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向彭格列复仇》曲梦还

55、欺骗

　　“阿纲，巴吉尔已经醒了，你……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唔，等一会儿吧，他才刚刚醒来，还是不要太过劳累的好。”

　　山本武踟蹰了一下，犹豫道：“阿纲，你先别太担心，叔叔阿姨只是失踪而已，不一定是真的出事了。”

　　他是这样说着，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语。

　　在这种时候，“失踪”就代表了最坏的结果。

　　彭格列众人人人心怀不安，自从里包恩去世之后，这个庞然大物一下子失去了半边支柱。九代目行将就木，门外顾问失去首领摇摇欲坠。纵然联合了可联合的一切势力，但是胜负的天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倾向敌方。若说还有什么支撑着他们仍然坚持战斗着的，那就是眼前这位年轻教父一如既往、不，甚至要更胜以往的镇定。

　　山本武偶尔会想，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镇定，洞若观火的目光，坚定的背影，偶尔会让他感觉想看到了曾经君临此地的九代目。

　　“不用太担心我，阿武。”泽田纲吉微笑道：“你放心，爸爸妈妈他们不会有事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阿纲，你……你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山本武摩挲着竹剑，忍不住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泽田纲吉还没有回答，同处一室的御寺隼人离开开口：“山本武，你是在质疑十代目吗？”

　　“隼人，冷静一点，这一次我想问同样的问题。”碧昂琪说道：“泽田纲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KUFUFUFU，真是深藏不露的彭格列啊……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镇静，你的手里一定握着什么秘密武器吧？”刚刚被彭格列从复仇者监狱里捞出来的雾守，第一时间将炮口对准他的BOSS：“不愿意告诉我们，是不相信我们吗？”

　　“喂！这种时候就不要起内讧了吧！”笹川了平握紧拳头，紧锁眉头：“云雀，你倒是说一两句啊！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不应该更加团结吗？”

　　“我对群聚没有兴趣。”彭格列的云守淡淡道：“之所以站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惹怒我了而已。”

　　“KUFUFUFU，编一个所谓的‘奇迹’就把你骗得团团转，云雀恭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啊。”

　　“那也比你好，六道骸。”云雀恭弥反击道：“你现在究竟是心向哪边的？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要毁灭黑·手·党吗？现在是否正和你意？”

　　“KUFUFUFU……”

　　蓝波·波维诺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原以为打败了白兰，大家的生活会回归正轨。万万没有想到，这似乎才是噩梦的开始。

　　彭格列和他的守护者们，似乎已经不再齐心，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

　　那个杀了里包恩，毁了巴利安，在最危险的时刻撑起彭格列，帮助他们打败白兰，然后带领整个世界来围剿他们的，可怕的女人。

　　“彭格列。”年轻的雷守突然开口道：“你真的能杀了那个女人吗？”

　　“你能下定决心杀了清源森吗？”

　　一时之间，会议室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雷守，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伙伴。

　　泽田纲吉愣了一下，心底再一次泛起苦涩。即便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面对这样的蓝波，他仍然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因为这场战争，本不应该这么早的到来。

　　或许在未来，光明的确会肃清黑暗，但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私人恩怨，让还未成长起来的孩子来面对这样残酷的战争。

　　但是此时此刻，泽田纲吉再也无法将他的雷守看作从前那个只会哭啼的孩子。所以他认真地看向那个少年：“是的，蓝波，大家，不用担心，请再一次相信我吧。”

　　“当那一天来临时，我会亲手结束这场战争。”

　　“至于我的父母，大家也不用担心，这一点请大家铭记于心。”彭格列首领淡淡道：“清源森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我。”

　　“不仅是从□□上，更是从精神上彻底毁灭我。以这个为核心的话，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其实认真说来，我们也不用准备太多……”说到这里，他竟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年轻的教父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咽回不合时宜的笑声。

　　但他越是这样，在场的人就越觉得古怪不安。

　　“她会来找我的。”泽田纲吉这样笃定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获得必要条件，在条件成立之后，再安然无恙地来到我面前。”

　　“而现在现在这个条件已经达成了。所以，到这样就可以了，我们不用再多做什么。”

　　“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在场的众人脸色各异，有的人满脸茫然，有的人若有所思，还有的人只是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拒和不认同。但是大家都明白，只要眼前这个人下定了决心，那么一切都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运转。

　　碧昂琪哼了一声，率先朝门外走去。慢慢地，其余的守护者也一个一个都离开。尽管BOSS这样说了，但战斗不可能戛然而止。在看不到任何好转迹象的现在，他们能做的，无非是取得每一场战斗的胜利，再尽快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

　　到最后，竟然只剩下彭格列的雾守留在原地，惹得岚守投来警惕的目光。

　　“隼人，没事的，我正好也有些话想问问骸。”

　　“是的，十代目。”御寺隼人不甘心的低头：“无论如何，请您保重自身。”

　　“我会的，一直以来，谢谢你。”

　　直到许多年后，这个笑容还经常出现在御寺隼人的脑海中。那时候，世界和平，家人安康。彭格列前所未有的团结紧密，一切阴谋诡计在天空的注视下，无处可寻，满月之光辉耀所有黑暗中人。在战火硝烟散尽之后，人们终于迎来了和平。

　　往日血泪尽数埋葬，曾经的痛苦哀嚎被刻意遗忘。
　　为了拥有更有可能的未来，为了保护已经受到伤害、还未收到伤害的孩子；在这样一致的愿景下，那两个人终于愿意重新牵手，丢掉匕首、熄灭火焰，收起怒火和恨意，尝试着一起走向未来。

　　但是御寺隼人一直觉得，故事的转折从这里开始，由这个笑容开启。这个仿佛已经下定决心、充满觉悟的笑容。也许前路一片黑暗，但是想起这个笑容，他又会觉得，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光明、更充满希望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十代目，今后也会一直如此。”

　　“啊……谢谢。”

　　“……彭格列，你这是已经做好送死的打算了吗？”彭格列的雾守冷眼旁观，讥诮地说道：“因为知道胜负已分，所以不再抱有幻想了？”

　　“骸，你不用再试探我了。”泽田纲吉苦笑道：“你应该也猜到了吧，森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将大部分的兵力用去找我的父母。”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六道骸收敛笑容：“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已经疯了……或许说，她在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已经疯了。比白兰更早地去筹谋这些事，比白兰更加疯狂，比白兰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别无它法，骸，所以，我要你这一次来帮我。”他严肃地直视那双地狱之眼：“我要你以这只眼睛起誓，这一次，你要站在我这边。”

　　“作为交换，我替你去还20年前你所欠下的人情。”

　　六道骸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你……彭格列，你看到了什么？”

　　泽田纲吉沉默了一下，叹息道：“告诉你也无妨。”

　　“在那场时空旅行中，在尤尼的帮助下，我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看到了故事的开端，也很荣幸地，做了一我此生最正确的事情。”

　　“我相信，那会成为让这一切噩梦终结的转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未来是不可以改变过去的。”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世界中总是有奇迹发生。我能参与进去，就代表了奇迹本身是被期许出现的。要改变并非不可能，只要我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

　　“那么代价是？”

　　“我的性命。”

　　在那场只有两个大空之子的意识空间里，尤尼·基里奥内罗悲悯地看着彭格列的天空，流下眼泪：“我很抱歉，泽田先生……”

　　棕发的大空之子像是察觉到什么必然发生的未来一般，镇静地聆听对方带来的预言，甚至还用宽容的微笑，鼓励着眼前的女孩吐露出残酷的语言。

　　‘我早该猜到的……’

　　“只有你……”

　　‘我曾经渴望的、憧憬的，我所要承受的、遭遇的……无论什么样的真相，或是所谓的真相都是欺骗，在很早以前都有了征兆。’

　　他突然走神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身形纤细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樱花树下，低低的呼唤——“泽田纲吉”。

　　他从未如此清醒过。

　　她真正想要欺骗的人，从来是她自己。

　　“只有你，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