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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林逸远入奇幻梦迷失,苦无线索欲求助李滔 ...

  •   宋清看着林逸远入睡,高兴林逸远并不疏远他。果断脱下外衣,盖在林逸远腿上,便也依着他,共躺在那稻草堆上,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他抱入怀中。林逸远一接触他身上的温暖和冷香,竟不自觉地将头转而埋在宋清颈窝,似是感受到窗外冷风寒意,便又往宋清怀中靠。

      此番,两人竟融洽到形如一体,两人都感受到冬日暖阳一般的温暖。

      林逸远虽说睡得香甜,但并不妨碍他做一个斑驳陆离的梦,梦里:他一身黑衣御马飞驰于浅滩,烟波渺茫,水珠飞溅,他虽急骋,但他内心却没有着落。

      蓦然,一处墨青色山岚浮现在迷雾深处,他单纯想改变一直在烟波迷雾中急骋的状态,便朝那处墨岚前行,那墨岚竟是极欢迎他状,驱散了重重迷雾,洒下阳光,于山间开出烂漫的花朵,涌出清澈的溪流,呼来送爽凉风。

      这一切让他感到熟悉和安心,他下马走到一处地势平坦,绿草丰茂,溪清鱼肥之地,他看着溪流,好像想起了一双水灵眼睛,那是籽儿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就像是熏染了雨后彩虹。他心中又一痛,他好像再也找不到那如彩虹的女子,他好像就要与她的缘分结束,他难过的起身,回到山间,欲攀登绝顶,愈上高处,他便清醒一分,待艰辛不已,耗尽力气,他仰天躺下,欲哭无泪,很想从这高处纵身一跃,再去寻那片彩虹。但他已经连再爬起来的力气都不存在,又像是被冷风一吹,稍减疲意。他鼻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兰花幽香,精神却是苏醒过来,勉强睁开双眼,却看见一株兰花开在冰上,花瓣赛雪,叶青如墨。

      他此时惊讶到起身,全然没有疲惫之意,只是被幽香吸引得靠过去,又是好奇,又是无奈道:“兰,你怎么生在了这里?”

      世间之兰,品质高雅的皆生于空谷,意境高远,不媚俗于人。只是眼前这株莫名让他熟悉的兰,毫不逊色于那空谷幽兰,甚至还要高出一番冰清玉洁、高处胜寒之意。他喜欢任何美丽的事物,他小心低头闻见那冷香,仿佛看见一位坠入凡尘的冰雪仙子,依旧坚守冰洁本心,要赤脚于冰雪上舞蹈,舞到天地绚烂,舞到自己枯竭,直到冰雪渐渐消融化为溪流,墨色山岚显露出来,只余仙子玉足下那一簇冰雪,仙子停下,幻化为一株冰清玉洁的兰花,至死也舞出那冷冷幽香。

      不知为何,林逸远竟是有些多情,仿佛听见那仙子道:“我不要这个世间,但我想要你。”

      林逸远愣愣看着兰花道:“你确实为一不凡冰洁,但我心中已经住了一弧彩虹,我们......”

      兰花一抖,下面冰雪似要接着消融,如同泪水,又如同心口受创汩汩流出的心头血。眼见着冰雪消融殆尽,一块碧绿玉佩显现出来,就见这兰花的根虽不愿触及泥尘,但为了不让玉佩坠入泥土,竟颤颤改变根须走向,紧紧包裹住玉佩。挨到泥土的一瞬,然后轰然倒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得不到林逸远,他便不留于此世间。

      林逸远心中疼痛,竟有粉身碎骨的煎熬,便也跪过去将花扶住,放倚到自己膝上。

      花瓣似不舍林逸远的指尖,紧紧靠在他的手旁,像是将什么东西从骨肉中剥离,兰花的身影开始消弭,透明的化作冷香无形的依偎着林逸远,在冷香最浓的时候,他不知为何想起两年前那个少年飘逸不凡的剑舞,突然想起其名唤作“清远”。然后这时冷香也消散的干干净净,兰花也化成一块玉佩,掉落在林逸远腿上。

      林逸远怔怔拿起两块玉佩,一块是他自己的,还有一块和他的略有些不同,更为华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刻着精繁的兰花花纹,上面镂着:墨岚。熟悉到陌生,陌生到难忘。他心疼到从梦中醒过来,像是无意摸上脸颊,发现早已泪流满面,他看见昨晚少年的外衣还在他的腿上披着,少年却不见身影。

      那少年是极细心的人物,在他的身旁放着温热的牛肉和干净馒头。他心中察觉,有所悟,天下之事,竟然总是冥冥之中有着牵绊,他明了地想道:他就是两年前我碰见的那个少年吧。

      “这临近皇上审判的最后一天了,可咱们这证据都收集不全,想让涤生脱险,恐怕难如上青天。”泰东渝闭了闭眼对王振说道。

      王振怒极,敲了几下桌子,万般强忍怒火道:“当今皇上信任阉人,给阉人极大的权利,竟连朝廷命官,大理寺都不放在眼里,对大理寺搜查拦手拦脚,还大放厥词说,有的人,天子看不惯,直接杀了便是,大理寺本为皇家做事,对这种小事,何必如此洋洋得意,又惺惺作态!即是办事的狗,就该乖乖听话!”

      泰东渝悲切道:“我以前只道人生三大不幸之少年得志由来无理,如今看来啊,古人诚之不欺我。”

      正当两人胸中愤懑之际,宋清如入无人之境,来到大理寺的大堂之上,他朗朗说道:“涤生的情绪并没有崩溃,吃食我皆照料着,不知你们这边进展如何?”

      两人抬目便见一位温润少年,一袭白衣,剑眉星目的抱着一柄古剑站在堂上不减风仪。

      王振对泰东渝说道:“这位便是江湖有名的雪岚剑客——宋清,他是那位可接应之人。”

      泰东渝见宋清风貌,心想:江湖那群莽夫竟还出落得了这通身书香的如兰如玉君子,这江湖怕又是要不稳咯。

      王振接着对宋清说:“我们调查了当时的舞女,结果并未有人知道这辰妃是如何混进舞队的。与之相关的,训练舞蹈的女官在中秋前日被人发现暴毙在家中,当时并未引起多大注意。我们暗中调查女官的丈夫,就是前任探花马星来。”

      这马星来年龄四十才一举金榜题名。他二十五岁时,上京赶考,便一直居在京城城北客栈,仗着面目不俗,抛弃糟糠之妻,迎娶这在宫中负责训练舞女的女官,这女官的前任丈夫已死了六年,于三十岁再嫁这马星来,当时马星来高中探花之时便有人夸女官极有眼光。

      王振说:“这马来星人品不怎么样,但我们的线索查到这便已经断了。”

      “前儿我们在宫中的线人通报,说辰妃宫中中秋之夜暗暗处理了二十个宫女太监。我们便想来,这辰妃和这女官之死必有牵扯,待还要细细追踪时,便遭遇宫中众多太监的阻拦。”王振皱眉,愤恨的拍了桌子以宣泄内心的怒火。

      他平息了一下心情,又道:“昨夜通宵守着的马来星那边有了动静,线人说这马来星在城北那家客栈和一个宫中太监私下相见,二人在客栈中待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推测这马来星和这太监勾结,便派人跟踪他进了宫门,回住处清洗,换了身衣服,就见他确实进了辰妃宫中。”

      宋清皱眉道:“这天色已晚,目前的线索对涤生毫无用处,看来只能请教李滔前辈了。”

      王振愣住:“金鞭李滔?传言不是说李滔藏身壁垒关吗?这壁垒关你可知在哪?我恐这时间不够。”

      宋清摇头笑道:“你可知这金鞭李滔离开江湖前,曾自断双手拇指?我昨日才知原来这壁垒关就在京城脚下。”

      王振稍被点拨,就明白过来,他自然不会怀疑宋清的,现实实在让他骇然:“你是说那个以监狱为家,五年没出过狱门的狱头李伯?可有这般机遇,涤生命不该绝啊,我们快快前往天牢。”

      泰东渝听到命不该绝,便面色一松,但仍有一丝不敢相信。只是默默跟随二人去了天牢,那个什么金鞭李滔,他也未曾闻过这等人物。

      一行人来到来到天牢门口处,宋清却要王振和泰东渝稍等片刻,他只身先去换了一身行头,改变面容,买了一壶上好女儿红和几两精细牛肉,便出现在天牢门口。

      泰东渝颇为敬佩道:“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易容术罢?不成想这变化能有这么大,简直判若两人,让老夫叹为观止啊。”

      只见一个矮瘦的灰衣少年,面貌平凡无奇,双目像是饱经生活不易的苦命人那般对未来毫无希望,双手粗糙黝黑。

      这何止改变了面目,就连那白皙皮肤和通身的气派都隐藏住了,妙极妙极。

      那老李看见这三人一齐出现便心中了然:这宋家小子可恶。但他只是向平常一样和其他牢头对出现在这的大理寺卿和宰相行礼,便凉凉看向那昨夜前来代班的灰衣少年。

      宋清忙对狱中牢役们说:“晚辈现在来换班,碰巧在门口遇见宰相大人和王大人,便一起进来,晚辈这就去给犯人送晚饭。”这可极为乖巧,说完便忽视那凉凉视线,又给王振递了个眼色,便施施然和另一名争着在大人面前表现的人向牢房走去。

      王振仔细打量了一番李伯,暗道缘分。只对宋清回以一笑,便面色淡然不显示心中起伏地对众人问道:“我和宰相大人现在需要一处安静地方,可有笔墨?”

      昨晚叫宋清外出带酒肉的那个忙着回答:“回大人的话,天牢刑具枷锁不少,这笔墨倒是少见,不过,老李房间倒是时常备着这些,而且老李房间足够安静,绝不会有人打扰。”

      王振寻杆便上:“那有请李伯带路,借我们房间笔墨一用。”

      李滔心中很想为江湖除了那不守信义的一害,免得以后这宋清危害江湖。但表面功夫作极模样:“属下这就带大人前往,大人在我那处可安心无人打扰,只是恐没有上好纸墨,大人......”

      王振心中拿捻住了这金鞭李滔的软肋,便一挥手似笑非笑道:“无需这些,只劳烦李伯带路并房间伺候。”

      李滔无奈,带着他两到了无人之处,并未回到他的房间,背着他两发出杀气道:“是那宋家小子泄露的不成,此般逼迫,你们可惧我来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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