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宅系人生》水蜜桃桃

60、第 60 章

　　陈钰愣了，正在屋子里唠嗑的陈光润父女俩愣了，给牲口添完饲料刚刚进屋的丰姚也愣了。陈钰今天一大早确实和傅征说过上午活儿不多，可以不用进大棚之类的话，但是当时丰程程还在屋里睡觉，陈清华在后厨没听见，陈光润和丰姚就算听见了也不可能专门告诉孩子，难道真的是黑子跟闺女说的？

　　陈清华顾不得去看陈钰的表情，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坐在凳子上，轻声问道：“宝宝乖，告诉妈妈，黑子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啊？”

　　丰程程有些疑惑地回答道：“就是刚才啊，妈妈你们不是也都听见了吗？”

　　陈钰想到刚才黑子那几声低低的呜噜，觉得程程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不过孩子到底还太小，很多事情没法表达清楚，于是转过头去询问陈清华道：“陈姐，程程在来岭头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表现吗？就是突然跟你们说能听懂动物说话什么的。”

　　陈清华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我还真就不清楚。自从去年夏天跟傅哥断了联系，城里面的日子很快就越来越不好过了，我和丰姚几乎整个白天都在外面找活儿干，晚上回到家基本累得饭都不想吃，哪里还有精力关注程程呢？”

　　看到妻子抱着闺女叹气，刚进门的丰姚也有些难过。他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情节，觉得成家之后养妻活儿就是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老婆孩子过得不好拿绝对是因为他没有能耐。想想在城里的时候，小小的房产中介因为□□被迫关门之后，全家守着最低标准的救济粮惶惶不可终日；再想想来到岭头村之后，虽然每天累得想要散架，但到底能够凭着体力换来更好的生活，两相对比，心中难免感慨万千。

　　陈光润年纪大了，早年的时候也是经历丰富的人，此刻倒是显得比女儿女婿都平静一些，而且那段时间丰姚两口子都不在家，全靠他这个老头子照顾宝贝外孙女，所以有些事情，他还真的比这当爹妈的还要清楚。

　　“要按小陈你这么描述的话，程程还真的就说过这样的话。”

　　陈钰立刻就来了精神：“哦？大干是什么时候，具体情况是什么？”

　　陈光润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大概就是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吧，那时候天气冷，但是主要的管道还能正常运转，还没到了无法供暖的地步，外头又不安全，我和程程每天就只能呆在家里。有几天程程每天都会趴在窗台上往外看，我问她看什么，她说外面有一只好大的猫头鹰。我就也凑到窗户边上去看，但是什么也没看见，还以为是程程看花眼了，就告诉她现在是白天，猫头鹰在白天不会出来的。”

　　“结果第二天的时候，程程还是跑到窗台上往外看，这一回不但看着外面，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南边’‘北边’‘小宝宝’之类的。这种情况应该持续了能有两三天吧，最后有一天她突然挥着手朝外面说再见，好像还想打开窗户，我就急了，怕她出什么危险，赶紧过去看。然后才发现，就我家对面的一棵树上，突然飞起来一只好大的鸟，看不清楚头脸，但是羽毛都是白的，好像还有黑色斑点，反正那棵树上之前落满了雪，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爸！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没跟我俩说一声啊？！”陈清华有点急了。

　　“我这不是也没多想吗……”老人帮着带孩子其实也不容易，生活习惯不同，观念再有点冲突，万一孙辈摔了碰了，有个头疼脑热啥的，甚至是换一套衣服没注意，从时尚小公主小王子变成村姑野小子了，哪怕之前是好心也容易落埋怨。

　　“我就是看你和小丰以前不是总喜欢给程程读童话故事嘛，那里面什么猫啊狗啊，狐狸狗熊什么的都能说话。后来你俩白天不在家，我就给她接着照书念，结果孩子不爱听我讲故事，就接着你给她讲的情节自己接着往下编，编完了还把我当听众给我讲故事，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

　　“哈哈，没看出来程程还有这个天赋。”陈钰想象了一下小娃娃给老爷子讲故事的情景，觉得还挺有趣。

　　“就是啊，程程讲得可有那么回事儿了！”陈光润觉得小孩子想象力丰富是好事，外孙女给他讲他就听着，而且特别认真特别捧场，“我当时就以为，程程可能是很少看到那么大的鸟，觉得好玩，然后就直接给编到自己的小故事里面了。”

　　“世道不好，小孩子的乐趣本来就少了很多，我在家啊，天天就怕孩子闷出什么毛病来，后来看程程能自娱自乐，也就没多想。”

　　当时陈老爷子觉得只是小孩子善于想象，反正很多小孩子都是这样，恨不得抱着个笤帚疙瘩都能玩一天，很容易沉浸在自己奇幻的小世界里。可是回过头来一琢磨，很可能程程当时真的是在和那只大猫头鹰说话呢！

　　猫头鹰这种东西又叫“夜猫子”，有老话儿叫做“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尤其是成年的大猫头，在很多地方都属于相当邪性的一种鸟类，并不是很讨人喜欢。丰姚一家虽然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下长大的一代，而且生活在城市里面，对于猫头鹰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偏见，可是涉及到自己孩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陈钰因为早就注意到了丰程程能够和黑子交流这件事，所以考虑得要比别人都更加深入一点，摆摆手示意一家子不用这么紧张，低下头温和地对陈清华和丰姚说道：“丰姚哥，清华姐，我有个想法需要程程配合着做一个实验。”

　　陈清华现在神经紧张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一听说试验两个字，首先就想到了各种灾难电影里面的情节，虽然明知道陈钰不会伤害她的孩子，还是下意识地就收紧了怀抱。可是没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一直懵懵懂懂地听着大人们严肃聊天的丰程程突然抬起头来问道：“是什么实验啊？”

　　陈钰并没有因为陈清华的抵触情绪而气恼，反而笑着问道：“程程知道什么是实验吗？”

　　“知道的！”丰程程非常肯定地说，“姥爷说的，实验就是通过一次一次尝试最后得到有用结果的过程！”

　　看来家里有个搞教育的还真不赖！陈钰看丰程程兴致勃勃地小脸，知道孩子并不抵触，经过这么一打岔，陈清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歉意地笑笑说道：“小陈想做什么啊？”

　　陈钰说：“我就是想看看，程程这个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到底是面向所有动物的，还是有限定条件的。”

　　室外的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同样的，这紫外线的强度也跟着一起上来了。陈钰和丰程程都有异能，理论上来说不会被晒出病来，但是晒伤的滋味同样不好受，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只要来到室外，都要穿上一件长袖的外衣。

　　陈钰拉着丰程程的小手说道：“程程放松，现在叔叔会问你几个问题，程程不用太考虑，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好不好？”

　　丰程程柑橘挺有意思，立刻拼命点头。

　　“那好，第一个问题，你问问黑子中午想要吃什么？”丰程程和黑子交流得最顺畅，当然要先从黑子开始。

　　“汪！汪汪……呜……”经过丰程程的转述，黑子立刻给出了响亮的呃回应。

　　“黑子说他想吃排骨！”丰程程给陈钰翻译，接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得说道：“我也想吃排骨，好久都没吃过了。”

　　“排骨是没有，但是一会儿让黑子给你叼一只兔子回来吃！”陈钰哭笑不得，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就直接地给黑子下了任务，“下一个问题，程程能听懂家里这几只羊在说什么吗？”

　　这一回明显有了些难度，丰程程站在牲口棚子外面皱着眉头看了好久，最后才说：“听不懂……”

　　“一个都听不懂？”听出了孩子话语里的迟疑，陈钰追问道。

　　“嗯……好像……只能听到它在说话……”这一回丰程程全没有和黑子交流的时候那么自如，语气也并不确定，“它说它很饿，经常吃不饱……”

　　陈钰一看丰程程指的，正是前阵子刚降生的小羊中的一只小母羊，这小家伙是倒数第二个出生的，个头却比第一个出生的小羊要大，陈钰还以为小家伙肯定是吃饱喝足才能长得这么好呢，没想到居然还没吃饱。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陈钰还有第三个问题：“那么，再下一个问题，家里养了好多鸡，公鸡母鸡还有小鸡仔，那里头有没有能听懂你说话的？”

　　“没有！”这一回丰程程相当肯定，“每次捡鸡蛋我都想让它们把蛋帮我送出来，可是没有一个搭理我的，要不然我也不需要让黑子配合我玩那个声……嗯嗯，对！声东击西！”

　　“你还知道什么叫声东击西？！”而且都上升到实践阶段了！

　　“那当然，都在姥爷听的评书里面，我懂的可多了！”小丫头尾巴都要上天了。

　　“了不得了不得。”陈钰真心实意地夸赞道。都说孩子们是一代比一代聪明，想想自己五六岁的时候还跟野猴子似的满山乱窜呢，眼前这小丫头都开始学三十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