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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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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乔九千醒来时已经不在c区，鼻间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满眼的白色让人心情平静。这是重生后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不过这次不是太平间。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他转头看见周升宇正在为他削苹果。
“我睡多久了？”他看周升宇憔悴的样子应该几天没合眼了。
“两天。”挂在上面的苹果皮还是断了，精准降落在垃圾桶里，留下裸｜露的瓤递在他面前。
他接过去但没有吃，只是愣愣看着：“我们又不熟，只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你不必做到这样。”他端详手中的苹果，果香穿过厚重的消毒水味抵达他的鼻间，这是种无法抗拒的香味。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周升宇突然的开口让乔九千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又说道：“我是不相信。”
乔九千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心里骂道：“不相信你说个屁！”
“我更相信日久生情，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发展。”
“？”是他脑子不够使了还是这个周升宇神经病犯了，他怎么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
“你是傻子吗？”他如实把心里话说出来，但那人并没有生气，还笑起来，这让乔九千更加确定他眼前这个人，这个周升宇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智障。
“傻子是你。”所以智障骂他傻子他得忍，谁会和智障一般见识呢？
“早知道不让你去当警察了。”周升宇对他肩膀上的枪伤发愁，大手欲碰又止生怕弄疼了他，“你为什么想当警察？”
“想为人民服务呗，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看着不像为人民服务的人。”周升宇翘起二郎腿坐在他床旁边，表情颇有些玩味。乔九千望着他，问道：“那我像干什么的。”
“杀人的。”
乔九千继续啃了口苹果，面无表情看着那个玩世不恭的周升宇，特意压低嗓音说：“没错，我就是杀人的，我杀起人来连自己都杀，所以你离我远点。”
周升宇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大笑起来，正要再说些什么病房的门被打开，赵大飞和楚云又是提筐又是抱花的来看望他了。
“哎哟你终于醒了，再不醒你身边那位兄弟都要跑鬼门关拉你魂了。”赵大飞放下水果篮，拍了拍周升宇的肩膀：“你房东这两天忙上忙下照顾你，你说你小子几世修来的福气？”
“瞧你酸的，哎哟喂都赶上山西老陈醋了，怎么羡慕啊？要不你也躺躺我忙上忙下伺候一遍你？”楚云坐在床沿打趣赵大飞，不给赵大飞留一点儿情面。惹得赵大飞急了，怒道：“你就仗着朕宠你可劲损我吧，小心哪天把你打入冷宫。”
“求皇上快快把臣妾打入冷宫。”楚云起身作揖，那范真有几分正宫娘娘的样子。
周升宇也被这俩活宝逗笑：“你们先聊，我去买点饭。”
赵大飞和楚云见周升宇出去，立刻正色掏出一份文件，文件上贴着他的照片，但名字栏不是“于九”，而是“乔九千”。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楚云认真仔细对比了一遍，跟玩找不同似的：“要不是这个乔九千死了，我真要以为你是卧底。”
“你不是卧底吧？”赵大飞的问题让三个人都陷入沉思。乔九千仔细翻阅那份文件，关于他的身份只有一句“乔老大认的干儿子”。
于飞舟什么都没告诉他们吗？
“给我看这干什么？”他心里已经有答案，可这么早与乔老大见面他不信那只老狐狸会接纳，而且他也不想再跟乔老大有任何接触，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活在光明里。
赵老大说：“上头的意思是让你去当卧底。”
乔九千思索了一阵还是拒绝掉：“我才来没几天上头就这么信我？不怕我倒边？”
“可眼下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了，那个乔老大已经弹尽粮绝，只要你去，一定能把他捉拿归案的。”
“他都已经弹尽粮绝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捉拿还让我去当卧底？你忘了之前他们怎么对于飞舟的吗，眼睁睁的看历史重演你忍心吗？”
乔九千的话句句带刺刺痛赵大飞的心，赵大飞背过身不想让楚云和他看见他的表情。房间陷入沉寂，三个人三种不同想法，都掺着自己的私心不想让彼此知道。
“抱歉，我激动了。”乔九千侧过身子盯着手机屏幕上于飞舟那张照片，底下以身殉职几个字格外刺眼：“我考虑考虑，给我几天时间。”
“三天。”赵大飞语气坚决，看样子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三天你在家好好考虑，想好了来找我。”
他才来警局不到一个星期就遇到这档子事，卧底？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个身份。
他让医生帮他包扎一下后就办理出院手续，回去时周升宇正在厨房忙碌，闻味应该是在炖汤，猫缩在沙发上，旁边的食盆里是吃剩的猫粮。
“你回来了？”猫听到动静坐起来，见是他立刻跳到他怀里，不断拿脑袋蹭他。
“行了行了，被你弄的痒死了。”他抱起猫，让它舒服的躺在自己怀里。
周升宇也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你回来了？我还准备煲汤给你带过去呢。”
“你不用这样。”他实在消受不起：“我有钟意的人。”
“哟你这个人怎么活的这么死板，你肩膀受伤我给你做个汤怎么了？反正我也没事干。”说罢周升宇尝了一口，味道应该可以，看他眉眼里都是笑意：“煲半天终于好了，你尝尝？”
汤的味道很不错，品着味有股熟悉的配方：“味道挺不错的，怎么做的，有特别秘方吗？”
“特别的秘方没有，特别的爱倒是一大堆，全放汤里了。”周升宇捏了一把他的痒痒肉，惹得乔九千一个激灵跳起来，一记手刀下去差点收不住手，他怒骂：“你干什么？想死吗？”
周升宇笑道：“想让你放松下谁知道你反映这么大？下午要不要出去玩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乔九千还在气头上，他也不喜欢在外面玩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那成想这周升宇见他拒绝一下扑在他肩上，开始撒起娇：“小九九你陪我去嘛，去嘛去嘛去嘛。”
“你个大男人撒什么娇，起来。”乔九千极力想把这个人推走，可他另一个肩膀上有伤，半点儿力使不出来只能任由他挂在上面。
“不嘛不嘛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你陪我去嘛。”他无奈，最可恨的是这个周升宇声音还挺好听，转了十八弯的音调到他耳里还真就让他心软，心一软，一个不过脑子的“好”就破口而出。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周升宇高兴的抱着他转了两圈，笑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是是是，不反悔。”
周升宇带他来的地方没有多神秘，就是游乐场，好在不是节假日，人不是很多，设备也不用排队。
“我专门挑了个人少的日子，怎么样我贴心吧？”周升宇在他面前乱蹦哒，甚至还买了个泡泡机，边走边吹：“于九你看我！”
不用周升宇喊，他一直在看他。阳光下泡泡泛着七彩的光，周升宇被这些彩色泡泡包围向他走来。
“我没有至尊宝的七彩祥云，但我有这些七彩泡泡，一样可以来接你。”
他们被七彩泡包围，那样子到真像七彩祥云，可再像又如何，他的命中人不是这个周升宇。他无情捏爆一个泡泡，水珠溅在两人脸上也就几秒钟就消失不见：“看见你的泡泡有多脆弱了吗？一捏就爆。”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在这样。”
周升宇看着乔九千的背影，满眼心疼：“唉，他个傻子。”
泡泡机没有再吐出新的泡泡，旧的也坚持不了多久全部消失不见，而这个过程连一分钟都不到。
乔九千心里很乱，他很怕周升宇这种突然的告白，他应付不了就会选择性的想逃避，偏偏他又逃不了，他不知道该去哪儿。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周升宇一把拉住他的手带他到过山车这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把他按下去，自己坐在旁边。
只听“叮”一声，车开了，缓慢驶向最高处，趁着人稳定一个加速俯冲，乔九千在风中凌乱，大骂：“周升宇你个王八蛋！”
好不容易到平地，乔九千刚缓过劲来新一波的俯冲又来，比上次更高更刺激，空中只听到他的哀嚎：“周升宇老子不操｜死你我就不姓乔！”
终于是熬到结束，乔九千晕乎乎下车，东倒西歪跟喝了假酒一样，要不是周升宇扶着他怕是要直接倒地。
“周升宇你个混蛋，带老子坐这玩意儿。”乔九千虚弱的想打他一拳可是周升宇站在有伤口的一边他够不到。
“谁能想到你这么弱？”周升宇有些严肃：“以后你千万别和别人坐这个。”
“为什么？”他有些疑惑，以为是周升宇的占有欲：“老子没跟你好呢，你管这么宽？”
周升宇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对啊，没好之前管的宽点这样你以后不会给我带绿帽。”
“哎哟你别愁眉苦脸的了，你这个人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周升宇对他做了个鬼脸：“来来来笑一个嘛。”
乔九千强扯了一个笑容扭头就走，他甚至想甩掉这个跟屁虫，“我走了。”
“别走啊，我带你去看电影。”
他停下脚步，对周升宇说：“兄弟，你放弃吧，我要是跟你去看电影我就是傻逼。”
电影院内，周升宇抱着爆米花喝水坐在他身边，美滋滋地说道：“傻逼，给你水。”
嘶，这脸打的真疼。
“……”他送给周升宇一个白眼，心想只要他在喊一声傻逼他一定起身就走，管他怎么撒娇，偏偏他不说了，还毕恭毕敬喊他“九哥”。乔九千没办法，只得把这气给生生吞回去，外带附送一记眼刀硬丢给周升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