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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成功人士的微笑 ...

  •   酒好喝,幸好也没有醉得太难看,反正黄作回了院里后扑倒就睡。

      黄氏见他回来后满面红光,一身酒气,虽是有些惊讶,到底也看出来了老爷今儿是吃了顿好的。

      她端着半碗饭并大碗青菜的晚食退出房间来,在院里看了看夜色,寻思着天儿也不算太热,这剩的小碗饭似乎可以让老爷明儿带着去上朝的罢。

      于是这便赶紧把早就凉了的饭和菜都平放在木盆里,然后轻轻地吊着沉到深井里边。

      又再打了死结,在井上压上了石头,这样家里人就知道井里边有东西了,不会乱动。

      不过她也不省心,反正明儿一早就要起来看看。

      最近大家虽然都有些让着老爷,没以前那么欺负一家之主了,可是嘴馋起来怕也是拦不住。

      黄氏倒是作好了早早就起的准备。

      可是喝得大柱的黄和却并不配合。

      黄闭月是在他身上跳来又跳去,一会扯胡子,一会拉衣摆,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急坏了黄氏。

      要是上朝晚了点的话,可是要打板子的。

      黄氏走上前,看着酣然梦中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经年累月因为操劳家事糙出茧来的手掌,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拖开坐在黄作身上的黄闭月。

      啪的一声。

      好是响亮,吓得黄闭月一下子抱住了黄作的大腿:“不要打爹爹。”

      黄氏也是冷不丁地就转身看着门外头,生怕那些侧室看见这一幕。

      男女毕竟也是有尊卑的,平素黄家大院里个个都把黄作当成小男人来欺负,可出了外头黄作还是一家之主。

      若是传出去她一个妻室居然敢打老爷,那妻不休也会被蔑视得无地自容的。

      幸好没有别人看见,可是再看脸上印了红印子的黄作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

      黄氏只好摇了摇头,先去把饭做好再说。

      做好饭后,黄氏又打了点水,争取节约些时间给老爷抹了手,又看着那张脸。

      反正他现在一时半分也醒不过来,顺便把脸给他洗净吧。

      黄氏便拿着布巾的一角,小小地沾了点水,在老爷脸上点了点。

      黄作没有动,他梦里边倒是感觉正在极地看星空,突然就飞了点雪花在脸上而已。

      黄氏这便三下五除二地把黄作脸上搓了个净白。

      现在的老爷虽然有时候脾气怪大的,可倒也不像以前那般不理事了,以前老爷起得早,睡得晚,心心念念都是朝廷都是皇上,除了端到眼前的两口饭,家里一概都是不看的。

      现在的黄作就大多数时候不怎么写折子,也不怎么老念着皇上了,可进进出出都还会给她们几分眼色。

      虽然那眼色里有时候还是几分嫌弃,可是整个院子里的人却高兴得很。

      因为这样她们的生活就多了点事情可以做,比如:刚才老爷看的是我。

      就他那眼睛,看哪里不是看。

      妾室们倒也不是争宠,就是多了件打发时间的事情而已。

      黄氏把巾布收起来,再又拿着角梳给黄作顺了顺胡子。

      自老爷不那么勤快后,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般显老了。

      说到底,其实老爷本身也是不难看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妾室肯跟他这么久。

      就是以往的性子过于刻板,有些作贱了这么个面底子。

      这梳下来,再一看时辰。

      可不得了了,黄氏是直跺脚啊,教着黄闭月拿小拳头在黄作身上擂了好几遍。

      依然酣声如常。

      黄作有是也有些感觉的,就是刚才的雪花不转眼间就变成了冰雹,落得他满身上,有些疼,不过又有些舒服。

      这时三娘来了,她看见了井里盖着的那小半碗米饭便有些纳罕。

      这可是大家每人省出来的一口饭,黄作居然没吃。

      就他们家老爷那副饿死鬼转世的命,居然一口不动,她好奇得紧便想来问问黄氏。

      一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睡得嘛香的老爷。

      好家伙,三娘急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去上朝,到时候罚俸可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可老爷昨夜不知道去哪里吃了酒,怕是洒劲大得很,这便睡得不肯起。”

      黄氏又再是指挥黄闭月说:“小月月,快揪你爹的胡子。”

      疼。

      梦里的黄作摸了摸自己本应该光滑的下巴……

      什么东西。

      可他还是没有醒,星空可真是徜徉啊,梦里,他的身后是限量珍藏版的爱车。

      他咧开嘴,摆出一副成功人士的微笑。

      三娘一心念着黄作那点克扣不起的俸禄,见黄作笑得魔怔,急得操起旁边的洗脸水就泼了上去。

      极地周边的雪一下子就融化了,变成了万丈高的洪水敷面而来。

      黄作吓得脚蹬跑个不停,人也就坐了起来。

      他一坐起来就隔着水滴看到了黄闭月从她身上像个扁长的球一样滚了下去。

      三娘手快地将黄闭月拎住,扔到了门外边,然后张口就来说黄作:“睡睡睡,真是越来越邪乎了,除了死的那两日,什么时候看你睡到过这么个点。”

      也真是教人不省心,三娘对于黄作死而复生,黄了她们家那些抚恤费的事情耿耿于怀。

      水顺着黄作额角,眼睫上直往下滴个不停,他摸了把脸,还是没能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耳边有个忧伤地声音与他说:“这会去上朝怕是南宫门都要关了罢。”

      上……朝。

      黄作身子像通了电似的,一哆嗦,然后他就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拉过床边的两身绿袍子就飞快地往外边跑。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等觉悟,只一心想着要是迟了的话,就要挨打了。

      其实按照他现代的生活习惯来看,现在天也才蒙蒙亮一些,根本就不算晚。

      这该死的早朝,为什么皇帝要这么作死,朝九晚五不好吗?

      顺着向王宫的方向,黄作只顾着跑,没有手表,没有手机,他对时间完全失去了概念。

      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啊。

      怎么可能呢。

      从黄家破院跑到王宫,可是不小的距离。

      黄作本身耐力倒还算好,毕竟常年都是在朝上跪得最久,说得最久,饿得最久的人。

      可是体力最后拉住了黄作的信心。

      综合结果就是他仍旧迟到了。

      他还没拐到宫门口,那些已经施然签了到的大官员们就兴匆匆地谈开了。

      这话都是向着宫门方向说的。

      “难得看黄大人姗姗来迟,可不能错过了好戏呀。”

      “诶,可惜皇上一会就来了,我们怕是看不到他那副样子喽。”

      许少康站在人群中也是连连摇头,黄作可是他以前的学习表率对象。

      可自起死回生的事件后,黄作那些言行举止都够他上一百道折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这个人断绝往来呢。

      这时他忽便听到旁边同是监察院的一个人哼哼冷笑了两声说:“黄大人昨晚上可是去了司马府的。”

      许少康于是凑上前去,低声问:“这种时候他怎么还去司马府?”

      要知道现在满朝都是在说公仪九方逆乱之事,而带头为公仪九方辩解的人正是司马文良。

      这不正是往风口上躺嘛。

      许少康于是决心要和黄作断了关系的。

      黄作此时也有想到许少康,要是也有一匹许少康家里那样的马就好了。

      他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可是问了问黄氏买马得多少钱,他当时就有些绝望。

      大半年的俸禄也不一定买得起马呀。

      而且这马还得吃草吃粮,要喂要洗。

      好了,先不想马的事儿了,皇上估计在龙椅上坐着,就等着他到了就一拍龙案,说拉出去打。

      然后先看到的不是皇帝小儿那张好看的脸。

      倒是看到了一张一张辛灾乐祸,假意微笑点头的油头粉面。

      负责点卯的公公这便站了出来:“黄大人可是难得来迟一回。”

      哼,就等着打你的屁股呢。

      之前也说了,黄作靠着一张刻薄的嘴皮子,没少得罪过人,上到皇上,下到了端屎盆的太监他都能唾上口沫,何况这天天会打照面的点卯太监呢。

      可点卯太临的权力有限呀,他就只能指望着那些个他看不顺眼的官员迟到。

      黄作是谁啊,为了劝皇上娶妻生子,不惜财力往家里拐带不良妇女的人。

      他对礼仪规矩可是看得最重的,为官这么多年,点卯太监都没得他准时。

      所以今日看到从来不犯事儿的黄作终于迟到了,一个一个地都顶着脚尖要来看看这黄作光屁股接板子的模样。

      “应该就迟到一会?”黄作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旁边一下一下往下边滴水的东西,知道那是计时的,可是他看不太明白,只好问问太监。

      公公说:“就一小会,黄大人的俸禄好着呢。”

      公公说完眉梢轻挑:“不过迟了就是迟了,黄大人,规矩您比我明白,请吧……。”

      不,我不明白。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这几天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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