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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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乱蓬蓬卷发的女孩从楼梯上冲下来，她叫了声艾瑞斯，另一边楼梯红脑袋韦斯莱和黄金男孩一块扭扭捏捏地你推我、我推你挪过来，艾瑞斯兴致缺缺地把老鼠从兜里掏出来。
“让我见识一下神奇的咒语？”
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成绩最优越的小巫师，自得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潇洒甩开，昂着下巴，一股宣布判处结果的豪迈架势，念道：“这个咒语由年轻巫师拉曼·布里奇斯所发明，在她十五岁时，她的一头会说话的猫头鹰被邻居家的男孩霸占，为了夺回自己的魔法宠物，她用四年的时间发明了可以令宠物显现身份的咒语，布里奇斯邀请了村庄中的老人作为见证，最终，猫头鹰身上浮现出属于拉曼·布里奇斯的姓名……”
罗恩扯了扯赫敏的袍子，小声：“差不多行了，你要把她念睡着了。”
赫敏的眼睛从羊皮纸上挪开，艾瑞斯已经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学生听说有见证仪式，一个个兴奋地围着古塔斯女孩坐下等着看热闹，端着咖啡和姜汁饼干的，拿着甘草棒和汽水的——这个应该是麻种巫师，还有一人一包多味豆的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站在艾瑞斯手边，嘀嘀咕咕地说弟弟的坏话，一个说：“我打赌罗恩这个咒语是从故事书里找来的，古塔斯，老鼠肯定归你了，虽然我也很舍不得斑斑——”
另一个接茬：“但是好弟弟自己闯的祸，自然由他自己向妈妈解释啦！”
然后两个脑袋又靠在一块叽叽咕咕地发笑，吵得人头脑发晕，尽管艾瑞斯这几天一直晕乎乎的，她从口袋里摸了一颗咖啡糖出来——好像之前老鼠也放在这个口袋里，想了想，她把糖果递到老鼠嘴巴边。
“便宜你了。”糖果送到老鼠颤抖发白的胡须边上，老鼠用力挣扎了几下，想从她手里逃走，艾瑞斯抓得更紧，朝波特招呼了下。
“劳驾，拿个笼子过来吧，它好像不太乐意回格兰芬多，在拉文克劳它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
哈利刚点头，罗恩比他反应更快，他冲回寝室把斑斑的旧笼子拿了出来。
艾瑞斯打了个哈欠，粗暴地将老鼠塞进笼子，它还试图咬一口艾瑞斯，艾瑞斯面不改色地揪掉了它一根老胡子：“格兰杰？快来施咒，实在不行20纳特卖给你们，它变得太不温顺了。”
又老又讨嫌的老鼠，艾瑞斯百无聊赖地想，她甚至没来得及拿它试验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剂，换20纳特回来都不够喝一杯黄油啤酒……
罗恩声音猛地拔高：“这是我们家的斑斑！我才不会花钱买它回来——”
艾瑞斯手背撑着下巴：“你不是说它在你家很久了吗？20纳特都舍不得花？”
罗恩气呼呼地：“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本来就是我家的老鼠，我、我我、”
他整个卡壳了，脸蛋被理不清的逻辑涨得红彤彤，赫敏大步迈过来拯救可怜的罗恩，“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开始呢？”
艾瑞斯从鼻腔发出哼笑，感觉要等着看她笑话，将笼子推过去，“请吧，格兰杰女士。”
赫敏嘴角向一旁撇了撇，她觉得今天的艾瑞斯·古塔斯格外讨人厌……不是双胞胎调皮捣蛋的那种惹厌，而是，她忽然变得居高临下，傲慢并且不屑地对待每个人。
艾瑞斯抱着手，催促她：“快点施法，千万不要捱到宵禁的，今晚是斯内普教授巡逻。”
现在离宵禁还有好几个小时！
赫敏咬着牙把羊皮纸铺到桌上。
笼子里的老鼠更加躁动不安，它不断地左右冲撞，似乎在做逃脱的尝试，用发黄的门牙啃噬笼子的铁丝。
非常的暴躁不安。
“我说真的，”艾瑞斯拍了拍旁边的弗雷德说，“要不你们回头带它去宠物医院查查有没有感染狂犬。”
“狂犬是什么？”
“宠物医院是什么？”
双胞胎一左一右问。
赫敏敲了敲桌子：“安静！我们快点结束，让古塔斯不至于被斯内普教授逮到宵禁以后在学校里游荡！”
艾瑞斯扬了扬眉毛，在嘴巴上拉了一条拉链，伸手示意她开始。
赫敏舒气，右手扬起魔杖，清了下嗓子。
“以赫敏·格兰杰之名，吾在此是为了证明此物属于吾友罗纳德·韦斯莱，”
魔杖的顶端冒出点点荧光，从半空落下，如雪花一般掉落在老鼠的身上，老鼠猛地发出尖利的叫声，开始用脑袋撞击铁笼。
罗恩惊慌地扑过去：“天呐，斑斑！斑斑！”
他转头问赫敏：“这魔法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斑斑在尖叫！他是不是很痛！”
哈利拉住他，劝道：“嘿，罗恩，你冷静一点，这个魔法我们用猫头鹰试过了，没有伤害性，斑斑可能只是被吓到了。”
赫敏红着耳朵，继续施法：“请梅林的英灵和在场的朋友作为见证，显现你的名字吧。”
她大声地朗诵咒语，挥动魔杖：“奥罗萨维雅、里斯克若阿夫！”
莹白的光点完全覆盖住老鼠，它仍然没有放弃冲撞笼子，铁笼子在桌上翻滚了几下，格兰芬多们纷纷退后，避开笼子的攻击范围。
终于，笼子翻到了桌子边缘，哐地一声跌到地毯上。
笼子被撞开了。
莹白的魔法光点也终于汇聚成了一个姓名，浮到老鼠的头顶，又飞快回到赫敏的魔杖上。
它顶开开口爬出来，冲着角落的阴影狂奔，女生们尖叫跳脚躲避老鼠，男生们粗狂大叫着跳上了桌子、沙发。
“该死的！韦斯莱快把你们家老鼠抓走！快！”
“啊啊啊！笼子！笼子！把它关进笼子里！”
罗恩惊呼“斑斑！”，绕着圈弯腰伸手追逐惊恐的老鼠。
哈利从另一个方向帮他围堵，很快老鼠就被堵进了壁炉旁的角落。
赫敏呆呆地站在休息室中央，目光跟着老鼠，似乎是被吓呆了。
红色的幕帘下一片鸡飞狗跳。
艾瑞斯吹了声口哨，“我真应该从家里带个摄影机过来，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说完，她大发善心地抽出魔杖，走到两个小男孩身边。
对着角落里的老鼠：“通通石化！”
老鼠斑斑僵硬地倒在罗恩脚边，罗恩发出凄厉的哭声：“你杀了他！”
“我没有……”艾瑞斯无语，“是石化咒，冷静点，韦斯莱。”
“艾瑞斯……”赫敏发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瑞斯捡起老鼠，粗暴地丢进笼子，塞进罗恩怀里：“收好了，韦斯莱，别放养宠物，下次再被我抓住我就把它解剖！”
罗恩小脸吓得煞白，显得那些雀斑更加醒目，哈利也抓着罗恩的手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
很好，艾瑞斯满意地点头，至少她在小孩子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赫敏忽然提高声音：“艾瑞斯！”
艾瑞斯回头：“OK，我知道了这老鼠是你们的，不用你来提醒我……”
赫敏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魔杖，送到她眼前，艾瑞斯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一个普通但家喻户晓的名字。
沉默了几秒，她大步迈过去遮住周围的视线：“我想，这个咒语只对活人有用？如果它的主人是死人，这个名字也会显现吗？”
赫敏看起来十分紧张，她摇了摇头简短地回答：“不显现。”
艾瑞斯耸了耸肩，转头从罗恩手里又把笼子抢了过来，在罗恩害怕又愤怒的眼神中无情道：“好了，小伙子，这个老鼠绝对不是你的斑斑。”
“然后，”她抓着赫敏的袍子，将她魔杖上的名字遮盖，摸了摸卷发女孩的头顶，小声说：“我们去见邓布利多。”
赫敏点了点头，补充道：“哈利和罗恩，他们也得去。”
艾瑞斯：“不急，先告诉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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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先生的作息不是很符合老年人的普遍作息时间，在艾瑞斯和赫敏到访后，恐怕连岌岌可危的作息也无法保证了。
白胡子的老人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古塔斯小姐……”
艾瑞斯抬手：“不是我主动招惹的，拒绝给拉文克劳扣分。”
邓布利多语塞，好一会他才重新戴上眼镜，小声念叨：“这最好不要是你们为了捉弄老人家的恶作剧。”
他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拿过赫敏的魔咒和艾瑞斯手里的老鼠笼子。
赫敏为这句话里的蕴意惊叹，她充满敬意地看向艾瑞斯，悄声问：“所以你真的被斯内普教授扔进过黑湖吗？”
艾瑞斯不知道传言最终扭曲成了这样，她板着脸把格兰杰的头按下去，“收收好奇心，格兰杰，想想今晚你可以为格兰芬多加上多少分，我要是你明天就写信给爸妈要求他们带我去俄罗斯旅游。”
“为什么是俄罗斯？”
“我突然想养一只棕熊。”
“英国不能养吗？”
“犯法。”
“俄罗斯也不见得合法吧……”
“养在霍格沃兹犯法。”
赫敏震惊：“你想在霍格沃兹养棕熊？！”
艾瑞斯撑着下巴，盯着邓布利多施咒，她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
“我父母是普通人，养在学校比较安全。”
赫敏一脸欲言又止，她提醒：“养在学校对熊来说比较危险。”
“我可以让熊追着那些我讨厌的人跑，但是他们又不能伤害它，这样不是很妙吗？”
笼子里的老鼠双脚抽搐了一下，石化咒失效了，艾瑞斯抬头看了它一眼，眼神回到赫敏身上，“如果有人敢对我的熊动手，那我还可以讹那个傻子一笔钱。”
“那个傻子”，是一个专属的名称，一定是属于某个特别的人。
赫敏猜那个人一定让艾瑞斯无奈又失望，否则她不会想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报复回去。
校长开始轻声诵念咒语，他的语速比赫敏快得多，他是个经验丰富并且魔力雄厚的巫师，第一次见的咒语就可以完美使用。
“啊，”赫敏回神，“你说，因为斑斑和你断交的朋友，她还会跟你和好吗？”
“奥罗萨维雅、里斯克若阿夫。”
不同于赫敏的星星光点，邓布利多的魔杖顶端涌出一股光流，莹白的流动魔力坠落到灰扑扑的老鼠身上，它蜷缩在笼子角落瑟瑟发抖，似乎对逃脱丧失了信心。
那个名字浮现出来，又飞聚到邓布利多魔杖顶端。
小矮星彼得，十几年前就葬身火场，只留下一根手指头的“英雄”。他甚至有一个梅林勋章。
而残忍杀害他的恶魔，小矮星曾经的好友小天狼星，仍被关押在阿兹卡班。
如果小矮星彼得还没死，做了只老鼠苟延残喘十多年，其中隐情……或许恶魔与英雄的位置即将调换。
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过多变化，他只是静静地思考了一会，然后转身对两个孩子说：“稍等，我让麦格教授送你们回寝室……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格兰芬多休息室有至少十个人在场，教授。”艾瑞斯说，“我用赫敏的衣服盖住了名字，不确定有没有人看见。”
邓不利多摇头，“你做得很好，艾瑞斯，回去好好休息，你看起来很累。”
艾瑞斯没有作答，她确实很累，但是她决定不说什么，这件事学生们没有插手的机会，赫敏紧张地贴在她手边，艾瑞斯又拍了拍她的头发。
“这是好事，”艾瑞斯说，“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赫敏抿着嘴，她很聪明，大概想通了中间的来龙去脉，沉默地点了点头。
麦格教授赶到时显得慌张，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大门，斯内普教授扬着黑色的袍子紧跟其后。
“艾瑞斯·古塔斯！”他低沉沉的嗓音抑扬顿挫，“哪怕有一次！我听见有人闯祸时，你不在现场！”
艾瑞斯耸了耸肩，她困极了，甚至觉得斯内普教授看起来不怎么吓人——她又什么时候真的怕过他呢。
她懒洋洋地摆手：“这次不是我，是这个老鼠。”
“米勒娃，麻烦你送两个学生回休息室，太晚了，她们需要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邓布利多说。
他又再次向赫敏示意：“谢谢，格兰杰小姐，你找到了一个很有用的咒语，格兰芬多加十分。”
艾瑞斯：“等等——我没有加分吗？”
麦格教授已经推着她们两个出来了。
“我没有加分？”艾瑞斯盯着赫敏喃喃自语，“这难道不是团队合作吗？为什么只有你加分？”
“古塔斯，格兰杰，跟上。”麦格教授冷硬地指挥着她们，艾瑞斯不得不闭嘴，牵着赫敏的手跟上去。
时间刚刚过宵禁一会，楼梯上的烛光还没熄尽，画像们盯着路过的教授和学生窃窃私语。
走到格兰芬多画像前面的时候，赫敏忽然想起刚刚被打断的问题。
“艾瑞斯？”她问，“你的朋友会跟你和好的，我相信她会重新喜欢上你的，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虽然不是很讨喜，但是非常特别，而且有魅力的人，赫敏想。
艾瑞斯笑了笑：“没关系，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老鼠断交，假的朋友也会有各种各样远离我的理由。”
赫敏皱了皱鼻子，她说：“好吧，我和罗恩还有哈利很乐意成为你的朋友，随时来找我们！”
“你真是个小甜心。”艾瑞斯夸她，她摆摆手，“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见。”
“明天见，艾瑞斯，我能找你问一些魔药学吗？”
“任何学科都可以。”艾瑞斯打包票道。
接下来去天文塔的路格外安静，艾瑞斯不做声，乖巧地一路跟着变形学教授回到寝室，她始终盯着麦格教授的后脑勺。
阿尼马格斯。
阿尼马格斯是个很好用的魔法。
“晚安，古塔斯小姐。”麦格教授颔首。
艾瑞斯微笑：“晚安，麦格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