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爱情》被AnLi的Ssj

5、第四章

　　今天是除夕，过年吃的菜还有其他东西，平常人家一般也都预备完。菜市场也就没什么人，何芸不用去帮忙。但毕竟是过年，平常养的早起习惯，这会儿也隔不得。一大早六点便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声音不小，睡梦中何卫被吵醒，睡眼惺忪，揉了揉太阳穴起床。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着，天色变亮的时候，才闭眼迷糊了会儿。下地的时候，还有点晕，摇头定了定神，叠好被子，收拾好房间，何卫出去。
　　厨房传来一阵阵肉香，大早上起来，肚子有些饿。几步进去，何芸正在切菜，掀起锅盖闻了闻，“嗯、、、真香，”。何芸扭头笑了笑“想吧！想也不能吃，今晚再吃、、、”伸手拿了盘子里的肉丸子，一口吞下肚，还是很饿“那咱们白天吃什么？总不能不吃饭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这么多也长不胖！白给你吃了。”说着上前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叠点心“给，先凑合着，给晚上腾点肚子！”。何卫应了声，拿着点心去客厅吃，开了电视，新闻频道，都是关于晚上的节目。挑了几个，发现没什么有趣的，索性就不换了，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何芸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打趣道“你看看我这么累，你这么悠闲，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妈！”愣了几秒神，何卫摸了摸鼻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搀到沙发上“哪有不心疼，我是看您忙的那么起劲儿不想打扰您！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说，平常我要帮忙的时候您不是还嫌我麻烦吗？我这、、、还不是不想给您添麻烦！”何芸笑眯眼，在他额头上 轻轻弹了一下“我说了一句，你就扯出这么多句，这张嘴，真会说话、、、”。
　　装作很疼，何卫揉了揉，一阵‘娇嗔’，“咳咳，疼死了，打得这么狠，您是我亲妈吗？”。无意的一句话，何芸脸色闪过一丝僵硬。何卫没察觉，去厨房给她倒了点水“小心，烫、、、”“嗯、、、”叹了口气，何芸接过水“像你这么闹的人，除了我谁还敢当你妈！”。何卫呵呵笑了笑“好像说的也是！”！“你这小子！！”“嘿嘿！”何芸作势就要打他，何卫一蹦逃开了，欢声笑语，气氛看起来异常温馨。
　　“咳咳、、、”何芸从捂着肚子，朝何卫笑了笑“我在厨房炖了点汤，现在快好了，你去看看”。右手紧握，像是在忍耐什么。何卫没发现，嗯了声进去。身后的何芸，见他进了厨房，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脸色变得煞白，出了许多汗。大口喝了几口水，也没什么用，深呼了几口气，何芸索性躺下，盖起旁边的毛毯休息。
　　何卫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这样一个情景，何芸躺在沙发上，微蜷着身子，体架佝偻，还有些微微颤抖。鼻子突然有些酸，何卫低声咳嗽几声，轻轻走上前，唤了声“妈？、、睡着了？、、”没应。感觉房间温度有点低，何卫拿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她身上。厨房里的排骨已经很熟，不再加热，味道便散了很多。坐在旁边，轻轻拍打着何芸的脊背，何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心里祈祷，愿时光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不那么早的体会失去的痛苦。
　　“咳咳、、、”思绪深处，旁边的何芸咳嗽了几声，何卫起身，拿过茶几上的水，摸了摸还是温的“妈？喝水吗？”睁开眼睛，何芸揉了揉眼睛。休息片刻，感觉好了不少，何卫搀扶她着起身“起的早，一不留神就睡着了，”接过水杯，一口一口慢慢喝。何卫舒了舒她的背“那就迟点起，又不去上班，反正过年，休息休息！”。
　　何芸像是恢复了一般，作势瞥了他一眼“、、、你说的好，以后你上了大学还不是，要我供你、、、”“到时候我会自己赚钱的，今年寒假我不举赚了2000块吗？”何卫嘟了嘟嘴，表示不服。“是是是，就是你厉害、、、”何芸拉着他的手，低声叙说，更像是想象“等你以后毕业了，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我也就好了、、、”。
　　断断续续的念叨，话本无意，却让何卫脸色一变，不经意间，，脑海中一闪而过祁晟的模样，心顿时沉了不少。“你怎么了？”发觉何卫的情绪变化，何芸问了声。“哦，没事，就是有些饿了，要不我去厨房做点吃的吧，一天这样也受不了”。
　　何芸摸着肚子，想了片刻“也是，那你就去少做一点，给今晚留着肚子、、、省的今晚吃不下去。”。何卫点头笑了笑“嗯，知道了！”。去了厨房，杆了点面条，又切了两个番茄，打上两个鸡蛋，锅里一煮，又放了点香菜，小葱、、、不一会儿，简单开胃的鸡蛋面便出锅。给何芸盛了点，两人吃了点鸡蛋面，又休息了一会儿，开始贴春联“百花齐放春光好，万马奔腾气象新”。很美好的祝福语，何卫希望，明年依旧很美妙！
　　贴完春联，下午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五点开始，何芸收拾东西做饭，何卫打下手。一个小时左右，饭便做好，简简单单几个菜‘炖排骨，汆丸子，香菇青菜，还有一个鱼香肉丝’再加一小锅鱼汤，四菜一汤，简单又不失温馨的除夕晚宴。母子两人对视一眼，笑的很开心。
　　到了八点，春节晚会的声音准时响起，何卫去了厨房不知在干什么，何芸开口催“快点，晚会快开始了、快来看、、”。两人都不喝酒，何卫专门去买的牛奶饮料，正放在火上热。听见她的声音，应了声“快了、、、马上就好”几分钟的功夫，牛奶便热好，小心翼翼的端出去“你干什么去了？这已经开了！”。
　　何芸把不用的盘子摞起来，放到一边。小心地把牛奶放在上面“我这不是专门去热了点奶吗！这过年没点喝的也不行吧！”拿起轻轻吸了口“慢点烫、、、”。何芸皱了皱眉“啧，挺好喝的，就是有点烫、、、”“嗯嗯，冷着喝！”何卫倒了杯橙汁，坐回去陪何芸看春晚“春回大地百花艳，节至人间万象新，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又一次如约而至，欢迎各位收看、、、”。
　　每年的春晚都是两人一起看，厉害的夸一夸，觉得不好笑的简单吐槽吐槽，这样时间很快便过去。快十点的时候，何芸已经受不了，光顾打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何卫见她太瞌睡便扶着回房间睡觉去。盖好被子伺候她睡下，把碗和盘子清洗干净，何卫又看了会电视。
　　夜色愈浓，不一会儿，听周围渐隐的鞭炮声，各家各户都在欢腾，新年快乐！原本不准备守夜，但是现在没什么睡意，电视上晚会已经结束，两点多了，远处的鞭炮声也愈来愈明显。
　　何卫坐在沙发上发呆，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他的思绪飞到了很远的大洋彼岸。不知道那个人在干什么，守夜？还是睡觉？想到这儿，何卫苦笑摇了摇头，他那种人是不可能睡觉的吧，这可是过年要不好好欢腾，就不是他了。
　　还记得去年过年，半夜两点就来敲门，拿了一大堆鞭炮让自己放。各处游走，走到哪里放到哪里，等到鞭炮放完了，天也亮了。跑了半夜的两人回到家里就睡，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转醒。那之后、、之后、、沙发上，何卫的意识变得愈发模糊，思绪也渐渐混乱，跟不上回想的节奏。几秒之后，伴着外面急促的鞭炮声音，何卫缓缓入梦。
　　凌晨将至，何卫悠悠转醒，打了个冷颤。回卧室又加了一层衣服，这才出门。过年期间，不能吃剩饭，这是老辈人留下的传统。何卫把昨天剩下的菜盖好，放到柜子里，温度低，也不怕坏。重新做了一些，汆丸子汤，又摊了蒸了几个馒头，时间刚刚好，等到何芸起床，早饭也做完。
　　“吱、、、”门开的声音，何芸慢慢从卧室出来，有些不稳，何卫不由得眼神暗了暗，上前扶过她“昨晚睡得怎么样？外面吵吗？”。何芸有些不舒服，昨晚胃疼的太厉害，没怎么睡好，这会儿起来也没什么精神，有些萎靡，摇了摇头“外面有些吵，弄得我没怎么合眼。”。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先吃点饭，一会儿再睡，我做了点汤，好歹喝上几口。”。
　　点了点头，何卫端来小碗汤，泡了半个馒头。放到何芸面前，还没开口‘咳咳、、、’一阵激烈的咳嗽，让何卫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咳咳、、、’持续了大概有一分钟，何芸才慢慢停了下来。没说话，伸手指了指卧室，何卫以为是她太过难受说不出话，急忙将她扶进卧室。伺候何芸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嘱咐了声“有什么事叫我啊，就在门外”，得到轻轻点头示意，何卫离开。
　　何卫离开几秒钟，何芸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从旁边拿出一块手绢，忍耐不住的样子，将口中憋了很久的血吐到上面，然后掏出另一块，折叠包好，找角落塞下，慢慢躺好，闭上眼睛，像是任何事都从未发生。心里盘算，这事，不可以让何卫知道。
　　卧室门外，何卫望着面前一小碗汤，在发呆。其实他也明白，年龄将至，新旧更替，生命需要轮回，生老病死，这是谁都无法改变避免的。但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就像每个人都知道死亡，却总会在自己亲人离世的时候，万般伤心。因为这样的离开，代表着永远失去，彻底的离别，他舍不得！
　　过年本是一片欢乐，但现在，何卫却觉得极度冷清。早上的饭没怎么吃，把碗洗了就放在那里。何芸还在休息，中午的饭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把该收拾的弄完，何卫敲了何芸卧室的门“进来吧，”已经下床，叠被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把被子叠好放到床头，何芸笑了笑“今天是过年，哪里能一直睡，这都中午了，起来咱们包饺子。”何卫想扶她，被何芸挣脱“走吧走吧，我又没什么病，哪用得着你扶！”何卫皱了皱眉，“、、、我这不是想孝敬您嘛！省的您说我不孝敬！”两人进了厨房，拿出昨天弄好的馅儿开始包饺子“等你考上了咱们南都大学，那就说明你真孝敬！”
　　何卫记住了这句话，“那好，我就考上南都大学，到时候你可别不认账！”。何芸伸手，在他的鼻尖上花了一条白色面道“等你考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