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逍遥兮容与》南在北国

29、准备回家

　　王彝买的这个院子安全性、隐蔽性都不错、只院子有点小，只两进，第二进留给了容与住，他自然住了一进，虽说一进有些不方便，但容与不过来的时候王彝都待在书院，倒是也不妨事。这会子容与睡了，王彝自然在东厢书房练字，不一会何盛走了进来，“主子，汀兰求见。”
　　“让她进来。”
　　何盛引了汀兰进来便退出去了，有些事不知道为好。
　　“汀兰见过主子。”要是容与见到这会子的汀兰，估计要震惊了，平日里那个小辣椒竟然这么温婉沉静，嗯何盛有异曲同工之妙，估计她没听出来那句主子意味着什么吧。
　　“你家小姐有何吩咐？”
　　“回主子，小姐已经睡下，静影正守着，属下是出来吩咐厨房熬安神汤的。”这意思就是不是容与吩咐的了。
　　“何事？”
　　“高家宴会之时，小姐对沈家大小姐些许亲近，二十九那日老爷休沐，沈家大少来家里拜访老爷，午膳之后，小姐领着沈家大少逛了园子。”汀兰虽然没抬头看王彝的表情，但是这空气突然的凝滞也让她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是的，自从母亲被王彝救过之后她的主子是王彝，后来夫人把她给了小姐，自己就开始跟王彝汇报小姐的事情，王彝的想法她自然能猜到一二，王彝的不高兴她也明白，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小姐与沈少交流不多，只沈少离开苏家时心情似乎不错。”
　　“放肆。”王彝将一杯茶掼到地上，溅起的茶水离汀兰只一点点的距离。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属下再也不敢，属下再也不敢了。”汀兰赶忙磕头赔罪，却不敢将头磕到地上，只敢把手先垫到地上，要是额头上有红印，自己估计活不到明天了。只是着漫长的沉默让汀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法再活着了。
　　“下不为例，下去。”王彝终于开了尊口。
　　“是，属下告退。”汀兰急忙往出走，只这一会的功夫里衣已经湿透了，她原想着沈少和小姐极配，再来一路疾行，晚两天汇报也有由头，现在一想，自己怕是猪油蒙了心了，对小姐主子是温和善良，对自己主子恐怕会看着是小姐的丫鬟给个全尸了。
　　“主子的事岂是你能管的，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何盛说道。
　　“多谢何大哥提醒，我是猪油蒙了心，这会子清醒了，再也不敢了。”汀兰是再也不敢了。
　　“别的我不说，只说主子可不是非你不可，你好自为之，还有你下次不要在这样找主子，不然谁不能放过你的。”
　　“是。”
　　汀兰一场惊，王彝也是一场惊，他没想到苏仪这么早给容与定亲，更没想到会嫁到江西去，最让她惊恐的是对此婚事，小九是乐见其成的，并且小九并无意告诉他，恐怕年节时自己回江宁，婚事都定好了，一想到这个王彝是又惊又怕，但到底是有心机谋略的人，不大一会子就冷静下来了，“何盛。”
　　“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沈家和沈少爷的事情，还有高家宴会小姐和沈家小姐之间关系如何，然后去书院请半月的假，我们回江宁。”
　　“是，主子。”何盛退出去了，王彝坐下拿起笔想接着练字，但是手却有点不稳，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哪怕小九不喜欢他，他也要娶小九，他会对小九很好很好，他也不会让自家那个所谓的嫡母为难小九，他更会努力成为一代权臣，让所有人都敬着他，哪怕小九一直不喜欢他也不要紧，当兄妹相处也是可以的，他不贪心的，小九能陪着他就足够了，不，或许有个孩子会更好，小九看着就很喜欢孩子，那要是自己对孩子特别好，比苏仪对小九的好还要好，那小九一定也会喜欢自己的，嗯，一定是这样的，还有自己可以对苏仪和王氏很好的，这个也是加分项。王彝知道自己很卑鄙，利用小九的心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对小九好，小九一定不忍心不对他好，但是他没办法，只要能和小九在一起，之后他可以一直做个君子，因为最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半晌王彝终于下定决心了，放下笔，他拿出围棋，左手和右手对弈，一场棋下完对于怎么成功求亲，有了大致的打算了，只沈家那里该怎么做还不好定论，若查出什么来最好，没有查出来做事只能小心些了，毕竟沈家不好得罪。
　　王彝出了书房去了容与休息的地，“你家小姐呢？”
　　“还在休息。”只有静影对王彝的态度一直冷淡，容与也是很服气，毕竟自己都不敢得罪王彝。
　　“小九，小九。”在自己家，王彝就没那么多男女大妨了，直接进去，把睡得跟个蚕宝宝的某人的脑袋露出来。
　　“嗯？”容与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起来用晚膳了，晚上再睡，睡太多了晚上又睡不好了。”
　　“不饿。”容与的眼睛又闭上了，午膳完了睡的觉，又不饿，当然不着急吃了。
　　王彝接过岸芷手里的热帕子，给容与认真的擦了脸，“快点，用完晚膳，我陪你下棋，看你进步没好不好？”
　　“你先去，我这就来。”
　　王彝放下帕子就去了饭厅等着，一会子容与就穿着女装出来了，“喝点汤，这衣裳还不错，正合身。”王彝盛了碗汤递给容与。
　　“很合身呢，松枝姐姐做的吗？”松枝是王彝的贴身丫鬟，不过待在江宁。
　　“嗯。尝尝这个鱼怎么样？”
　　用完晚膳，王彝带着容与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绕了几圈，“好了，天色晚了，外面寒气重，让我看看你棋艺怎么样？”王彝怕容与冻着。
　　刚把棋拿出来还没下呢，何盛进来了，“主子。”
　　“等我一会，我去看看什么事情。”王彝说道。
　　“去把何劲叫来”容与吩咐道。
　　“九小姐找小的。”不一会何劲就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何盛一脸严肃的？”
　　“何盛一直是那幅表情，跟谁欠他钱的，九小姐想多了，能有什么事啊？”
　　“别装了啊你，快说，有什么事？”汀兰端茶进来从后面撞了何劲一下。
　　“九小姐，主子的事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啊。”
　　“何劲，你告诉我，我若能帮就帮你家主子了，而且我肯定不告诉你家主子。”
　　“这，这，”何劲犹豫。
　　“快说啊你，在我家小姐面前拿什么乔。”汀兰看不过眼。
　　“汀兰。”容与叫了一声，汀兰蔫蔫不说话了。
　　“九小姐，事情是这样，大概初一的时候收到消息，主子须尽快赶回江宁，但是，但是”
　　这不说但是容与也知道，怕是王彝不想自己到了这边，这边却没人。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九小姐，”何劲还想再说，汀兰把他拉起来，塞了一个荷包，“还不快走，待会你家主子来了，可没人能救你。”
　　“谢汀兰姐姐提醒，谢汀兰姐姐提醒。”何劲抓着荷包就跑远了。
　　“谁是他姐姐，好不要脸。”汀兰啐道。
　　容与和岸芷倒是都笑起来了，“这是笑什么呢？”王彝走了进来。
　　“七哥，什么事情啊？”
　　“没事，不用操心，来，你先走。”
　　王彝不说，容与也就不问，总有些底牌不是，“我们决一雌雄。”
　　“这个还是不用了吧。”王彝笑着说。
　　“七哥，跟你说个事。”
　　“嗯？”
　　“我能不能把生日礼物现在就给你啊，我原本还约着沈家小姐逛江宁城呢，估摸着她会在重阳之前来约我，我一直待在庄子上就太没礼貌了。”
　　王彝是知道沈景谦八月中到江宁了，他估计沈景谦过了重阳就回江西，重阳之后恐怕亲事都定了，所以想尽快回去才有了刚才那一段，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话，不过到底是有心机的人，不露分毫，“哦，沈家小姐，是安徽布政使之女吗？我听说她在江西养着，你怎么认识的？”
　　“之前高家宴会认识的，说起来就有点郁闷啊，沈家说是要求亲来着，我娘说要是有机会跟沈小姐好好相处，然后我约她逛街，她没回复，后来发现她更喜欢楚姐姐。”
　　“哦，这沈家也太无礼了。”
　　“七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之后沈小姐当无事人一样，还想我给递台阶下啊。”
　　“嗯，确实很不好，那沈家还得要好好考虑，毕竟是终身大事，而且我听说沈家兄妹关系不错。”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娘的意思是沈小姐要是先低头也就算了，毕竟这理由站不住脚，而且跟沈家也是亲戚。”
　　“那我们就等沈家小姐低头再说，怎么不高兴，你想嫁沈家少爷吗？”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不想现在定亲。”
　　“好了，不要难过了，你不想现在定亲，我跟姑母说说。”
　　“真的？”容与兴奋了。
　　“真的，你想明天回去也行，那我吩咐下去，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回去，好不好？”
　　“啊？后天啊，我身体好着呢，我们明天就走吧。”
　　“你身体弱，受不住车马劳顿。”
　　“没事的，坐马车又不辛苦，就是路上有点无聊，倒是七哥一块走，我们可以下棋唉。”容与倒是兴奋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和你一起走？”
　　“七哥，”容与转转眼珠子就有想法了，“你好久没回江宁了，我们一起呗，你看我这么远都来了，你把我再送回去呗，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
　　“好，那我也回去。”
　　两人下完一盘，容与因为下午睡了一觉，精神头很高，“再来一盘。”
　　“好。”
　　两盘棋下完已经亥时了，“快去睡，明天还得早起。”
　　“我去睡了，七哥也早点睡。”
　　一大早，两辆马车就离开了无锡，容与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来无锡已经是多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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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汀兰是王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