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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   潺潺的河水,冰冷刺骨,河水流淌之声若有似无的传入耳中……
      杜月心皱紧眉头,想要睁开干涩的眼,费了半天力才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放眼看去竟是一汪清清河水,看来她落崖后被河水冲到岸边了。她再眯眼,将视线聚焦在远处一点,离她五步开外好像有一个身穿紫衣之人。紫衣,应该是位姑娘吧。太好了,姑娘向来好心,若是瞧见她定会救她。正心喜那人一定看到她了,许等下就会来救她,可岂料那人起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月心惊讶之余忙喊住那人:“等……等下,姑娘,你……难道没瞧见我倒在这里吗?”她是没看见,还是故意装看不见?
      那人闻言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漫不经心道:“你可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姑娘。”说完似又要走。
      这人是怎么回事,就算他不是姑娘,那都叫他救她了居然还无视她。她此时连声音也说不完整,试了好几次,才又开口:“你就这样见死不救,难道心中无愧吗?”她虽已怒火中烧,但此时吐出的话语却软弱无力,听上去如蚊子哼哼般无声。
      她眼前有抹紫色在飘动,她这才意识到男子不知何时已到她身前,他俯身打量着她,啧啧道:“若是个美人我兴许会救上一救,不过依我看,你似乎还算不上是个美人,顶多也就是个女人。”
      杜月心费力抬眼看向男子,这才看清此人长着一张桃花脸,言语略带轻浮,隐隐飘着一股异香。她幽幽道:“你对美人的标准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她现在可还顶着望月梅的脸呢,若这还算不上得美人,那他眼里的美人兴许只活在天上了。
      “想来可能是我生得太过好看,而看待美人的标准就过高了些。”他随意解释道。
      被他说得她竟无言以对,也罢,就当他生得貌似天仙,可一个大男人说出此等话不觉得……不合适吗?不过为了保命她忍,她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游说道:“我虽不是个美人,但我家中有个貌比天仙的姐姐,倘若你今日救了我,为报救命之恩我定将家姐介绍于你,如此一来你也算是间接的救了个美人,不是吗?”她现在若有力气都快给他下跪磕头了,这河水冷得刺骨,她一刻也不想再泡在这了。
      男子听她说完竟大笑起来,连连说:“有趣,有趣。看在你如此有趣的份上,我就勉强救你一次吧!”
      他是真的很勉强,听他语中之音就知道,他有多不情愿,不过她已经抓住这救命稻草,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万事皆以保命优先。
      白肖净将她从寒潭中抱起,惊愕于她的瘦弱,女子该有的软绵身子她却只有一把瘦骨,湿透的罗裙将她瘦弱的身形显现无疑。这般女子实在不合他喜好,他蹙眉,瞄了眼她过瘦的身子,懒懒道:“外界是在闹饥荒吗?你多久没吃饭了?”依他推断少说也有十天半月,不然饿不成这样。
      “呃……我也不想瘦成这般,奈何虚不受补。”她在九华一直是好吃好喝,但就是养不胖,金问夜每每见她总会先叹上一声,她对此只能无奈耸肩。
      回忆如潮水涌上心头,过往点滴皆是他待她的好,但他的好她已无缘再受。她无力地靠在白肖净肩头,发现刚才闻到的异香甚是浓烈,原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男子带香实属少见,莫不是他天生如此,便是他身处环境所至。
      “我这可没有好吃好喝可以待你,到时别瘦得没形了。”他事先提醒,免得到时说他有心虐待。
      她抬眼看他,软声道:“我尽力吧!”松了心神,这眼皮便开始沉重起来,眨巴了几下,终还是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肖净只觉得怀中人儿身子一软,便知她已失去意识,他低头瞥了眼她手中死死握着的剑,复又看向远处,近日这境忧谷好似多事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药草味,让她不禁又想起那些喝药的日子。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沙曼,她微微偏过头,模糊不清的看到一个紫色身影。
      哦,她想起来了,是她的救命恩人,准确的说是被她强迫着救她的救命恩人。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不免让她想到在荒山被救的情景,她也是如此躺在床上,可是那时她是心怀感恩,一直感谢着老天爷没有放弃她。如果……那时就死在荒山的话,她或许不会如此透彻的明白这世间的无情,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愚昧,相信救她的人都是好人,相信报完恩便可不再欠人情,可到头来自己只是他人利用的棋子,即便不是她,也会有另一个假冒的望月梅。但她也明白了世间的另一种美好——金问夜,他对她的好兴许她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思及此,心中微涩,泪竟这样溢出眼框。
      “你怎么又哭了。”不知何时紫衣男子已坐在床边。
      “什么叫又,我这才刚哭啊。”她喉口微哑,疑惑道。
      “你昏迷时已然哭过,如此说来不就是又。”他耸肩,面色随意道:“我虽没救过几人,却也算是阅人无数,但你倒是头一个临死都握着剑的人,高手视武器如生命我自然能理解,可你明明不会武功,只是个普通女子,却如此执着于此剑,叫我属实好奇此剑于你有何重要之处。”他春眸直直盯着她,他若没看错此剑正是问情剑,听闻此剑已转于魔教望月梅之手,难道她就是望月梅?
      杜月心闻言眨了眨眼,抬起手,只见手中紧紧握着问情剑。没他提醒她还不知自己竟牢牢握着剑,她虽放开了金问夜的手却紧紧抓着他的剑,看来她的心,仍是放不下他啊!
      “此剑于我固然重要。”她徐徐开口。
      “哦!”他挑眉静待她的回答。
      “它可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我的命都没它来的值钱。我日后还要仰仗它过日子呢,把它当了别说是温饱,就算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都不是问题。”她淡淡说道。那日她被金问夜气得出了客栈就直奔当铺,没想当铺掌柜只问她想当多少银子,并没给出一个准确的价位。她本就不是真心要当,就故意开了天价,谁料想,那掌柜竟一口答应下来,她当时就傻了,是她眼拙看不出这剑竟是无价之宝,还是这掌柜太没眼光不会做生意。她当时被惊得措手不及扔下一句,“不当了”便跑了出来,也顾不得细问掌柜此剑为何如此值钱。
      “听你这么说看来这剑不是你的,那你可知道他的主人是谁?”他问的随意。
      “不知道。”她一脸认真,美目直直看他。
      看来,她知道。白肖净唇畔扬起一抹笑,这女人真是不会说谎。他搭上她手腕,迳自道:“你可知,你说谎的本事委实太差,说谎之人若个个像你这般,自是没饭可吃。”他收回诊脉的手,半垂春眸,淡淡说道。“你表情太过认真,一副生怕别人不信你的样子,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表现的自然些才对,方可不叫人起疑。你如此神情任谁都看的出来你在说谎。”
      杜月心一愣,沉吟半晌,低语:“我也知自己不会说谎,你说的这些话曾经也有人这般对我说过,可我脸上的表情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怎么改也改不了这毛病,只能说我天生不是说谎的料。”越是没那天份,越是需要时常说谎。
      他凝视她片刻,懒洋洋地说道:“那你这一身伤定是……说谎遭人拆穿所至吧!不然,你一个姑娘家怎会将自己弄的如此惨烈,大大小小一身伤,有伤也就算了。伤养养总会好,不过你这手是再怎么养也无用了,没全废已算大幸,虽有医治却受限于医术,能做如此处理已算那大夫高明。我说,如今这世道讨生活这般艰难吗?”他是真想不明白一个女子到底是遇何事才会如此,更何况她毫无武功理应不会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才是,他这会儿倒对她有丝兴趣了。
      “世间险恶,我一弱女子也的确不好讨生活,光是保命就已十分艰难。”她说的真诚。
      他敛艳的目光闪过一丝犀利,也无心深究,然后,淡淡道:“该算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你体内中的乃是世上罕见的毒药萃兰情,说它罕见是因为它虽是毒药却无毒性,但不幸的是,你偏偏服了绝情水,它乃是催动萃兰情的药引,两者这一结合便成了世上最毒的毒药……断情恨。此毒发作时心痛欲裂,痛至最后心脏爆裂而死,其狠辣乃是毒中之最。”
      她愣愣听着,原来这药竟还有如此渊源,痴傻如她那时还一心想要拿得解药。他本就没有想让她活命的打算,世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他早就计划好杀她的方法,她不是死在江湖人手中,就是死在毒药下。她暗自冷笑,拼死求生的她,却处处被安排去死,这是何等矛盾的命运,果然她存活于世是如此多余……
      才觉得有一线生还的希望,就又要被生生泼灭。她不自觉得有些结结巴巴道:“那可还有救?”
      他仿若未闻,自顾自道:“此毒的由来,还有段凄美的爱情,说的是一名采药女萃兰,爱慕上一位公子,可惜那位公子已有妻室,萃兰为与那公子得以厮守,便将百余种草药混合泡制出一味换颜奇药,服下此药就可换颜改貌,但过程听闻极其痛苦。”他顿了一顿,察言观色,见她眼神微闪,才接着说。“萃兰将那公子的妻子杀害,自己则取而代之,虽得偿所愿与那公子相守,但纸终是包不住火,尽管她掩藏再深,终还是被那公子发现实情,公子心生怨恨竟生出复仇之心,于是,诓骗萃兰恢复原貌,萃兰以为自己真心得已感动公子,乖乖喝下已被公子添了毒的药,最后心痛而死。因此才有三种药,形成三个不同阶段,萃兰情是萃兰爱意的蒙生,绝情水是公子恨意的表现,断情恨则是两人情意的终结,如此凄惨的爱情。”他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后俊美的脸庞勾起微笑,兴致勃勃道:“不过你该庆幸救你的人是我,若换作别人就算把你捡回去,你也是必死无疑。断情恨虽无解药,但我可以试着研制出解药,问题是……你是否愿意配合了。”
      她抬眼直视他,他目光莹然,并且充满喜悦的神采。他话中意思已再明白不过,他想让她做药人来试药,他说的婉转还有心问她愿不愿意,但现下她哪还有的选,明明只有一条路好走,不试她是必死无疑,但试试兴许真被他制出解药也不一定,那她就有活的希望。
      她挤出一丝笑,感激道:“看来我实在幸运,遇到医术如此高明的恩公,希望恩公能尽量,救我才是。”她强调让他竭尽所能也要救她性命。
      “我自当尽力吧!虽不一定能成功,但总有一线生机。”他漫应着。
      看他神情散漫,杜月心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只希望自己的命还能一如既往的硬,别到时没让断情恨毒死,反倒被他给医死。
      她愣神之时,此时进来一名温婉女子,女子一言不发,先是拍拍他肩再指指门外,见白肖净意会的点点头,她才步出门外,临走时瞄了她一眼,正巧与她打量的目光撞个正着,女子愣了一下,复对她微微一笑。
      待女子走后,杜月心迷惑地问:“为何我总觉得刚才的女子哪里怪怪的?”可是她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异。
      “她是个哑巴。”白肖净懒懒地说,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杜月心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哑巴!那真是可惜了,不在其中不知其滋味,不能说话光想想她都觉得痛苦,但女子神色自然,似乎一点也不为此自怨自艾。
      “她那是自作自受。”白肖净看出她心中所想,不以为意道。
      “咦?自作自受?”她一头雾水,低声嘀咕。
      她实在想不明白,哑巴和自作自受有什么关系。
      白肖净春眸抹过几不可见的微妙,她实在瞒不住事,心中想法显露无疑,他该惊叹世间竟还有如此简单的女子呢,还是该担忧她能否安然存活于世呢。
      数月后
      “恩公!恩公!”从门外匆匆跑进一名女子,女子身形瘦弱,面容苍白但说话中气十足。她慌慌张张地跑到白肖净跟前,微喘道:“你......你仇家都找上门啦,你还有心情在这看书!快点出去看看吧!”语毕,上前拽他。
      白肖净蹙眉,被她拽着起身,只能放下手中医书,奇道:“我生平救人无数,没见人报恩倒还有人寻仇!”他倒是很好奇谁有这个胆,敢上境忧谷来生事。
      “沈清飞,你给我出来。沈清飞……”只听门外有人高喊,语中带怒,颇有来者不善之意。
      白肖净闻言扬眉,面上忽然露出浅浅的笑:“总算是来了。”他缓步渡出门外。
      女子见此忙跟上前去,纳闷道:“什么叫总算来了?你叫来的?”他话中之意好似盼着人家来般。
      他冲女子眨眨眼,懒洋洋道:“我虽没叫他来,不过有知会他就是了。”女子听得一脸茫然。
      门外的男子俊朗狂傲,见他出来,原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冷冷问道:“她人呢?你把她藏哪啦!”
      “话先说明白,我可没藏她,她要来我这小住几日,我这做师弟的总不好往外赶吧!再说她没事也不会跑我这来,师姐有难我总要帮一把。”白肖净话中有话,忽看向山头的方向,笑道:“你找的人来了。”
      男子闻言回身看去,就见不远处徐徐走来一名女子,女子身形娇小却提着一个硕大的药篮,药篮内装满草药看似极重,女子提着没走几步便放下歇口气。那抹倩影他再熟悉不过,他眼里尽是心疼,大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抢过女子手中的药篮。
      沈清飞惊讶抬头,见来人是他脸色立时难看,伸手欲抢回药篮,但终敌不过他有劲,她甩手放开药篮,这药篮她不要了总行吧。
      她怒目瞪向白肖净,看都未看何朔方一眼,径直越过他就往竹楼来。
      何朔方抿唇,有些气恼她的无视,抓住她手腕将她拽进怀里,紧紧将她搂抱住。她大惊,脸瞬间羞红,挣扎着欲脱离他怀抱,她越是挣扎他搂得越紧。她恼怒地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厄……”她想骂他,可嘴里发出的竟是些谔谔丫丫。
      何朔方闻言大惊,怒目瞪向白肖净,暴吼:“白肖净,你对她做了些什么?”那眼光似能杀人,虽不是在看她,但杜月心仍被看得心里一个激灵,悄悄退离白肖净身边数步。
      白肖净耸肩,漫不经心道:“这可与我无关,是她自己将自己毒哑,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再者,此毒她自己不是不能解而是不想解,那我自然是插不上手。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人就在这,要带走我绝不拦着。”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朔方将沈清飞往肩上一扛,看了眼他身旁的杜月心,这姑娘年纪轻轻却一头素发,乍看生得极为普通,但细看却多少有些美人的影子。他哼声道:“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别再收留一些不该收留的人为好,还是趁早寻个好姑娘成家才是正事。”语毕,大步离去。
      “我觉得,沈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杜月心由衷地说,沈清飞离去时那含恨的眼,怕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白肖净在旁叹了口气,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自己已被师姐记恨。“别忘了你也有份参与。”顺道也算提醒她。
      “我只是旁观,主谋可是你。”她无辜抗议,忽黑眸斜看他,喃喃道:“想必你也是煞费苦心了。”
      白肖净扯唇笑笑,玩世不恭道:“可不是,为了赶她走我也算是费尽心力。”
      杜月心偏着头,黑亮的瞳仁直直盯着他,平淡道:“原本恩公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明明担心沈姑娘怕她一时冲动误了终身幸福,才会告知那人沈姑娘在此,却偏要让人瞧起来是厌烦沈姑娘才要赶她走,为何要将好意包裹一层令人误解的外衣,我是实在不明,是因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害羞呢?”
      缘份是何其让人惊叹的东西,她原与金问夜要来境忧谷,却因她临时改了主意,她以为不会与境忧谷再有任何关联,竟没想到,她现在偏巧不巧正在境忧谷中,许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她注定与境忧谷有缘,与白肖净有缘。
      白肖净瞪眼看她,一时答不上话。他惊骇于她竟明了他的用心,看出他的用意,他深以为将心迹掩藏至深,却不料被她一眼看透。
      杜月心见他明显惊讶,微微笑着,“江湖传言白肖净为人古怪,但传言止于智者,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并非古怪只是性子别扭,不善将好意表露于外。你我皆是被世人误解之人,如此看来竟生出一份亲切感,日后我就亲切的唤你小净吧!”她嘻嘻做笑。
      白肖净闻言心生异样,是她将他看得通透,还是她天生就有清明之心,世人看他都是片面想法,从不了解就妄下定论,他自也懒得理会,孰料明了他之人竟是个女子,实在教他愕然。
      “你可别想和我套些近乎,我就不与你计较救命的恩情。”他扬眉,施施然道:“我救人向来有偿,皆是用他们珍贵之物来换一命,我看你全身上下就属那剑最是值钱,要不就拿它来还这恩情。”白肖净刻意试探。
      杜月心愣愣看着他那灼灼的春眸,直觉脱口:“不行,此剑我还要拿去归还呢!”万没想到,他竟打起问情剑的主意,她确实欠他一命,也说过要还他恩情,但她不会拿问情剑来还恩。
      原本如此,她也觉得奇怪这木屋明明普通,但其中摆设却样样价值不菲,就连她一个不懂珍宝之人都能看出其名贵,想来这小小山谷不知藏了多少宝物。
      他挑眉,微眯着眼看她,狐疑道:“哦,你打算归还?”听闻她要归还问情剑,心中竟没来由的一喜,为何而喜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自然要还,不然我一个不会武的女子拿它有何用。”她郑重说道,她生怕他记挂此剑,便顺着话头说下去,她要还给原主他总不能强要吧。
      “那好,我们明日就出谷去还剑。”他突然道。
      “……明日?出谷?”她瞠目结舌,瞪着黑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要出谷还剑,要还剑那也是她的事,他干嘛参一脚,难道是不信她?
      “不出谷如何还剑。”白肖净故作诧异道。
      出谷,以她现在这等模样去见他,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得她了吧。但是有些事终不能躲一生。她仰头,黑眸一片清亮,心中逐渐明朗。
      命运很神奇,看似不起眼的相遇,可能会改变人的一生,就算那些无足轻重的人,也可能在你的人生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既然有些相遇是必然的,有些人是你注定难忘的,那她只能选择顺从命运的指引。她要去寻她的那方归属,她要去确认就算她是现在这般模样,他是否仍对她心意不改。
      “好,我们明日就出谷。”杜月心看着他,忽笑道:“你该不会是,为躲沈姑娘日后来寻你算帐才要出谷的吧。”
      他的表情很是微妙,轻哼道:“你是在幸灾乐祸吗?”她说对一半,而另一半他须自己去验证。“没了这剑,你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还我的恩情吧?”他有心转变话题,提醒道。
      “呃……你倒是时时不忘啊!你放心,你的恩情我无论如何都会报。”她气虚道。这恩她要怎么报,她迷茫了,难不成真去找个绝色美女介绍给他,她不觉暗自咬起指甲。
      某人见她如此却欢心的笑了,他不仅将她捡回,连带着他的姻缘也一并捡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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