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予她》阿袖axiu

5、第五章

　　清晨，舒禾卧室一室暗淡，她伸手摸到手机一看，嗯？才五点。嗯，太早了，复又闭了会儿眼睛，结果发现越来越清醒，只好起床。穿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发现眼睛有点儿肿，大概是睡的太多了，昨天是周日，没有值班也懒得写综述，就这样直挺挺地躺了一天。舒禾真的好久没有这么颓废了，但对她来说，睡觉时最好的调整心态的方法，果然今天起床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她盯着镜子里自己那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往常都不太在意，今天突然觉得格外碍眼。舒禾将毛巾湿了水拧干搭在自己的头发上，一边鄙夷自己的行为一边归咎于女孩子在曾经的暗恋对象面前总是要稍微保持那么一点儿形象的虚荣心之中。打理好一切，舒禾便去餐厅吃早饭，估摸着值班了两天的郭晓佳今天又该起不来了，便给她发了条信息，给她带早餐。虽然说实验室不允许吃东西，但是实验楼有办公区，平时大家懒得下楼的时候也会在办公区自己的座位上泡方便面吃，因此郭晓佳的早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座位上解决的。清晨的食堂其实没有多少人，除了那些科研院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们生活作息比较规律之外，那些年轻的科员们常常会跳过早饭，毕竟总是黑夜白天颠倒地做实验，大家能多睡会儿就会多睡会，但舒禾很喜欢去食堂吃早餐。清晨的餐厅总是带着温暖的白茫茫的水汽，天气渐冷，显得格外温暖。看着窗口各色早点，舒禾有点雀跃，比起正儿八经的正餐，她更喜欢这些小点心，正端着盘子在各色美食前犹豫着，刚想要去拿一份豆浆，便看见打豆浆的窗口有一个挺拔的背影，有些近视的舒禾扶了扶眼镜发现原来是顾闻。穿着浅驼色大衣的顾闻身型清俊，他总是这样，在哪里都能让人一眼注意到他。此刻，他正端着餐盘在窗口前站着，好看的眉毛皱起，不知在想什么。舒禾一眼便知道顾闻在烦恼什么。顾闻不爱吃甜的东西，但食堂里的豆浆都会默认加糖，一般打饭的阿姨会一次性打很多杯豆浆放在窗口，供大家自取，然后便去忙别的事了。此刻的顾闻大概是想等那个窗口的阿姨回来然后要一杯无糖的豆浆吧。舒禾思考了两秒，便走过去冲里面喊道：“阿姨阿姨，你忙吗？可不可以帮我打两杯不放糖的豆浆？”里面应了一声便有个胖胖的大妈走出来，额外打了两份豆浆递给舒禾。舒禾弯弯眼睛：“谢谢阿姨，麻烦了。”转过身，将餐盘上的一份豆浆放到顾闻的餐盘上，舒禾轻声说：“早上窗口都没人，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大声喊一下他们...”顾闻愣了一下，见是舒禾，也没有过多的神色，淡淡地道了谢便走了。舒禾暗想，想来顾闻也不可能大声说话，大概以后他的不放糖的豆浆是喝不到了。
　　上午老王带着顾闻开了一次晨会，例行交代了这周的事项，在会议快结束时宣布了顾闻副主任的职务，舒禾站在后面有些困乏，心想果然起得太早了，正要趁着会议结束大家鼓掌的时候偷偷打个哈欠，猝不及防老王又一次点了名：“小舒啊。”
　　“到！”
　　“这个月我要去国外出差，你的实验进度就交给小顾了啊，有问题也尽管找他。”
　　“啊？”这下舒禾的哈欠是根本打不出来了，硬生生地憋出了眼泪。
　　几个女科研员小声道：“快看快看，舒禾激动地热泪盈眶了。”
　　舒禾：“...”

　　晨会结束后，原本舒禾要向老王汇报上周的实验进度，这下好了，又要面对顾闻了。舒禾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挂上一抹浅笑后礼貌地敲门进去：“顾老师好，这是我上周的实验记录，嗯，我发现有几处问题......是不是该将实验条件略作调整？”舒禾像背书般地一口气说完了汇报，语速极快，说完自己都有些尴尬，她总是这样，一紧张就忍不住说话语速变快。顾闻倒也没说什么，打开她递来的记录本，仔细地看过，认真地给出建议，话虽十分简洁，但句句都在问题核心。一向注意力很集中的舒禾有些走神...顾闻看着本子认真思考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说话时右手食指会在本子上无意识地圈划，声音也很动听，嗓音低沉但很有磁性，只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舒禾看见原本在本子上圈划的手指收回，轻轻握拳，移到桌面上，指关节轻扣：“舒禾，舒禾。”
　　“啊？对...对不起，顾老师。”
　　顾闻好看的眉毛皱起，欲言又止，眼神冷了下来：“舒禾，王老师说过你是一个很上进的学生，要我好好教你，我也以为你变了...但现在我看未必。”舒禾有些面红耳赤。顾闻的话语很温和，循循善诱，跟一个好老师一样，但舒禾的羞耻感莫名地就被勾了出来，顾闻说的话她本就很上心，现在更是加以敏感地猜测，忽然之间曾经的那些话语从心底被翻出来。
　　“舒禾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顾闻都已经够烦她的了，还自己不要脸地贴上去。”
　　“顾闻那样回复她就已经说明觉得很困扰了，她怎么好意思...”
　　“啧，这个女生可真大胆，脸皮也很厚嘛。”
　　那些难听话曾经重重地击打在少女脆弱的自尊心上，现在也一下一下再次打击着舒禾，她身侧的手紧紧拽住身上的白大褂，不敢接触顾闻的眼神，她低着头，零散的短发遮住她眼睛，就那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起来受了很大伤一样。顾闻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好像并没有说很重的话：“好了，你先出去把，有问题的地方我等下做了记录给你。”
　　舒禾应了一身便转身出去了，鼻子微微发酸，觉得那么多年的努力筑造的坚硬的外壳突然间就溃不成军了。但她也再次意识到一件事，她是真的很喜欢顾闻啊，无论多少年，无论经历地再多，她也还是很喜欢顾闻，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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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哦，人物剧情方面的都可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