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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南沽三煞(十) ...
章十八:
从城南到城北的路上,中间有一道牌坊区分开南北,年代久远,石柱斑驳,在空旷的长街孤零零的竖着。
马车刚从牌坊驶过,晏玄非就带着十五跳下闪躲到一旁,长候头都没回一下驱马飞驰。
正午时分,阳光落在牌坊上投出很短的影子。
晏玄非将十五按在牌坊柱后,靠着街边闭门小户,两人躲在角落逼仄的阴影中。
十五不解:“你做什么?”
晏玄非捂住他的口,将人紧紧地圈在狭窄的区域,两个成年男子的高大身躯交叠,居然真就躲进牌坊柱的倒影里,一点身影都没露出来。
十五见此情形也意识到晏玄非是在躲避什么,转动眼珠余光望向被晒裂的石板路,看了一会眼角发酸,突然嗅到一抹熟悉的妖气靠近,他警醒戒备起来。
长街上出现了一个颜色与路面青石极其相近的小人偶,它在地上跑的极快,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奔跑。小人偶目不斜视,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听着。”晏玄非松开他,“从我们第一次去木氏棺材铺的时候,就着道了。”
十五想问他人偶是从哪跟来的,棺材铺吗?可离开时分明没觉察到有妖气。
“第一次过去木老爷就在提醒我们了。”晏玄非道,“当时我们都曲解了他的话。”
十五吃惊:“他人太古怪了。”
被晏玄非锁在这片阴影里,他抬眼就见那张清艳的侧脸,唇红齿白。
“确实古怪,”晏玄非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皱了皱眉,“你发现没,从头至尾他就没用过右手。”
十五不解,“左撇子?”
晏玄非与他疑惑的视线错开,望着街对面的空屋。
“他右手是废了,左撇子走路时右臂不是这样僵直的。”
十五仔细回想,木老爷喜欢做双手交叉的动作,并不像是废了。
“他每次握手你注意过吗?”晏玄非淡声问道,“双手都是在下方交叉握好,然后再放到胸前。”
十五脑中一白,随着晏玄非的声音做出这个动作,瞬间接过话头,“然后左手拇指放在右手上移动,右手却从来没动过。”
晏玄非点头,“那日我碰了他左肩,他用左手拍我碰过的地方,当时我怀疑他右手有问题。”
十五掀唇,笑道:“你确定他不是在嫌弃你碰了他么?”
“我碰了他左肩,如果是嫌弃,大多数人都习惯性用右手来拍被我碰的地方。”晏玄非顿了下,“况且,他左手还握着一颗菩提子。”
十五愣了愣,这个细节他没留意过。下意识想到自己,如果有人从身后拍自己,确实不会做出跟木老爷一样举动,太别扭了。
猛然间,他想起拍肩后的一幕,同晏玄非说道,“我记起来了,他右手是笔直落下的,晃都没晃一下!”
十五不太确定地问,“他是故意露破绽给我们的?”
晏玄非点头,目光有些赞许的神色,“他每次说到遭天谴,都是用左手指天。”
无需再言,木老爷右手肯定有问题。
“那口槐木棺材不是他做的。”十五肯定。
木老爷几次说出楠木与槐木的区别所在,也是怕他们听不懂,第一次离开时,木老爷站在门槛内,他说何老爷用的是岁不足百的楠木棺材就是在指出矛盾,暗示他们留心。
十五眯眼。“漏洞百出的话也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他知道些什么?”
晏玄非不答,“他想传达的肯定不止是这些。”
城南那处烧毁一个月了,长候问路的时候,路人也确认木老爷之前就有‘夜里不做生意、傍晚回城南’的习惯的,但是后来城南老宅烧了就一直住棺材铺了,加上死的人越来越多,木老爷还是会做夜里的生意,比如何老爷死的那次。
“去棺材铺吧。”十五迫不及待想弄清这一切,为什么白天在那里没能察觉到一丝妖气,夜里却乱的可怕。
他道,“他和那些木偶待了一个月,处境危险。”
晏玄非却抬头看了眼高悬正空的太阳,摇头,“再等半个时辰。”
十五不解:“为何?”
“我们去城南时木老爷就死了。”晏玄非解释。
十五张开口,又默默合上,那时候就算回去也来不及救木老爷。
两人站了许久,各自在想问题。
“走吧,”晏玄非掐算着时间,一个时辰够了,“去看看情况。”
说完,他便转身朝前走。
十五跟在身后,目光随意地落在晏玄非颀长的背影,即使穿着繁复的衣袍,依旧勾勒出细长的腰身,他刚想说怎么比姑娘家还要出挑,却发现一个长久被忽视的问题。
雪色的白袍被烈日晒的刺眼,晏玄非稳步朝前走着,左手随着步伐有轻微的幅度,右边云袖却纹丝不动。
他自己都没发现嗓子眼发干的说不出话来,大步上前,将手搭在青年左肩上。
晏玄非驻足。
十五也驻足。
明明是一天里最热的时辰,十五背后生出了冷汗,就和早晨在客栈抓住的那只手一样冷。
两人停在长街中央,谁都没有打破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十五唇角干枯裂开,口子里有细细的血丝沁出。他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再将血腥味舔入口中,生锈的血腥味勉强拉回了思绪。
烦躁早就压过一时的好奇心,他为什么要看见这一幕,又为什么要把手搭在晏玄非左肩上,是急切的想证明什么?
从遇到晏玄非到现在,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般浮现。他跳下马车时,这人是左手接着他的;何府后院,这人执剑劈桃木是左手;他那日滚下马车呕吐,这人是左手抱着他;传功度修为,这人是用左手落在他后背;煮茶拨火,这人也是左手……从头至尾。
十五从没见和晏玄非一样偏执的左撇子,脑中全是一个时辰前晏玄非说的那句‘他右手是废了,左撇子走路时右臂不是这样僵直的’。
他知不知道,现在自己从身后看着他走路就是这种感觉,这个认知令十五头皮发麻。
晏玄非背在身后的剑匣刻着祥云图案,和自己背后的剑匣方向一模一样,这个细节他也是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可左撇子从来不会这样背剑匣,因为拔剑非常不顺手。
晏玄非微微转身,侧目看他:“你——”
“晏玄非!”十五心慌,似怕他说什么,突然提高声音压过晏玄非的声音,“我们现在去棺材铺,就能遇上幕后之人吗?”
他快步走到晏玄非身旁,搭在这人左肩的手往下一滑,有些勾肩搭背的意味在里面。
晏玄非咽下到嘴边的话,轻嗯了声。
眸色晦暗,他往前走去甚至都没将十五的胳膊掀开。
“就这么确定?”十五见他不愿说话,越发愧疚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在伤口撒盐,只能不停地找话说,“也是靠算的?”
“不用算。”
晏玄非声音比以往都要沉,“木老爷想帮我们,惹了幕后之人不快,所以在我们到城南的时间杀他灭口。”
“我们在城南扑了空下意识想回去,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在。”十五并不傻,手依旧搭在这人脖颈后,“现在呢?”
“杀了人也是要收拾的,”晏玄非说,“在城北赵氏腹中的鬼落地前,棺材铺还得继续开张的。”
棺材铺是用来偷尸体的,那哪里又用来是藏尸的,至于城北唯一的活口赵氏,腹中的鬼在落地前其实并不要紧。
现在想来,木老爷反复提起的‘槐木做棺,死不瞑目,一日不埋,七日不灭’这句话也很好理解了。
南沽城这边死了人须得用棺材在家放上三天,供人祭拜,就算眼下瘟疫盛行,也是要放上一整天的。加上木氏棺材铺送棺材的时候又一套规矩,用禅丑迷惑人心,所谓驱除百害,百毒不侵,是以用槐木棺材装的尸体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做到当天下葬,等去埋的话其实已经变了了。
“这样说来我们在棺材铺一直没见到它,”十五捋清思路,发现一个被忽视许久的问题,“禅丑呢?”
他们过来两次,两次都没看见禅丑。
晏玄非挑眉,“忘了问。”
十五越发随意地勾着他的脖子,说道:“这次我们去找找它。”
晏玄非甩开他的胳膊,单手理了理被拉扯松散的衣襟,“我去棺材铺等你。”
说完便轻功掠影。十五忙使轻功跟上他。
木氏棺材铺。
门前站着四个脸生还丑奴仆,一动不动的在外面晒太阳,这般燥热的天里额头一滴汗都没,脸白的跟纸似的。
木老爷坐在屋内藤椅里,门挡着了里面,看不清脸,隐约能见灰色的长衫上从脖颈到地面全是血迹。视线往下,木老爷的右手拿着一把做棺材的刀,泛光的白刃还在滴血。
晏玄非与十五趴在远处屋顶,眯眼看着这诡异的场景。
人偶出来了,要想办法进去,才知道里面情况。
两人皱眉想着办法。
十五灵机一动,抓过晏玄非的左手带他跳到屋后的巷子。还好昨晚来探过,带着清贵的公子在错乱杂巷里奔跑,似毫无头绪的来回乱窜,良久后,闯入了一条死胡同。
晏玄非一路跟着他,什么都没问。
十五擦了把额头的汗,默默地念咒招出送入木氏棺材铺的纸人。
晏玄非面色微妙,动了动唇。“踏乾斗。”
“啊?”十五在等纸人,没听清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你刚说什么?”
晏玄非不答,反倒问他,“为什么要跑到这里?”
“直觉吧。”十五没想说谎话,方才想进棺材铺但又不想被发现,情急之下下意识就这么做了,说不清缘由。
见晏玄非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十五咽了咽口水,找了个正当的借口:“这里离棺材铺后院近。”
晏玄非看了他良久,确定他什么都不清楚也没记起什么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方才十五带他在巷子里跑走西窜东并非随意而为,更不是所谓的离后院近。
三清观有两个绝技,独传下任观主。其一谓之御魂,其二谓之踏乾斗。
踏乾斗分踏六十四卦与二十八星宿的区别,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能迅速隐匿自己行踪气息,能做到就算对面朝你走来都不会发现你,前提是你不主动打破踏乾斗构成的空间。
下阵人需要在极快的时间内在踩过六十四卦或二十八星宿的方位,而且一步都不能错。
晏玄非知道傅良夜的踏乾斗是傅天行亲手所教,哪怕傅良夜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是能极快地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巷子踩准方位,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赋。
晚安,熬夜崩溃
先走章剧情,哇,好不好看,难不难看,你们要告诉我QAQ要收藏呢,不然就找不到这么可爱的我了!哦不对,这么可爱的十五了,当然不可能笨笨的,十五以前贼几把聪明,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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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南沽三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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