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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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可以对我说吗？”
“灰崎君讨厌「赤司」的原因？”
面对赤苇的疑问，灰崎选择了反问——
“为什么这么觉得？”
“对你来说，赤司根本是不认识的人吧。仅仅是因为我对这个发音有反应，就觉得我很讨厌他吗？”
即便是帝光的同学，如果向灰崎问起他与「奇迹的世代」的关系，多半也只会得到少年一个轻蔑加不屑的冷笑，说不定还会附赠被灰崎有力大手狠狠按摩头顶的特别服务。
作为被荣誉满身的帝光中学篮球部破格开除的劣迹球员，即便赤司没有对外公布灰崎真正的退社原因，依然有一些消息灵通之人从篮球部正选名额的变动中，窥见了其平静表面下暗涌的风波。
而这种事，灰崎祥吾自然更不可能向面前的家伙倾诉。
“听见了熟悉的国中同学的名字，回头看一下，也并不稀奇吧。这又不是类似于‘佐藤’那种随处可见的大众姓氏。”
面对这种解释，赤苇京治似乎早有准备。他微微点了下头，像是接受了灰崎的说法。
“那就太好了，不是我担心的那种情况。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姓氏被讨厌了，现在看来只是我和灰崎君国中好友姓氏很像的巧合。”
“……”
没有出声反驳，但灰发少年脸上过于好懂的表情，足以见得赤苇提出的“国中好友”一说实在是让他有点反胃。
将灰崎脸上的表情看得明明白白，得到了答案的赤苇没有继续就赤司展开讨论。
话题重新回到了篮球上。
“或许由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排球部部员的我来说这些话有些奇怪，但拥有天赋却突然不再打篮球，我觉得太可惜了。”
“难道灰崎君讨厌篮球吗？”
黑发的二传手说话时平和的语调与柔和的声线中似乎有抚慰人心、让人不知不觉安下心来的神奇功效。
“在没有天赋的我看来，做擅长的事带来的快乐一定比处理苦手的事时带来的多。喜欢上某样东西，并且乐在其中，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吗？”
听赤苇这么说，灰崎祥吾耸了耸肩。他的手不再拽住校服领带的末端，而是插进了口袋。
站直了身子的灰发少年足足比面前的同级生高出半个头，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向对方，给后者带来危险的压迫感。
“我说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错误认知？”
“或许你听说了帝光中学篮球部的成绩和我过去篮球部正选的身份，所以认为我拥有才能，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理由才不打篮球了，但实际上国中打排球、升入高中后放弃的不也大有人在吗？”
“我就跟那些人一样，只是单纯觉得打篮球出汗很累罢了。”
“可是灰崎君不是还在打排球吗？”赤苇立刻击破这薄弱的论点，“排球也是容易出汗、打久了很累的运动。”
“那只是因为我偶尔也会想要动一动，所以随便选一个而已。”
被对方反驳，灰崎一点也不紧张。他很轻易地改了口，说话时神色轻佻。
“跟你说这些，可不是在恐吓你什么，只是你好像很在意我国中退社的事，如果你想要调查的话，应该马上就会听到我打架的传闻。不瞒你说，我啊现在可是变得乖得不行，不能靠打架来活动筋骨的话，当然还是需要一些其他活动内容来让身体动起来了。”
“出于那种原因才选择的排球部，顺便打发时间罢了。”
嘴上这么说着，灰崎祥吾却突然想起开学后的社团招新会上，篮球社学姐对自己的邀请——可以说完全是久违了的体验。
因为帝光的同学多多少少都知道他是从篮球部退部的，所以在那里可没有篮球部的部员会自讨苦吃地上来问他“喜欢打篮球吗？”
因此，那个时候，刚刚进入枭谷学园的灰崎祥吾才会在面对时隔太久的篮球部邀请时显得格外抗拒。
而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这位同学，不喜欢篮球的话，不如考虑下我们社团吧！”
同样是短发、稍长刘海、细长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都与虹村队长肖似的排球部正选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出了和记忆里相同的话——
“怎么样？来和我们一起快乐地打排球吧！”
——【“怎么样，新入生，决定好社团了吗？”】
——【“你这么高，来打篮球吧，是很快乐的运动喔。”】
……
这一定是件很奇怪的事。
因为爱管闲事的同级生步步紧逼的提问，灰崎祥吾不得不动用过于新鲜的大脑思考起自己加入排球部的原因。
然后，发现了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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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去打从来没认真打过的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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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仔细想来，连他自己都满是疑惑的行动本身，让灰崎祥吾意识到“赤苇京治会对他选择排球部的原因抱有疑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他人看来，即便知晓了他与帝光中学篮球部的纠葛，也会觉得：
“不过是和新任队长有了冲突，那是人际交往的问题，与篮球无关吧？”
“训练不认真什么的，现任队长像前任队长那样派人把他抓回来不就好了吗？”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那家伙拥有那么好的天赋和技术不可能浪费吧！即便现在和队友有摩擦，选个心仪的学校，升入高中后不就有新的队友了吗？他要是选择那种离东京很远的学校，新队友也不可能了解他国中的事吧。”
……
诸如此类的话，灰崎不是没听过。
而类似的话听多了，有的时候他也会想——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
我只是因为帝光的环境，因为被天才包围着才开始讨厌篮球吗？
如果离开了帝光，我还会选择篮球？
国中发生的、现在的我看来极为沉重的放弃与选择，放到我的人生中…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怀抱着疑问的心情，半信半疑的灰崎祥吾在退部后，偶尔也在家里或校外的街头篮球场打着篮球。
但是1v1也好，3v3也好，碾压也好，险胜也好……
站在简单的用深绿色铁网隔开的露天场地，那里没有天花板，没有照得人头顶发热的灯光，没有激昂的应援乐曲，没有尖利的裁判哨声，没有球鞋摩擦地板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些地方能让他感受到的，只是没有狂欢的胜利，和没有泪水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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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没劲。
…………
……
我说不定……并不喜欢篮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