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本无心》白止之音

3、第三章

　　陈州城内，软红堂门外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大家都在抻着脖子看热闹。
　　“快看快看，包大人领人进去了！”
　　“哎呀，看见了，知道包大人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不？那叫尚方宝剑，尚方宝剑一出，如皇上亲临！”
　　“有了尚方宝剑，包大人肯定能审了这安乐候！”
　　“是呀是呀，陈州有救了！”
　　“快看！包大人出来了，旁边那身着红衣的是不是御猫展昭？哎呀，他身边是安乐候吧？”
　　“真的是安乐候，也只有包大人敢查安乐候了，感谢青天包大人！”
　　随着声音，人群中有人跪了下来，不出片刻，门口看热闹的人全都跪了。
　　“青天包大人呀，陈州有救了！”
　　“感谢包大人救陈州于水火之中！”
　　“……”
　　门口百姓的感谢声不绝于耳，包拯连忙安抚百姓，等百姓们都起身了，才带着一脸不屑的安乐候去了陈州府衙。
　　苗苗被李四抱在怀里，混在一群百姓之中，李四是展昭找来照顾她的人，不但负责她今天的安全，还负责领着十几个乔装成普通百姓的衙役在百姓中散播谣言……不是，是暗中鼓动百姓对安乐候的不满，以及对包大人的敬仰之情。
　　苗苗本身不想配合，她树老成精，什么热闹没看过？不过看在李四识相的进贡了两块芝麻糖的份上，还是乖乖的被他抱着配合开封府一众衙役的表演。
　　其实包拯等人进了府衙后就没他们这些衙役什么事了，但李四还是抱着苗苗围在府衙门口想看看热闹。
　　无奈陈州百姓受到压迫已久，看热闹的热情高涨，愣是把一众衙役挤在最外围，只能听百姓口口相传，却看不见里边的情形。
　　“无耻，人证都上来了，他还不承认！”
　　“就是！可怜了这些水灵灵的姑娘了，丧尽天良的东西！”
　　“快看，上来了好多黑衣人，包大人说他们是安乐候派的刺客！”
　　“让我看看，我还没看过刺客呢！”
　　“嘿！他居然说刺客是他谋士派的，他不知情！”
　　“那是啥？账本？快仔细听听他到底贪了多少皇上给咱们的赈灾银两。”
　　“这么多？！老天怎么不收了他！”
　　“别急，包大人这不是来收他了嘛？！”
　　“哎呦，龙头铡抬出来了，我的天呀，这是金子做的吧？金光闪闪的！”
　　“铡了铡了，这血喷了一地，太吓人了！”
　　苗苗还在专心舔着芝麻糖，这糖太大块了，抱着他的李四听到里边喊安乐候已经被铡，眼珠一转，大喊道:“感谢包大人为陈州除害！”
　　他话音刚落，百姓中就有人自发附和，并且跪了一地，人群之中还传来阵阵哭声，那是被安乐候欺辱过的人的哭喊。
　　正当包拯焦头烂额安抚百姓的时候，庞太师到了，他刚一下轿就看到跪了一地的百姓和大堂里尚无人收敛的尸身，正是他的独子庞煜。
　　庞太师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耳边还传来百姓对他儿子谩骂指责，血液上涌，就这么昏了过去，跟他来的大管家急忙命令下人将庞煜尸身收敛，将庞太师扶入轿子，连狠话都没和包拯说一句就打道回府了。
　　并不是斩了安乐候就无事了，正相反，包拯身为钦差还要收拾庞煜留下的烂摊子，公孙策跟在一旁出谋划策，四大金刚在旁待命。
　　本该守在包拯身旁的展昭哪里去了？他奉了包大人之命，去给坐在他脖子上的便宜儿子买桂花糕。
　　包大人言而有信，刚回到驿馆便拿出银钱递给展昭，让他带着苗苗去买糖，展昭想推辞却遭拒绝。
　　“人无信而不立，本府怎可哄骗孩童！”
　　听的苗苗十分满意，决定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帮这个黑脸伯伯一点小忙。
　　出府之时苗苗还是坐在展昭怀里的，等看到街上有孩子骑在父亲脖颈上时便也闹着要骑。
　　展昭无奈，也不跟他一般计较，把他放在脖颈之上，买了糖和桂花糕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驿馆，展昭带着苗苗直接守在包拯身边待命。本来带着苗苗于理不合，想找个人看护他，但是苗苗十分不配合，谁抱都哭，无奈只得带到包拯房间。
　　包拯不甚在意，一个小娃娃而已，又不是正式场合，在也无妨。
　　苗苗心里想的却是，展昭你吃了我的内丹，还动用我内丹里积存的法力，我不能把你怎么地还不能给你添添堵吗？
　　看苗苗坐在椅子上吃桂花糕吃了一身，展昭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想要给他挽挽袖子，却在捏住他手腕时愣住了。
　　“苗苗，你……”展昭愣愣的看向苗苗。
　　？苗苗抬头看向展昭，看他一脸怔忡，又看看他捏住自己手腕的手，寻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遭了，被摸到脉门了！！
　　苗苗用力抽回了手，连桂花糕也顾不得吃了，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哎呀呀，连第三章都没瞒过去，这也暴露的太快了……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哎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肖仁深没说非人类身份暴露后要怎么办呀！不能说实话实说自己是来等展昭死的，好说不好听呀，这可糟了，不知道装傻能不能混过去。
　　“展护卫，发生了什么事？”包拯看到这边情况不对问道，公孙策也抬头看向他们。
　　展昭看屋内没有外人就实话说了:“苗苗没有脉搏。”
　　“什么？！”二人惊讶。
　　“我看看。”公孙策上前。
　　苗苗把手塞到怀里，拒不配合。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展昭把他抱到怀里，以不伤到他的力量将他的手强行拿出递给公孙先生。
　　“呜哇……你受伤吃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用不到人家了就伙同别人欺负人家，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兔死狗烹，杯弓蛇影……”苗苗一看大势所趋，自己反抗不能，索性大声哭喊起来，企图用眼泪攻势逼迫敌人。
　　可惜敌人太强大，他的眼泪毫无作用，公孙策还是摸了他的脉搏，沉吟良久才开口道:“确实没有脉搏，你刚刚说展护卫吃了你？”这让他想到了那颗被咬了一口的人参。
　　“……”苗苗闭上了嘴，不哭了，话也不说，多说多错，你们自己脑补去吧。
　　“展护卫，你曾说过自己醒来后身上伤势全消，内力充沛，身边只有苗苗和他怀里的人参？”公孙策又问。
　　“是，属下还发现昨日退敌时受的伤也好的飞快。”展昭想起昨天晚上被自己以为是错觉的疼痛，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一声不吭的苗苗，下意识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
　　公孙策看向包拯，等他下结论。
　　包拯走过来看着苗苗，“告诉黑伯伯，那颗人参是不是你的本体？”
　　诶？苗苗眼珠一转，顺坡下驴，指着展昭控诉，“他吃我，还欺负我。”
　　展昭苦笑，“是我错了，不要生气。”
　　“那你为何要叫展护卫爹爹？”包拯又问。
　　自己能说是肖仁深出的馊主意吗？那必然不能呀！于是继续装痴呆儿，“爹爹就是爹爹。”说完还不忘往展昭怀里蹭蹭以示亲近，完全忘了刚才还指着人家鼻子说人家欺负他。
　　包拯看他不愿多说，又想他也没做过危害世人的事情反而救了展昭便也不在多问，“苗苗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他愿意跟着展护卫，那展护卫也就辛苦一些吧。”
　　“属下不辛苦，苗苗到底是救过属下，现在还认属下为父，”展昭又拍了拍苗苗的背，“属下自当妥善照顾好他。”
　　“如此甚好，”包拯又看向公孙策，“今日之事没有外人知晓，苗苗身份切记不可外传。”
　　“是，学生遵命。”公孙策向包拯施了一礼。
　　苗苗在展昭怀里轻轻松了一口气，蒙混过关，阿弥陀佛，可喜可贺。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赈灾事宜早就处理完毕，可是包拯仍未能打道回府。陈州附近百姓听闻青天包大人不畏强权铡了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安乐候无不拍手称快，继而一传十，十传百，陈州驿馆被一群来告状的百姓围住了。
　　这些案件有大有小，小到普通农户丢鸡丢鸭，大到无良地主草菅人命。
　　包拯无奈，只能写了奏折差人回京送到皇帝案前，自己则是坐到陈州府衙开堂审案。没办法，陈州知府因参与安乐候一案被他铡了，其他涉案官员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陈州官员减员了三分之一，他只能带着公孙策身兼数职，撑起了陈州府衙，并深切盼望皇上早日派遣继任官员。
　　自从那天差点爆漏身份之后，苗苗就放开了，已经在开封府最大的几个头头面前过了明路，她还怕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再寸步不离的跟着展昭了，有内丹在，还是等着展昭寿终正寝靠谱点。
　　白天展昭公务繁忙的时候就把他放到厨房，对此苗苗甘之如饴，就像一只掉到了米缸里的耗子一样。
　　厨房做饭的主厨大叔是开封府跟出来的，姓黄，听说苗苗是展昭的养子对他多有照顾。
　　“苗苗，小心烫。”黄叔把一个刚出锅的大鲜肉包子吹了吹，放到碗里递给旁边眼巴巴看着的苗苗。
　　“谢谢黄伯伯！”苗苗笑眯了眼睛。
　　“客气啥，不够还有。”黄叔摸了摸他的脑袋。
　　“黄伯伯，昨天说包伯伯爱吃酸，公孙伯伯爱吃辣，那我爹爹喜欢吃什么？”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肯定要在开封府住上几十年，那就要把开封几个头头的喜好弄明白，方便以后混吃混喝，话说，这黄伯伯真不错，做饭好吃，爱说话，知道的八卦多，好想把他带回谷里陪自己，真是可惜了，他是个人。
　　“你爹呀，还真不挑食，什么都吃，除了鱼。”
　　“为什么？我爹被皇帝封为御猫，猫儿应该爱吃鱼呀！”
　　“因为你爹不会吐刺呀！只要吃鱼肯定挨扎，试了多少回都这样。”
　　“那他真可怜。”
　　“可不是，每逢府里吃鱼，你爹就只能鱼汤泡饭，还好你爹不挑食，鱼汤泡饭也能吃三大碗。”
　　“三大碗？我爹真是个饭桶。”
　　“别瞎说，你是没看你爹忙成什么样子，每次有大案出去公干都是一身的伤，他脾气太好，不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他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捉活口……”
　　苗苗在心里撇嘴，以后您老是看不见他受伤了。
　　正聊着天，展昭匆匆过来了。
　　“黄叔，我来接苗苗。”
　　“呦，今天这么早呀！”黄叔诧异。
　　“嗯，今天事儿少。”展昭抱起苗苗，“跟黄叔道别。”
　　苗苗撇嘴，真当我是你儿子啦，“黄伯伯明天见！”
　　“好嘞！”黄叔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空碗，聊天也没耽误苗苗吃包子。
　　离厨房有一段距离后，看四下无人，展昭看向怀里的苗苗。
　　“苗苗，爹爹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想救……”
　　“你还想咬我？！”展昭话还没说完就被苗苗打断，贪心的人类！
　　“不是。”展昭哭笑不得，他怎么还敢咬那根人参，人参成精至少百年，活了百年还这么幼稚，公孙先生曾怀疑展昭那一口正好咬到苗苗头上了，才导致苗苗一举一动真的像一个三岁幼儿。
　　“那你想干什么？”如果苗苗能听见展昭心声绝对会伸手挠他，你才三岁，你全家都三岁！
　　“爹爹发现自己受伤后会极快速的愈合，就想问问我的血肉如果喂给其他生病的人能不能治愈他们。”
　　苗苗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看展昭，“你想当释迦摩尼？”
　　“我还没看破红尘，不想出家。”展昭黑线。
　　“那你为什么想割肉喂鹰？”苗苗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我只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救。”展昭无奈。
　　“你的血肉没有那种效用，”苗苗突然严肃了起来，“而且你要知道，你能快速愈合伤势的事情一旦被很多人知晓，即使你说你的血肉与普通人无异，别人会信吗？，你会面对什么，你应该清楚。”人人都想长生不老，纵观古今，几人成功？
　　“我知道，”展昭轻笑摸摸苗苗的头，“我只是想用自己的血肉冒充上古奇药而已，现在知道我伤势愈合速度异与旁人的人都是展某可以托付性命的存在。”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苗苗不自在的动了动脑袋，别暴露后你死不成还连累小爷被追杀，小爷还没吃够呢！
　　呵，展昭一声轻笑，抱着他继续走，“有一位老妇人前来告状，她身染重病身负奇冤，请包大人为她做主，包大人接了她的状子，”说道这里展昭又皱了一下眉毛，“可是公孙先生诊脉后发现她命不久矣，可能都挨不到大人回京之时，我这才想问问你……”
　　“是想啃我吧？”苗苗冷哼。
　　“这可就冤枉爹爹了。”展昭苦笑，不但他，就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没动过这个念头。
　　苗苗看他一脸诚恳，大发慈悲的伸手抱住展昭的脖子，“带我去看看她。”
　　“好。”展昭笑眯了眼睛，就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妖怪。

　　去看那个据说命不久矣身怀奇冤的老妇人之前，展昭先把苗苗抱到了包拯的房内，要动用非人力量救人总要跟头头打个招呼不是？虽然某人并没有答应要给人治病……
　　“大人，苗苗答应去看看老夫人。”展昭进门对坐在椅子上的包拯和公孙策说道。
　　“那苗苗可有把握救人？”包拯看向苗苗。
　　“没有。”苗苗很干脆的说。
　　“大人，还是带苗苗去看看老夫人吧，没有看到病人之前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公孙策捻须轻笑。
　　“先生说的是，但苗苗身份特殊，要找个什么借口去看老夫人？”包拯皱眉。
　　“这……”公孙策也沉思不语。
　　看上座的两位埋头苦思，展昭晃晃手臂，颠了颠怀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某人。
　　唉，正在琢磨晚上吃什么的苗苗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两个聚福楼的红烧猪蹄！”
　　“只能一个，晚上吃太油腻不好，你还太小。”展昭很无情的驳回，我们不管你内在多大，只看外表年龄！
　　“再加一块刘记糕饼铺的白糖糕！”就知道两个猪蹄不可能，苗苗得意的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成交！”展昭点头。
　　嗯，苗苗满意的点点头，对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看她和展昭讨价还价的两人笑了笑，“只要让我看到她本人就行，不用靠近，爹爹会上房，我们在房顶偷偷看就好。”
　　如此简单？屋内三个人类都非常诧异。苗苗点头，就是这么简单，我又不会看病，只是看看那人是不是阳寿到了而已。
　　得到包拯首肯，展昭抱着苗苗一转身就上了房，苗苗对这种类似飞天的感觉十分回味，琢磨能不能用白糖糕让展昭带她多飞几回。
　　展昭悄无声息上了房，在黑夜的掩护下直奔客院而去。
　　还没到目的地，苗苗就喊停了展昭，让展昭把她抱回去了。展昭忍着疑问，又飞身回了包拯房内。
　　“怎么如此之快？”包拯公孙策诧异。
　　展昭也看向苗苗，他现在也一头雾水。
　　苗苗在几人面前已经暴露了非人类的身份，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装小孩子了，直接问包拯道，“那个人告诉你她的身份了么？”
　　屋内三个人类都惊呆了，“你知道了什么？”公孙策站了起来。
　　“还没靠近那屋子我就看见了凤凰冲天的虚影，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龙影，那屋里的人应该是皇帝的母亲。”苗苗十分断定，然后暗自高兴，自己八千多年没白活，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嘛！
　　“那她的病可还有救？”包拯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病？她没病。”苗苗撇嘴，那么清楚的凤影，那人肯定没病，身体健康的很。
　　“可是学生刚才诊脉，老夫人确实病入膏肓呀？”公孙策十分诧异，对自己的诊断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展昭一直抱着苗苗听他们说话，突然出声，“不如先生再去诊一诊脉，也许真的出现了什么变故？”
　　“展护卫此言有理，先生随本府再去一趟客院吧。”包拯站起身。
　　“大人说的是。”公孙策跟在包拯身后。
　　正在三人准备出门之时，客院来人了。
　　“大人，客院的老夫人找大人去说话。”
　　嗯？屋内几人面带疑问，匆匆向客院走去。

　　走进老夫人房间，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坐在主位上，面色红润，脸上喜气洋洋。不待包拯说话，老太太就让屋内的闲杂人等退下了，屋里只剩老太太，包拯，公孙策，展昭和一直赖在展昭怀里不走的苗苗。
　　“这孩子是？”老太太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展昭怀里抱的孩子。
　　“我叫展苗苗。”苗苗抢在众人面前开口，既然已经认了爹，那就把名头坐实了，以防以后他的亲生儿女抢饭吃，你说节操？那是啥？能吃吗？
　　“我观展护卫少年英雄，没想到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老太太略显诧异。
　　展昭苦笑着拍拍苗苗的脑袋，没有说话。
　　“不知老夫人唤臣何事？”包拯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
　　一提起正事，老太太明显被转移了注意力，“包卿，刚才我休息时睡着了，梦中竟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袍满头白发的神人！”
　　白袍白发的神人？包拯等人诧异。苗苗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
　　“那神人自称是太上老君，”老夫人双目放光，“他说我劫难已满，冲着我一挥衣袖，我就闻到了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正觉得浑身舒爽，就醒了。”
　　太上老君……苗苗抽抽嘴角。
　　“请容学生为夫人诊脉。”公孙策上前。
　　老夫人很配合的伸出手，公孙策诊脉片刻，脸上一片诧异。
　　“老夫人的病果真痊愈了，只要多加休息，注意饮食便与常人无异了。”公孙策抚须笑到。
　　“恭喜老夫人，有神人相助，必能沉冤昭雪！”包拯一脸喜色。
　　“是呀，我能见到我的孩子了……”老夫人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众人急忙安抚，待老夫人止住泪水，平复情绪后又朝包拯开口道:“那神人还说了，我与亲儿相克，若是想让孩儿承欢膝下，需得认一个三岁以下的男孩为义孙，真心以待，每日相处三个时辰以上，我看展护卫的孩子机灵可爱，想要认个干孙，不知展护卫可愿？”
　　苗苗咬牙，想让我当孙子？还每天六个小时？你问便宜爹干嘛？不是应该征求我本人意见吗？！
　　这……知道苗苗真实身份的三人迟疑，展昭晃了晃怀里的苗苗，让他自己做决定。
　　“当孙子会有很多好吃的吗？”苗苗很认真的问。
　　“待我沉冤昭雪，可让你吃尽世间美味！”老夫人也很认真的回答。
　　“会有人欺负我吗？”苗苗又问。
　　“待我认回亲儿后，有我在，谁敢欺你！”老夫人十分霸气威武的回答。
　　“奶奶好！”苗苗十分痛快的认了奶奶，并在心里把肖仁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忽悠她认了个爹，又帮她找了个奶奶，欺负树！
　　他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废话，闻了五百多年能不熟悉吗？那就是肖仁深身上那闻着十分芳香动人，惹人口水横流的味道呀！虽然吃着不咋地，苗苗又想起被她咬了一口的肖仁深的头发丝……
　　“哎，我的乖孙！”老夫人热泪盈眶的冲苗苗伸出了手，估计是把他当自己曾经年幼的儿子了。
　　展昭十分有眼力见的忽略了苗苗的意见，把他递给了老夫人。
　　苗苗本身意见也不是很大，虽然老夫人年纪大了，但仔细看看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况且她身上还有肖仁深留下来的淡淡香味，闻着也不错。
　　不过，苗苗诧异，原来肖仁深还有这种让人闻闻就百病全消的本事呀……嗯，他还有冒充太上老君的本事……这个不要脸的！
　　老夫人抱了苗苗一会就面露疲惫之色，也是，即便□□痊愈，她的精神还是需要休息的。
　　包拯看她累了，很有眼色的从她怀里接过苗苗，领着众人撤退了。

　　“那就辛苦苗苗了，每天抽出三个时辰陪一陪老夫人。”包拯在回房的路上对怀里的苗苗说。
　　“哦。”苗苗点头答应，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探头看向展昭，“猪蹄，白糖糕。”
　　展昭抽了下嘴角，“等把大人送回房后，我带你上街。”
　　“那多加一个芝麻饼吧。”苗苗讨价还价。
　　“不行，你会撑到的。”展昭拒绝。
　　“那咱们飞过去吧，飞高高！”苗苗一脸兴奋。
　　“不行，会吓到百姓。”展昭依旧拒绝。
　　“你真没用。”苗苗撇嘴。
　　“多谢夸奖。”展昭淡笑。
　　“……”苗苗气结。
　　听着一大一小拌嘴，包拯公孙策二人均面带笑意，包拯停住脚步，将苗苗递给展昭。
　　“展护卫带着苗苗去街上吧，我和公孙先生回房便可。”
　　“那……属下告退。”展昭看怀里的苗苗急不可耐，只好无奈告退。
　　“自从展护卫多了个儿子后，性子活泼了不少呀。”公孙策看着展昭的背影笑道。
　　“展护卫入公门不满一年，又多出外公干，汴京城中没有多少熟人，想必也是寂寞的。”包拯叹气。
　　“大人不必忧心，现在有了苗苗，展护卫恐怕不知寂寞为何物了。”
　　“先生说的是。”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预见了开封府日后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