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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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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弱水三千
古代人都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乐、射、骑、书、数,更是从小开始学习。
原主却是个例外,原主自小就调皮捣蛋,上蹿下跳,是绝不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夫子授课,每次都将夫子气走,皇帝还特地将原主与其他人分开,让夫子单独教学。
只有教骑、射的两位夫子曾夸奖过他,他也从不在这两门课上捣乱。原主虽在这两方面天赋惊人,奈何身体羸弱,一次骑马的时候跑的时间长了,出了一场大汗,经风一吹,回来就病倒了,躺在床上一个月。
自此皇帝就严令禁止他再骑马。皇帝说他活像一个女儿家,每次说完这句话后,总是坐在一边发呆,任原主怎么缠她都不理会。
偶尔原主偷跑出去骑一次,也不敢骑太长时间,就怕母皇担心。
有时候原主也会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儿身,身体这般不好,一生病就惹母皇伤心。看着别人骑着高头大马,恣意潇洒,内心羡慕不已。
有一天母皇喝醉了,抱着他问他为什么不是女儿身,原主的记忆里母皇从未喝醉过,也从未见过自己的母皇哭的如此失态。
他的母皇本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存在,他的母皇就该手握重权,杀伐果断,威严霸气,任世间万物都不能将其打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母皇,我以后再也不骑马了,再也不骑马了。当个男儿挺好的,母皇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明明是安慰别人,他却已经泪流满面了,比谁都哭得凶。
后来,他竟真的没有骑过马了。
也不去上课,整天只知吃喝玩乐,惶惶度日。
偶尔半夜想起那天的事,心口酸酸胀胀的,难受的厉害。
宫绯坐在皇帝的身边,也不好意思坐的太近,就稍微离得远了一些。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孤还能吃了你不成,过来。”皇帝对他是又好气又好笑,招招手,让他坐过来一些。
宫绯内心很微妙,虽然她是这个壳子的母亲,但自己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拉着手坐的还这么近,身体都僵硬了。也不敢乱动。
其实宫绯是微微排斥身体接触的,小时候看到两个小女孩手拉手超级羡慕,但他是一个独生子,住的地方同龄人很少,有一个长的胖胖的小男孩还总是欺负他。宫绯也就不喜欢和那个人玩儿。
上小学的时候,他性格又偏内向,朋友不多。而且基本都是些熊孩子,今天打架明天和好。
后来他的性格开朗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情早就忘了个干净。但却有些排斥别人的触碰。
大学的时候暗恋过一个女孩子,长得特别可爱,安安静静,乖乖巧巧,每天看到她就觉的心里甜丝丝的,有时候眼神无意识的就盯着她,每当她发现的时候就装作不经意的收回视线。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退学了。
宫绯的暗恋也就无疾而终,当别人问起来有没有喜欢的人时,宫绯总是会想起她。
宫绯的长相虽然阴柔艳丽却格外受女孩子的喜欢,这些人又分为两派,一部分想做他的女朋友,一部分想做他兄弟。
宫绯就这样僵直的坐了好久,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众人的才艺自是精彩,弹琴,吹萧,跳舞,甚至有人舞剑,让人眼前一亮。
宫绯未曾接触过,也渐渐听的忘神。有一种不同于现代音乐别样的美感。
此间的的舞蹈分为男、女两种,男子的舞蹈温婉婉约,极尽柔美,女子的剑舞让人豪情万丈,恨不得执剑走天涯,闯荡江湖。
就在宫绯看的入迷时,听到了楚虞的名字。
楚虞虽是将军之子却并不会武功,长得清清冷冷的,举止得体,反而像出自是书香门第。
楚虞弹得是古筝,音色清脆婉转,缠绵悱恻,余音绕梁。不错是不错,但是世家子弟多为多才多艺,楚虞的表现不过是泛泛之辈。
宫绯的目光却是粘在他的身上不会动了。
皇帝和楚虞都发现了,宫绯倒是光明正大的盯着人家看。就怕一眨眼人就会消失不见。
“雀儿,怎么了?”皇帝轻声问道。
“啊?儿臣只是在走神。”宫绯收回了视线,依旧用余光瞄着。
“可是累了?孤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母皇,儿臣一点都不累。”宫绯一听皇帝要送自己回去,连忙拒绝。自己今天可是要阻止楚虞落水的,不,严格上来说是阻止楚虞喜欢上女主,所以说还要避免二人的接触。
宫绯眼睛都瞄得发酸,表演才算是结束。
皇帝挑了几个不错的男子进行了赏赐,二皇女也就知道母皇是想要自己在其中选一个,不由的心中发苦,家中已经有了一个悍夫了,再来一个可就招架不住了。这会儿自己可要擦亮眼睛,不能再被那无辜的外表骗了。
二皇女又想到家中的那位,心中七上八下的,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他还闹了一场,要是再娶回去一个他还不把房子拆了。
家中的另一位侧君自从娶进门来,她可是连手指头都没碰到,他就把人家赶到了别院。
另一位侧君也是奇怪,明明阿泉都把他赶到别院了,他也不生气,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去了。
二皇女正准备去了解一下那几位公子时,不小心看到假山旁边有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身影,顿时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二皇女强压下怒容,避开人们的注意,走了过去。
“这里也是你能来的,还不快回去!”二皇女脸色差的吓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对方欺骗自己在先,蛇蝎心肠,又好妒又彪悍,还常常把自己赶到书房去睡,性子一点不温柔,动不动就是生气砸东西。他要在宴会上闹事自己就可以休了他,可她就是很生气。
“你如果要娶别人,就让他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杜思泉手持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脸倔强,双眼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含了泪的原因。
他实在没办法了,他爱了多年,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
小时候木棋总是拉着他到处跑,给他买漂亮的礼物,带来好吃的糕点,开心的时候一起放风筝,不高兴的时候就陪他坐在一起。
他喜欢她。
当时他就知道。
种子早在那时候就被埋下了。
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染上了天花,母亲急忙把他送到乡下去了,连和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他怕把病传染给她。
他在乡下病的厉害,只有两个下人。
那两个人怕他把病传染给他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日把药和饭菜放在门口,从不进去,衣物也都是直接烧掉。只有那个老大夫愿意接近他把脉,也不过是为了那笔丰厚的酬金。
他只剩下一个人了。
可是他不想死,他不甘心。
他还没有见到木棋,他还没有嫁给她。
他开始配合大夫的医治,喝苦苦的药汤,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在日日夜夜与病魔做斗争,他好几次都想放弃,是嫁给木棋的信念支撑着他活下来的。
种子在黑暗里悄悄发芽,慢慢的长成了参天大树,它的根须牢牢的扎进他的心里,不断的往下延伸吸取养料,开出病态的花朵。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他的病终于好了,可母亲还是不愿意让他回去。他写信苦苦哀求,讲明自己已经痊愈了,母亲只讲让他再等两年。
杜思泉活的越来越压抑,他知道他的想法有问题,却还是想霸占那个女人。
他想过无数次和木棋的见面。
“木棋,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木棋,我是阿泉,你有没有认出我?”
“木棋,我是阿泉,我想吃你给我带过的桂花糕了,我们去吃吧!”
“木棋,我当年送你的小玉人还在吗?”
“木棋,我这些年去外婆家玩了,忘记告诉你了,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木棋,木棋,木棋,木棋,木棋……”
当他见到了木棋,他才发现木棋比他想像之中更加优秀,也更令人着迷。
“你是谁?”木棋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阿泉。”尽管假想过无数次,还是忍不住难过,木棋是真的认不出他了。
“哪个阿泉?”木棋思索良久,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和你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杜思泉。”难道还有别的阿泉吗?
“是你呀!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木棋只记起是小时候的玩伴,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当年不告而别还让自己伤心了好几天。
“我去外婆家了,外婆说想我了,我便过去住了几年。”
“这样啊!”
这就是第一次见面,没有重逢的喜悦,没有再见的拥抱,只有几句简短的寒暄。
杜思泉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才清醒一点。
没关系,我会重新让你喜欢我的,木棋。
他收起了身上坚硬的长刺,成了一个端庄秀丽的男子。他不断的伪装自己,学礼节,学知识,学如何作为一个持家的男人。
他在木棋的面前做出最天真无辜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他费尽心机,手段百出,他的木棋终于喜欢上他了。
当木棋说喜欢他的时候,当木棋说要娶他的时候,他表面上笑得很开心,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在哭泣。
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二人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直到后来,皇帝为她选了一个侧君。
怎么可以,木棋是我一个的,她是我一个人的,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杜思泉才发现,她的妻主是当朝的二皇女,怎么可能一生只有一个夫郎。
不,他不能放弃。
他威胁了那个侧君,如果他和自己争宠,就把他和那个穷书生以前的关系抖出来。
谁料到那个侧君早已经心死了,他说,感情之事不可信。
可他信,他那么爱木棋,木棋也喜欢他。这不是两情相悦吗?
虽然他把那个人赶到了别院,木棋和他生气了,可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关系总有和好的一天。想想木棋的眼睛里都是自己,只有自己,每次这样想就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木棋是我一个人的。
然而,命运总是不放过他。
她要选正君了,自己怎么办。自己和他哭过闹过,她依然去了宴会,她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杀了她吗?
不
他舍不得。
那么
杀了自己吧!
“你如果要娶别人,就让他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阿泉,你把匕首放下,有话好好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不娶正君了,我不娶正君了。”
她终究是怕了,那匕首明晃晃的,已经扎进了杜思泉的脖子,鲜血流到了衣服上,刺的自己眼睛都疼了。
“阿泉,我答应你,我以后谁都不娶了,你把匕首放下。”
看,我和木棋两情相悦。
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她是我一个人的。
你不信感情
我信!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罗柒的营养液×5,抱住亲╭(╯3╰)╮
谢谢策希羽鹤和小小錢奴的评论。感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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