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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直播挨板子 ...

  •   不明白归不明白,黄作连着退了三步,最后还是被两个殿上的侍卫过来摁住了膀子。

      这可是打人专用的侍卫,力气大着呢,块头也大着容不得黄作反抗,转身就把他摁到了旁边的一茬矮案几上。

      黄作隐约还能看见实木制的案沿有几个牙印,想必是往时被打的人留下的。

      一棍子下来打在屁股上得多疼啊。

      黄作的人生里,挨打这怕还是头一回,他倒是想鬼哭儿狼嚎,声嘶力竭地大叫,可是这么多人面前男儿的体面还是要的。

      于是一棍子还没下来的时候他就力拨山兮吼了个金殿微摇。

      一群看热闹的大臣们都惊得扶住了帽门,再回过神来时,里边就有人呸了声:“这还没打呢,黄大人您悠着些。”

      “就是就是,没少整得我们这些人挨板子。”

      “早就该被抽一顿了。”

      负责扛棍子的那个侍卫方才也是才举着棍子就被黄作吓了跳,现在定了心神后,对黄作倒是有些同情:“黄大人,你知道怕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打人不知道轻重,要是重了,还请多多包涵。”

      兴头所致,侍卫往掌心唾了口泡沫,提棍要打,这时旁边看热闹的官员不干了:“诶诶诶,这不对呀,不对呀。”

      黄作心惊胆颤,咬紧了牙准备受这十棍子,可是左一下右一下这第一棍迟迟不下来,便有些心烦:“要打就打。”

      围观的官员里便有人说了;“这裤子没扒呢。”

      “就是就是,打坏了棍子不值当。”

      于是刚才那个与黄作说话的,拿棍子的侍卫拿着刚才揉过唾沫的手来拉黄作的裤子。

      士可杀,不可辱,黄作听见要扒了裤子打,原本咬着的牙一下子松开来:“直接打。”

      “脱了打。”

      其实不脱也是可以的,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不脱不尽行。

      于是就扒了下来。

      黄作夹了夹裆,脑袋一片空白的,这可不比打他耳光舒服多少。

      奇耻大辱四个大字在他脑瓜子里晃来晃去,直到屁股上啪的一声,打得他整个人都直了起来,双腿一蹬。

      这便打上了。

      第一棍的痛感从两臀一直往身上蔓延,黄作只觉得脖子都涨了起来,还没等他把牙关咬回去时,第二棍又砸了下来。

      棍子打在肉上的声响,听着就闷闷的,啪啪啪啪……

      十棍下来,黄作面无人色,已经半昏半睡手还是为着脸面去拉裤子。

      可总也是哆哆嗦嗦。

      倒可惜了他原本白嫩的肤色,这般一打,血肉糊模,不忍直视。

      元泫帝站在殿里内门缝处连连摇头。

      其实他今儿也是来晚了,若按了以往,黄作肯定会因为他晚到而叨唠个半日。

      今天真是风水好,黄作自个倒是先领了罚。

      黄作还没打屁股的时候,元泫帝就听见了那句力拨山兮的吼声,吓得怔住了脚,于是殿前的太监便把要打黄作事儿说了。

      好事儿啊。

      元泫帝立马就拍了大腿偷偷进了殿,让太监们不要声张。

      于是一个帝王就这般在旁边瞅着门缝与其他官员们一道看了场打屁股的戏。

      也不是很好看,看得恶心,元泫帝咳了咳嗓子,昨夜喝了点酒似乎过头了。

      清欢楼的酒还是不错的,香酿得很,就是醉得也有些厉害。

      所以才会晚到。

      黄作从刑凳上滚了下来,看热闹的官员们才恍然想起:“皇上怎的还没来。”

      于是殿里边应景儿似的便响起声:“皇上驾到。”

      一纵未曾防备的官员,赶紧个个都检视衣冠捋好袍帽鱼贯入殿。

      黄作跟在末尾,这屁股打完了,他的牙也还是咬着的。

      为了升官,他不能掉链子,朝还是得上,礼仪也得做到家。

      经过昨日一次后,今天的黄作对于进殿后的跪拜礼仪都熟练得很。

      不过一跪下去,这屁股疼得他忍不住直咧嘴。

      元泫帝坐的地方,乃是天底下最好的位置,视野也好,一下就看到了黄作捂屁股的小动作:“黄爱卿难得吃顿打,想必很是辛苦罢。”

      以往听得这些个言官动不动就骂得昏天暗地,元泫帝自以为比打屁股还疼,刚才近距离观察了下打屁股的全过程,他其实也看出了一身汗。

      听废话至多就是耳朵起茧,打屁股不仅疼,还流血。

      黄作冷汗直流,这不刚站起来嘛,皇帝小儿一问话,他又得跪下去回话,双腿筛得直晃:“不辛苦。”

      “你身子向来都是不大好的,旁边看座罢。”
      君王之道,仁义为上,多做些看似仁和的事情总是没有错的。

      元泫帝主要是可怜黄作,挨了这顿打中午还要饿饭,于是便让他到旁边坐着了。

      黄作一双懵懂的眼睛里差点就飞下两行泪,难以至信昨儿一直惦记着坐的愿望,今天就实现了。

      有些事情想想果然是有用的,黄作再度伏地:“谢皇上恩典。”

      到了旁边黄作才发现,又被耍了,此刻就是让他坐,他也坐不了啊。

      可是黄上让你坐,于是站又不能站,只好勉强跪着。

      这般到了下早朝的时候双腿就麻得很,嘴唇也一片发白。

      许少康在旁边看了,心里虽然早打算和这么霉运连连的黄作再不往来,手上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帮着黄作从地上站了起来:“能走吗?”

      能,我能走。

      黄作虚话没有出口,张嘴就是哈欠。

      早起临出门的时候身上还淋着三娘往他身上泌的一盆井水呢,现在天头倒是热了。

      可他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打的时候再又吓得直出汗,总而言之,黄作吸了吸鼻子就开始昏头昏脑了。

      “要是生了病,就再告个假吧?”许少康好心帮着黄作谋划:“反正我看你最近心思一直都没在朝廷上。”

      估计一直都忙着和那个公仪九方的男宠做些什么罢。

      许少康想到这里便把搀在黄作胳膊边的手收了回来,又再是在衣摆上抹了抹。

      黄作不曾在意许少康的小动作,他现在难受得很,要不是环境不允许他倒是想大哭一场。

      往日那等的脾气全都没有了,他现在就只剩下一瘸一拐走路的病容。

      升什么官,发什么财,还不如死了算了。

      黄作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着那大张着嘴的瑞兽刻石发了会呆。

      也不知道这石头结实,还是脑袋结实,也不知道撞了这一下能不能回到他本应该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去。

      正在他走神的这么会,门口守卫就冲他喊了声:“黄大人,你总算来了,你家这个仆人一直等你呢,赶都赶不走,烦死了。”

      对于佣人仆人什么的,黄作一点也不陌生,可在这边他只知道自己有妻有妾,有儿有女,就是没有个仆人。

      于是他开始以为连这么个侍卫都要戏弄他,冷哼一声:“能烦死你倒是好了。”

      他不想出去见那个什么仆人,可是出宫都得从这里过,所以他还是气归气,拐着脚瘸了出去。

      一出了门,却果然有个打扮得怪里怪气的人迎了上来说:“老爷,我给您送饭来了。”

      黄作避开黏近前来的人,再又定睛打量一下,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顾不得腿疼,往前拐着跑出好远。

      这布涣水可不就是跟个祸害似的,今天早朝的内容他还记得呢,还是说公仪九方的事情。

      当时一听到公仪九方四个字,他便强打了精神把大家说的话都记在的了肚子里。

      不多听些花边新闻,他回头也不太方便写折子去骂人家。

      虽说现在字还写得不怎么像样子。

      “诶,黄老爷,您跑什么呀。”
      布涣水身上这会穿的还是老太爷的衣裳,头上戴着块旧的布巾帽,腰稍稍弯下来些,头低几分,把脸上那几分白净和秀气藏去些,看着正是和普通的小家奴没甚区别。

      他手里抱着个罐子追了好一会才追上身子看起来太不舒服的黄作。

      黄作跑也跑累了,见周边人少些,就又回头看了看宫门处,此时正是许多官员往外走的点,给人看到布涣水居然自称他家奴,那他估摸着就别想再混了。

      黄作拎着摆,伸手指着布涣水脚边,仿定了个桩似的,目露凶光威胁一脸兴冲冲的布涣水说:“你离我远点。”

      布涣水也配合,立着脚便站住了,满脸久别再逢的欢喜劲,拨了拨手里黑乎乎的瓦罐说:“我特地给你送饭来了,瞧。”

      瞧个鬼啊。

      黄作看着那个罐子,他原来还以为是酒呢,这东西怎么能装饭。

      不过确实是饿了,想到一会还要去监察院的办公室里干公务,黄作伸了伸手:“拿过来。”

      布涣水这便抬脚往前走,很快又被黄作喝说:“慢着。”

      黄作先挪移到旁边一处院墙角落,见没人注意了才又让布涣水过来。

      两人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掀开罐子往里边一看,哪里有饭,只时迎面有热气扑来,里边漂着个竹筒。

      不过竹筒再打开,果然是看到了小半团饭吧唧着一索青菜。

      廖胜于无。

      仰天长叹。

  • 作者有话要说: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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