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櫌》冰洋蓝

4、謀劃ｘ暗藏的秘密（2015 / 07 / 19 完成）

　　『渴望家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究竟為何，自己也不明白。

　　長期處於灰暗世界的她早已失去所有感覺，此刻，心頭卻湧現出一絲莫名的暖流，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該答應？該拒絕？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整個基地無聲無息，被晚風吹得若隱若現的燈火反映出她的心境，動搖不定。按耐著那股莫名的期待和隱藏在深處的害怕，櫌輕聲問道：「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加入…」

　　說到他們給予的『招呼』，可不是鬧好玩的。

　　先不提在行刑室所受的招待，光是侵門踏戶將人擄走，就構成不被信任的理由了。現在反而要自己入團，肯定有問題。

　　“若是沒搞清楚就隨便加入的話，又會再一次重蹈覆轍的…”

　　面對櫌那雙多麼希望得知解答的眼眸，庫洛洛道：「妳果然很不簡單呢。好吧，因為我很中意妳。」

　　櫌不解地皺起眉頭，「…中意？」

　　這個回答是她頭一次聽到。

　　「從他們提及妳的事後，我就很感興趣了。」不僅面對旅團能如此冷靜而不恐懼，還擁有一般小孩子沒有的資質，這令庫洛洛十分滿意。

　　尤其，她還知道『那個東西』的下落…

　　聽聞於此，她垂下僵硬的肩膀，嘴角的弧度如同心情下滑了幾分，“還是一樣…”烏黑長髮之下那雙翡翠色眼眸暗藏的強烈戒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笑了。

　　看似歡喜的笑，無人知曉裡頭有多麼痛。

　　「我答應，加入你們。」她用著沙啞的聲音，勉勉強強地吐出這句話，“姑且先這樣吧…”

　　不論是否真心想邀約都好，她都接受。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不過還是期盼著這次不是場騙局。

　　「走得了嗎？」在庫洛洛投以一個眼色後，瑪奇立即扶起跪在地的櫌，而她則輕輕點頭，不再吭聲。

　　「那麼，我先帶她去擦藥。」瑪奇報備後，便帶離她。

　　＊

　　「我不能接受。」飛坦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要他接受一個從頭到尾都在跟他作對的人，開什麼玩笑？！

　　「別急著這麼說嘛…先聽我說…」俠客邊玩著手機，邊向他解釋，「要是以拷問的方式無法獲得情報，那就讓她卸下心防，直到熟識以後自然就會說出口了～」

　　聽完後，飛坦仍然不作罷，「到時候還是不說呢？」

　　這種方法對口風緊的櫌肯定不起作用，雖然相處的時間不久，可是他很清楚。

　　「到時候再說吧～何況讓她加入也沒什麼不好的呀！」語落，俠客原來的招牌笑容轉變為嚴肅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似乎不是個普通小孩…」

　　映照喪失所有的雙瞳流露著不凡之光，明明是捨棄，但又是掌握世間的一切，那個樣子，簡直像極當初來到流星街的『她』。

　　「『她』大概也會很喜歡這個新成員…就暫時讓櫌加入吧。」庫洛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呿，團長沒意見的話…」既然團長都這麼決定了，飛坦也無話可說。

　　＊

　　“她身上的傷口還真多…”瑪奇實在難以置信，一個十歲小女孩居然能禁得起這樣的負荷。有些明顯是沒立即處理而遺留下來的傷痕，再加上飛坦的凌虐，根本無一處是完好無缺。

　　「謝謝，其他的就不必治療了。」櫌轉過頭向替她癒合傷口的瑪奇道謝後，便捂住舊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見她如此，瑪奇也不打算多問什麼。

　　「我想，你們遲早都會知道吧…其實謠言是真的，我一出生確實是個啞吧。」摸著頸部中央，櫌嘲諷般地敘述起自個兒的過往。

　　〈櫌の視角。〉

　　「是因為聲帶受損的關係，妳才沒辦法發出聲音」這是醫生診斷出來的結果，「不用擔心，只要醫治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是嗎…太好了呢，櫌。」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時，媽媽展開的笑顏。

　　縱然醫療過程漫長地令人絕望，我仍舊堅持下去，為了疼愛我的媽媽努力著。

　　過了幾個月，治療進行得非常順利，我的嗓子開始能夠說出些微的單字。有一段時間，為了給父親一個驚喜，我跟媽媽約好偷偷學習該如何說話，而沒把『我會說話』這件事告訴父親。

　　可是就在媽媽陪我去讓醫生做最後一次確認時，懷著未出世的妹妹一起死去了……

　　那天以後，父親視我為不幸，藉由我的傷痛來忘掉媽媽。

　　「如果沒生下妳這個啞巴，艾琳就不會死了！」鞭打在身上的痕跡深又紅，看在眼裡的父親，卻沒有任何消氣的跡象。

　　要打要罵，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只要父親能走出媽媽離開的陰影…就好。

　　但到了最後…

　　這份心意漸漸消逝，轉變成絕望，我…不再奢望什麼奇蹟、希望的…

　　就連說出『自己早就不再是啞巴』的一絲勇氣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