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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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并不喜欢篮球？」
或许是在被同级生质问的过程中，察觉了连自己都从未意识到的答案——虽尚不能理性地判断对错，但大概也有几分运动笨蛋的天性使然，灰崎祥吾居然得到了释然。
而这份释然，让他最近的行为变得诡异了起来，就连参加放学后枯燥狼狈的排球训练都没有了之前那份满载的不情愿。
从儿子回家的状态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的灰崎妈妈在某天出门时，专门为近来训练认真的儿子购入了一系列从入门到精通的排球类教育书籍。
只可惜向来不喜欢看书的灰崎祥吾翻了翻里面的动作示意插画，看了几眼后就合上了，并且再也没有打开过。
它们只能不幸沦为男子高中生房间可悲的装饰一角。
……
“那家伙…最近来得很早啊。”
“没错没错！”
二阶堂露出水汪汪的蛋花眼。
“跑圈的时候没有贴着内侧偷懒！接发球练习的时候两手也有好好保持平面！脚跟垫起的角度也很完美没有放松！”
听见他的话，三井心中也不禁涌现出“新部员很争气，枭谷男排未来有望”的感动。
国小时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奥运会排球比赛后便对排球生出憧憬的三井点了点头。
“果然，是近距离看了预选赛之后，被大家在赛场上拼搏的身姿感动了吧！我懂啊，那种感觉！”
“运动这种事，平时尽是枯燥的练习，但就是这些枯燥的练习，会在让人热血沸腾的比赛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练习在比赛中取胜，比赛带来的肾上腺素分泌又让人产生不想输的决心，从而更加努力练习！”
二阶堂握紧拳头，“这种上瘾一般的感觉，一定要让后辈们了解才行！”
于是，他猛地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暗路监督。
“所以——暗路亲，练习赛该提上日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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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今天要宣布的。”
被队内突然回头的正二传手搭话吓了一跳的暗路监督，强自按捺住自己脆弱的心脏，推了推眼镜。
“今年第一场练习赛的对手已经确定了。”
“真的！？”
听见这话，二阶堂登时来了兴致，连珠炮弹地爆出一连串校名。
“哪所学校？庆应？东体大？深泽？”
“不，今年留下的三年级正选比起往年更少，一二年级的比赛经验终究有所欠缺，所以第一场练习赛我是不会安排你们跟大学的前辈们对打的。”
“诶……那岂不是都是熟人。”
二阶堂郁闷，“难道是帝德？”
见暗路监督没点头，池面副部长的脸色更暗三分。
“如果是联盟学校的话……那根本就像是把已经打出过结局的游戏再重新刷上一百遍，就算是比赛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啊！不要啊！那样的画面根本不愿想象！”
知道队里的正二传最讨厌和熟悉的人打比赛，最喜欢的事是把“看穿初次见面对手的薄弱之处并击破”当作倒计时游戏的暗路监督露出有把握的笑容。
“放心吧，不是你熟悉的学校，即便你听过他们的名字，一年可能也打不上一场……”
说到这，暗路监督停了下来。
略一思索后，他肯定地说：“……应该说，那是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对手。”
“从来没有遇见过？”
这倒让二阶堂有了好奇，他暗自猜测：“难不成是新建立的私立学校？”
听见少年的低语，暗路监督的笑容加深，镜面后的眼睛里却带了些让人看不透的精光。
“我倒认为他们是被埋没的强者，”
他的视线随着空中排球滑过的弧线落在体育馆东南的角落处，正在给一脸不爽的银发同级生喂着追胸球，以方便其做接发球练习的一年级生身上。
被监督投以目光的黑发少年身材单薄。
国三升高一的假期，时值少年生长发育的抽条期，快速窜高的身高远远甩下.体重的增长，使得少年的手臂与腿看起来格外纤细，不免让人担心是否会被他对面恶劣的家伙狠狠砸回来的排球击中，就此倒下。
“希望我的眼光没有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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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墙壁上满是排球砸过的痕迹。
即便经常用心清理，日积月累后仍留下密布的深灰色印痕。
墙边，空荡的推车上方，被黑色的铁栏框住的老式时钟一丝不苟地转动，秒针不知疲惫地走着，不断与时针、分针在某一刻相接，又在某一刻分离。
零星几颗排球滚落在墙角。
面对对面粗暴地用棒球投手投球姿势回击的排球，赤苇京治熟练地一个垫球卸力后，抬眼看向一脸不爽的灰崎。
“要是有网在，这球可过不了网。”
“嘁。”
被说了的银发少年用力甩了甩头，微长的刘海因为额头渗出的汗水被沾湿贴在前额，带给他极为不舒服的触感。
——啊，头发好烦，果然还是应该搞个雷鬼头，都怪那个老头子！
心中这么想着，灰崎祥吾看向对面那个因为他的动作而停下了发球预备姿势，静静等待着他做好准备的同级生。
这家伙，又摆出这种表情……
很看不爽对方总是一脸淡淡的平静表情的灰崎祥吾忍不住压低了眉头。
符合校规要求的黑色短发，恪守纪律的西装校服穿法，整齐的桌面和教室后储藏柜……明明看起来就是个老实的木头乖乖牌，但想起那天在墨田区体育馆他对自己说的话，灰崎祥吾心里的不爽更甚。
——又臭又硬，一点也不讨人喜欢，既管得多，还很咄咄逼人！
“再来！”
银发少年半蹲下身，冲着对面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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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征服了排球，绝对把你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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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抛球离手开始向前短短助跑两步后起跳，手臂伸直向着肩膀前上方挥动，利用手掌的力量击中排球的中下部，让球随着手臂的律动轻轻推动，而后重重飞出。
“要来了，接好——”
随着赤苇的话音一同落下，蓝黄色排球被施加上上旋的力量后飞出。
从预备动作开始，就与之前接发球练习中对方的发球动作截然不同这点，让灰崎祥吾在最初就对这球的力度有了心理准备。
但实际面对时——
施加力的角度的变化使得这一次排球的落点变得离发球者更近，习惯了站在原地接追胸球的银发少年狼狈地维持半蹲姿势向前跨步，原本记住了要平齐的手臂也因为突然的动作有了偏离。
勉强击中前臂外侧的高速发球发出清亮的击打声后，以同样的高速被弹出，砸在二人身侧的体育馆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后滚落地面。
“这是跳发。”
发出方才一球的发球手如是说。
“哈！？”
“变换球种应该提前跟初学者说一声吧！”
被滴溜溜滚回来的排球碰到球鞋的灰崎从地上狼狈起身，五指插入发间，用力向后捋起刘海。光洁的额头上汗珠落下，滑过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眉间。
“这种事后一脸平静的介绍口吻是什么啊！你这家伙在跟谁介绍啊！！”
没去捡脚边的球，灰崎祥吾伸出手臂冲着几米开外的排球架比划。
“网在这么高！这么高——！你这一球也根本过不了网吧！”
“不，能过。”
“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呢！”
“绝对是极好的擦网球。”
“过不了啊！”
“能过。”
……
球队未来的二传手啊……
看着从一年级训练角落一边走向排球架，一边喋喋不休地比划着的二人，暗路监督摸了摸下巴。
虽然不是由自己考核后特招进校的，但这位一年级的新二传在之前与二年级的比赛中确实表现不错。
这次的练习赛倒是可以让他首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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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看看，「梦想」与「现实」的差别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