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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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睡了？”看到妻子进屋，丰姚连忙问道。
“睡了，”陈清华点头说道，“原来在城里的时候，哪有这么大的运动量？疯玩了一天，早就累了，沾枕头就着，跟小猪似的。”
丰姚也忍不住笑了笑，紧接着表情严肃了起来，倒是看不出刚刚异能觉醒时候的兴奋样子了，转头看向陈钰，问道：“小陈，今天白天你和清华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和我们仔细说说好吗？”
陈钰自然不会推脱，因为这本来就是今天晚上家庭会议要讨论的重点之一，他取出傅征抽屉里面的照片，摆在桌子上，手指点着照片上人的侧脸说道：“这个人叫刘长永，原来是我们村一个村办企业的会计，但是因为涉嫌猥亵未成年的小女孩儿，去年被企业开除了……”
刘会计，或者说刘长永的事情，在村子里面不是什么秘密，傅征因为是参与调查的人员，比普通村民要了解一些还未完全证实的内情。而且因为陈钰的关系，傅征是真的想要教训刘长永一把，所以早就授意村里不少闲散人员私下调查，掌握了更多的风言风语，抽屉里的照片就是那段时间拍到的。
如孙二条之类的村里二流子，让他们专注做一份事业那是没什么可能，但是了解村里本地的小道消息，却是真的找对了人。只要真的有实证在手，傅征完全有把握在法律框架之内，让刘长永得到应有的惩罚，但可惜的是知道模式来临，世道动乱之前，一切还是停留在“听说”、“有人看见”、“酒后吐真言”这样的阶段，而非确凿到手的证据，否则陈钰的仇现在早就报了。
陈钰在讲述的时候，自然不会提及自己上辈子的事情，但只要把刘长永的那些前科给抖搂出来，就足够丰姚家两大一老气得眼睛发红手哆嗦了。为人父母者，在这种事情上经常能够推己及人，一想到有这么个祸害居然还好端端地活在村子里，甚至可能把脏手伸到自己宝贝闺女头上，丰姚就差点被桌子给拍掉一个角。
“我今天和程程聊天的时候，发现她虽然收下了糖果，但是并没有受到对方引诱，离开咱们家地头的范围，说明她已经有了一定的警惕性。这都得归功于陈姐平时教育到位，否则当时程程要是真的跟刘长永离开，或者说黑子当时没有跟在程程身边，那么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陈钰最后说道。
陈清华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神情同样有些后怕，思索了一下说道：“但是目前这样的程度还是不够。我们在城市生活得太久，总以为农村的生活相对简单，人与人的关系没那么复杂，现在看来倒是我们相差了。”
丰姚轻轻搂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清华你也别上火，好在咱们发现得早，无论做什么都还来得及。以后我和爸都会帮着你加强对程程的安全教育，这种事情上，咱们赶早不赶晚！”
陈光润听了也点点头，附和说道：“清华和小丰每天忙的活计太多，精力有限，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反而是我每天就是管一管大棚里面的事情，时间相对宽裕，以后我也一定多盯着一点程程。还有黑子，就算它像是小陈说的那样已经变异了，也实在是一条了不得的好狗，陪伴保护程程的工作，说不得还要有不少由他执行。”
三个人互相揽责任，没有半点不好的气氛，心平气和之下讨论自然也就能顺利进行下去。教育程程的工作，陈钰和傅征不好插手，也用不着他们插手，但是加强对黑子的训练，却还是要由陈钰来进行。别看黑子现在每天和丰姚一家很亲近，和丰程程也玩得很好，但是到了执行命令的地步，黑子其实只听陈钰的话，连傅征指挥起来都不怎么顺利。
陈钰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也立刻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和黑子说明白的。”
陈钰和黑子之间不能顺畅交流，靠的只是一种更加意识流的“理解”，但是这不影响陈钰对黑子下命令。看穿刘会计的真面目，乃至最后被害死，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黑子自然一概不知；这辈子重生回来，除了刚开始揍了对方一顿，还气哼哼地去赔了一次医药费，陈钰和对方可以说是全无交集，黑子自然也对对方没啥印象。
但是只要以后找机会让黑子熟悉一次对方的味道，并让它明白此人有危险，不能允许对方靠近自家人，那么黑子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正是黑子的聪明之处，也是预防以后更坏事情发生的关键。
解决了刘会计可能带来的危险，白天待在家里的三个人又看向了傅征和丰姚：“你们刚才说，今天要讨论两个大事，一个是关于程程的，第二个是什么？”
丰姚看了看傅征，示意傅征先说，傅征也不推辞，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事儿其实也是还没有什么实证，但是我觉得之前那批‘冻肉’带来的后遗症，可能还不算完。”
“冻肉？那事儿不是已经上报县里，反馈也说开始彻查了吗？还能有什么事儿？”陈钰有些不解。
傅征却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这批冻肉遗毒很广，咱们村儿有黑子报警，属于命大的一撇，可就是这样也还有人家出事，死了人了。”
一旦讨论起村里的事情，丰姚一家因为还不算太熟悉，就有点插不上话，但是事关重大，还是必须认真听下去。陈钰就算和外界交流再少，到底也不是处在彻底的封闭环境，在地里干活时有人一来一过，也能知道一点风声。此刻听了傅征说的死了人的那几乎人家，倒是皱着眉说道：“这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好像是孩子死了？”
傅征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啊，几家没的都是孩子，急性痢疾，大夫说那病毒都是变异过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家里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孩子就没了。”
痢疾这种病，本来就是孩子的发病率要高于大人，而且一旦感染，抵抗力弱的人的死亡率也要高于身体素质好的。但是这几家却无一例外都是家里大人老人没事儿，只有孩子患病了，这却有些不太寻常了。
“没啥不寻常的，家里粮食不多，买的肉也不多，好不容易做一次开开荤，估计爹妈爷爷奶奶舍不得吃，都让孩子吃了呗……”陈光润感慨道。
傅征点点头，表示事情确实是这样，但是这却并不能说明，为啥这种“后遗症”会与他们有关啊？
“这几天我上班的时候，没了孩子这几家的大人老人天天都到村委去闹，一边是打听案子进度，要求严惩贩卖这批冻肉的那几个商贩，另一边则是要去堵村长刘树民，要求他给个说法。”
要村长给说法？陈钰等人都忍不住瞪眼，这跟村长有啥关系？
“不但跟村长有关系，还跟咱们几个脱不了关系。”傅征一想这前因后果，觉得头都大了，“那几家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消息，刘树民的亲戚都要比广播早一步得到了消息，所以大多数那肉还没上桌没入口就被扔了，少数吃了几口的也给扣着嗓子眼吐了，一个出事儿的都没有。所以他们认定村长这是出事了先可着自家人，要告他包庇徇私。”
非要这么算的话，那倒真是和村长有点关系，但是这完全不讲道理的算法，和碰瓷儿粘包赖要啥区别？！陈清华听得后脖颈子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忍不住说道：“那他们后来，不会还打听到……打听到……”
“没错，他们后来还打听到，这消息最早是从咱们这传出去的。”傅征皱着眉点点头，“今天我和老丰回来的时候就张二龙，他就是在地里听到了点消息，赶紧过来咱们家报信儿，让咱们多少有个准备的。”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全家人坐在桌子边上，半晌都没人言语。若说现在后悔当时将消息散播出去救人，那他们并不后悔——若是真的明知有问题还藏着捂着，那他们反而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可是现在被人查出了消息源头，按照那几家人目前的行为模式，很可能在闹完了村长家之后，还要到自己家来闹，又觉得忍不住的糟心。
闹闹闹，闹什么啊闹？！你家孩子没了，却是值得可怜，值得同情，但是说到底，无论是他们家还是村长刘树民，都应该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好吗？你们现在这样无理闹三分，换做一年之前肯定会被挂到网上招来骂声一片的好吗？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这些人现在要是听得进去道理，或者说愿意跟人讲道理，根本就到不了现在这一步。”傅征手指点了点桌子，唤回所有人的注意，“眼下世道不好，大家的神经本来就崩得比较紧，现在又受到了丧子这种巨大的刺激，就算是普通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或者精神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很可能也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我之前在刑警队工作的时候，也曾经看过不少类似的案卷。”
丰姚伸手在脸上胡撸了一把，长出一口气，说道：“老傅，这种事情，你是行家，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你说了算。”
陈清华和陈光润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陈钰看着傅征，这种事情上他一向都是听傅征安排的。
傅征似乎已经打过了一边腹稿，心中有了一定的计划，此刻见所有人都表示听从指挥，便也不再拖延，干净利落地在桌子上划了几条线，说道：“我的初步计划，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村里这次有孩子病死的一户人家院里。
中年女人抱着孩子穿过的小衣服，玩过的小玩具，坐在院子里低声哭泣着，中年男人眼睛里含着不少血丝，一边整理着孩子头七要用到的各种东西，一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咚咚咚……”院子里传来敲门的声音，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是一愣，这大晚上的，家里又刚……死过人，村里有谁会在这时候上门拜访呢？
“谁啊？”中年女人勉强止住了抽泣，男人则提高了嗓门问了一句。
“是我啊！”来着声音不大不小地回了一句。
男人觉得这声音挺耳熟，知道肯定是村里人，便上去把小门开到一半，随即就是一愣：“刘长永，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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