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的选择》Luss

49、第 49 章

　　“喵～”
　　一只猫？在这个大多数生物陷入沉睡的时间段里，这片绝对不会有人踏足的区域里出现了一只皮毛油光发亮的大肥猫，汤姆有充足的理由多看它一眼。
　　“你能快一点么！我打赌那只是一只猫！”呼出的热气形成了一片白霜，哈利露在外头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气的，或许二者兼有。

　　尽管整个英国最寒冷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但在凌晨，特别是天还朦朦亮的时候也是很冷的，从他紧紧裹住上衣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确冷的不行，这种冷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多少保暖咒都不好使。
　　汤姆左边的嘴角向上弯了大约十五度，他的视线从那只虎斑猫身上收回，巡视了一眼这片山谷之后最终落在哈利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头上，挑起半边眉毛懒洋洋地纠正道：“你应该更谨慎一点，那或许是个阿尼玛格斯。”

　　听他这么说，哈利脚下一顿，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那只肥猫因为他的视线而冲他呲牙的时候下意识地开始思考那会是傲罗还是凤凰社成员，亦或是食死徒的可能性。但紧接着，哈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更有可能只是汤姆在捉弄他。
　　那张臭脸又黑了几分，哈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磨着后槽牙一言不发地越过汤姆朝半山腰上的那处庄园大步走去。

　　汤姆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很快地，他们就遇到了两个一身黑，并且面色阴沉的家伙。
　　在分辨出对方是巫师的第一时间，哈利脚下慢了一步，不情不愿地朝汤姆靠了过去，为了不暴露情绪他刻意低下了头，捏着汤姆衣摆的一角把‘害羞的小男孩’这个角色演绎地活灵活现，毕竟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从最初的变扭到现在几乎成了身体的本能。
　　那两个男巫毫无所察地与他们擦身而过，只有其中一个嘴里嘀咕了一句‘可怜的麻瓜……’什么的，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你应该对我的变形咒更有自信一些。”汤姆绝对有这个自信，要知道他跟哈利两个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两个长相普通的麻瓜小孩，平凡到不会让人有多看两眼的冲动，而叠加的忽略咒也会在事后也不会有人能回忆起他们的长相。
　　哈利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地把手缩了回去，转身让汤姆看他的后脑勺，“你最好祈祷这一次咱们没找错！”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哈利对汤姆的态度也起了变化。但如果汤姆不时常找机会让他生气的话，可能会更好。

　　那两个男巫理所当然地不会对两个麻瓜男孩感兴趣，时隔两个多月，警备的心思早就不复从前。最开始还会用魔咒检查，现在是连魔杖都懒得拨出来了，哈利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大家心里或许已经当他死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是的，哈利·波特已经消失两个多月了，从最开始预言家日报上连着一周的大肆报道，到食死徒与凤凰社之间爆发了两次激烈冲突，但随着食死徒们彻底偃旗息鼓，当最开始的一系列恐慌完全沉寂之后，人们发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想象中的黑色恐怖并未降临，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除了那个男孩不见了之外。

　　因为汤姆去除了哈利身上的踪丝，所以就算他使用了魔法魔法部也检测不到了。这两个月里哈利成为了人们谈论的最多话题，当然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死了，但死在谁的手里也是一个问题，毕竟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黑魔王回来了。
　　这期间哈利与汤姆两个人脚步遍布整个英国，就在整个魔法部跟凤凰社的眼皮底下，他们堂而皇之地出入各个区域，甚至还不止一次地进出魔法部！
　　哈利不得不佩服汤姆的伪装手段，比如现在，他们俩这一次从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两个麻瓜的流浪儿童，任谁都不会想到这种相处模式会出现在他们两个的身上。同时，他又很心虚，回想着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汤姆的计划的？

　　‘你的身体里有我的一部分。’回想起那天汤姆对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哈利觉得自己的手又忍不住开始痒了，他虽然依旧搞不懂什么是魂器，但把灵魂分成好几份这种做法——这听起来的确像是汤姆会做得！
　　好吧，是伏地魔……
　　所以哈利信了。
　　或者说是信了一大半，另外剩下的那点疑虑也因为汤姆巧妙地抓住了哈利的内心而宣告失败，他不想那些关心他的人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哈利十分愿意自己去面对一切。

　　从一个一无所有的１１岁男孩到现在有朋友有家人，还有一大群也许相处地不那么愉快的同学，但是哈利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许多，如果不做点什么他真的很不安。
　　只是他没想到会那么久，他们一定很担心他！特别是小天狼星，哈利很清楚他的教父是什么性子。
　　想到这里哈利便心虚地抿紧了唇，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甘地想到，暑假的时候他们还不是什么都不跟他说也不跟他联络，把凤凰社的事瞒了他一整个暑假么？
　　他现在也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不是么？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哈利的心情舒畅了一些，但随着身旁那股威士忌的麦香味一点点地挤进他的鼻子里时，好容易缓和的脸再一次板了起来。
　　最近汤姆似乎迷上了那种辛辣的烈酒，同样也很想尝尝味的哈利则被拒绝提供哪怕一滴。当然汤姆拒绝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哈利还未成年。
　　好的，惹他生气的事又多了一笔。

　　哈利重重地踏在干枯的灌木丛中，把那些枯枝踩地噼啪作响。
　　汤姆以为哈利是又在想念他的‘伙伴’们了，这让他不悦地沉下了脸。虽然汤姆一点都不喜欢那群格兰芬多，也压根不想他再回去当什么救世主，但汤姆并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他是真的没有料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他翻遍了整大英帝国，但偏偏遗漏了这里。

　　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麻瓜，而母亲则疑似是个哑炮开始，汤姆也就没了探究自己身世的热情，但换个方式想想，如果他先确定了自己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之后，会查到冈特家族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如何掌控人心几乎成了汤姆的本能，而仅仅是揣度‘自己’的想法就更是简单了。

　　小汉格顿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麻瓜村落，世世代代隐居在这里的冈特家则是个例外。
　　由于山腰上长了一大片有矮树那么高的荆棘丛，再加上这里的路铺满了乱石又坑坑洼洼地很不好走，所以压根不会有麻瓜会愿意踏足这里。
　　冈特老宅残损地非常厉害，除去一栋最大的主屋之外，其余的几间屋子都已经毁坏地不成样了。
　　最外围的栅栏边没有任何名牌，只在门框的最上头钉了一条被摆成Ｓ形的死蛇，早已风化。

　　汤姆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坦然的神色有了一丝龟裂。即便知道冈特家的没落也没料到会连最后一丝颜面都无法保全，幸亏汤姆本就对斯莱特林这最后一丝血脉没报任何期待。
　　没有任何魔法气息，只有这片弥漫着怪异气味的废墟昭示着这里曾经服务的那个家族。
　　一股难以言喻的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汤姆知道这一次他猜对了。凭借着与魂器之间难以言喻的某种感应，他朝着阴森的主屋走去。

　　“嘿，等等……”哈利尝试着拦了一下，随着他们一点点走近，两个月来头一次又有了那股不安的感觉。里面没准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方面他认为自己该说点什么，另一方面又觉得汤姆有自己的想法，没准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
　　只来得及听见汤姆低声地念叨了一句咒语，黑袍翻滚间他的身型陡然拔高了一大截，施加在身上变形咒被解除了，紫衫木魔杖也从袖管里滑出被握在了手中。

　　这里至少有几十年没人踏足了，平步走上去就像是踩在雪地里似得，更糟糕的是墙上以及阴暗的角落里还长满了厚厚的藓。
　　汤姆停下了脚步，屋内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不大的方桌，一角的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烧焦了。他的视线落在被烧地黑乎乎的火炉边，一把老式的扶手椅缺了一条腿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椅背上缺了一个大口子，像是有人用斧子在上面劈砍过一样，坐垫也早就垮了，上面依稀还能看到有一大块污渍。一阵风吹过，老旧腐化的窗框挣扎着发出了‘哐’的一声终于支撑不住掉到了屋外，窗边原本有一个架子，上面搁着的瓶瓶罐罐早就碎成了渣，一股奇异的味道就是从那一堆里传出来的。

　　整个房间非常非常地简单，简单到哪怕现在整个屋子都已经成了废墟，汤姆也能够轻易地想象出它原本的面貌，以及当初生活在这里的人。
　　汤姆并未驻足多久，事实上在哈利跟着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他对着脚下施了一打的清洁咒，这片尘封许久的小屋总算是像点样子了。汤姆挥动的魔杖为他们开辟出了一条直通向二楼的道路，顺着灵魂的牵引他很快在上了楼梯后的第二个房间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是这个么？”哈利十分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他以为至少应该藏地更隐蔽一些，毕竟是灵魂的一分部，难道不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么？
　　点了点魔杖，漂浮着的盒子落到了地上，汤姆用脚轻轻地拨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盒子就滚出了老远。

　　这一幕让哈利睁大了眼睛，想说汤姆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么？但事实上汤姆并没有用多大力，而是盒子里的东西自动地想要远离他。
　　它在害怕。
　　微不可闻地扯了扯嘴角，汤姆突然用力地甩了下魔杖，盒子应声在他面前打开，露出了里面那枚不起眼的戒指。“魂器是为了复活而准备的，里面的魂片需要大量的生命力。”所以不可能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但或许是为了防止魂器被破坏，又或者‘他’觉得世上没有人能够杀死自己，所以也有几个不那么好找的，比如不翼而飞的挂坠盒。“这上面有黑魔法的气息。”

　　前半句话让哈利的视线死死地盯住了那枚戒指，汤姆的后半句话则令他产生了戒备，哈利把魔杖抽了出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要是那枚戒指有什么异样他该用什么咒语。
　　毕竟除了三年级之外，他每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而且，伏地魔施加的黑魔法大概也不在霍格沃兹五年级以下的教学范围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