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录》睡先生

54、第 54 章

　　“时间匆匆，人生千变，事事万物随时而生，亦随时而灭。生诞欢喜，灭亡哀丘，痛苦与哀嚎间便明白了时间的可怕，知道自己的处境。自己，在服用名为‘时间’的慢性毒药。然而人性欢愉，知时间的痛苦与无奈却能随时间的流逝而纵情享乐，一如毒瘾深种之人。春踏青草，夏抚柳叶，秋点硕谷，冬寂独眠，我们无时无刻中不在找寻时间的魅力，从而遗忘自己已经被‘时间’毒杀的处境。”

　　山顶之上，枯草之中，一张精致草席在中间静静展开。草席之上，本来应该在监狱中的柳君持笔急书，脑中所想所思皆从口中而出，单听字字句句，圆美流转如泥丸。

　　“时间，是最大最邪恶的存在！好小说，好小说，在下能得宇宙八荒天地大同文学奖了！哈哈哈····”

　　大喝一声，柳君忽的站起来，一脸陶醉的看着自己手中自己奋笔疾书写的小说。然而越看越皱眉，最后他不由的把自己辛辛苦苦写的名为‘时间之罪’的小说随意的扔到山沟沟的旮旯角里面。

　　“扔了？怪可惜的。”草席另一边，戊戌盯着随风流动到山沟沟旮旯角的纸张问着。

　　柳君一挥手，大模大样的说：“咳唾遗落九天外，随风化生珠碧玉。要的就是这个潇洒劲！对了，你这几天怎么不去学校教学生，老是往我这跑？”

　　“怎么？嫌弃我？”

　　“那倒不是。只是我这个人吧，写东西就习惯安静，你每天来我这，让旁边的山沟都被纸堵满了。要是下雨天流不下雨水，把我这里淹没，也是很苦恼的呀！”言下之意就是嫌他烦了，让自己写不出好作品。戊戌不比希毅，自然明白拐弯话的意思。不过他自从被学校开除以后，就没啥地方可去了，这一个月中，不是在租的房间中待着，就是跑到店长家中坐着。但老是去店长那里也不是一个事，去的勤了，就总是被每天正常上课下课的南一夜给刺激着。在看南一夜那副发奋读书死吃渣渣知识而开心的样子，就更让他难受死了。他一直觉得学校里面教的那些知识是糟糠，而自己教的是精华。南一夜失去自己这位老师，理应哭丧着脸，而不是开心度日。

　　“我要开学校”越想越气的戊戌毫无预兆的说了一句让人惊讶的话。

　　“学校不是用开，是用办。”喜欢咬文嚼字的柳君魔怔似的纠正了一下语句病词，随后才明白戊戌话中含义。因为他不知道对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怎么回应，就一脸无视的转头看向天空，蓝蓝的天空很是漂亮，有白云三二朵，不知是燕还是麻雀的鸟七八只，另外还有一颗璀璨夺目的太阳在雄霸天下。

　　“喂！我要开学校，你就不发表一下意见？”

　　柳君又低头无视着，地上有一只蚂蚁在越过草席向另一边走去，他的目光随着蚂蚁的走动而移动，脑中便擅自认为这只蚂蚁要回家，并脑洞大开的在它回家路上想了七个大关卡，并且每一个大关卡有四个中boss把守的小关卡和最终boss把守最后关卡,四个中boss有着风雷地炎四小属性，七大boss有金木水火土光暗七大属性，蚂蚁随风劈路，所过之处的中boss和大boss都惨死在尖牙之下，最终蚂蚁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中，从自己媳妇那里拿了几毛毛饭钱又出去干活了。

　　被问话的柳君已经陷入幻想国度，在那里一言不发。问话者戊戌也就相当无趣的倒在草席上闭目睡觉了。不过，极为好笑的是，因为他的躺下来的背部正好堵住那只蚂蚁的路，而观察蚂蚁的柳君脑里便一下子就蹦出一幅蚂蚁与长的青面獠牙的终极大boss戊戌对决的画面。他想的好玩，觉得有趣，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起来。然后自顾自的坐下来就开始写名为《哀！蚂蚁的零花钱之路》的冒险小说。

　　时至傍晚，曾经雄霸天下的太阳也变成了老蔫的橙子，让人不由唏嘘英雄迟暮的悲惨。枯草中，草席上，柳君还在奋笔疾书，并不时的发出一种‘嘿嘿’的诡异笑声。天气渐渐转凉，被凉风吹醒来的戊戌睁眼瞧了瞧夕阳西下的天空，就转头对低头苦写的柳君说：“我要回去了，到时候开学校你一定得来当老师。”

　　“去，去，去，正写到好玩的地方。别打扰我。”

　　“那你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真办了学校，就告知我一声，我一定去。”似乎想要快点支走戊戌，柳君选择了最快却最麻烦的方法。随后又老毛病犯了，嘴巴开始念着自己写的小说：“回到工地里面，蚂蚁们都已经吃完了饭，食堂里面就剩下一颗糖粒，标价上的哪五个零让人头昏目眩。虫子马摸了摸手中只有一个零的硬币，不由面如死灰的向外走去，然而这时却见蚂蚁a大叫了一声：‘虫子马，你老婆给你多少钱花？’·······”

　　因为得到满意的答案，戊戌也就不纠缠下去了，一如自己所言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间中。房中一改往昔形象，变得没有一丝人味，就如同晚上学校里面走空的教学楼，只留空荡荡令人心生寒意的墙壁。虽只有短短一个月，餐桌以及其他家具上都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这些灰尘黯然无亮，更加把房间映衬的格外萧瑟。然而当月亮升入半空，月光斜斜的照耀在上面时，这些灰尘闪闪发亮却又显得极其梦幻。但，虽是梦幻，毕竟是灰尘。戊戌这几天回家一看到家具如此模样，内心便极度怀念起小雯老师的好来，在此之前，他的房间都是小雯老师在打扫着。

　　用食指刮了刮头发，他开门隔着楼道看了看对面。对面小雯老师的防盗门紧紧关闭着，总让人觉得其坚硬程度能和金刚石比了。他走了几步敲了敲小雯老师的房门，等了一会发现没人给开门就一脸郁闷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事，坐看满天星辰，星辰一如往常的叠叠累累，安分守己的聚集在西北角落里面。唯有明月调皮捣蛋，在南面独自悬挂。

　　凌晨五点左右，窗外忽然有一个丑陋不堪的脑袋伸了进来，然后拥有丑陋脑袋的主人，伟大的希毅脸色有些尴尬的开口：“听说你要开学校？”

　　戊戌瞧了他一眼，转身无视。

　　“喂，别这样啊。”希毅忽然变成忸怩的女孩，语气异常温和：“我以前在宗门可是道师，你知道吧？”

　　戊戌斜眼‘嗯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他一听希毅的第一句话，心中就已经知道希毅打的什么算盘了。希毅，柳君，沁水和他自己，四人中唯有希毅这位有道师之名的修者喜欢收徒，喜欢为人师表。就拿戊戌自己来说，从出师到现在徒弟一个也没，而希毅却已经教出了一个成仙的飘柳，虽然几个月前死了，还有一个元婴期的伪大师兄，虽然也死了，还有风儿和丫丫那未筑基的龙凤双胞胎，不过······好像也死了······

　　想到这里，戊戌看了看希毅，瞬间觉得他简直就是克徒凶神，立马干脆的拒绝：“不要！”

　　“什么不要？”然而本就糊涂异常的希毅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揣摩的一清二楚了，反而对于戊戌的突然发话感到疑惑。

　　“想当老师吧？”

　　“哎呀！”被说中心坎的希毅害羞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戊戌。

　　“不要！”戊戌又一次拒绝，这一次的拒绝也是干脆利落的很。拒绝完毕之后，他就站起来朝外走，把惹人烦的希毅抛到了脑后。

　　“喂！”希毅显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立马追了上去用手拍着他的肩膀，一脸不可置信的说：“怎么能走了呢？我可是宗门的道师啊，别人想让我教，我还不愿教了！”接着就走到他前面，摊开手臂，用坚实的胸口狠狠的撞了他一下，以表达自己的抗议。

　　被撞的戊戌后退了三步，似乎也没想到希毅如此野蛮，愣神看了他一眼以后又回答到：“不要！”

　　好伤人心的两个字，一次也罢了，二次也就罢了，居然被人说了三次。希毅开始一脸不愉快的瞧着他了，随后手臂抬起，指头舒展，又猛然一握，一拳头就盖上戊戌那副精致绝伦的脸蛋上，随后如同痞子打架似的，反手抱住戊戌的腰就把他推到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乱拳就上。什么宗门道师，什么得道修者，以前在修者那面世界里苦心经营起来的高人形象都扔的一干二净了。

　　二三分钟以后，戊戌摸着额头上的伤口，一脸愤怒的瞧着倒在地上哼哼直叫的希毅。

　　“你到底想干嘛？”

　　“没，只是偶然想教几个学生。”希毅蜷卧在地上说着，话音颤颤巍巍，形态也有些畏畏缩缩。刚刚他揍戊戌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拳头和地面接触了。

　　本来还很愤怒的戊戌一瞧希毅这狼狈样就忽然的笑了起来，随后他笑呵呵的蹲下来点了点希毅的脸，挖苦到：“真是可怜啊。这就是所谓的害人终害己？道师啊，来讲讲是不是？”

　　希毅疼痛吸溜着气息，缓慢的向沙发爬去。戊戌的调侃他现在无暇理会，只想把拳头上的痛给忍耐下来。当爬上沙发以后，他便干脆把衣服往头上一埋，似乎想把自己的狼狈也一起遮掩下来。

　　“喂，你在当埋头的鸵鸟吗？”戊戌继续调侃着，并且不饶人的拉着埋头的衣服。然而刚刚拉开，哪有什么希毅，只有一只灰色肉呼呼的大虫子。

　　“哎呀，你在恶心我吗？”戊戌退了半步，一脸无奈的有说：“那你真赢了，这肉虫子可真是丑陋的恶心。”

　　“别理我”虫子嗡里嗡气的发出一声话，接着嘴巴吐出丝线就把自己团团围住了。肉虫丑陋，丝茧却白润纯净。戊戌在茧结成之后，就靠在上面冥思苦想。他在想怎么开学校。昨天说开学校虽有些心血来潮之意，但仔细想想这件事到也是给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立了一个新的思路。虽然他在这个世界生存毫无此世界人类应有的压力，但也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什么事也不干的活着，那不是僵尸吗？即使每天拔几根头发玩，也总比一天到晚发呆看星星看月亮的强。但是很不幸，他被开除以后，这一个月左右，一直过着僵尸般的生活。

　　“我要开学校”想着，想着，他又一次喃喃自语的说出自己的期望，并且还立马说干就干，抱起变成虫茧的希毅就往店长那里跑去。在这个世界当中，他们这些外界人想干什么都得找店长这个地头蛇帮忙，一来不想因为自己的‘常识’而导致事情办的不顺利，二来也是片面的遵守这个世界运作的法则。世界的法则是必须遵守的，这是对世界和居住在这个世界的人的起码尊重。

　　来到店长这里，太阳已经稍稍露出脑袋。院中青草一如往常，挂着水珠的叶子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嫩嫩绿绿，青翠好看。店长正在拿着花洒站在上面给院中小草浇水，大约因为早上还没有梳洗打扮，眼睛微微半眯，一脸的慵懒。当看见戊戌抱着虫茧走了进来，就一脸微笑的把花洒放到地上，友好的打着招呼。

　　戊戌把希毅变成的虫茧扔到一边，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以礼貌著称的他先是来了一句很有歉意的话：“一早就来了，没给您造成大的困扰吧？”

　　“没什么，倒是我让你们看到这副模样颇有些失礼。正好，我要吃早餐了，你们就也来吧。”店长把散落的白发随意扎成个马尾，向店里面走去，戊戌很爽快的跟了上去，但刚刚迈步却听到希毅虫茧发出咕咕怪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折回抱起希毅虫茧和店长一起来到店内。

　　“说吧，如果不是有事让我帮忙，你们可不会这么早来我这里。”早餐过后，店长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边问着戊戌，然后又对已回复人身并在饭桌上大吃特吃的希毅说：“希毅兄，能请你到二楼把我那条紫色发带拿来吗？”

　　“当然”希毅大模大样的答应了下来，但却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依旧坐在饭桌上大吃大喝。店长继续用梳子整理头发，并开始用自己的巧手把梳理顺溜的头发编成几股细小的麻花辫。至于已经答应自己的要求却不作为的希毅他理都不理会了，只把目光聚焦到戊戌身上。

　　戊戌眨巴了一下眼睛，毫不客气的说：“我要开学校！该怎么做？”

　　“有钱就行”

　　戊戌霎时无语，他可一分钱也没有。再一次和店长要？他瞧了瞧店长，再一次陷入沉思中。上一次找工作花钱也是因为他帮了店长的忙，付出了代价，所以花他的钱也花的坦荡。如今要再一次开口要钱可就有些难以开口了。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介子袋，希望可以找一下稀奇之物来抵押，但里面只有一把自己用的飞剑。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营救雪紫樱时，遭逢大战，所有东西都用完了。又准备朝‘壶中天地’找几样奇物时，才想起‘壶中天地’也为了救人而作为代价给店长。

　　“最近我闲的厉害”毫无办法的戊戌准备曲线救国了：“不知道店长需不需要帮忙？”

　　“没什么事情要做，所以不需要。”

　　“比如我去给你拿发带？你瞧瞧希毅他，懒的连猫都看不下去了。等你头发都弄好了，发带估计也没有。”

　　“谁说我懒？我这就去拿。”不知有意无意，正在大吃特吃的希毅立马放下碗筷，站起来就朝二楼走去。店长目送他上楼，又继续打理头发，看见戊戌一脸不愉快的仇视着希毅，就说：“戊戌，如果你真想办学校，何必找我。你眼前的那一位可是开古董店的，此世界的钱财之物可比我多的多。他不是正好有求于你？你提出自己的要求便是了。”

　　戊戌犹豫了起来，他想了一下，低声把自己发现希毅的克徒凶神的真相悄悄告诉了店长，又压低声音说：“本来让他当老师也无所谓，既然要开学校，师资当然越雄厚越好。只是这家伙教出的徒儿一一死去，让我有些担心啊。我可不想自己的学生被克死。”

　　店长听后不由轻笑了起来。

　　戊戌见到忙问：“你在笑什么？”

　　“自己明明还狠心的杀自己学生，却在这会保护学生。而且学生是学生，徒儿是徒儿。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戊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店长有继续说：“学生只是你用一时来教导，徒儿可是你用一世来引导的。在某些时刻，对于学生和徒儿的区别，糊涂异常的希毅也比你了解的要深刻。他在宗门身为道师，宗门之人皆称其老师，有多少人去请教过他问题，他解答完以后又有多少精力去留意那些人？而关于自己的徒儿，即使那名有名无实的徒儿他也尽心尽力的引导，这就是学生与徒儿的区别。虽然他的徒儿五人去四，但他的学生可有一人死去？因为事实，克徒之说我也无法去解释，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学生，想来也是无妨。”

　　店长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发现戊戌一脸不相信，又对戊戌说：“你在下界学校待的时间不长，长了，你就明白学生和徒儿的差别了。你离开学校一月，你曾经教过的那些学生可有一人来看望过你？学生就是学生，千万不可对其有作父之感，不然，你会受不了的。”

　　“这······”戊戌无话可说，正当这儿，打工仔南一夜背着书包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写有英语单词的卡片，低头喃喃默背。在看到戊戌，就把卡片藏起来，礼貌问到：“戊戌先生，一早便来可是有事要和店长商谈？”

　　这一声礼貌用语‘先生’把戊戌难过的一下子黯然神伤起来，他忽然发现店长的说法何等的正确。他不愤的站起来狠狠点了点南一夜的脑袋：“南一夜，我可是你老师！”

　　戊戌这种忽然的发难让南一夜毫无招架之力，尚欠他年龄太小，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他人忽发恶意的行为，于是不知所措只在原地站立。

　　“好啦，你撒脾气别拿我家打工的撒，去学校找你那些学生撒吧！”见南一夜不知所措，原地站立不动，神色有些战战兢兢，店长立马护犊，又对南一夜说：“你别理他，他只是在烦那些教过的学生一个也没去看望过他罢了。”

　　南一夜眨巴了一下眼睛，见戊戌脸色黯然不已，就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戊戌说：“自从老师您被开除之后，他们就罢课了，而且每天到校长室里面坐着。至于这一个月他们都没有找您，是因为想要让校长把您请回去以后，给您庆祝，给您个惊喜。”

　　戊戌一听，脸色立马转喜，洋洋得意之色不以言表。然而这时上二楼取发带的希毅同志下来了，他显然听到南一夜的话了，不由嗤笑起来：“为了一个老师就如此荒废学业，真是任性啊。不过对于别科老师来说这也是好事，因为这种学生不值得他们教育，不教也罢。”随后在戊戌凌冽的眼神中把发带交于店长。店长接过来，终于把头发整个整理好了。

　　这当儿，屋中之猫走了进来。它看上去似乎喝了不少酒，花色皮毛都一股浓烈的酒味。一瞧到南一夜，便摇摇晃晃的爬上南一夜的肩膀，然后口吐人言：“混账东西！这几天你在干什么？连卫生都不打扫了！你看看家里都成什么模样了！”接着摇着尾巴用小爪子拍着南一夜的脑袋，又是一口混账话：“混蛋玩意，别忘了你是打工仔！不好好干活咱家可是没有工资给你。”

　　“有什么办法？我可是高中生啊，没时间来打工。”南一夜解释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店里，似乎一如往常，整齐有序，毫无灰尘，就说：“几天没来，卫生方面不也是好好的吗？”

　　“区区打工仔，那这么多废话！”猫发怒了，用小爪子狠狠的打南一夜的脸。这时，整理好头发的店长站起来把猫抱下来，解救了南一夜，随后在猫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下对戊戌说：“你要开学校其实我是支持的。自从你离开以后，南一夜他就换了班级，现在可忙的很了。他没时间来这里工作我也很头痛，你要是开学校，我第一个送学生给你捧场。”

　　“我只是正常的上课······”南一夜听店长之话总觉得有些问题就连忙解释，只是语气很弱，似乎知道自己的意见毫不重要。

　　“好啊！”还没开学校就有生源，戊戌对此感觉很满意，又对南一夜说：“你去学校要是见到儒子他们，就把我开学校的消息说给他们吧。让他们不要在校长室中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都转校到我这里来吧！”他似乎已经感觉自己的学校办成了，话都说的如此绝对。

　　“好吧！这话我就带过去。”南一夜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下来，随后收拾饭桌上的碟碟碗碗进厨房清洗去了。希毅在此期间吃了一碟花生豆，喝了三杯把猫灌醉的酒，并拿出一枚金灿灿的大戒指带在中指上，张掌细观。

　　虽然不知道希毅为什么突然拿出金戒指显摆，不过这倒是让戊戌不得不正视自己还缺钱这个事实。又瞧了瞧店长所说的大金主，一股埋怨的心理障碍出现了：以前明明是个穷人，在这里却有了钱，肮脏丑陋的暴发户！

　　“喂，戊戌，你瞧这枚戒指！”希毅可不明白戊戌现在那颗酸溜溜的心，只是大模大样的说：“刚刚上楼给店长拿发带时发现的，这枚戒指我还以为让店长放到他仓库里面了，却不想还能见到。你知道这枚戒指的奇妙之处吗？想来以你那浅薄眼见也不知道，这在《空无见行录》中是有记载的，范寻的戒指，可以试人善恶的物件。来！来！来！让我把这枚戒指放到油锅里，等油烧开了你去捞如何？让我看看你是好人还是坏银。”

　　忧愁钱财的戊戌没有和希毅互动的心情，只是瞄了瞄戒指，很是惊异的感慨了一句：“范寻的戒指？是稀奇。”随后又独自皱眉，自想钱财之事了。他现在实在不想向希毅这名丑陋的暴发户提借钱之事。

　　“我想起来了。”这时，一边静坐的店长忽然发话：“戊戌，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喽。”店长看见那枚戒指忽然想起抵消戒指代价还没有给了，正好那东西的代价是戊戌遇见紧急事件给予帮助，他站起来把一张卡放到戊戌面前，又说：“你得感谢希毅兄。你遇见紧急事件给予帮助的代价，他在久远前就给你付了。”

　　“这·····”感到异常惊异和感动的戊戌转头看了一眼希毅，发现他正露出一副蠢模样的看着自己，感动之心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头也不由的转向一边。

　　过了一会，他低声对希毅说：“学校开了以后，你就来当老师吧。”

　　“你在说什么？是和我说话？”希毅样张听不清他的话，皱眉附耳过去：“喂！大声点不行吗？”

　　戊戌立马斜眼白他，随后拿起银行卡就向外走。希毅慌忙跟上去，有些尴尬的问他何时去学校报到。

　　院外太阳已经完全升到空中，稍稍热气从天际而来吹散青草露水，屋中店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食指微微发光，一股金色气息从中发出，穿过无露青草地把希毅戴在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随后他转身对已经洗完餐具转而沏茶的南一夜说：“去捡起来，把它放到仓库里。”远方的希毅毫无察觉，还在讨戊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