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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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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且又是个守不住秘密的地方,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弄的尽人皆知。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大波白衣少侠,他们四方打探一个手持问情剑的女子。当即就有眼尖者认出他们皆是九华弟子,如此多的九华弟子找一个女子做什么?手持问情剑的不就是望月梅,难道九华弟子是在追杀望月梅?
如此这般的猜测再加上口口相传的口误,演变成了金问夜与望月梅反目成仇之事。内容无非是望月梅恶性不改暗害金问夜,却被金问夜识破,两人就此反目,金问夜为收回被望月梅带走的问情剑,便派出全派弟子追击望月梅……
此事本是九华派自己的家务事,他们自会解决,可偏偏就有好事之人,非要插上一脚。结果演变成了全江湖的人都在打探望月梅下落,本是寻人变成了追杀。
杜月心与白肖净一路行来不时便能遇上手持兵刃的江湖人。她还奇怪一个小小村镇怎会有这么多江湖人,莫不是江湖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酒楼过了饭点后就没什么人了,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人还在喝酒吃饭。
杜月心悠悠的喝着茶,兴许是药喝多了她竟不觉得茶水苦,说到这药,她就忍不住叹气,一日下来得喝三帖药,喝得她脸都苦了。
这不,白肖净又上药铺抓药去了,让她好好在这等他。平白也不会有这一事,也怪她,好巧不巧偏在今日来了月信,疼痛难当想要瞒都瞒不住。唉,无奈那时在寒潭泡得太久,寒气侵体,女子本就属阴性体质,固此寒气入体更是伤身。平日也就体寒手冷罢了,但月信一来就疼痛万分,每每这时都教她羞愧不已,感觉总是那么怪异,她与白肖净说不上关系亲密,但他却照顾着她的月信之事,这属实怪异的很。想来就算亲密,身为男子也不会照顾女子的这等私事,如此想来白肖净真乃好男人一个。
经他调理她已没有初时那般痛不欲生,可疼痛感虽有缓解,却没有根除……今日起要喝四帖药,想想都嘴苦。
她忽然察觉,有一道怪异的目光正投射在她身上,扭头看去一个粗矿大汉正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她。被如此眼神看多了,竟生出免疫来,她无视那眼神继续喝茶。打她顶着这头素发出谷,便成了众人侧目的对象,人人看她都似看妖孽一般,初时还极不适应,别人瞧她,她就瞪回去,但后来发现就凭她一双眼睛实在瞪不过来,于是想想,与其废眼去瞪别人,还不如闭上眼睛当看不见。
如此想也就放开心思觉得无所谓了,看就看吧,看看她又不会少块肉。
过了许久,杜月心喝茶都快喝出精了,也不见白肖净回来,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可又有所顾虑,万一她前脚刚走白肖净后脚就回来了,那岂不是错过?但万一他真出什么事,她还傻傻在此等......哎呀,走还是不走呢?要不再等等......她对自己也是无奈,她性子天生优柔寡断,凡事没有主见,与金问夜一起时事事听他安排,与白肖净一起时又事事顺他差遣。
深想想,她就是个米虫,只要有得吃喝怎样都无所谓。等的实在不耐烦,她起身欲走,却被人拦住,她定睛一看正是方才盯着她看的大汉,她这才心生戒备。
“你和金问夜是什么关系?这问情剑你从何而来?”他突然开口,其态度咄咄逼人。
杜月心一愣,看了眼手中的剑,暗叹口气,随即,状似困惑道:“不知,没关系算不算是一种关系呢?你问这剑哪来的,我若说,这剑是我捡的你信不信?”问情剑竟这般有名,倒真是她没想到的,毕竟这里只是个小镇子而以。
大汉闻言怒道:“莫要与我逞口舌之快,早前江湖便已传遍,问情剑易主之事,拿此剑者必是魔教妖女望月梅。”他突然冷笑一声,得意道。“此前有金问夜替你撑腰无人敢动你,现在连金问夜都在追杀你,你已是孤立无援。我劝你放下问情剑,给我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命。”说着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她见此情景暗叫不妙,力持镇定,淡淡道:“我并非望月梅,而且这剑本就是要拿去还金问夜的。”
“你少拿话糊弄我,老子才不上你这妖女的当。”大汉冷声道。
眼看这大汉是认了死理,说不通了。杜月心也是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好歹也想想她一头素发,望月梅可有着一头好好的黑发。
“我说你有听说望月梅是一头素发吗?你好好瞧瞧我这可是真真的素发。”她继续解释着。
“那必是你练了哪门子邪功所至。”男人哪听得进去,拔剑就来,杜月心赶紧以剑鞘相挡。这剑她至今未使过,她也不会使但今日不会也要使了,保命要紧啊!
“望月梅可是武功尽废,哪能练什么邪功。”她本想再驳回去,但一想,说了也是白费口舌他指不定又能想出什么说词来,她委实佩服他的想象力。
她险险接住一招,眼见下一招来的又快又狠,她心神还未定,眼见剑峰直冲她面门而来,早已是慌了手脚,能动的只有嘴了,她闭目大叫着:“小净,救命啊!要死人啦!”此时忽闻一股异香,她的手瞬时被握住,紧接着她手中的剑似有了生命般,如行云流水般招招带着剑气,逼得大汉连连败退。
她见此喜出望外,激动道:“你总算回来了。”语气一变,抱怨着,“这药铺里的药是都让你买完了不成!你若再晚来一步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你的命可是我的,没我同意谁敢取你性命。”白肖净从容道。
不出三招大汉已被剑气所伤,杜月心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江湖处处是高手,她今天算是真正体验到做绝世高手的感觉。难怪人人都想成为高手,无人能敌的感觉实在过瘾。
“小净,没想到你剑使得这么好,刚才连我都感觉到有剑气呢!”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白肖净被她那满眼崇拜的眼神看得不免得意起来,可又故作平常道:“也就使得一般吧。”
“你又是何人?难道你是……金问夜?”大汉吃痛问道。
杜月心听后是目瞪口呆,这江湖莽夫果然没见过世面,见个女的就是望月梅,见个男的就是金问夜。
白肖净最是讨厌被人认错,他可以容忍别人不识他,却不能容忍别人识错他,更教他忌讳的恰恰正是被认成金问夜。只因他与金问夜同为武学奇才,皆都是少年成名,固而少年时常常被认错,他气恼之余便想如何才能与金问夜不同,于是才穿起了紫衣。现在他都穿着紫衣,还被认成金问夜,心火一路窜升。
他冷眼看那大汉,懒懒道:“月儿,此人如此可恶,必要给以惩戒才是。”
杜月心略一思量,点头应道:“是该惩戒。”这人莽撞冲动,又不讲理,三句话不到就动手,实在该罚。
见她赞同点头,他又试探的问:“那废去他武功,让他不能蛮横?亦或是废去他一只手让他有武功也使不得。”
大汉闻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直呼饶命,方才的蛮横早被吓得没了影。
她蹙眉再陷沉思,片刻后,抬眼直视白肖净,果断道:“就废他一只手,让他有武也使不得。“他那点三角猫功夫哪用得着废,倒不如废他一只手好以此时时提醒他,日后莫要似今日这般莽撞。
他薄唇勾起笑,满意道:“好,就这么定了。”说完便提剑欲砍。
杜月心见此忙制止,急喊:“等等。”
白肖净莫名看她,以为她临时变卦,问道:“怎么,心软了?”
她给了他一记白眼,接着没好气道:“我有什么好心软的,只是你要砍可以,可你别拿我的剑砍啊!我的剑可不沾他这等人的血。对了,拿他的,他也有剑。”说着从白肖净手中夺回问情剑,将剑小心收好,方又开口。“好了,你砍吧。”她竭力让自己不避闪,只因她要睁大眼睛看清这个残暴的世间。
白肖净见她没有回避之意,春眸微亮,唇畔扬起了悟的笑。
“啊……”大汉一声惨叫,痛苦的满地打滚,痛叫着:“我的手,我的手......”
杜月心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呆愣。“小净?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没见你动手,他手就伤成这样了?”她瞪着眼,难以置信道。
她明明都没瞧见白肖净拿起剑,他又是怎么伤的他呢?
“区区小事,还用大动干戈吗?”他不以为然的扬了扬手,只见一根极细小的银针。
杜月心顿悟,由衷感叹,道:“这招真是杀人于无形,小净,你不去做杀手委实是屈才了。”
白肖净失笑,见她一脸惋惜,知她所言是出自真心。不免怪异看她,随即调侃道:“这江湖新鲜事素来颇多,不过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觉得不做杀手是屈才。”
“我那是在夸你厉害啊!”她辩解。
“这种夸人法,我是真真头一回见。”他哼哼。
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急道:“世间之大无其不有,我……比较奇特而以。”说得太急,舌头险些打结。心里恼他的得理不饶人,方才对他的崇拜之情一下便消散无踪。
“望月梅……你这个……妖女,金问夜不会……放过你,江湖上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受死吧!”大汉握着右手,痛苦哀鸣的同时还不忘撩下狠话。
杜月心闻言看向大汉,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淡淡道:“你大可让金问夜来寻我,我随时恭候。”语毕转身走出酒馆。
“你是生怕他找不到你啊!”他声音奇异道。
杜月心浅浅一笑,抬眼看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道:“小净,你方才是在试探我吗?”他明明伤那大汉都用不上武器,却故意手持问情剑假装要砍,为的就是看她反应。
他毫不避讳,对上那双灼灼黑眼,平淡道:“算你还不笨。此剑于你重要之极啊!”
她无奈,叹道:“是啊,兴许你心里已然猜出大概,我便也不多做遮掩,没错,我确是望月梅。”她原以为自己以摆脱这个身份,但只要她手中持着问情剑,就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身份。想来也是可笑,她千瞒万装的想要让人信她是望月梅时,个个都怀疑她,现在她想扔掉这个身份,百般解释,万般否认,这些人偏偏都觉得她是在狡辩。她只能说,金问夜的说服力太强,她为瞒身份打地这张牌太好,好到想收回都不行。
白肖净俊美的脸上一丝讶异也无,平静补道:“此望月梅非彼望月梅。”
杜月心一愣,顿住脚步,愕然看他。难道江湖高手都是这般,洞察一切掌控全局,金问夜如此,他也是如此,好似事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
做高手不易,不仅武功要高,心智也要高,她是注定成不了那样的人了,只求近朱者赤,耳濡目染不知能不能学到点。
“你再不跟上,我可是不等你了。”白肖净提醒道。
“来了。”杜月心回神,小跑追上前。
白肖净果然是好人啊!
数日后
永安镇的酒楼因这江湖热,从中没少赚银子,这不,快到晌午时分,酒楼内早已是人满为患。
只见一个粗矿大汉左手拿筷,极为别扭的夹着菜,但夹了许久仍夹不起,终是怒了,一摔筷子怒道:“望月梅那妖女若再让我遇到,我定要报废手之仇。”说到激动处不小心扯痛伤口,他一脸痛苦,仍是咬牙切齿。
“你确定那是望月梅吗?不是说她武功尽废怎么还能把你伤成这样。”与他一起的男子一脸怀疑,不信道。
“老子看得清清楚楚,那妖女拿地就是问情剑,若不是金问夜半路出现,我早将那妖女擒获了。”他恼怒地一拳打在桌上。
“唉,你能留条性命,就算金问夜开恩了,你还想着报仇,就算下辈子你也不是金问夜的对手。”男子鄙弃看他,还不忘奚落。
他实在受不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整日嚷嚷着自己有多厉害。
“请问这位仁兄,你所见的望月梅是何样貌?”突然在他们桌边来了个白衣男子,男子及其客气的问道。
吴开三朝他上下溜了一圈,恶狠狠道:“你谁啊?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男子刚想说什么,只听咣当一声,桌上的碗盘突然掉落地面,摔成几半。再看吴开三面前的桌子已经化为粉尘,而这一切只在瞬间。
酒楼里的食客闻声看来,皆看傻了眼。
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名白衣男子,眼色莫测的看着他,冷声道:“现在你能告诉我,你遇到的望月梅是何样貌了吧?”
吴开三早已吓得整个人都从凳子上摔落下来,他的嘴在颤,手指更是晃的剧烈,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才是……金问夜。”这普天之下一身白衣,长相俊美的除了金问夜无人能有如此内力,只消轻轻一拍就能震碎桌子,且还是碎成粉末。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金问夜半眯起眼,直直盯着他,其魄力憾人。
“……”吴开三吓得脸有些泛起冷汗,连带这嘴都不利索了。
“你倒是快说啊!”与他一起的男子急忙催促道。
金问夜见他已僵在那里,沉着一张脸走近他,想将他扶起。
可吴开三眼见金问夜慢慢走近,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这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他抖着嘴唇急叫着。“我……我也没细瞧她长什么模样。”他咽了咽口水,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道:“对了,对了,她……她虽生着少女样貌,却是一头素发。”他笃定的点点头,当时他也觉得奇怪,但心想那妖女定是练了什么魔功才会如此,便也没做他想。
“一头素发?”金问夜呢喃着,眉头深锁半晌。
“你确定看清楚了吗?”长孙旭插嘴问道。
“我敢肯定,她那头素发实在太过显眼。当时我见她拿着问情剑便问她,和金问夜是何关系,剑是哪来的,谁知她答非所问,我……”他坚定的说着,话还没说完,长孙旭插嘴又问。
“她说什么了?”吴开三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被长孙旭瞪视后明白过来。
“哦,她……她说没关系算不算一种关系,说什么问情剑是捡来的,还说她本来就是要去还剑的,当时听到这话我就不相信,金问夜怎么会把问情剑弄丢......”他正欲滔滔不绝时,有人又插了嘴。
“你可有伤到她?”金问夜吐出的字言冷如冰。
呃,他还没说完呢,怎么问了他却又不让他好好把话说完。
“没……没有。”吴开三原想吹嘘一番,但慑于魄力,也慑于冷然的眼神,只好如实回答。
“那与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你可识得?”长孙旭迫不及待地问。眼见金问夜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打雷,赶紧岔开话题,让那大汉说些别的消息。
吴开三无奈,他们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手伤,倒是由为在意望月梅的动向。奈何被金问夜死死盯着他也不敢多言,他稍作回忆,勉强开口道:“我记得那男人生得一张桃花脸,就是那种女人都很喜欢的那种长相,穿的又是一身紫衣。这说来也怪,我倒是头一回在江湖上见有男人穿紫色,这种女儿家穿的颜色。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剑法倒很是了得,原本我都要擒获望月梅了,结果他突然出现,要不是他,我这手也不会废,金问……金大侠,你可要帮我讨回公道啊!”吴开三语气哀怨的请求着。
金问夜沉吟了会,声音略沉道:“没有别的了吗?”依他猜测那男子应是白肖净,放眼江湖唯有白肖净会穿紫衣,也唯有他才能解她身上的毒。他该庆幸她还活着,该感激老天让她遇上了白肖净,不然他必将悔恨终生。
忆起那日他仍心有余悸,那日也是他情急失了方寸,见望月梅落崖根本来不及细想,就怕真是月儿,他稍有延误必会害她丧命。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冒险将真的望月梅推下崖去,可见望月梅为报仇也是豁出性命。
他原想奋力救下两人,但岂料事事她都顾全于他,明明最是怕死,却甘愿舍命弃了那唯一的生还机会。她就是这样,总说自己自私,总念着他对她的恩,却从没想过她所付出的远远多于他,无论是替他挡的那一刀,还是念及他眼伤而不愿使响箭,连最后还顾忌他救不了两人而舍弃自己。他怎会不明白,怎会不了解,她那释然的表情后藏着多大的决心,他心痛啊!他宁可她真那么自私,可她就是口不对心,他倾心于她的柔情,却又怨她的过于柔情……至今想起他仍是心痛。
吴开三灵光一闪,开口道:“金大侠,望月梅走时还极其嚣张的说,让大侠你大可去寻她,她随时恭候。”他暗笑,望月梅定料不到他竟真能遇到金问夜,她态度这般张狂,金问夜一定不会放任她。
可是结果似乎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只见金问夜不怒反笑,他一时有些懵,猜不透他笑意背后的意图,难不成金问夜是气疯了不成……
金问夜闻言默默走出酒楼,吴开三痴傻的望着金问夜远去的身影,再看长孙旭,困惑问道:“金大侠这就走啦?”到底会不会帮他报仇,怎么也不表个态啊。
长孙旭瞟了眼吴开三,嘴角抹笑,但未达眼底。“你该庆幸你没伤她,不然你另一只手也要废了。”他简洁地说,冷眼看着吴开三茫然的神色。
吴开三不明所以,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却教他抢了先机。
长孙旭低哼一声:“自己想。”说完也出了酒楼。
“哎……”吴开三不知做何反应,这江湖传闻,金问夜不是已经与望月梅闹翻了吗?怎么在他看来金问夜一点也不恨望月梅呢?江湖似乎不是他想的这般好混,他是不是该考虑回家种地呢。
“少掌门,接下来做何打算。”长孙旭问道。
“先将九华门生全数召回。”金问夜平静道。
“那……人不找了吗?”
金问夜自信的含笑,俊逸的眼闪着异彩,轻道:“一头素发是何等招摇,只要沿路打听很快就能找到她了。”他很快就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了,思及此,心情逐渐明朗。
难怪寻了许久也找不到她,没想她竟然在境忧谷。那时望月梅对他说的话,他仍记忆犹新,“你就算现在救得了她,也解不了她中的断情恨。”断情恨啊!就算他不懂医理也知此毒,此毒乃世间剧毒,据说至今无人能解。
他不信,不信从此与她阴阳两隔。本是万念俱灰的抱着哪怕是尸身也要寻到的想法,遣了全派门生去寻,却没想有意外收获。
她没死,只要她活着,他势必能寻到她。
他的目光调向远方的天空,心似乎已然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