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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玩耍的请求,遭到父母的双双拒绝。程程想了想长小红点点时候的感觉,确实是又疼又痒,特别难受,还不能挠,至少要过两天才能褪下去,也就不太坚持要出门了。但是这不耽误她生闷气,小脸埋在老爸的肩膀上,怎么哄就是不抬头。

      “孩子这是……紫外线过敏?”听丰饶说到紫外线,傅征的神经突然一跳。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舒服,几乎忘了陈钰说到的那正在逐渐逼近的气候变异。过高光线辐射正是造成天灾的元凶,其影响难道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有所显现了吗?

      “就是紫外线过敏,看了多少医生,都说去不了根。”陈清华也跟着叹气,从丰饶手里接过孩子来抱着哄一哄。要说这当了母亲,比例大多不一般,块四岁的孩子体重好歹也有三十来斤了,丰饶一个肌肉发达的糙汉也就罢了,陈清华自己看着不过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也就一百斤出头,抱了十分钟居然还没啥大反应。

      “看西医,开回来的都是抗过敏的药,里面尽是些激素什么的,哪敢给孩子长期吃啊?现在也只能是多吃点清热解毒的蔬菜,药也先用着神农本草霜,其他的等孩子大一点,抵抗力强一点,可能就好多了。”

      “冬天紫外线好像应该稍微弱一点,也会发病吗?”傅征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试探着问道。

      “去年还不这样呢,今年也不知道咋回事。”说到闺女这个病,丰饶也是挠头,“以前都是进了五月份,太阳足了,天气开始热了,才会有反应,这回可好,去年十二月底就开始折腾了。我俩带孩子去大夫那里一问,今年皮肤科不管大人小孩,一大半都是来看这个日光性皮炎的,比往年能翻上好几倍!哎呀你是不知道,这现在儿科待遇差,大夫少,利润也差,不少大医院都关闭了儿科,就咱们市里那个儿童医院,还不知道能开到什么时候,咱们当家长的都是提心吊胆啊,真要是也跟着关了,这以后给孩子看病可咋整……”

      傅征心里稍微一算时间,觉得差不多是对上了。低头看看正坐在沙发里的小程程,虽然不再吵着出去玩,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两只小手抓着那根明显种植不善营养不良的韭菜,一个接一个地打结,一上一下地比比划划,也不知道想凹出个什么造型。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求知欲旺盛的时候,他们开始好奇并探索周围的世界,看到任何东西都想问个为什么。拔出来的韭菜根部沾着一些泥土,陈清华觉得脏,让孩子赶紧丢掉,程程却抓着不放,还不停地问,如果这个也是韭菜为什么有根,为什么长得这么细颜色这么浅,把完全不懂这方面知识的爹妈问得是焦头烂额。

      “长得细,颜色浅,是因为这颗韭菜今年年纪还小,吃得东西少,自然就长得不够壮。就想小朋友们一样,七八岁的小哥哥小姐姐,肯定要比四五岁的小朋友长得高壮啊。”自家爹妈回答不了,傅征却是接上话了。他平日里看多了陈钰干活,帮忙的时候,陈钰也会多少说上几句,虽然和专业人士比不了,但是简单糊弄一下小萝莉还是可以的。

      程程歪着脑袋想了想幼儿园里那些快要上小学的大班里的小朋友们,觉得傅征说的有道理,觉得这个问题解决了,可是很快又冒出来了好多其他稀奇古怪的问题。直把傅征问得险些满脑袋冒汗,这才算是暂时满足了好奇心,韭菜也不玩了,小手拍了拍傅征的胳膊,小大人似的夸奖一句:“叔叔你很不错!”,跳下沙发蹦蹦哒哒地进屋了。

      “孩子真可爱!”傅征喝了口水说道。

      “喜欢孩子,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啊,不管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大宝贝!”丰饶打趣道,“真没看出来,下放农村三年多,成了种植专家了!”

      “可拉倒吧,我这才哪到哪,我爱人是专门做商品种植的,他才是大行家!”傅征骄傲却还要假装谦虚,演技很是尴尬。

      “你结婚了?我说你小子可不地道啊,咋一点信儿都没露出来呢?!”华夏语言博大精深,丰饶倒是不知道傅征说的是“他”而非“她”,但是从傅征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像是处在热恋期,感情非常好。

      “正处着,还没结婚呢。”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傅征还是不准备太多说关于陈钰的事情,转而聊起陈清华自己种的这个韭菜来。

      “我这也就是种着玩儿的。”陈清华摆摆手,知道傅征家里有位专业人士,自己这小来小去还没摆弄成功的种植经验可就太上不得台面了。“现在都说蔬菜水果上面农药多,我家程程本来就容易过敏,我这每次从市场买菜回来都要泡上半天,就怕给孩子吃出病来。网上都说可以在自家阳台上搞搞小种植,我也就跟风买了点花盆培养土什么的回来,想着先种韭菜试试。结果也不知道是被骗了,还是我方法不对,发出来的都是这么细的,根本不能吃。,以后可不想折腾了。”

      傅征想了想陈钰之前说过,四月中旬的时候可能会有一场暴风雪,大大小小的种植户损失惨重几乎绝收,城里面的菜价更是一路走高,要不是有强制调控,恐怕都能飙到天上去。但是这话却没办法跟丰饶两口子直说,只能拐了个弯说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折腾,这两年气候一直不正常,我听我爱人说,今年恐怕整年的天气都不会太好了,他家里上一辈专门研究种植的,估计相关的知识很多,应该还是有一定根据的。要我说自己在家种点儿菜也没什么不好,韭菜种不好,咱就试试长得快的生菜,小白菜,哪怕自己发点豆芽,总也是图个放心不是?”

      陈清华听了哈哈一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傅征自觉尽力了,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他这次回到市里,就是为了把房子处理掉,既然碰到了丰饶两口子,他也懒得再跑别的中介跟人家扯皮,干脆就把钥匙往这里一放,全权委托丰饶这边帮着进行交易了。晚上和丰饶一家吃了顿便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赶早上的大巴,一路换乘,回到了岭头村。

      “回来啦?”傅征照例还是直接就进了陈钰家,一推开大门,立刻听到陈钰的声音。

      “回来了。”有人等你回来的地方就是家,母亲二婚离开之后,直到现在傅征才再次找回了家的感觉,也顾不得陈钰正在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就在院子里狠狠亲了对方一口。

      “哎呀哎呀,我这干活呢,别闹,衣服弄脏了都!”室外的温度还很低,陈钰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回事,很有些发红。“赶紧进屋换身衣服,出来给我帮忙。”

      “得令!”傅征赶紧进屋,换了一身工装出来。工装是仿迷彩的布料,肥大宽松,图的就是个简单粗暴,结实耐脏还耐造,陈钰买的都是附近县城小作坊生产的,立体剪裁什么的不用指望,就是价格确实够便宜。

      陈钰正在处理的,是张家发酵床养鸡刚刚淘汰下来的那一层基质,张家算是半卖白送地给了陈钰。虽然从放置病毒传播的角度来说,这一茬基质已经需要淘汰掉了,但是不能养鸡,不代表不能用来干别的,在陈钰眼里,这淘汰下来的基质依然是个好宝贝。

      “用铁锹,像我这样,把基质扬起来,全都堆到棚子里面去。”陈钰同样穿着迷彩工装和胶鞋,开始给傅征做示范。“扬得再高一点也没事儿,把结块的地方敲碎,一定要让基质充分透气。”

      傅征用的铁锹要比陈钰的大上一号,从土堆里挖起满满的一铁锹基质扬起来,却也没见有什么费力的表现,反而还有闲心问陈钰这是在干吗。

      “基质发酵用的是好氧菌,现在让他们充分接触空气,堆到棚子里再发酵一次,闷个三四天,到时候中心的温度能达到八九十度,什么虫卵啊病菌啊,甚至留下来的鸡毛,都能给化没了。”想到这基质的好处,陈钰回答得也是乐呵呵,“养了这么多茬的鸡,这稻壳和锯末早就肥得不行了,完全可以代替草炭土,到时候再和膨化珍珠岩按比例混合,就是最好的育苗种菜用的培植土了。”

      “真厉害!”傅征赞叹道,“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么能耐!我爸妈留下来的笔记,网上的各种资料,还有周围县市的农博会,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去参加。”虽然没有夸到点子上,但傅征的表情还是很合陈钰的心意,“其实这些年来上面一直在推广这类循环种植的技术,利用动植物甚至微生物自身的特性,尽量减少对于化肥农药的依赖。但是比起施肥打药,这些技术确实更麻烦一些,前期需要的投入也更大,就像我家这几个棚子,还是爸妈在的时候建起来的。就算拿到了一部分的资金补贴,每次多建一个棚子也几乎是要伤筋动骨一回。像咱们岭头村这种情况,大多数家里还是负担不起的。”

      傅征没说话。陈钰每次说到早逝的父母,情绪都会像是沉浸在一个特殊的世界里,他没有参与过陈钰那一段的生活,现在也还没有找到走进去的路,所以只能是暂时闭嘴,然后将话题引开。一边说着自己这次卖房子遇到的丰饶一家子,同时手底下的活儿干得更勤快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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