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一章 氏族的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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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客铃轻轻响起，伴随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清晰，栉名穗波终于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向酒吧的大门走去：“安娜——”
跟在红发青年身边的女孩在看到视线中的那个女人时，一直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她不自觉地松开了牵住青年的手，僵在了原地。
而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女人却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俯身紧紧抱住了她。
“安娜，没事吗？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栉名穗波的语速很快，每一个单词都像是粘连在一起蹦出来的，她握住安娜的手腕，像每一个与子女久别重逢的父母一样，紧张地上下检查着女孩，生怕她在离开自己视线的这段时间受了伤。
“穗波......”安娜清晰地感受到，握着自己的这双手在轻微地颤抖着，扣住她的指节凸起，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可是，这双颤抖的手，却像是害怕弄疼自己一样，落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轻地不能再轻，“我没事......”
在确认怀中的孩子是真的平安归来没有受伤之后，栉名穗波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袭上心头的后怕。
难得的，这个以性格温和著称的老师板起了脸，本该温柔的嗓音中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火气，“所以说，为什么要在半夜一个人跑出家门？！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遇到了坏人又要怎么办？不管你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怎么可以就这样突然消失......”
“抱歉，让你担心了......还有......”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责骂被打断，栉名穗波的嘴巴还微微张开着，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打断她的，是怀中这个小小的女孩，女孩用力地、像是抱住了世界一般，主动地踮起脚尖抱住了她。
那双在穗波的记忆中，始终空洞着的红色双眸，第一次落满了细碎的光芒，从未见过的晶莹眼泪从女孩的眼角涌出滚落，可她的嘴角却高高地扬起，露出了饱含幸福的、不含任何阴霾的笑容。
——“谢谢，我好喜欢你......”
所有强撑着的坚强被一句简单的话打地溃不成军，栉名穗波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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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得像小孩子一样。” 草薙出云将手里的热毛巾递给眼睛红肿的栉名穗波，“敷一敷吧，待会还要去学校不是吗？”
“谢谢。”栉名穗波接过毛巾，捂在了肿起的地方。靠近酒吧门口的卡座处，安娜和穗波坐在一边，另一边则是身体斜倚在沙发靠背上的周防尊，还有作为陪同的十束多多良。
“我，真的不能知道吗？”栉名穗波藏在桌子下的手握紧成拳，“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甚至连她会遭遇的危险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周防尊淡淡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一贯显得过于强势冷淡的语气，让他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多多良看到栉名穗波的情绪明显低沉了下去，连忙打圆场，“穗波老师，不是的，这与您没有关系，对于任何人，我们都只会是这个回答。”
他皱了皱眉眉头，似在苦恼该如何解释这件事，转头求助地看向重新回到吧台忙碌的草薙出云，对方却只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好吧，出云麻麻在遇到类似的麻烦事时，总是会警觉地躲得远远的，他早就该习惯了。
艰难地组织好语言，多多良看向栉名穗波，轻声道：“您也可以这样理解，就像飞鸟与鱼，飞鸟无法在海洋中生存，同样的，鱼也无法离开海洋去往天空。处于不同世界的两种生物，是不可以擅自踏过天空与海洋的那道分界线的。”
“两个世界......如果你们是飞鸟的话，我就是海洋里的鱼吗？”栉名穗波眼神黯淡下来。
周防尊单手搭在沙发背上，微微阖着眼，细不可查地“啧”了一声，像在嘲讽多多良老妈子性格，竟然解释了这么一堆有的没的；又像是在嘲讽穗波老师，自顾自地把自己代入了悲情角色。
多多良自动无视了自家王嫌弃的语气，继续劝道：“不仅如此，两个世界之间，还存在着一群特殊的监督官，如果您执意踏入这边的世界的话，弄不好，最后会连安娜也一起忘记也说不定......”
“忘记......”栉名穗波愣住了，像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安娜见状，从沙发的另一侧坐直了身体，她蹭到了栉名穗波的身边，像是安慰般地握住了穗波的手，“没关系，无论如何，安娜会永远喜欢穗波的。”
“所以......真的会忘记对吗？”她反手握住了安娜，目光变得慌乱起来。
多多良点了点头，表情虽是柔和的，语气却带着严肃的意味，“没错，因此请您无论是为了小安娜，还是为了您自己，都不要再踏足这边的世界了，否则，即使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完好地保护好您。不，或者说，正是接近我们才会给您带来危险才对。”
“......这样啊.....我知道了。”出乎多多良意料的，本来已经开始慌乱的栉名穗波竟莫名地沉静了下来，她微微垂下眼眸，掩住了目光里纷涌的复杂情绪，再次抬头时，又是最初相见时那个包容而温柔的老师。
她深深看了安娜一眼：“我只有不去探究你们的世界，才有可能继续维持着现在这样的关系，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继续作为你们的老师、安娜的姑姑而存在，是这样，对吗？”
“恩。”这一次，没有等到多多良回答，周防尊便给了她回应，他从裤兜了摸出已经空了一半的烟盒，弹出一根叼在嘴里，站起身，向酒吧深处的吧台走去。
多多良目送自家的王离去后，对着栉名穗波弯起眼睛，“是，就是这样没错。”
安娜则是小小地扯了扯穗波的袖口，仰头认真地看向这位在父母离去后，竭尽全力代替父母来爱她的年轻女人，一字一顿，“穗波在的地方就是安娜的家，所以，不用担心。”
穗波低头蹭了蹭安娜的额头，“恩，谢谢安娜。”
她拎起手边的单肩包背在肩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我去学校了，什么时候回家的话，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
年轻的女人踏出了酒吧的大门，多多良知道，从此之后，名为homar的这个酒吧里，也许不会再迎来这位客人了，但是，他们的生命中，这位客人却仍会常驻在那里。
“铃铃铃——”酒吧的客铃声响起，又有新的客人进入了酒吧。
门旁边的沙发上，刚刚解决了一件大事的多多良，注意力因为骤然的放松而涣散起来，眼神放空中，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救了自己的少年——
“竹野内安……”
“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陌生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多多良被惊了一跳，猛然抬头，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念出声的那个人，正站在他的身边，略带笑意地看着他。
“竹野内君？！”这一次，是真的惊叫出声了。
“安——”多多良对面的安娜，则果断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小安的面前，伸手拉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惊喜，“你来了！”
小安顺势抱起安娜转了两圈，把小公主重新放回了沙发上，揉了揉她的头发，“嗯，答应安娜的事情，当然要做到了。”
被狠狠宠了一把的小公主虽然表情依旧是习惯性冷冷淡淡，但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中却写满了愉快的光芒，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明亮。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草薙出云看向吧台旁的周防尊，烟草燃烧腾起的白雾中，红发的王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地方，确切的说，是刚刚进入酒吧的那个少年身上。
“两位新的氏族成员吗？”他把手中用毛巾擦拭干净的空酒杯放到碗柜中，轻声询问。
“恩。”
“那么，现在的话，可以吗？”
“恩。” 依旧是周防尊式的，简短到令人发指的回答。
“我明白了。”
草薙出云离开吧台来到了几人的身边，他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对着小安点头致意，“小安娜，还有竹野内君，请跟我来吧，我们的王，正等着你们成为氏族的一员。”
多多良瞪大了眼睛，“等等，现在是要进行考验了吗？”
草薙点头，“这是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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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大门上，挂起了close的字样。
被围在中央的三人，比起周围人脸上担忧的表情，反而看起来是最放松的三个。
周防尊对着安娜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住我的手。”
安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小小的手掌握住了周防尊那只看起来伤痕累累的大手。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红色的火焰迸发，处于火焰当中的女孩，像是天生就该与红色为伴一般，无师自通地将外放的火焰收回了体内的世界，没有任何阻碍便成为了赤族的一员。
围观的其他氏族们纷纷露出了笑容，唯独草薙出云注意到了某个不同寻常的细节——他们的王，这是第一次，在两个成员共同接受考验的时候没有同时进行，而是单独把某个人，放到了最后。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六十一章 氏族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