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逍遥兮容与》南在北国

31、天下父母心

　　“什么？”王氏坐起来，连刚有的困意都没了。
　　“这天也凉了，你快躺下盖好被子，莫着凉了。”苏仪拉王氏准备躺下。
　　“老爷，你刚说把小九许给谁？”王氏感觉血冲到脑袋上了。
　　“彝儿，你嫡亲的侄儿，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性格能力都好，对小九也好，再说你前个不是说沈家那丫头不识好歹嘛，咱们不稀罕他家的孩子。”
　　“老爷，这不是一个事，沈家那公子妾身看着是满意的，你不说也看好那小子吗，还有沈家不行换一家，为什么非得是彝儿呢？”
　　“彝儿怎么了，我觉得你对彝儿十分的好。”
　　“侄子和女婿那能一样吗？”
　　“好了，你消消气，我想过的，彝儿有本事，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对小九的疼爱比咱们还多。”
　　“他那是对妹妹的疼爱，不还是因着他跟王家的人都不亲。”
　　“哦？可是今天晚上是他跟我求亲的，我看着可不是哥哥对妹妹啊。”苏仪笑着说。
　　“这王彝，亏我对他这么好，竟然惦记我小九，真是狼心狗肺，我说怎么提前这么几天回来，合着是听说沈家的事了，小九身体不好，他还让小九一直奔波。”
　　苏仪早先也是猜到这结果的，他出身不算高，所以对王彝这种有本事的人欣赏居多，但是王氏是王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女，尊卑看的重，疼爱王彝一是因为王彝是她弟弟的独苗，二是因为对旁人施舍恩惠是她接受的教育，就跟每年施粥是一个性质，三嘛则是王彝聪慧结一份善缘，在王氏看来多个侄子跟多个小猫小狗区别不大，但是掌上明珠的女婿兴许比自家老六的地位还高些，要说对王彝最好最纯粹的怕就是自家的傻闺女了，“夫人觉得彝儿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年龄上差五岁，身份上差的就更多了，遑论老四媳妇可是王家的人，这不是换嫁嘛。”
　　“夫人啊，年龄是大了些，但是年龄大主要怕有庶子，彝儿保证这辈子都没通房侍妾了，咱们小九单纯，身份上差些就差些吧，对小九好就行了，当时夫人嫁给老夫的时候也是下嫁，这不过得也挺好的，难道夫人觉得委屈？”苏仪对自家夫人也是有一招。
　　“老爷说的哪里话，妾身嫁给老爷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日子好过呢，只是这不一样，老爷是耕读人家的嫡子，彝儿是妾身的遗腹子，记在三弟妹名下也不能改变他是庶子啊，咱们小九可是嫡长女啊。”
　　“夫人说的有理，可彝儿就差在出身上，除开这个瑕疵其余不也挺好的。”
　　“可是我们小九可以选一个没有瑕疵的。”
　　“可是只有一个王彝跟老夫来保证，一辈子只小九一个人，夫人看着沈家那小子好，不也为着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啊，通房丫头在咱们看来都是一个玩意，可是咱们那憨憨闺女在乎啊，就这一样也抵过身份上的瑕疵。”
　　“可是他什么身份啊，咱们小九嫁他太委屈了。”王氏眼泪就流下来了，这会子她冷静下来了，也知道事情既定，况且苏仪说的也对，那就为容与多争取一点好了，她可是知道苏仪有些子东西不在她这，谁也不嫌钱多不是，儿子可以挣东西，女儿家的嫁妆却是立身之本。
　　“没你想的那么糟，王彝就出身差些，可若他掌了权势谁敢小瞧，最要紧的事是王彝因着生长环境的原因就跟小九亲近，他跟小九永远是一队的人，只有小九不向着他，没有他不向着小九的时候，再说也没有什么婆媳妯娌小姑之类的问题，不挺好的吗？”
　　“我那三弟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王氏反驳。
　　听到王氏这么说，苏仪知道这就是同意了，“比王彝差远了，这几年没怎么着王彝，倒是把自己名声弄差了。”
　　“自个闺女嫁了个庶子，这叫什么事啊。”王氏还是心有不甘啊，但是这句话不好接，因为自己也耿耿于怀，王彝是好，自家闺女也不差，嫁个庶子委屈到家了。
　　“老爷，王彝是不是答应你什么事了？”王氏问道。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答应以后帮着苏家呗，两家本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苏仪拉着王氏躺下给掖好被子。
　　“那老爷也不能全让王彝帮着咱家，不留着点以后小九和小九孩子怎么过日子呢。”王氏提醒道，自己枕边人自己可是知道，看着温温和和的，可那是看着啊。王氏怕王彝为了娶容与，把底牌什么都卖给苏家，以后和小九的日子难过。
　　苏仪听着就笑了，“夫人你这也操心太早了，小九才不到十三呢，两人有孩子怎么也得六七年了，再说夫人也是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我啊，是想着等我百年以后王彝能帮着老大些，王彝他进官场前十年不还是我帮衬他，而且夫人莫担心，男人啊有了孩子自然会为孩子打算，哪有为别人家孩子打算的，王彝有那么傻，好了，早些睡吧。”
　　“哦，我都忘记了，老爷给小宝起了名字吗？妾身明个给老七媳妇捎过去。”
　　“冀枝叶之峻茂，不若叫峻吧。”
　　“苏峻，这倒是个好名字。”
　　“都这么晚了，别想了，快休息吧。”
　　“嗯。”
　　过了好一会，“老爷，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妾身冷眼看着小九对彝儿只兄妹之情，这哥哥突然变夫君只怕小九难接受，定亲还远，不若就瞒着吧。”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好了，睡吧睡吧，你要是有气等王彝来了，你慢慢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