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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谭放调侃王振吃瘪,纠缠不清终酿悲剧 ...

  •   是夜,繁星满空。

      王振心中后悔了一百万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谭放走,害得他现在露宿河边,还要拾柴生火,他什么时候体验过这种生活?他默默摸摸要造反的肚子,终于转头狠狠瞪着谭放一眼。

      谭放悠哉的很,用之前那条毒蛇的肉,用木签串了起来,放在他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火上,烤的那蛇肉直泛出诱人的油光。谭放还嫌滋味不够,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竹筒小罐,往金黄色蛇肉上喷了几下。

      顿时,香味四溢,两人喉间都传出吞咽的水声。

      谭放一笑,颇为大方的分了一根给王振,王振经过先前那番恶斗,哪有胃口吃的下,只怕是一张口,就想起那黑蛇吐着鲜红色的舌头,张嘴就是两个大毒牙,或者是被谭放动刀子之后那血淋淋的场景,怎么着都不是胃口大开的场景。

      王振祖上都是书生,平日家族中都是一些斯斯文文的做派,哪里和这豪放的江湖游侠是一个等级,他忙摇头推迟不要。

      谭放一笑,大口开吃,毫不在意!

      王振闭眼,用手遮住脸,心想,我是傻了吗?

      半刻后,谭放满意的抹抹嘴,道:“真筋道,好久没吃过蛇肉了,每顿都是鱼,牙都快退化了!”

      王振拒绝再听他说出一个吃字,就冷哼道:“你准备怎么教我,我时间不多,你快一点。”

      谭放那厮却摸着刀凑到王振旁边,摸着肚子躺下,笑道:“你着什么急,待明日再说,现在我吃饱了,要睡足。”

      王振气绝!天生般的,他就是能够被谭放气到胸闷口燥。更让他生气的是,谭放眨眼就睡着了,而他还在和饥肠辘辘的肚子做着挣扎。

      夜深人静鸟也眠,月华逐水泄花荫。

      他最后的印象就是,梦中,那些东西好香!其实确实有东西香,王振猛的一坐起来,就看见谭放又在捣鼓吃的。他到溪边洗漱了一下,便回到火堆旁,谭放一脸讨好地递给他一根木棍,上面穿了一条肥美的鱼,色相极佳!他接过就大口开吃,连吃了五条,腹中彻夜喧嚣才得到安慰而慢慢安静了下来。

      谭放见他停下来就笑:“还有,你要吗?”

      王振意味到自己的蠢样,就顿时红了脸,狠狠地道:“中午我给你抓几条鱼就是!”

      谭放起身对王振乐道:“你随我来!”

      王振皱眉,熄了火,跟着谭放七拐八拐地在树林里穿梭,烈阳高照,林间虽然安静地能清楚听见鸟鸣,但王振心中忍不住的浮躁起来,想道:教武功还要躲起来吗?

      两人扒开一处竹子,钻到一个瀑布寒潭边。王振却不知道谭放有什么意图,谭放也没有把事挂在嘴边。

      只见阳光斜斜透过树枝,打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幽绿幽绿的潭水被几块大石壁包围起来,深不见底。上有瀑布飞泻而下,水布砸到石壁上又飞溅成碎珠弹开,纷纷扬扬的击打着平静的湖面。这儿水质很好,靠近石壁的水都十分清澈,可以看到石壁上深深浅浅的苔痕。

      王振也禁不住上前两步,捧着清凉的潭水泼向自己的脸,纾解自己身上的燥热感。不防听见谭放那人道:“这处的鱼可比下游的鱼味道滋美的多,你要抓就在这抓五条鱼给我吧!”说完还一脸向往地砸吧了几声。

      王振捧水的手一抖,猛地把水都松掉,稀里哗啦的水声显示着他气煞也!

      这个死吃货!

      他怒道:“你耍我?”

      谭放眼睛嘟噜一转便狡黠道:“怎么会?不如这样吧,我们比试抓鱼,谁先抓到鱼上岸,谁就赢。嗯?我赢了,你就得回答我三个问题,我输了……”

      “你输了就老老实实教我提高武功,还要答应我一件事。”王振皱眉接道,又紧忙添了一句“不许使用武功。”王振个性比较稳重,但不知遇见谭放就憋不住的急躁,他说完就直接脱了上衣,极为漂亮地滑入了水潭。

      谭放一笑,在寒潭旁观望片刻,便脱净衣物,以极粗鲁的方式扑通跳进了水中。

      这动静可着实不小,那树梢翠鸟都惊得扑棱着翅膀,逃命一般的飞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更别提即将就要被王振逮到手里的鱼儿,嗖的就退开了王振的包围圈,远远的躲在一些石头壁缝边。

      王振白皙的胸膛忍不住的上下起伏,这谭放真的太能气人了。王振捏紧拳头,恶狠狠看向下水的人。

      只见阳光将潭水照应的幽绿,谭放一身流畅的肌肉身型,不着丝缕,麦色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进了寒潭,竟如鱼得水,轻轻悄悄地靠到那些蠢鱼旁边,猛的就抓住了两条,不顾蠢鱼莫名其妙就被逮到的愤怒,举起就冲王振摇摇手,抿唇偷乐着,眼睛晶亮的就像蒙了一层光辉,就欲回到潭面上。

      王振不甘心,也速速上升,他本来长的就高大挺拔,故也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拉住谭放的脚踝,大力一扯,便夺了他手里的一条鱼,先行上了岸。他高兴了好久,感觉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大块,却始终没有看见谭放出来。

      王振皱眉,心中有些不安,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倒也没有想到谭放会存心捉弄他,没有一点防备的就又划到水里。

      他一进水里,就有人飞快的扒了他的裤子,快的如同一阵龙卷风,他的裤腿便带着他的裤一齐被扯到了水底。他一时气的昏了头,直接张嘴想骂,结果一口又一口的水呛了进来。那感觉可不好受,鼻冲喉疼得紧,像是被辣椒油灌了眼鼻,被鱼刺塞住了喉咙,越挣扎越痛苦。

      慢慢的世界光亮暗了,声音弱了。他朦朦胧胧的想,原来临死是这样的感受吗?灵与肉仿佛被痛苦扯裂,一个上升,一个下沉。

      有一阵暖意靠近了他,让他恍惚在水里拥抱了太阳,他的痛苦减轻了,而且感觉到他的唇上贴了一个温凉的东西,轻飘飘的送了细微的气流进来。他缓缓睁开还有些疼的眼睛,眨了眨。似是回过神,就看见谭放一张大脸凑的忒近,嘴巴还贴着他!这回他可清醒透了,水底的可不是太阳,水里的是水鬼。

      他猛的推开谭放,还踹了那流氓一脚,心道这人实在无聊,还喜欢这种小孩子淘气的把戏,胆子却比地还大,是一个把命当把戏来玩的,这样的人,他可招惹不起,理智占了他思绪的上风,便借力上了水面。他冷冷的等着谭放出来,好来一场真真的比斗,但仍是过了很久,不见谭放冒头。

      王振皱眉:“还来这套?哼!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你这是有几条命?……算了,我裤子还在你那里,我会怕你不成?就进去和你好好玩吧!”他又进了水,这次心平气和,不想和谭放多计较,却见白绸裤轻盈的飘在谭放头顶,谭放那厮手无力的勾着王振的白绸裤,眼睛闭的紧紧的,一声不吭地躺在石壁上,鼻子上还不时嘟囔出一两个小泡。一只脚还卡在石头缝里,另一只脚无力的垂在一旁。

      王振心中一惊,忙过去拔他的脚,不知是谭放的皮肤滑腻光滑,还是脚被卡的太紧,竟然拔不出来!他急着先含着内力给谭放渡了一口气,不想松口后,谭放口中气泡纷纷逃一般地吐出,竟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王振无法,只得下去凑到谭放的腿部,努力忽视他腿间的那东西,一手拽住谭放被卡的一条腿,另一只手用五成的内力打向他脚下的那一寸土地,猛的撤手想抱住谭放的腰,没想到他现在位置有些低,伸手竟然没有捞到谭放的腰,而是狠狠拍上了腰下三寸位置的那处丰腴,他还纳闷的捏了几下,感叹够劲道……

      好不容易上了岸,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紧摁住谭放的胸口,扶起他的头,捏了捏他的鼻子,再次度了一口气,帮助他吐出水来。

      看来这次谭放被噎的够呛,被王振将肺部积水弄出来后,依旧昏迷不醒。

      王振无奈,只好为他穿上衣服,包扎了脚上的伤口。又笨手笨脚的生了火,下潭捕了几条鱼,摸出谭放藏在衣服里的瓶瓶罐罐,全部塞到自己衣服里。

      知道谭放不会有多大事,他便撒手不管了,谭放的直觉不错,这里鱼足够用“溪深而鱼肥”来形容,肉质鲜嫩美味,谭放的瓶瓶罐罐中藏有的香料甚多,其中几味王振都没有闻过,也不知道谭放是从哪里折腾来的,王振心中一呸,道管他是从天南地北哪里弄来的,总归他不是一个好东西,圣人训:自作孽不可活。待细细美味的吃了鱼后,见谭放还是没有醒,便极嫌弃地过去探查了一番情况。

      原来这谭放被救上来之后,又是日晒,又是风吹,竟然发起了高烧,只见他面色潮红,皮肤烫手,唇红干燥。这可如何是好,这儿荒无人烟,求助无援。便只能王振亲自来处理,但王振不识草药,只能凭着直觉撕了自己衣襟,泡了冷水拧干搭在谭放的额头上。又用谭放的爱刀,削了一个竹杯桶装水不时灌给他喝。

      待谭放稍有意识,他就挣扎着推松自己的衣领,在火旁边打滚。

      王振皱眉,一拍脑袋,叹道:“我莫非把他衣服穿上还憋死他了?把他放火旁还热死他了?”虽说是疑问句,但事实不言而喻。王振自然知道答案,他心里也冒出戏弄人的想法,这怕是谭放一直在逗他的结果,硬生生的把一个正直友爱的大好青年弄的内心有碳,王振乐道:“我来帮你!”这回下手可不轻,粗鲁扯开谭放的衣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昏迷的谭放,磨着牙,用谭放的爱刀,将他的衣服割成一条一条的搭在他自己身上!又将他手脚通通绑到了树干上!

      王振拍手称快:“报应!”说完便蹬着谭放上了树枝,学着谭放之前的模样,也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烈日稍退,谭放被山谷的凉风和潭水的寒意惊得一醒。他皱眉,刚想用手抵住发疼的头颅,就发现自己被紧紧捆绑在一颗粗壮的树上,动弹不得。额头上还被一块布随随便便的盖着,脚上也捂住了一块。凉风一吹,他头上、脚上、身上三处布料就随风飘扬,就像绑在树上的身上系了丝带的稻草人。

      谭放看到水边却没有见到王振的身影 ,就连自己的刀也不见了!心中暗暗吐槽王振刚刚踹他的一脚直接就把他憋的气全盘托出了!还让自己脚卡到石缝里,差点就挂在这里喂鱼儿了!王振又不是姑娘家家,自己不过戏弄了他一下罢,怎如此生气?谁让他生的和瓷娃娃一样白!在水里还穿着亵裤,不嫌拖拉费劲吗?谭放越想越烦,只要意识到王振拎着他的刀去了镇南王府,他就和醐提掏心窝子的烦一样,王振回不来,他的刀也就回不来啊!

      他禁不住沉沉叹息了一声。

      不料,就有一个身影飘下来,还不等他看清来人,就发现白刃抵在他耳畔,来人轻飘飘的说:“论捉鱼,你输了。照约定,你教我武功。”

      谭放听到声音心中一安,刀,还在这,即使威胁着他自己。他一笑:“你违规了,我们只能算平局,这样吧,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再教你。”

      王振皱眉,刀锋贴近谭放的耳朵,谭放被凉的一抖,双眼有些湿润,定定的看着王振,莫名有些委屈的样子。王振皱眉,看谭放现在被自己弄的落魄样,心里还有些愧疚,但听到谭放的话,王振冷道:“我什么时候违规了?”

      谭放一脸得意看向了自己的腿,他的脚踝处有一处大的擦伤,是刚刚卡在石壁时留下的。他翘嘴示意王振仔细想想,刚刚是怎么在水里捞他出来的。又极为坦然的说道:“我刚刚卡到石缝里,也没有动用内力!”

      谭放怎么可能不用内力,只不过他那个时候用不了罢了,他的丹田之气都被王振一脚给踹飞了,这不关怎么说,那都得赖在王振头上,谁不扣,谁就不是谭放。

      王振立马就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心中咬牙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救下这个孽障!让他这么得意的在自己面前!他权量后,便冷冷道:“我先回答你一个问题,待你教了我,还满足了我那个要求后,我再回答你两个问题。”

      谭放又展现招牌笑脸,不论刀工,这脸皮功就是王振望尘莫及的了,他机灵问:“第一个问题:你怎么和女孩家家一样,生的雪白?”

      这个问题问的很是轻佻,他王振难道不像一个男子汉,反而像那些阴柔之辈?

      王振平息呼吸,闭了闭眼,认定谭放有意看他出丑,他讥笑这个问题有什么好让他生气的?他王振偏偏不是一个被他轻易牵着走的人,淡定道:“我出生在书香世家,从小习武,也都是在京都的武馆里的房间内学习武艺,自小不怎么被太阳直接照晒。好了,我回答完了,你开始吧!”

      王振怕是高看了谭放,谭放哪有心思去折腾这些,谭放过惯了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反倒没有了那些精打细算的心眼,谭放心想这王振小时候定是粉雕玉琢似的。心中一动,他委婉说道:“王公子,你还绑着我呢!”

      王振听出他语言中含着的鄙夷之意,皱着眉挥刀给谭放松了绑。

      谭放本想再支使王振去给他捕几条鱼来填肚子,但看到王振面有黑色,刀还冲着他,他就戚戚然的道:“你的基础是不错,但是要提升你的招数灵活性,还是得多多实战,有些东西,你连贯起来就会发现它是相通的,能不能悟出来,就要看你的悟性和耐力了!”

      说完,他趁着王振思考的时间,劈手夺过刀,飞快的向后选了两只竹子,削成长度相仿的两节,一系列动作如云流水,递给皱着眉头看向他的王振,眨眼笑着说道:“在江湖行走能不带武器的,不是新晋的菜鸟,就是内力浑厚的大能。故一般的江湖中人也将武器看的和性命交关了,你如要再探王府,到武器铺选一样称手的武器也很重要,武林中人多喜用剑,而我虽更爱刀的厚重干脆,但幼时也是以剑入道。现在,既然要教你,不如就这两根竹棒比作两柄利剑,谁被触到了,谁就下潭捉一条鱼烤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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