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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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电站在杰罗姆的身后炸裂开来，同时消散的，应该还有德怀特的生命。
火焰在夜色中跃动着上升，形成一团金红的蘑菇云，笼罩在哥谭的天空上。像是这世间最为奇异的魔术一般，通明的灯火在此刻不约而同地齐齐熄灭了，令这座城市一下子全部陷入黑暗里。
“今夜，真正的哥谭将被惊醒。”他面朝着他的信徒，将机/枪举过头顶，大声说道， “而我们会成为主宰！所以……”他毫无犹豫地扣下扳机，无数的弹药向上飞去，燃烧的余光柔和地打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蛊惑人心的邪恶笑容。
“破坏吧。杀吧。爱上哪玩去就上哪玩去吧！趁这热闹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开个派对，去实现那些一直都被压抑的渴望……动手吧！此刻，我授予你们自由！”
他的声音混杂在剧烈的爆炸声里，却一字不落地清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时钟静止了一秒。
随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人群暴动似地迅速四散开，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沿途的街边大肆地抢夺烧杀起来。本该属于地狱的光景，如今却真切地上演在了现实的世界里。
那些看似正常的普通人，在混沌降临之际，就被欲望所污染，暴露出真实的本性。
谁也不例外。哥谭的首富之子也不会例外。
他将沉甸甸的枪身捧在手上。
布鲁斯·韦恩。这是他需要完成的下一个目标。
大概是因为全城断电的缘故，闯入韦恩大宅比他预期的要简单得多，可当他带着一票人马在黑灯瞎火的房子里搜查了一圈以后，却到处都没有找到布鲁斯·韦恩的影子，就连那个干瘪瘪的老头子（杰罗姆语）也不在家里。
“真是个不乖的孩子，这种时候跑出去多危险啊。”杰罗姆撇撇嘴，扬着眉毛走到客厅，他的手下跟在他的身后，很适时地为他递上一根火把，“就在这等他回来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打算点燃壁炉。
然而，仿佛早早地预料到他会这么做一般，那壁炉的上方，正对着他视线的地方，被人钉上了一张白色的卡片，正面画着一个黑红两色组成的简笔画笑脸，正是他那些愚蠢的信徒搞出来的标志。
杰罗姆点燃炉火，将火把扔给了身后的家伙，皱着眉头把它取下来，翻到了反面。那里凌乱地写着几个不连贯的单词，字体黏连在一起，歪歪扭扭十分丑陋。像是赶工、又像是一名未曾接受过教育的幼童写出来的似的，需要极其费劲地辨认一番，才能勉强清楚它的意思。
但是杰罗姆片刻间就明白了过来，他的动作一下子滞住了，扫过字迹的指腹微微地、不易察觉地颤抖着。那厚硬的卡纸上面，凹陷下去的字印力透纸背，可以看出写下这些字的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又拥有多么深的恨意。
然后他缓慢地低下头，抖着肩膀发出扭曲又尖锐的笑声。有人好奇地凑上去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被狂笑的杰罗姆揪住头发，伴随着喘气的间隙，被狠狠地砸在墙上，脑浆四溅的样子激起了一连串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的尖叫声。
它慢慢地倒下去。
【嗨，杰瑞米。】
而这行文字清晰地映在了尸体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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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家的窗户被敲响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彼时窗外的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年轻的韦恩正忙于整理与韦恩集团相关的各类文书工作，管家阿尔弗雷德听了他的话去休息了。没等他看了几页，客厅里与院子相通的那道玻璃门外便响起了急切的拍打声。
布鲁斯顿了顿，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找他的人通常是塞琳娜——当然也有例外——总之，当他拉开窗帘，发现在外面敲门的人竟然是格蕾丝·希尔的时候，表情一定略微地吃了一惊。
格蕾丝其实很少会主动来找布鲁斯，更别说直接跑到他的家里来。如今她颇为狼狈地出现在了布鲁斯的院子里，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对。布鲁斯一边想着，一边拉开门将对方请了进来。
说起来不过是几天没见，格蕾丝却仿佛变了很多，不是说外表那类的不同，尽管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身上还沾满了不知道从哪里染来的灰尘——抛开这些因素，布鲁斯实际也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同了，但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从他见到格蕾丝的那刻起，就一直缠绕在布鲁斯的心头。
“出什么事了吗？”他倒了杯水递给大了他几岁的少女，十分诚恳地问道。
后者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还没完全缓过来，低着脑袋捧住杯子缩在沙发上，身体和声音都有些发抖。“布鲁斯……”她的声音很急切，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导致布鲁斯几乎几乎没怎么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能堪堪地抓住几个一闪而过的重要单词。
那某个词语——或者说是名字，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充满了寒意：“你刚刚说什么？杰罗姆？他怎么了？”
格蕾丝猛地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却十分空洞，看不出喜怒，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就那么毫无生气，直勾勾地望着布鲁斯。
那种违和感，在布鲁斯的心中愈加强烈了。
“你知道吗？”她幽幽地说，语气令人发冷，“杰罗姆他……复活了。”对于此事，布鲁斯倒是意外地不太吃惊，毕竟有了西奥·盖勒文作为先例，这哥谭似乎已经没什么不可能的了。相比之下，让他更为惊讶的，却是眼前少女对其的反应。
“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亲自感受到了。”不等布鲁斯开口回答，格蕾丝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给予我的痛楚……还有他那一如既往的疯狂——”她站起身，朝着布鲁斯慢慢走来，语速很快，与其说是因为害怕——
不如说是因为兴奋。
“那无疑就是——活着的、杰罗姆本人——”
她扬起脑袋，几乎是贴着布鲁斯，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有些骇人的、疯狂的笑容。
布鲁斯突然明白过来，那违和感到底出自哪里。格蕾丝·希尔这个人，已经被杰罗姆所同化，从而失去理智了。
只是，在他想通的那瞬间，他的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