8、甘心 ...
-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早上晨跑，从围着街道跑，慢慢变成围着村子跑。晨跑后面是早餐时间，结束后父亲上班小叶的骚扰也如期而至，午饭和回到家的父亲一起吃，下午不是呆在火影楼里睡午觉就是被宇智波鼬因为出任务而丢下的小叶继续在我家耍宝，晚饭过后是识字时间，晚十点准时睡觉，父亲十二点也会准时起床去书房工作。
我知道，我耽误了父亲很多时间，我希望我快点长大，这样能让父亲放心，也能帮父亲分担点。
这样日子一直过下去，照例每月的封印加固疼的我不由自主的惨叫。然后，时间滑到了秋天，我的两岁生日到了。
早且姐送了我一只淡黄色有着木叶纹路的围巾，和早且姐的头发一样的漂亮颜色。丸山春部送了我一只未开锋的苦无，宇智波鼬的礼物和丸山春部性质相同，未开锋的有我那么高的风魔手里剑。小叶送了我一个防风镜，深蓝色的，和他的苍青色外形一样，并且在往后每年的生日里，他的礼物都是深蓝色的镜子，甚至有望远镜和落地镜。狼送给我了一袋糖果。意外的还有另外两份，一份是宇智波鼬的弟弟送我的风车，我和他其它并不怎么熟，所以感到有些意外。另一份是有犬字代号的暗部送我的一本书，那本书在包装纸刚刚撕掉之后就被父亲拿走了藏进书柜的高层，我只来得及看见封面上的书名。
中午的时候父亲烤了一个草莓蛋糕给我过生日，晚饭的时候吃的面，父亲说是长寿面，奇怪的是这种面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
而父亲的礼物从我早起的时候就穿在了身上，这身衣服让小叶看到我之后就地打滚，丸山春部笑得差点休克，早且姐两眼冒光的把我抱在怀里转圈，那个叫宇智波佐助和我同龄的孩子拉着兄长的裤腿用期待的眼神预定他的三岁生日礼物，只有宇智波鼬露出了和父亲同样欣赏的眼神。
虎头帽加虎纹外套，裤子后面缝了条虎纹尾巴，额头上用巧克力浆写了个大大的王字。
生日礼服在生日结束那天被挂在了我的房间右侧的空白墙壁上，当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面墙上会出现各种动物的套装，并且一件比一件大一号。
悠闲放松的日子本来要一直往前滑去，但是除夕夜木叶似乎发生了大事件，父亲在大半夜被叫回火影楼，狼很罕见的也跟着去了。
而从新年开始的第一天，本来相对自由的我身边的保卫往上翻了一倍，暗部增加到六个，还不包括狼这个队长。父亲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却坚持让我呆在他身边。父亲已经忙到没有时间回家，我又开始住进婴儿时期的那间房间——火影办公室旁边的休息闲。
父亲的忙碌使得狼脱下他那身暗部皮，一个叫望月天伤的特别上忍接替了教我识字和陪我玩耍的工作。
两岁生日完了之后，早且姐他们就出村做任务去了，作为木叶重点培养的毕业年龄皆在7岁左右的天才小组，也许将在新的一年升为中忍，所以显得年末的时候特别的忙碌与紧张。
早且临走之前，我忍不住问了……
早先从小叶口里听说过，早且姐他们知道了，我在村子里是怪物的事情。本来还有些可惜，但早且姐他们知道后一直没有特殊的反应，没有疏离我也没有像村子里的人那样厌恶我，甚至还为我庆生，疑惑不解的同时大概还很感动吧。那种酸涩夹着委屈的情绪应该是感动吧……
“我是怪物，早且姐不知道吗？”怪物是什么？就是我啊，从过去到将来，从来没有改变也完全不需要改变的称呼。
“啊，当然知道！”早且姐，你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揉一个怪物的头呢？“可是，怪物也是我弟弟啊！谁叫我们约定过呢！”
于是我开始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那份心意，并且无奈的接收了宇智波鼬暂时留下的佐助和小叶。虽然佐助并不是能经常出门的，但拜小叶所至，三个顶着黄毛黑毛白毛的小家伙经常一起出现在街道上。
虽然木叶村里的气氛显得紧张和凝重，但小叶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无视周围弥漫的气势。不过还好，这样的气氛在早春左右的时候慢慢褪去，我重新回到了家里，父亲也将我的识字接了回去，并且在偶尔阳光明媚的下午手把手的教导我投掷手里剑。
只不过我家多了个叫望月天伤，与父亲是好友总是在我家蹭饭的客人。并且，那个叫狼字代号的暗部也没有出现在我家了。
然后春暖花开的某一天，小叶与佐助相邀而来。和煦的晨光照在院子里，我和佐助一起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相比于苦无注重腕力的直线攻击，手里剑还要计算旋转的角度，我在刚开始的时候经常练着练着手里剑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相比之下佐助使得比我要好。
院子里的大树杆上绑着一枚圆环，站在五米开外，继能用苦无射中后，我和佐助一起练习用手里剑射。我不太清楚佐助每天的练习量，但佐助能在十次中射中环心三次后，我还捱不到圆环的边。
小叶今天倒是很反常的没做练习，不过他最近都没怎么练忍具，听说他三岁生日的时候已经能射中移动中的圆环了，虽然还不是百发百中。前阵子他似乎缠着宇智波鼬学了其它的东西，天伤叔叔悄悄告诉我是三身术，即分身、变身、替身。其实天伤大叔就算不当暗部了也能像在偷窥人家一样的把别人的行动说出来，听他自己说这是推理，谁知道是不是呢？
一上午的练习结束，佐助到书房把不知道沉迷于什么书籍的小叶拉回家。一本红皮子画着图案的小人书静静的躺在地上，我走过去捡起来放进了大书柜里，环顾了一下书柜，小叶说要在我家找禁术，看来除了地上那一本书外小叶还是很讲礼貌的，四层的忍术卷轴都摆得很整齐，就像没有动过一样。
接下来的一星期佐助没有来我家，这很正常，佐助经常因为某一个上午和我呆在一起而被禁足。但小叶也特别反常的没有来，连早上都没有来。
我在火影楼后面的院子里认真的练习苦无，一遍又一遍的试验打穿第一个靶子。等到整个靶子上面密密的全是苦无的印记后，都没有一个能穿靶而过。练了很久了呢，为什么就是穿不过簿簿的靶子呢？父亲安慰我说是我年龄还小气力不够，可是还是很不甘心啊！天伤大叔表演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就射穿了十层靶子直直的定在后面的大树上呢，我却一层都射不穿。
我爬回火影办公室，抱着一杯苦茶窝进沙发里，疑惑的思考着，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小叶好久没来了。
“不玩了吗？”父亲蹲在我前面揉着我的头发问。
我想了想，下午两小时的训练量本来是不够的，但是我突然想去看看小叶在干什么。于是搂上父亲的脖子点头，任由父亲将我抱进浴室帮我洗澡。
在换好衣服后得到了父亲的同意后，我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跑出了火影楼。
一直跑到小叶家的门口，按响了门铃，如我所想的没人在家。小叶没到我家来，没有小叶的情报，我也不清楚早且姐他们是不是回来了。于是又小跑着去了早且家，可惜家里没人。径直从早且家门口跑过，我决定绕着村子跑上一圈。
当头发已经吹干，迫不及待的翘上天时，我已经跑完一圈了，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运动量，背后还没出汗，为了不再洗个澡，我决定回去了。
散步似的悠闲走着，无意间在路边看到趴在墙上的小叶，我走出小巷绕进大路上，看了看招牌，原来是澡堂啊。不过小叶在澡堂后面墙上看什么？要洗澡从正门走比较有礼貌吧。
我又绕进小巷里，站在小叶后面。半晌没有被发现的我好奇的凑上去想知道小叶到底在干什么。
--------------------------------------------时空的分隔线-------------------------------------------
除夕夜发生的事件虽然没有破坏整个木叶迎新年的气氛，但是不可避免的让四代目火影乃至所有木叶高层陷入怒火中。
云隐村偷窥木叶大家族的秘术，妄动继承人，这么严重的违约事件在雷之国和谈事件中却显得不好处理。甚至日向家一个重手将云隐忍者格杀，让云隐反咬一口违约，嚣张的质问着木叶难道一点没有和谈的诚意？
木叶所有高层难忍怒火却偏偏苦于没有证据陷入两难。日向家主动站出来说会给云隐一个交待，日向家决不会因为他们家族的原因而导致木叶遭到重创。
临近二月的天气冷的有些刺骨，日向日差捧着热茶坐在火影办公室的沙发上，四代目火影坐在他的对面，室内很温暖，但日向日差看着窗外的寒风突然间觉得冷的刺骨，真正的从骨子里浸出的寒冷。
“日差？”四代目看着眼前男人那种沉浸着绝望的表情，想要安慰却无从说起，明明……是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日向日差回过神，用一贯夹着温和平静的语调开口：“云隐村果然如料想中的，指定要日向家给出交待吧？……家主的性命以及尸首？”
“啊，虽然这么说，但谈判开口要价高也是贯例了。”四代目微笑着开口，只不过那双温和璀璨的蓝色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杀气和冷冽：“就地起价，坐地还价罢了，日差君不用太担心。”
日向日差放下茶盏，微微摇头：“不会那么容易的，那群家伙从最开始就是冲着日向宗家的白眼来的。好不容易的机会，不会放过的。”就算没有机会，也会要制造机会吧，日差突然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是嘲讽是轻蔑。
四代目几不可闻的叹息，用一种笃定的口气说：“日向家是木叶的大家族之一，是木叶的财富。木叶会用尽全力保护日向家不受到伤害，这是义务。”
像完全没有听到四代目的话，日向日差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的开口：“呵，日向宗家……”是不是作为替代品赔偿给云隐村，这样就能当宗家了？啊？从分家到宗家，是他莫大的荣幸啊？是吧？那群日向的长老是想这么和他说吧？不想使木叶为难，不能因为日向家使得木叶遭受损失，所以……替日足去死，替他大哥去死，替他的家主去死，是他的荣幸啊！为木叶为日向家……而且，本来一辈子直至死去也只能是分家的他，这样死去能冠上宗家的名号呢！
“日差？”四代有些着急的起身，摇晃着陷入最深沉绝望的男子：“日差，别想些蠢事。这次的事件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
“有关系的……”日差抓住四代的手，平静的开口，只是那双本就空洞的眼涣散着没有光泽：“作为一生只宗家服务所存在的分家，是有关系的。”
“日足他不会答应那些长老的，他从没有把你当成那样的存在，你……”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真的，波风你不用担心我。”日向日差突然微笑了起来，平日的温和回到男人的身上，只是眼中是瞒不住任何人的绝望与颓唐。“只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的生命毫无价值，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只是为了他人，不甘心……他的宁次。
泪水从眼眶中悄无生息的滑落，日向日差双手捧住脸，再也顾不得颜面的痛苦嚎叫：“我不甘心，我的宁次，我不甘心宁次的一生和我一样，他明明有那样天赋，他明明才应该是日向家最强的天才，他明明……如果，他是日足哥哥的儿子，该多好……是我，对不起他啊！”
“日差……”四代目叹息：“为了宁次，你也不要做傻事。我是火影，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日向家什么都不用做，你也是。”
二月里最晴朗的日子，四代目和木叶高层看到了躺着已冰冷的“日向日足”。四月初的一天，云隐和来时一样，心满意足大张旗鼓的离开了火之国木叶村。
日向日差说，他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被人操纵，连死都是。
日向日差说，所以他会自杀，这样日向家的都会记得他了吧！那个为了家主为了日向，自愿牺牲的分家。
日向日差说，其实他只是想让他的大哥欠他一份人情，他不是以分家的身份为家主死去的，他是以亲弟弟的身份，为兄长去死的。那个他永远没有资格叫兄长的日向日足，永远记住他吧，永远欠着他吧。
日向日差说，对不起，宁次，擅自的将你带进这样的世界。擅自离去这样的自己。如果你不是日向日差的孩子，会幸福很多的。所以对不起啊，宁次。
最后，日向日差说，终于摆脱你了呢！咒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