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的选择》Luss

2、第 2 章

　　少年的语气饱含着森森的寒意，周围的气温好似降到了冰点，纳吉尼的尖牙近在咫尺，虫尾巴连出气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拒绝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自己那条完好的胳膊。

　　黑魔法波动，看起来是个单向契约，同时还具备了感应以及传送功能。
　　汤姆简单地研究了一下虫尾巴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从虫尾巴的记忆中他看到了胆小、怯弱、狡诈，可想而知如非必要这个矮小的男巫并不打算为他的主人奉献忠诚。
　　显然，他有更好的选择。

　　紫杉木魔杖的尖端抵在了那个丑陋的标记上，输入魔力之后标记好似燃烧了一般开始变红，虫尾巴痛苦的地蜷缩了起来，他想要大声尖叫，然而眼角的一道红光让他保持着这种蜷曲的姿势软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伤疤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冷汗流进了眼睛里，哈利现在感觉又湿又冷，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恰好看到了虫尾巴倒地的画面，他不确定虫尾巴是不是死了。
　　他活该！对么，想想他的父母，虫尾巴出卖了他们。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一股黑色的浓烟呼啸着落在了他的面前，黑雾散去，一个男人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穆迪教授？哦，对啊，他是最出色的傲罗，阿兹卡班里有一大半的食死徒都是他送进去的。
　　哈利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就看见这个前傲罗，他们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冲着伏地魔跪了下去，匍匐着亲吻伏地魔的袍角。

　　“主人……”穆迪的魔眼快速地转动着，另外一只眼睛中闪现出了无比的欣喜与狂热。“主人，我应该待在学校的，邓布利多他会怀疑……”
　　“你在质疑我。”
　　“不……我的主人，我只是担心……”说话的时候，穆迪的脖子突然古怪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的假眼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他的身形开始变化，假腿脱落另一条健壮的腿取代了它。

　　复方汤剂！
　　二年级的时候，赫敏熬制了复方汤剂假扮斯莱特林的学生去向马尔福套话的事他还没有忘记，以及，他很快就辨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小巴蒂·克劳奇！
　　一个前傲罗其实是食死徒，跟一个食死徒竟然假扮成了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几乎一整个学年，他实在分辨不出这两者之间究竟哪个更加糟糕。

　　“您打算如何处置救世主，我的主人。”小巴蒂发现他的主人复活之后变得异常地年轻，而且那澎湃的魔力波动更是令他激动地浑身颤抖。
　　黑魔王回来了，且更加强大，充满活力。
　　【让我咬死他……】

　　白色的大蛇不耐烦地绕着他打转，蛇鳞与地面接触时发出了瘆人的沙沙声，哈利拖着疼痛的身躯一寸寸地向后挪动。
　　【不……你不能……】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让纳吉尼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会说我们的话。】
　　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识中使用了蛇语，幸运的是蛇牙也缩了回去。

　　“你会蛇语？”
　　那双好看的黑曜石眼睛又一次看了过来，哈利觉得刚刚平复下来的伤疤好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哈利看到伏地魔突然逼近了他，然后他就感觉到喉头一紧，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被提到了半空中。他发现自己无力反抗，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对方。
　　“回答我。”嘴边一丝恶劣的微笑扬起，“或许……我可以自己看。”

　　‘黑湖中，男孩执着地想要解救所有人……’
　　‘面对百多只摄魂怪的围堵，银白色的牡鹿毫不退缩，男孩庆幸而又失落的浅笑显得幸酸无比……’
　　‘密室中，蛇怪的毒牙刺穿了老旧的日记本……邓布利多眼神复杂地盯着男孩额头上的伤疤……告诉男孩他留下了一部分在男孩的身上……’
　　‘透明的玻璃突然消失，一条蟒蛇愉快地对惊讶中的男孩道谢……’
　　‘万圣节的那个夜晚，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最终归结于那一道绿光之中……’

　　男孩的记忆争先恐后般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犹豫，不带一点停顿，他甚至不需要花费一丁点的力气，这显然不正常。
　　那本日记本……

　　又一次回忆起父母的死亡经过显然不是一个愉快的经历，哈利很快意识到对方正在翻看他的记忆，他很想冲对方施几个恶咒，遗憾的是此时的魔杖并不在手上。
　　如果目光有实质性的话，此刻少年魔王身上就已经满是窟窿眼了。
　　哈利恐怕执着于用目光瞪死伏地魔，他很快就发现对方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一种惊喜。
　　这么说，他小时候那些被达力追着跑的经历取悦了伏地魔？哈利气呼呼地想到。

　　“收起你那些愚蠢的想法。”
　　哈利怀疑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在伏地魔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笑意？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对方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事实上，汤姆在看到日记本的那一刻，就意识到未来的他把自己曾在书本上看到的一种可能付诸于现实了。

　　魂器。
　　很显然，那种生命存在体怎么可能只是一段记忆？
　　日记本是他的魂器，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尽管现在的汤姆很确信如今自己的灵魂是完整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看到日记本被毁时的不悦。
　　而导致这一情况发生的……马尔福。

　　“唔……”哈利的伤疤再次剧烈地疼痛了起来，他紧紧地咬着下唇，一点都不想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无疑会取悦敌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伏地魔的接近伤疤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更甚。
　　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孩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他的视线落在男孩额头的闪电伤疤上，留意到每当他的情绪波动时男孩都会变得格外痛苦，他随手拨开男孩的刘海。
　　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男孩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蛇语的天赋……以及记忆中邓布利多的那句话也让他没办法忽视。
　　在死咒给哈利·波特带来这道伤疤的同时，他留下了一部分在男孩的身上。
　　制造魂器基于杀戮，这一点虽然还没来得及证实，但他已经准备下一学年的时候找机会向斯拉格霍恩求证。可他从来没想过杀戮会主动分裂灵魂，还是在主魂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当然不会以为未来的自己想要把男孩做成自己的魂器，活体的魂器从来没有人尝试过，而且谁也没办法确保一个长着腿随时都在乱跑的‘魂器’的安全性。

　　“啊——”伏地魔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哈利简直就要痛晕过去了。但是很快地，上一秒还痛到炸裂的伤疤忽然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虽然还能感觉到一些残存的痛感，但他的伤疤真的不痛了，伏地魔做了什么？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令哈利过分震惊，可疼痛过后，一股奇异的感觉席卷而来。未等哈利想明白这种异样的情愫是什么，就发现伏地魔按在他额头上的手收了回去。
　　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哈利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失落感，这种认知让他瞬间僵硬了，他竟然会留恋于伏地魔的碰触？！

　　相同的灵魂不可避免地相互吸引，汤姆若有所思地想到，没有错过男孩这一瞬间的尴尬。
　　经过证实的事实更让他加深了心底的疑问，为什么他的魂片会在男孩的身上。
　　事情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偏差，而他简直无法容忍这种偏差的存在，哪怕一丝一毫。如果把魂器的存在看作是他过去研究的成功，那么男孩的出现无疑给这种成功蒙上了污点。

　　即使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汤姆此时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不过他早已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纳吉尼盘在一旁的枯树上，两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汤姆，似乎有些担忧，如果你能在一条蛇的眼神中看懂这种情绪的话。

　　“放开我！”
　　男孩的怒吼声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安静，那双翠绿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少年空洞的眼神。
　　“呵……”平静无波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笑意，“如你所愿。”
　　脖子上的束缚消失，哈利狼狈地摔在了地上，没等他的脊椎开始叫嚣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道冷酷的说话声，“一忘皆空。”
　　在意识消散前，哈利最后一刻想到的是……伏地魔竟然该死的笑得挺好看。

　　“主人……您不打算杀死他么。”
　　“杀死？当然不。”男孩是他的魂器，在他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跨越时间来到五十多年以后，以及魂器的消亡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之前，男孩必须好好地活着。
　　邓布利多会替他好好照顾男孩的不是么，毕竟他是救世主。

　　修改了男孩的记忆，汤姆利用被小巴蒂变成了门钥匙的奖杯将其送回了霍格沃兹，身侧的仆人看起来对他的做法心存疑问却明智地没有发问。
　　很好，他喜欢聪明人。
　　“准备一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汤姆意味深长的话语令小巴蒂眼前一亮，双眼中涌现出了无比的狂热，“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