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格》苍雪为冢

50、人格切换

　　“你能赢吗？”寒明乘着我在休息凑了过来，眼神里充满的担心。
　　“首先，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气势上我就没有可能输掉：其次，他的软肋我是知道的，而我的软肋，他并不知晓。”
　　“秦毅也在进步，你们两个切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人都会进步的，”寒明抓着我的手，手心充满了力量，“当然，我也相信你。”
　　“不过，我敢确定我会不会直接下杀手……”我不敢直视寒明的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似乎没有听到。
　　“不，你不该信他。”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冷冷的，就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寒明注意到我的异常，一眼疑惑的看着我，像是想问我再想什么。我对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过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更响了：他终究会害了你，因为你是个骗子，而他也是个骗子。
　　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我似乎忘掉了一段微不足道但又似乎对我影响很大的记忆，我似乎想拼命忘掉它，但它一直都在我的记忆深处徘徊着，直到那次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记忆，所以应该和寒明有很大关系。
　　天色已经不早了，训练场的灯似乎因为还受着斜阳未沉寂的光芒影响，尚未开启，老爷子还在跟秦毅交谈着什么，似乎话题沉重得让前者眉头没有一刻松懈下来；至于那些队员们，都似乎在闲聊着，不过眼神时不时看往我这边，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懒得用唇语去了解他们在说啥。
　　“他们在赌，你和秦毅哪个赢。”寒明看来也懂唇语。
　　“我猜猜看，大概赌我赢的就一两个吧？”我没有看那些人，真的是纯猜测。
　　寒明突然忍不住哼哧笑了一声：“不，六个人压你，不压你的除了一个怕秦毅的和秦毅的一个跟屁虫小弟，就是那个‘二当家’。”
　　“二当家”是他们的辅导员兼任副队，名副其实的二当家，实力也是排第二，不过个人比较古板，不喜欢参与什么赌博类的游戏，不过他貌似是个数学天才，曾经把一家地下赌场给搬空了。原本我需要准备的下一个对手也正是他，只可惜现在是要正面直接“将军”了，也不知道“对面笑”哪个赢。
　　感觉休整得差不多了，我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走到了“舞台”中央；秦毅也结束了和老爷子的对话，径直走了过来，脸上已经没有面对老爷子时的礼貌性微笑，而是一脸凝重，算是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直接开打？”他挑了挑眉头。
　　“那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我就毫不迟疑冲了过去，一套连续出拳都被他化解了，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秦毅是职业军人，受到的训练必定比我多，上次我之所以能够打赢他只是用了点小陷阱降低了他的战斗力，如果真的硬拼，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赢。
　　我的身体反应力还算是比较强的，一边闪躲着他的下半身动作一边用快拳干扰他；但是这样拖下去怕是我会先体力透支，所以我有必要改变一下策略。
　　乱击中硬抗了他一腿，然后我迅速擒住了那条腿，作势要扭折了它，秦毅倒是不怕，直接发力踢向我门面：不过现在也不是顾着这个的时候了，我手肘上击被他仰头躲开，手臂迅速伸直在他腹部一捶一搅（虽然像是打在钢板上），他的腿偏移了方向没有击中我的门面，不过还是摆脱了我手的束缚并狠狠把我踹开了。
　　连退几步，口中有一股不让人好受的铁锈味，不过我还是把这股咳血的冲动忍住了。
　　这股血腥味像是个引子，让我突然有想把面前这个家伙儿彻底毁掉的感觉，这是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感觉，陌生到感觉像是身体里多了一个与我性格不同的“我”，但是我已经经历了人格融合，不可能还是多重人格的。
　　“是吗？”那个“我”似乎在冷笑，“他们可真是把你保护得真好，让你活得那么干净，不过——”
　　我感到一丝寒意，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侧身躲开了秦毅的拳头顺便把他踹飞了，然而我并没有相应的印象。
　　正当我疑惑只是，“我”又开口了，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着：“——即使伤口已经结痂，还是遮盖不住痂下面腐烂到发臭的肉的，不是吗，林念辉？”
　　“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不知为何，我在感到愤怒的同时，也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怯意。
　　“我是谁……”那人似乎在强忍着笑意，“我是谁？老大你已经忘了吗？”
　　黑暗中穿出一阵脚步声，循声望去可以望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当他的脸被最后一抹斜阳照亮，我才认清那张我不敢置信的脸——我的脸，同时我也明白这只是我的幻觉，因为寒明他们根本就是没有看到这人，而是一直看着我，像是在看马戏团表演里耍杂的猴子一样。
　　“我可不是猴子，”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是你的‘兄弟’，你的替身，你的罪孽；你遗忘的都在我这里，你抛弃的也都在我这里。老二老三倒是把你保护的挺好的，抹去了你的那份记忆同时用尽余力禁锢着我，如果不是被催眠了我还没有机会出来——”
　　“催眠？”我突然想起来，秦毅的档案里说过他曾学习过催眠，利用一些动作降低对手的戒心甚至让对手产生倦意，从而较为安全的击杀对手。
　　“先不谈这个了，”他突然凑了过来，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先让我帮你快点解决面前这个麻烦吧。”
　　我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然后身体的主控权似乎立刻转移了，而我就像是一个电脑前旁观者，用着第一视角看着电脑自动操控着我的角色。
　　不得不说，在他的操控下我的战斗力瞬间飙升了一个档次，在我眨眼间就已经和秦毅拉进到一拳之隔，但很快这一拳之隔被我强制性拉开了，或者说是秦毅被我一拳打飞了，从灰尘中出来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碍眼的鲜红，而脸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狂热的表情，似乎是想跟我再战。
　　寒明，以我现在的视角只能瞄到一眼他似乎还在盯着我，不过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他看上去似乎明白什么，只不过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
　　我的身体操控者并没有给秦毅机会，不过也留手了，只是一记手刀把秦毅劈晕了，顺便把他四肢都卸了，免得待会儿蹦哒。
　　“我赢了。”我的声音很冷，冷得极其陌生，虽然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却像是在宣告着什么惩罚，在场除了寒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反应，即使是寒明他爷爷，眼睛也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不知道这只老狐狸还在想这什么。
　　我一步一步走向寒明，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笑容：“我赢了，他们归我们所用了。”
　　“你居然没有消失，”寒明的脸色十分差，他似乎认得我这个人格，“他已经完成人格融合了，你为何还会存在？”
　　“哼，人格融合？”我笑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格在嗤笑，“他是真的人格融合还是假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看来你们是白白做了那么多年邻居了。”
　　我和寒明做过邻居？我感到诧异，但又感觉脑子里似乎有着一段呼之欲出的记忆，可是每每我想要让它出来，我就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胡思乱想可不好，”他又在用我的声音回答我，“我先睡一觉，身体操控权暂时先还给你。等我什么时候醒来了，就要请你乖乖睡一觉咯……”
　　他的话像是催眠曲一样，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像是随时会合上——它也确实在话语结束之时合上了，但我在合上之前看到了寒明那像是在看仇人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急切，就像是在演戏一样。
　　……
　　“现在就我们两个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知无不言。”“林念辉”站在林念辉面前，周围一片都是黑不见底。
　　“你究竟是谁？”林念辉脸上全是警惕之色，他大概能猜到这是他的内心。
　　“你之前不是喊过我的名字吗？”“林念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是你，不过我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做——”
　　“——李若胥。”林念辉想起来了，这个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他脑海的名字，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就叫做李若胥。
　　“你知道为何我会叫这个名字吗？因为真正的李若胥早就死了，而他曾经是你的心理医生。”
　　这段话像是一把钥匙，把记忆大门上的一把锁解开了，把一段尘封的记忆取了出来。
　　“是我杀了他，因为他是任务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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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暑假为何事情还那么多，呜呜呜，拖稿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