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亦韩每天都想罢工》墓里看花

71、C34轩辕哥哥

　　Ⅱ
　　“我找了你很久，终于。”
　　姬亦韩神色不变，“会用那个东西了？”
　　秦宁疑惑：“什么东西？”
　　姬亦韩皱眉，“那个玉坠。只要你把炁输入进去就可以知道我大致的方位。”
　　秦宁一愣，显然不知道那个玉坠还有这种用法。
　　在姬亦韩离开之后，他就把玉坠送给了秦凌。
　　秦宁很坦诚：“不，是执行局说你可能在乌市或者乌市周边，所以我就来了。”
　　姬生玉说：“执行局怎么知道？”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供定位的装置，姬亦韩近期更是没有动用过神格，然而执行局却掌握了他们的动向。乌市可是他们半个月前待过的地方。
　　姬亦韩略一思索，“是朗驰，他们给朗驰注射了能提供位置信号的药剂，但那种物质会随着身体代谢而削弱效果，所以他们得到的位置不够准确。”
　　“具体情况不是我能知道的，”秦宁跳下天台围栏，仰视着姬亦韩，几秒过后，他直直的跪了下去，“救救秦凌吧，姬亦韩。”
　　姬亦韩一惊，连忙下来扶起秦宁，秦宁拒绝了，“救救我妹妹，求你了，求你救救她！她还不到十一岁，她还那么小，她还要慢慢长大……她还有幸福的生活，我们说好了要在这里重新开始，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说好了……”说着说着，秦宁哽咽起来。
　　姬生玉着急：“你先说说情况！”
　　秦宁低着头，嘶哑着嗓子：“我妹妹的病情突然恶化了，医生给她做了手术，但情况很不理想，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医生说，医生说……只能尽力，剩下的看命了。”
　　秦宁泪流了满脸，伸手紧握着姬亦韩的手，“我知道你曾经救过一个同样危在旦夕的孩子，他现在活的很好，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妹妹，你救她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
　　“冷静。”姬亦韩用了点力气按了按秦宁的手，给他安慰，“先冷静下来，我们慢慢想办法。”
　　“我要怎么冷静？！”秦宁突然激动起来，双手忍不住的抖，“我的妹妹现在在ICU勉强续命，而我在几千公里的地方，只因为我看到她床上满是血，全是血……我怕的要命！我没有丝毫的办法！我只能看着她白白去死你知道吗？！我只能看着她白白去死！这样跟我杀了她有什么区别？！是我！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所以连累了她，我要怎么才能冷静下来？！”
　　姬亦韩蹲下来紧紧抱住了他，声音依旧平稳，只是低沉了很多，“没事了，没事了。”
　　“我要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秦宁在姬亦韩的背上锤了两下，声音弱到几乎快听不到，“求你了，我真的求你，救救她。”
　　“如果我可以，我一定不会拒绝你。”
　　秦宁瞪大了眼睛，推开姬亦韩，“你什么意思？”
　　姬生玉叹气，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朗驰的事情……但是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朗驰的情况应该算特例中的特例。”
　　“为什么？”
　　姬生玉说：“亦韩并不是医生，他不会治病，他能救下朗驰纯粹是因为……”
　　姬生玉突然停住，对周不歉意的笑了笑，“周不，能麻烦你把朗驰带走一会儿吗？”
　　周不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等朗驰和周不的背影消失在姬生玉的视线他才接着说：“亦韩是用自己的心血救的朗驰。”
　　秦宁顿时难以置信，“不可能。”
　　他的脑中突然闪回那天的记忆，姬亦韩冷若冰霜和怀民对峙，说朗驰体内有他的心血。
　　“看吧，我说了，朗驰是特例中的特例。”
　　秦宁顿时就像被抽走了脊骨般瘫坐，魂都出窍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让他看见了希望又无情的收走他的希望？
　　难道他只能看着秦凌去死了吗？难道秦凌就只能痛苦的待在医院里等死了吗？
　　秦宁悲痛的抱着头哭了起来，五脏六腑纠结在一起，表情扭曲着，犹如厉鬼降世。
　　他不甘啊……他真的不甘。
　　这一路上他费尽心力，付出了所有来换那个星火般的未来，他不顾一切，只因为他想和妹妹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必仰人鼻息，不必受人控制，不必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村庄里一天天数着日子过活！而现在他失败了，他既没能获得自由，更无法和妹妹重新开始了。
　　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可那时候已经无所谓了吧。
　　唯一那个会为他落泪的人已经去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存在于世？
　　……可他还是不甘心啊！他付出这么多不是想看到这个结局的！他无数次咬牙撑过生死关卡不是为了面对这个结局的！谁来，谁来帮帮他？！哪怕让他出卖灵魂也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让秦凌能活下来，他什么都能抛弃！
　　“你做吧。”秦宁突然说。
　　姬生玉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秦宁突然一跃而起死死攒住了姬亦韩的臂膀，“你是个怪物！我知道你身体里的血有毒，我知道都是因为你才有了我们……我知道！”
　　姬生玉立马变了表情，上前扯住秦宁的衣领，“你他妈说什么？！”
　　秦宁纹丝不动，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双目赤红的像是要滴血，“可是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只有你了……你去做吧，把你的血给秦凌！把你的血给秦凌！！”
　　“你疯了吗！你妹妹的身体也许根本就撑不住！”姬生玉吼。
　　“那我还能怎么样！？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只想让她活着！”
　　“你这样只会让她死得更早！”
　　秦宁咬牙：“我赌这一次！姬亦韩……我赌你可以。”
　　姬生玉还想说什么，姬亦韩却突然发力，姬生玉无法扯动半分的身体就这样轻飘飘的被推离了。
　　姬亦韩把姬生玉拉到身后，一手推着秦宁后退，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强大的手劲没能让秦宁再次起身。
　　姬亦韩云淡风轻，冷静如一台精密的仪器，“你先冷静，我想办法。”
　　姬生玉立刻拉住他的衣袖，“你还要怎样？”
　　“你还有什么办法？”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姬亦韩避而不答，转而问：“你现在接近我还有不适感吗？”
　　秦宁一怔，“没……不，有，但是不强烈。”
　　事实上，秦宁作为极裔计划中唯一达到第三个阶段的人，他身体里的ψ细胞已经比较稳定了，不会再出现之前那种因为和环境中的Lwr1同时存在而发生强烈排斥的现象，但是姬亦韩毕竟是不同的。再遇到姬亦韩之前，秦宁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那种熟悉的痛感了。
　　过了一会儿，姬亦韩又问：“现在呢？”
　　话音刚落，秦宁突然跌到了地上，像条被捕上岸的鱼那样疯狂的弹动，连呼吸都是紧绷的。
　　从脚底传来沉重的震动，姬生玉震惊，“你干了什么？”
　　姬亦韩弯腰去扶秦宁，等后者的情况稍微好些了，再帮他坐到了椅子上。
　　姬亦韩后退一步，低头认真地说：“你现在很冲动，我理解，但我需要你保持理智和我对话，能做到吗？”
　　秦宁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姬亦韩说：“我可以救你的妹妹。”
　　秦宁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噌一下站起来，“真的吗！”
　　“亦韩。”姬生玉皱眉。
　　姬亦韩握了一下姬生玉的手，但没看他。
　　“不过我有几点要说明。”
　　秦宁哽咽：“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我……”
　　“听我说完，”姬亦韩插话，“我能保证她会活下来，并且和常人一样健康。”
　　秦宁彻底愣住，“你开玩笑吗？”
　　姬亦韩面不改色的摇头，“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第二点，虽然我能保证第一点，但我不能确定她活下来之后还能和以前一样。”
　　秦宁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会变得和我一样？”
　　姬亦韩摇头，“她应该会比你强上许多倍。”
　　秦宁又是一愣，“这……难道不好吗？”
　　姬生玉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傻吗？你现在变的很厉害了，可同样的，你的自由也没有了，一生都要受人摆布，在一线拼死拼活。你们来出任务应该也遇到过亚种了吧？想想吧，我们的敌人就是那种东西，将来的某一天也许就会死在它们的肚子里！你能舍得让妹妹去面对那些家伙吗？”
　　秦宁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看来是陷入了纠结。
　　谁知姬亦韩又说了：“和我一起，我能给予你们庇护。”
　　“好！”秦宁马上说，“求求你救救她吧！”
　　姬生玉恶狠狠的在姬亦韩的后背拍了一巴掌，“你想什么呢？！”
　　观音转世吧您老？！这么喜欢普度众生？！先把自己身上的泥洗干净了再说话啊你个混球！
　　姬亦韩按下姬生玉的手，“但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去杀四个人，需要帮手。”姬亦韩说的轻巧，如同家常便饭。
　　姬生玉却突然醍醐灌顶，这一路姬亦韩所有的反常都有了解释……这个年轻人竟然选择了这样一条弑神之路，简直胆大包天。
　　“在此期间，我会满足你们的大部分需求，也会尽全力保护你们。”
　　秦宁就像是被巨额彩票砸中的乞丐，还处于轻飘飘的状态，“你为什么要这样？”
　　姬亦韩破天荒的勾起嘴角，仿佛漆黑的云层中骤然倾泻如练月光，莹莹的光在他身上铺满，凤眼中盛着难得的笑意，“这只是一场交易，别想其他。”
　　秦宁缓缓点头，“成交。”
　　“我们尽快动身吧，这里离A市太远了，我怕我妹妹撑不过去。”
　　姬亦韩说：“不急，我们明天回A市一趟，把你妹妹接过来。”
　　秦宁一愣，随即自嘲，也是，姬亦韩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会传送阵？他心急火燎的，竟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能在医院吗？我妹妹需要医疗设备。”
　　姬亦韩摇头，“不能在A市。”
　　“今晚先休整，明天我们去接人可能不太顺利，我跟你说几点应对方式。”
　　秦宁脸色一变，后知后觉，“这是……执行局给我下的套吗？”
　　因为知道他跟姬亦韩有私交，所以才会在秦凌病危的时候透露姬亦韩的大概位置给他？
　　姬亦韩拍了拍秦宁的肩膀，越过他朝里面走去，“不，是有人想见我一面。”

　　Ⅲ
　　深夜，姬生玉久久未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天边泛白时，姬亦韩满身晨露的归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烧了一张符，红色的符灰溶于茶水中，很快不见。
　　姬生玉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着急，摸着身上也冷的跟冰块似的，“你干什么去了？”
　　姬亦韩喝下茶水，镇定道：“救秦凌的方法我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细节，所以去找了一个人。”
　　姬生玉叹气，“何必呢？”
　　虽然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但是姬生玉更懂的尽力而为，秦宁他妹妹姬生玉是诊过的，什么情况他心里早有数，姬亦韩不是医生，他能救下朗驰只是侥幸，他还能侥幸多少次？如果这次失败了，秦宁会是什么反应不用说，姬亦韩自己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决绝，至少留点余地啊。
　　“我有分寸，这次一定会成功。”
　　姬生玉看他这么肯定，只好把忧虑放到了心里。
　　很快天就全亮了，姬亦韩准备带着秦宁回A市，朗驰耍赖般的要跟着，但被姬亦韩制服了，毕竟只留着姬生玉和周不两个人一起他不放心。
　　姬亦韩走后朗驰一直开心不起来，周不怎么逗他都不理。
　　“唉，还是个小孩子啊。”周不感慨。
　　姬生玉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应道：“毕竟是亦韩捡回来的，亲近亦韩很正常。”
　　周不惊道：“捡回来？”
　　“对啊，朗驰以前是个狼孩，亦韩捡他回来时他都要没命了，是亦韩救了他，”姬生玉拆了块糖塞进朗驰的嘴里，摸了摸对方的头，“所以他才那么亲近亦韩啊。”
　　周不露出“这样啊”的神情。
　　“脸色这么不好？昨天晚上没睡好啊？”姬生玉疑惑。
　　周不腼腆的笑了，“有点想我哥哥了。”
　　“嗨，你不也是个孩子？一边想着家里人又一边不回家，跟个闹脾气玩离家出走的小鬼似的……等亦韩回来了让他找个时候送你回去吧。”姬生玉重重地揉了一把周不的头就去晾衣服了。
　　周不笑吟吟的，神色透露出些许哀伤。
　　姬亦韩和秦宁穿过层层检查，从住院部的大楼外爬进了秦凌所在的病房里。
　　姬亦韩刚踏上地面的瓷砖就对身后的秦宁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秦宁意会，退到了一边。
　　“那孩子呢？”姬亦韩出声了。
　　秦宁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帘罩内的病床。
　　“在上面。”沉厚的男中音从帘罩内传出，秦宁感到一阵熟悉，他的记忆力很好，记得这个声音。声音的主人曾在执行局召见过他们，别人叫他……大家主！
　　帘罩被打开，姬鸿宁气定神闲的站起身，“身体很不好，不过暂时还算稳定。”
　　姬亦韩使了一个眼色给秦宁，让他冷静，“我要带走她。”
　　姬鸿宁一笑，“好啊。”
　　秦宁当场呆住，就这样答应了？
　　“不过你打算怎么救她？能跟我通个气吗？”
　　姬亦韩先是跟秦宁低声说了几句话，等秦宁翻出窗户之后才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了，爸爸。”
　　姬鸿宁叹道：“还愿意认我，看来事情没到无法转圜的地步。”
　　姬亦韩说：“我相信你，虽然极裔计划的任务书上有你的签名，可你实际上并不支持。”
　　姬鸿宁沉默了几秒。
　　姬亦韩感觉不对，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你不喜欢我骗你，”姬鸿宁说，“所以我尽量做到不骗你。”
　　姬亦韩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姬鸿宁开始游走，“我是什么脾气你清楚，如果我反对这个计划，那么任务书上就不会出现我的名字——虽然我的反对并不会影响计划的进行，那帮老家伙们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姬亦韩的呼吸瞬间变得混乱，“你是说，你同意天祖他们的观点？”
　　“某些观点。”姬鸿宁纠正，“至少在爱你这一方面，我们之间的天堑这辈子都无法被填补了。”
　　“可你和他们做了同样的事！”姬亦韩怒了，“你们都无视我的声音！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就好像是把恶行冠上爱我的名义之后就能掩盖罪恶了一样……道貌岸然的可笑！”
　　“姬亦韩，注意你的用词。”姬鸿宁面不改色，“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我没有责任承担你误解我之后发泄在我身上的怒火。而且你现在更像是迁怒。”
　　姬鸿宁长眉一挑，“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和我对话，行？”
　　姬亦韩深呼吸，点头。
　　“那好，我们时间都不多，那就长话短说吧。”
　　“我只想知道原因！”姬亦韩短促有力的打断。
　　“原因我已经说了一半——我同意长老阁的部分观点，那就是扩大人群中拥有神血的人的比例，这对我们将来的战斗大有好处。现阶段我们极度缺少人手，这使我们在面对凶神时处于极大的弱势层面，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改变，姬亦韩，即使有你，我们也会输。”
　　“可他们都是人！”
　　“你也是人。”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姬鸿宁语气平淡地诘问，“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冠有‘天枢’、‘姬家的少主’、“未来的大家主”这样的名头？”
　　“当然！这是你教我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何况每个人都有人权！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姬鸿宁嗤笑，“那你呢？”
　　“我也在选择自己的‘道’！”
　　姬鸿宁抬眼，气势瞬间压过姬亦韩一头，接着嗤笑，“蠢货，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敢说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保持自主意识地选择了现在这条路么？”
　　姬亦韩语塞，一会儿才咬牙道：“你在钻牛角尖。”
　　姬鸿宁慢条斯理，“我在陈述事实，而你不太能接受。”
　　姬亦韩闭了闭眼，“我已经接受了，爸爸，我已经接受我的命运了。我知道我的使命了，也知道我的结局了，爸爸。”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即使再残酷我也力求不后悔，就算多年之后被所有人遗忘我也不会放弃！”姬亦韩说，“我知道我身上背负着什么东西！是沉甸甸的希望！是你们所有人的希望！我已经做好了背负着你们的所有把凶神送进地狱的准备！可我完全没有准备接受我在一边杀人一边前进的事实！”
　　不知道姬鸿宁是被他儿子的哪一句话触动了，姬亦韩话音刚落就感觉对面的气场生生扭转了，从原本的平易近人变成了恶鬼丛生。连姬鸿宁训他训的最凶狠的那段时间他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级别的毛骨悚然，好像在被一口幽深的古井注视着，随时会有可怕的幽冥出现。
　　好一会儿，姬鸿宁才冷冷地说：“别总把 ‘我已经准备好为拯救世界英勇就义了’这种傻话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正是读中学二年级的年纪吗？”
　　姬亦韩瞬间脸上浮起淡红，这时候他就是一个被家长踩中了痛脚的孩子，即将恼羞成怒，“这是我的觉悟！”
　　“觉悟个屁！”姬鸿宁爆脏，提高了音量，“这只是你的妥协！你现在的‘道’更不是你选的，是我！是我把你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懂么？”
　　“这里就是地狱，”姬鸿宁目不转睛的盯着姬亦韩，“是我，是我把你拉回来的。”
　　“……”
　　“我的手上早就不干净了，别总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品德有多么高尚，你小时候也没读多少童话吧？”姬鸿宁字字珠玑，尽显讽刺，“在你被神格选中之前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我既然能把你拉上这条不归路，凭什么就不能把别人也拉过来？不过是点个头和签个字的区别罢了……硬要比较的话，可能是你死了之后葬礼会比他们更盛大一点？”
　　“闭嘴！！”姬亦韩大吼。
　　姬鸿宁没管他，“这就受不了了？那要是知道我还具体做了什么事情你岂不是当场就得来撕我的嘴？”
　　姬亦韩顿时化身为雷电闪现到姬鸿宁面前，绷着身体，一字一顿地说：“我、说，闭、嘴！”
　　姬鸿宁无所谓的投降，“好，谁厉害听谁的。”
　　姬亦韩逼近，紧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姬鸿宁的双眼，“你这样想过妈妈吗？”
　　姬鸿宁一顿。
　　“妈妈知道你这样草菅人命，会有多难过？”姬亦韩低哑着嗓音，明明脸上还带着怒意，可听上去却快哭出来了，“妈妈知道你的手上沾满鲜血，会有多心疼？”
　　姬鸿宁平静的表情终于破裂，他一把揪住姬亦韩的衣领，发了狠，“别提凌夕……你既然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妈妈，就该清楚提了她之后我会有多愤怒。”
　　姬亦韩和姬鸿宁双目对视，深呼吸，挣开了衣领。
　　他头也不回的踏上窗口，“你已经疯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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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