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本无心》白止之音

2、第二章

　　天色渐暗，陈州城，软红堂之中，安乐候庞煜坐在正堂之上，面色阴沉。
　　“一群废物！那么多人，连一只猫都抓不到，我养你们何用！”
　　安乐候身前跪着六七个黑衣人，他们浑身是伤，有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
　　“请侯爷饶命，那展昭十分难缠，就在我们要击杀他时，他竟然跳崖了，属下等本要下去寻找，却发现那崖下是传说中的迷踪谷，无奈属下只得退回，请侯爷饶命！”领头的黑衣人跪地扣头。
　　“迷踪谷？那是什么地方？”庞煜皱着眉头。
　　“回侯爷的话，”旁边坐着的谋士接口，“传闻千年前有人参精看中此谷长住，又在谷中升起大雾，如有人闯入，十入九不出，虽不知传言是真是假，但那迷踪谷确实是一座天然阵法，有入无出，那展昭掉入谷内，怕是早已殒命了。”
　　“如此甚好，天助我也！去叫百十来个好手，未免夜长梦多，今晚就送那包黑子去见阎王！”
　　庞煜拍桌大笑，眼中神色阴狠。
　　“属下遵命！”

　　与此同时，陈州驿馆内防守严密，气氛紧张，钦差包拯房内，青天包大人和开封府首席师爷公孙策在房中愁眉不展。
　　“展护卫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了，不知是否受伤了，唉……”包拯手抚胡须，一脸焦急的踱来踱去。
　　“大人勿急，展护卫武功高强，必定会平安归来。”嘴里安慰着，公孙策心里也发虚。
　　“大人，赵虎求见！”门外护卫通传。
　　“快快，让赵虎进来！”包大人说道。
　　“大人，今日城门口安乐候的人增加了三倍，出城倒是没人管，但进城的查的非常严，说是侯府的猫丢了。”赵虎走进屋子抱拳说道。
　　“猫丢了？出城不严进城严，莫非昨晚展护卫被发现了身份？只能在得手后出了城？”公孙策轻抚胡须。
　　“先生此言有理，安乐候在城门加派人手，想必展护卫已经得手，只是被安乐候发现被迫出城，如此说来，今晚展护卫应该会趁着夜色回来。”包拯脸上焦急之色渐缓。
　　“大人说的是，不过”公孙策脸色一白，“那安乐候知道展护卫不在大人身边，今天晚上必会来行刺大人，请大人加派人手护卫。”
　　“先生说的是，”包大人点头，随即朗声说道，“王超，马汉，张龙，赵虎！”
　　“属下在！”门外的王超马汉张龙三人走进屋子站在赵虎身边一起向包拯抱拳行礼。
　　“将驿馆内守卫全调到本府院内，今日辛苦众位彻夜守护本府了，待展护卫回来，明日就开堂审问安乐候！”包拯一身凌然正气。
　　“属下遵命！”四人领命离去。
　　没人去想，也没人问，万一展昭回不来如何，他们都对那个正义凛然，心系百姓的护卫充满了信心。

　　那么，万人期盼的展昭展护卫在干什么呢？他，在哄孩子……
　　话说当时展昭抱着小孩十分顺利的走出了山谷，正在想要拿这个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孩子怎么办的时候，孩子醒了。
　　这孩子非常乖巧，醒了也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展昭。
　　“你叫什么名字？”展昭和颜悦色问道。
　　这个乖巧的孩子就是白小杨，她刚想说自己的名字，想了一下，忍住了，低头轻轻揉搓自己幻化出来的绿色小褂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了两个字，“苗苗。”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想再有人来砍她当房梁了。
　　看着自己怀中沉默内向的孩子，展昭又问，“你爹娘呢？”
　　“……”刚给自己取了小名苗苗的白小杨拒绝回答。
　　“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谷底吗？”
　　“……”
　　“你可有亲人？”
　　“……”
　　看着怀里拒绝配合的孩子，展昭无奈。
　　“苗苗，你听我说，”展昭抬起他的头对着他说，“我还有事情要办，既然你没有父母亲朋，那我会帮你找一个稳妥的人家收养，趁现在刚过晌午，我带你去前边村子找找人家。”展昭看了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还早，安乐候肯定在城门楼派人守他，不如等天黑再翻墙入城，趁着还有时间，先把这个孩子安排妥当。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么？！正在装自闭的小苗苗惊呆了，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展昭看着苗苗听完他的话后有一瞬的不可思议，然后眼圈慢慢红了，突然从他怀里暴起抱住了他的脸，眼前突然一黑，耳边哭嚎声震耳，“爹爹，苗苗乖，不要扔掉苗苗，爹爹，爹爹呜哇哇哇哇……”
　　展昭愣住了，手忙脚乱的把脸上的苗苗撕了下来，“苗苗，我不是你爹呀……”话音未落，苗苗哭的音量上了一个台阶。
　　“爹爹，不要扔掉苗苗，呜呜哇哇哇哇哇……”
　　“不，我还尚未成亲，真的不是你爹……”
　　“呜哇哇哇哇哇……”
　　“苗苗，你仔细看看，你认错了……”
　　“哇哇哇，呜呜呜……”
　　……
　　“好了好了，我不会把你送人了，乖不哭了。”展昭看着眼前快哭抽了的小孩，心里无奈。
　　可怜的苗苗是真的拿出了吃奶的劲哭的撕心裂肺，现在还在一抽一抽的，肖仁深，你出的馊主意，哭的累死我了！
　　“爹爹，回家……”
　　“好吧，回家……”

　　陈州城内，一大一小两个衣着褴褛，身上散发着缕缕怪味儿的乞丐在大街上拿着破碗乞讨，所过之处，行人皆避。
　　“爹爹，饿。”小乞丐对抱着自己的大乞丐说。
　　“苗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爹爹身上没带钱。”大乞丐也就是展昭尴尬了，他昨晚去软红堂查找证据没带钱袋，刚刚为了混进城，两人又把衣服撕烂在泥地里滚了好几圈，以至于身上味道“香飘十里”根本没有人肯走近施舍。
　　苗苗看着街上的小食摊子口水横流，小馄饨，大包子，都是肉馅的，可是偏偏没有钱，好想直接去抢或者变□□去买，可是不行，活了八千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少做坏事，少挨劈。
　　“爹爹，你真没用。”吃是吃不到了，未免口水流的太多导致缺水，苗苗愣是逼自己把视线固定在自己刚“认”的爹爹脸上，如果这个爹爹的脸还是干净的话，颜控苗苗可能会只看不说，不过现在面对这张泥巴脸，忍饥挨饿.口水横流.苗苗可不会有什么好话。
　　“是，爹爹没用。”展昭苦笑，他是真的被这孩子哭怕了，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嗓门，简直震耳欲聋。
　　本来是打算把这孩子找个人家寄放在城外，自己晚上翻墙进城，可是这孩子以为自己还要扔下他不管，愣是不换气的哭了一刻钟，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急中生智想到了把两人伪装成乞丐进城，反正安乐候的人主要都是盘查独行的男子。
　　“爹爹，天都黑了，什么时候能吃饭？”苗苗忍了一小会儿又问。
　　“快了，前边就是陈州驿馆。”展昭边说边四下张望，突然脸色一变，向右一转，向驿馆旁边的巷子走去。
　　“怎么了，门在前边呀！”苗苗不干了，眼看能吃上东西了，她控制了八千多年的口水马上就要泛滥了。
　　“乖，门口有坏人埋伏。”展昭悄声对苗苗说，随后看看四周无人，纵身一跃，翻墙进了院子。
　　！苗苗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也会飞，但是飞的不稳也不高，内力这东西真的很神奇，不过话说回来，苗苗总觉得自己这八千多年白活了，不会上天，不会入地，不会法术，除了吸收日月精华，就只会不长树干只长树根，连迷踪谷的迷雾都是人参精弄得。
　　展昭抱着苗苗偷偷潜入厨房拿了两个包子，一个塞给苗苗，一个自己囫囵吞了，他也一整天没吃了，饿的狠。
　　“这不是家吗？为什么要躲躲藏藏？”苗苗嘴里咬着包子，幸福的都要冒泡了，她沉寂了八千多年的味蕾终于活过来了！但她还想吃烧鸡，可是她爹说怕暴露，让她先吃个包子对付对付，因为包子有很多，烧鸡就一个。
　　“家里也不全是家里人。”这驿馆可不是开封府，里边说不定就有奸细，自己还是先悄悄的找到包大人再说吧。
　　展昭抱着苗苗一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来到了包拯住的院子附近，探头一看，好家伙，里里外外上百护卫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展昭想了想，对怀里的苗苗说:“等下爹爹去抓坏人，等抓住坏人爹爹给你买糖吃，你不要吵好不好？”
　　拿糖哄她？当她真的是三岁小孩儿吗？她可是活了八千多年的老白杨！
　　“要好多好多的糖！”苗苗悄声讨价还价，万一他只给一颗怎么办！
　　“成交！”展昭点头同意，随即两人在院外树上隐藏起来。
　　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今天晚上乌云密布，不见星月，是个干坏事的好时机。
　　三更刚过，院里院外守了半宿的护卫们都有了一丝懈怠，毕竟熬夜这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屋内，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大金刚矗立在包拯左右，公孙策坐在包拯身侧座椅上，六人均是严阵以待。
　　突然，门外传来呼喝之声，“抓刺客！保护大人！”
　　四大金刚抽刀出鞘，将包拯公孙策二人团团围在中央，眼睛紧盯着大门。
　　就在六人紧盯大门之时，房顶瓦片四散，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剑刺向包拯！
　　年过不惑的公孙先生反应飞快，上前一步将包拯挡在身后，以身为盾，直面刺客！
　　四大金刚注意力都放在门外，不想敌人从天而降，反应不及，被刺客硬生生插进了包围圈。
　　就在刺客以为公孙策必定死于他剑下之时，公孙先生淡定的一扬手，一片绿雾升起，刺客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
　　“哼哼，以为展护卫不在包大人就能随便让你行刺吗？也不打听打听以前展护卫没来开封府之前谁是包大人的贴身护卫！”四大金刚里年纪最小的赵虎上前踹了刺客一脚，其他三金刚同时点头。
　　“好了，赵虎，把他绑起来。”包大人声音含笑，看向站在自己身侧一脸谦虚的公孙策。
　　“是，大人。”赵虎上前把刺客五花大绑，还拿出一块布巾将刺客的嘴堵上了，以防他自杀。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六人又将注意力放到门外。
　　门外喊杀声不绝于耳，与屋内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然，细细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爹爹，那个伯伯真黑。”
　　“不要胡说，那是青天包大人，爹爹的顶头上司。”
　　“爹爹，你真慢，都没追上那个拿剑的叔叔。”
　　“瞎说，我刚才是解决外边那十几个手拿□□刺客去了，放心，看见那个身穿文士服的伯伯没？”
　　“看见了，他脸好白！”
　　“爹爹告诉你，只要敌人不是远程攻击，这个伯伯来一个撂倒一个，来两个撂倒一双。”
　　“伯伯好厉害，苗苗好喜欢！”
　　听到这没有故意隐藏的对话，屋内六人眉间一片喜色。
　　“展护卫何在！”包大人朗声道。
　　“属下在！”一个衣衫褴褛背上还有一个大包的黑影从房顶的破洞一跃而出。
　　“展护卫，这孩子……”待众人看清黑影形象后不由愣住了，这展护卫从谁家偷了个孩子？
　　“这个……这孩子的事容属下稍后再秉，属下是来取巨阙的。”展昭抱拳施礼。
　　“巨阙在本府书桌上，展护卫速去驱敌，这孩子就先交于本府看护吧。”包拯轻抚胡须。
　　“属下遵命。”展昭把苗苗放入四大金刚包围圈内，取了巨阙抓刺客去了。
　　话说展南侠为什么没带随身佩剑？废话，他昨晚不是去暗探软红堂了么？巨阙如此显眼，岂不是暴露身份？虽然他没带剑也被认出来了，谁叫包拯身边只有一人武功如此高强。
　　“你叫什么名字呀？”公孙策上前抱起苗苗轻声问道。
　　“苗苗。”苗苗顺势搂住公孙策的脖子，毫不在乎自己一身污泥蹭了对方一身，不过看公孙策的样子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你为什么要叫展护卫爹爹？”
　　“爹爹就是爹爹。”
　　“你和展护卫在哪里遇到的？”
　　“……”
　　“你多大了？”
　　“三岁。”
　　正当公孙策绞尽脑汁想问清楚苗苗身世的时候，一连数个黑影破门而入，是被踢进来的……
　　“张龙，赵虎，把他们绑好，做人证！”屋外传来展昭的声音。
　　张龙赵虎忙上前把这“一堆”黑影绑成粽子。
　　苗苗透过被黑影撞掉的大门看向外边，院内展昭身影如电，在一众黑衣人中如恶虎扑羊。
　　苗苗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悲从中来，趴在公孙策怀里嚎啕大哭。
　　屋内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哭声弄的心烦意乱，十八般武艺齐上阵也没能搞定这个哭的震耳欲聋的小豆丁。
　　最后还是包拯包大人拿出了十多年年前哄儿子的经验，“苗苗乖，等你爹爹抓完坏人伯伯给你买糖吃。”
　　哭的撕心裂肺的苗苗顿了顿，“要好多好多糖。”
　　“好好好！”包拯十分自得，看来自己哄孩子的技术还没落后，以后告老还乡可以靠这招哄孙子。
　　话说回来，苗苗为什么哭的撕心裂肺？因为她看见有一个黑衣人砍了展昭一刀，并且砍中了，血喷了老高。
　　不要误会，她不是为了这个伤心，而是她眼睁睁看着中了刀的展昭略微踉跄一步后便龙精虎猛起来。
　　虽然因为天色黑暗，别人没看到展昭受伤，但苗苗不是人呀，她清楚的看到展昭经脉中游走的绿色能量，向他背部的伤口蜂拥而去，治愈了那足以让人失去行动力的伤口。速度快的让本该重伤的展昭以为自己只是不小心被划到了。
　　这……这都是她的能量呀！凭什么他受伤就动用她内丹里的能量！她存了八千多年的能量……然后包拯众人就听见了她毫无预兆的哭声。
　　虽然展昭并不知情，但苗苗还是恨上他了，并且在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下决定不再对展昭横死抱有希望只等展昭寿终正寝，并坚决要在展昭尚在人世之时一张大嘴吃四方，让他付账，吃穷他！
　　外边的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敌不过开了挂的展昭和一宿没睡怨气颇深的众护卫，半个多时辰就被全部搞定了。
　　“大人，先生……”展昭将善后交给众护卫，自己走进屋内，看见坐在公孙策怀里一脸苦大仇深的苗苗，“这孩子不如交给属下……”
　　“不用了，学生抱着就好。”公孙策笑着说。
　　“展护卫，你因何这幅打扮？这苗苗又是何处带来？”包大人捻须问道。
　　“回大人，属下如此装扮是因城门处安乐候的人太多，如此才好混进城，至于苗苗……”展昭看了一眼坐在公孙策怀里玩胡子的小孩，把自己在软红堂搜到证据，又被追到城外掉下悬崖昏迷，醒来身旁只有苗苗和一根被咬了一口的人参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从怀里掏出账册和人参递给包拯。
　　包拯看着手里保存良好的账册和有着一个硕大牙印的人参沉吟了一下，将人参递还展昭，“既然他现在认你为父，这根人参你就代为保管吧，等本府审完安乐候再处理苗苗的事。你先带苗苗洗漱去吧。”
　　“是，属下遵命。”展昭将人参放入怀中，看向公孙策怀里脸色不佳的苗苗。
　　“苗苗，我带你去洗漱可好？”展昭冲苗苗伸出手。
　　苗苗看了他一眼，很想有骨气的拒绝，但是身上的缕缕怪味实在是让树受不了，在犹豫了一下下后，果断把手伸张展昭，被展昭抱走之前还回头看向包拯，“黑伯伯，记得我的糖，好多好多的糖。”为了吃，苗苗也是拼了，连自己八千多年的树皮都不要也要装嫩。
　　“……好，明天伯伯把钱给你爹爹，让你爹爹带你去买糖。”包拯抚须的手一顿，黑伯伯？他是黑了点，但是不姓黑！
　　展昭忍着笑意抱着苗苗告辞了，屋里徒留一个面色黝黑的“黑伯伯”和一个一脸笑意的公孙先生。
　　给苗苗洗澡的过程十分迅速，展昭把苗苗抱到浴室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快的展昭扒了个精光，等她反应过来时展昭已经把她一顿揉搓干净用浴巾裹好放到一边了。
　　苗苗怔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棵雌树，但木已成舟，澡已洗完，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我现在是个男孩纸……
　　自我安慰了半天还是气不过，抬头刚想白展昭一眼顺顺气，就被眼前的美色惊呆了。
　　就在苗苗发愣的时候，展昭已经自己脱干净做到浴桶里了，他也不嫌弃这是苗苗的洗澡水，反正他身上也没这水干净，他要赶紧洗漱，然后去和包大人商量一下明天如何捉拿安乐候，今夜的刺客中有携带□□，朝廷禁止私人制造并持有□□，那些□□上明晃晃的刻着安乐候府的标记，行刺钦差大臣，证据确凿，安乐候死定了！
　　苗苗看着浴桶里一边清洗自己，一边想事情的展昭，只觉得鼻血上涌，好一个出水芙蓉的美男子，在不甚明亮的油灯照耀下，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展昭快速的清洗了自己后站了起来，就听旁边扑通一声，刚刚还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的苗苗大头朝下的趴在地上。
　　展昭一惊，伸手捞起苗苗，只见苗苗面色通红，眼神迷离，口水横流，身上倒是没有一丝伤痕。
　　看着苗苗呆愣无神的样子，展昭迅速擦干自己，穿上衣服，抱起裹着浴巾的苗苗就去了包拯房里找公孙先生，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像是受了风寒发热了呢？殊不知，颜控的苗苗只是被美色晃花了眼而已。
　　“先生，苗苗好像受了风寒。”展昭抱着苗苗匆匆走入包拯房内。
　　屋内公孙策正与包拯商讨有关明日捉拿安乐候的事宜，闻言起身走向展昭，要抱过他怀里的孩子。
　　苗苗被美色抽打到外太空的魂魄终于归了位，看公孙策要抱她，急忙用力搂住了展昭的脖子，连自己上半身走光也不在乎了，反正她现在是个男孩纸！
　　公孙策看他拒不配合的态度放轻声音诱哄，“苗苗乖，让伯伯看看，伯伯给你买糖吃。”
　　苗苗手搂的更紧了，开玩笑，他是棵树，虽然现在能吃能喝，但是怎么可能有脉搏心跳这种东西，这一把脉不就露馅了？！买糖也不行！
　　“苗苗乖，听伯伯的话，爹爹去给你拿烧鸡吃。”展昭也跟着诱哄。
　　苗苗的手仍是毫不放松，笑话，要是摸出她没有脉搏还烧鸡？等着变烧炭吧！看着展昭伸手要对她动粗，苗苗一激动，脸也不红了，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使出必杀技“夺命连环嚎”，震的屋内几人耳朵发痛。
　　“苗苗乖，不看病了，乖，不哭了。”公孙策顶着哭声哄道。
　　“呜呜哇哇哇哇哇……”
　　“苗苗乖，不看病了，爹爹给你拿烧鸡去！”展昭还是跟苗苗相处时间长一点，比较了解他，此话一出哭声顿止。
　　“真……真不看了？”苗苗抽噎。
　　“真的不看了，看你哭的生龙活虎，肯定没事！”展昭点头。
　　“那……那烧鸡呢？”苗苗继续抽噎。
　　“马上叫人给你送！”公孙先生不待展昭说话，马上吩咐人去厨房取烧鸡过来。
　　等苗苗安分听话的坐在椅子上啃烧鸡的时候，屋内众人才松了口气，商讨明日事宜。
　　苗苗充耳不闻，这鸡真香，惦记了八千多年，终于能在吃肉的时候不挨雷劈了，被人吞了内丹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能吃上肉还不怕被雷劈了不是？
　　就在苗苗专心大嚼鸡肉的时候，展昭突然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苗苗，明天爹爹有事，不能带着你，爹爹会找人照顾你，你乖乖听话好不好？”看苗苗一咧嘴要哭，马上又说，“明天给你买糖吃！”
　　苗苗嘴不咧了，开始讨价还价。
　　“你和黑伯伯都已经答应给我买糖了，我要换别的。”
　　“你想换什么？”
　　“桂花糕，水晶虾饺，红烧肘子……”
　　“只能一样。”
　　“桂花糕……”
　　“乖，明天有空就带你去买，你乖乖的。”
　　“哦。”
　　双方皆大欢喜，都期待明天，一个是为了案子，一个是为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