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的选择》Luss

37、第 37 章

　　一枚八眼蜘蛛的尖牙。
　　成年的八眼蜘蛛身长可达十五英尺，毒鳌两侧的利齿差不多也有一英尺左右，比正常人的小臂还要长，而马尔福手里的这枚只有小拇指那么大，这很明显是来自一只幼年的八眼蜘蛛。
　　或许从蛋里孵出来还不到一个月。
　　八眼蜘蛛也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那只从他手里溜走的八眼蜘蛛竟然会在禁林安家落户，甚至还留下了为数众多的后代。

　　汤姆瞥了一眼马尔福手里的东西，勾了勾嘴角，直视着面前这双灰蓝色的眼睛，淡淡地道：“我说过可以投机取巧么。”
　　苍白的小脸刷地又白了几分，马尔福咬了咬牙，成年的八眼蜘蛛绝对不是他这个年龄可以面对的，更别说禁林里有着一大窝那玩意，尽管父亲给他送来了八眼蜘蛛惧怕的东西——一小节带着蛇怪气息的蛇蜕，但是光光他手里的这一枚就已经让他险些丧命了，别说他那时候身上还带了不少防御饰品，如果不是遇上了马人他或许都不能全须全尾地从禁林走出来。
　　除非黑魔王是存心要他死在禁林里，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在成年的八眼蜘蛛嘴里拔牙。
　　少年绝望的眼神中夹杂了不甘，马尔福全家都是美人胚子，汤姆刚入学的那几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还没有毕业，那时候也是全校公认的斯莱特林王子，如今这张跟阿布拉克萨斯有八分像的小脸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弱无助，还真令人看了心生不忍。

　　只可惜，他面前的这位没有半点怜惜的旖念。
　　汤姆从软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这时候壁炉里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铂金少年忍不住颤了一下，本能驱使他低下头避开了那侵略性的目光。
　　谁都好，进来个人吧！
　　马尔福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向梅林哀求着什么人能在这时候进来休息室，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唯有寄希望于黑魔王能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就此收手。
　　听说黑魔王喜欢用钻心咒作为惩罚的手段，他已经无法判断到底独自承受这份来自黑魔王窒息般的压迫感，跟被人看到一个马尔福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哪个看起来更糟糕一点。

　　在马尔福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感觉到黑魔王似乎用鼻子哼了声，不确定那是否是在笑？
　　“你以为，是为了你的无理么。”汤姆靠近了一些，忽然笑了，眼神中暗藏讥讽，“我听说马尔福最重视家人。”
　　低沉的嗓音甚是好听，可惜此时唯一的听众却只感觉到了渗人的寒意，这两句话前后似乎没有必然的连接，灰蓝色的眼睛里交错着忧虑与迷茫。
　　铂金少年看起来完全无法理解汤姆的意思。

　　“你的父亲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致命的错误，是的，虽然我们都会犯错。”说到‘犯错’的时候，汤姆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犯了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你父亲的错误导致我失去了一样珍贵的东西。”
　　日记本上的那一块不属于现在的他，这也不至于令汤姆动怒，关键还是在于，老马尔福辜负了他的信任，即使他不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马尔福交托信任这种东西。
　　灵魂，当然是很珍贵的，说是迁怒其实也没错，汤姆是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冠冕的丢失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人想要杀死他，而且那个人还知道了魂器的秘密，这就不免让他想到了日记本上的那块魂片，会怀疑马尔福也在情理之中。

　　德拉科这一次完全是撞在了枪口上，汤姆最初只是想给狡猾的马尔福一点教训，用让小马尔福去禁林取来八眼蜘蛛利齿的代价作为宽恕的条件，他甚至在看到卢修斯·马尔福给他儿子寄来蛇怪的蛇蜕后也没有说什么。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教训，或许称之为警告还更贴切点，让他知道黑魔王不是好糊弄的，他甚至都没有限定小马尔福必须独自去完成，在他知道他们的院长与马尔福交情匪浅之后。
　　如今，小马尔福完成任务的时间选得太不是时候了，偏偏赶在了这个最不恰当的时机。

　　魂器的秘密汤姆相信是最最隐蔽的，除非是最最亲密、最最信任的那些人才会知道，虽然主魂是未来的他，但他们的思考方式都是一样的，最亲密的毫无疑问是哈……纳吉尼。
　　而最信任的——食死徒。

　　那些有资格保管魂器的食死徒，‘他’不会告诉他们魂器的秘密，但在保管魂器的中间难保不会发现什么。
　　莱斯特兰奇、马尔福、布莱克，有可能知道的人并不多，莱斯特兰奇一家一直被关在阿兹卡班，之后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可疑，雷古勒斯·布莱克不确定他是否调换了藏在海角岩洞里的那个，冠冕的话不可尽信，哈利在布莱克老宅里发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而且雷古勒斯·布莱克也已经死了，如果魂器被毁那么魂器的载体也会受损，所以他确定那个是好好的。
　　这样算下来，唯一可疑的就只剩下马尔福了。

　　其他的都没问题，为什么他手里的那个被毁了，这不能怪汤姆疑心过重，现在之所以还放任马尔福一家好好地，大概也只剩下他还没有想明白杀死‘伏地魔’能让马尔福获得什么样的利益。
　　大的那个一直都跟邓布利多那头不对付，平时也没少在魔法部打压凤凰社的人，这些他都了解过了，至于小的这个，从入学开始就跟救世主成了死对头。
　　背叛的可能性看起来很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卢修斯·马尔福，有这个胆子么？

　　有什么脱离掌控的感觉不太好，摄神取念也不一定能信以为真，信息的不对等是他最大的缺陷，这里毕竟不是属于他的时代。
　　汤姆不可能在身边留下一个危险的种子，他可以接受仆人的贪心，但背叛是他无法容忍的。
　　如果马尔福真的想要背叛，那么他也会让那个狡猾的家伙体会到同样的……

　　“我告诉卢修斯，想获得黑魔王的宽恕，他就必须用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黑眸中划过一丝残忍，“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英俊的脸上锋芒尽显，汤姆倨傲地收回手，邓布利多曾说过他擅长蛊惑人心是么？
　　这时，休息室外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七年级的女生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二人在看清休息室内的是谁时很快收敛了笑容。
　　主人跟马尔福？什么情况。

　　两个女孩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困惑跟惊讶，但是汤姆没有为她们解惑的打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便走进了通往寝室的洞口。
　　她们试图从马尔福的身上找寻答案，然而后者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掩去了方才的狼狈，只除了额头上被汗水濡湿的发丝，与直到现在仍紧紧咬住的牙关可以证明他的不安。
　　“主人跟你说了什么！”说话的是其中一个黑发少女，马尔福记得她是埃弗拉家的，叫海伦或是劳拉？
　　“与你无关。”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修长的指甲钳得手掌心生疼，可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说话磕巴。

　　“呵。”埃弗拉身旁的另一个女孩嗤笑了一声，“看来马尔福少爷还没有认清楚现实。”
　　“以为自己还能像过去那样风光么。”
　　“马尔福家不过是有几个金加隆，会拍福吉马屁而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两个女孩挡住了马尔福的去路，一言一句地说道，埃弗拉还记得去年她邀请马尔福做她的舞伴时是被如何拒绝的，现在抓住了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我爸爸都跟我说了，主人给了每个人一个任务，作为向黑魔王表明他们价值的条件，唯独马尔福没有。”她快意地笑了起来，把眼前少年的脆弱看在眼里，“尊贵的马尔福少爷难道都没发现布拉克跟高尔已经开始跟你保持距离了么。”

　　爸爸从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些，马尔福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埃弗拉的父亲也是食死徒，这个他是知道的。
　　这么说，这都是真的？父亲弄丢了黑魔王所珍贵的东西，所以失去了在食死徒之中的地位。
　　他想到了黑魔王最开始的那句话‘马尔福最重视家人’，所以，他父亲必须用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么。
　　那么，爸爸选择了谁。

　　金杯里的那一块魂片还在沉睡中，为了不让冠冕的意外重演，现在汤姆一直随身带着它，但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何况最开始取回金杯不就是为了实验灵魂在融合后还能否安全剥离么？
　　对象的选择也是个问题，如果融合之后魂片的意识占据了主导那就会很麻烦，他可不想出现第二个伏地魔，也不会允许，即使那是他自己。

　　检查了一番过后，汤姆把金杯重新收回了空间袋里，并在封口处下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的禁制。
　　如果能消除灵魂的意识那么事情就会变地非常简单，只可惜现今已知所有针对灵魂的魔法全是带有攻击性的，与其去除灵魂的记忆，消除它们本身要容易的多。

　　ＷＡＩＴ！或许斯莱特林的密室里会有关于灵魂的书籍？！因为过于冷门、危险，有关灵魂的秘密大多数早已流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但是千年前可不像现在这样！
　　双眼一亮，汤姆腾地站了起来，他已经等不及了，快步朝门口走了去。可当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却又迟疑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直到过了相当久的一段时间，他释然地苦笑了下，最终还是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走出了寝室。

　　汤姆一直在寻找自己跟‘伏地魔’之间的不同，并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犯那些愚蠢的错误，但到了现在，他忽然意识到，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