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仙与牛魔王》都铎

46、什么只亲一口

　　牛魔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口毫无愈合的迹象，这可急坏了铁扇。铁扇把摸到她身上的手拍开，生出些薄怒：“别乱动，好好躺着，为什么你的伤一点不见好，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牛魔抓着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铁扇，努力着想要挤出些眼泪好让她看起来泪眼汪汪：“人家哪里知道凡人的身体这么虚弱，受个伤都不见好的，可能还要再修养下，你别去管什么国事了，好好陪我嘛。”
　　“你的二重身去哪了？知道凡人体弱，为什么不变回去？”铁扇不信牛魔真的把她千年的道行都散了。那日在斗兽场，虽然有金刚琢压制牛魔，可凡间的弓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到牛魔的金刚不坏身。
　　“人家，”牛魔委屈地继续挤眼泪，“人家哪里还有二重身，就只有这一副残破的凡人之躯了。你可要好好待我，女王陛下。”
　　知道牛魔是故意这么说，可铁扇没有生气，反而皱起眉头担心起来：“牛魔，不要开玩笑了，你赶紧变回去，我都原谅你了，我什么都原谅你，你别这么折腾自己。”
　　“铁扇，我真的没有二重身了。”牛魔不再装出可怜的样子，认真地说。
　　“为什么会没有？千年的道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我——”
　　正好宫人前来禀告，打断了牛魔的说话：“女王陛下，无相王子前来拜见。”
　　“让他等着。”铁扇关心的可不是什么无相王子。
　　“为了我连国事都不顾了，我会被百姓说是祸国妖孽的。”牛魔笑着说。
　　“你难道不是吗？”
　　“我就是。”牛魔坐起来搂上铁扇的脖子，“女王陛下可要好好陪我这个妖孽。”
　　“受了伤还不安分，又想做什么？”铁扇被牛魔亲得脖子痒，直往后倒。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的。”牛魔的嘴唇贴着铁扇的脖子，伸出舌头舔舐。
　　“你都浑身是伤了，还想这些！”铁扇哭笑不得，小心地拉开牛魔，不让她靠近。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忘掉痛苦，在享受的时候就不觉得痛了。”牛魔又要黏过去。
　　“瞎说什么呢，我才不信，哼。”铁扇又把牛魔按回床上，“你再这样，我不来看你了。”
　　牛魔被铁扇那声哼弄得心神荡漾，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了，直接搂着铁扇的腰把她压到身上。
　　“你身上有伤！”铁扇又气又心疼，责怪又无奈。
　　“对对，我身上有伤，”牛魔立刻抱着铁扇翻了个身，压着她，“这样就好了。”
　　“哪里就好了！你这个无赖！”铁扇也不敢推牛魔，怕弄疼了她，可就这么下去也不行，牛魔是来真的。铁扇捂住牛魔的嘴不让她靠近：“你怎么成天就想这种事。”
　　牛魔亲着铁扇手掌心，理直气壮：“我可是大色牛，成天躺床上还能想什么。倒不如说，我在床上坚持一个多月都没跟你做什么，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你就再坚持，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牛魔荡漾起笑容：“好了就可以随便我做什么了？”
　　铁扇看着牛魔的笑容，郑重承诺：“只要你全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你愿意跟我回积雷山吗？”牛魔捧着铁扇的脸，眼中带着期待。
　　铁扇微微一笑：“我愿意。”人间的女王怎么比得上积雷山的女王，铁扇要做积雷山的女王。
　　牛魔放心地笑了：“那你让我亲一口。”
　　“只能亲一口。”铁扇重复确认。
　　“嗯，就亲一口。”牛魔点头。
　　什么只亲一口，牛魔不断地变卦：“我就是摸一下，很快就好的……我保证一下子就好……我受伤了，你让让我……再等一下下，很快就好了……等等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停下来……不行，我就是要继续……马上……”
　　牛魔心满意足地躺到铁扇身边，一身畅快，果然能忘掉疼痛的只有快感。铁扇转过身不看牛魔，牛魔从身后抱住她，然后探过身，把下巴搁在铁扇光滑的肩膀上：“你别生气嘛，我也不想的。”
　　“那是我的错了？”
　　“没有，那谁让我的铁扇这么诱人呢。”说着，牛魔又开始亲铁扇的肩膀。
　　“你又骗我，”铁扇生气地说，“不是说变成凡人了嘛，为什么你还能那样做？”
　　“二重身是没有了，可我的凡人之躯也是修仙术的，让我们一起快乐还是能做到的。”
　　铁扇气得抖肩膀拍牛魔不让她碰：“我不要理你了，大坏蛋，大色牛！”
　　“唉哟，疼。”牛魔哀嚎，铁扇才不会信她，往床里面躲了躲：“哼！”
　　“冰山女王原来一点都不冷啊。”牛魔打趣，又贴到铁扇身上，“铁扇，别生气了，我就做这一回，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铁扇转过身看着牛魔，看着她身上的纱布又染上了红色：“我知道你不怕疼，可是我心疼，你总是这么往前冲，可你能不能停下来看一下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知道的，”牛魔回答，“我知道铁扇心里只有一个我，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无论何时何地我想跟你恩爱，你都会答应，可在此之前，铁扇更希望我能好好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铁扇不想见到我受伤痛苦，不想看到我难过伤心。”
　　“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能好好保重自己？”铁扇摸着牛魔胸口的血，“你只剩一条命了，不是吗？”
　　“如果我是在跟你恩爱的时候死的，那也不错啊。”牛魔开玩笑说。
　　铁扇听了生气：“你能不能——”
　　“我知道，”牛魔抓住铁扇的手，“我会认真的，我会保重好自己，不让铁扇心疼，不让铁扇担心。”
　　铁扇轻轻地，轻轻地靠在牛魔胸口，听着她跳动的心声，无论听多久，铁扇都喜欢这个声音，以前她总是喜欢趴在牛魔胸口这么听她的心跳声，牛魔总是会说——
　　“你要是这么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你。”牛魔搂住了铁扇，说着以往一直说的情话，“只要铁扇喜欢，我什么都可以送给铁扇。”
　　铁扇在牛魔胸口露出了恬淡的笑容，真好，还是以前的那个牛魔。
　　无相王子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铁扇出来，有些心焦，又想再问一次宫人，却见兕雄进来大殿，忙上前询问：“女王陛下她何时才能见我？”
　　“无相王子，你可知我国出了一个妖孽？”
　　“略有耳闻，据说是头牛妖，为了她女王陛下已经多日不曾上朝理政，本王子也是为此事而来。”无相国与万兽国乃邻国，有些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更何况他一心苦恋铁扇，更是对万兽国的任何消息都密切关注。
　　“正如王子所说，这头牛妖最擅魅惑之术，把女王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女王已经一个月没有上朝，这么下去恐怕国无安宁。”
　　无相王子听了怒意横生：“这牛妖现在何处，待本王子去降妖除魔！”
　　“王子莫急，”兕雄缓缓拦住他，“王子现在冲进去也于事无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何计议？”无相王子似是明白对方的心思，既是牛妖，那他此刻确实毫无胜算，他也知兕雄乃万兽国国师，神通广大，所以不耻下问。
　　兕雄微微一笑：“既然是妖怪，要拿下她当然要去找大罗神仙。”
　　“这神仙要去哪找？”无相王子疑惑。
　　“此事王子不用担心，尽管交给我，我倒是也认识些修行之人，他们自有通天之法，到时请些神仙帮忙也不是难事。”
　　“如此甚好，你快快去，快快回。”无相王子心急，恨不得此时便能插上翅膀直上九天找那些个大罗神仙下凡除妖。
　　兕雄原就有这想法，只是有件事拖着他，故此迟迟未动身，今日他拦下无相王子也是为了此事。兕雄左右查看，见无人敢窃听，便从怀中拿出一纸包交于无相王子，小声说道：“王子这些日子可在万兽国多待些时日。”
　　“这是？”无相王子疑惑地看向手中的东西。
　　“王子只需每日在那牛妖的药中洒些就好，能让她的伤口不愈合。王子少放些，别让那牛妖察觉了。”
　　“明白了，国师早去早回。”
　　兕雄交代完，便立刻去了天上，他要去哪呢？他从哪来，自然就要回哪去。兕雄回了兜率宫，立刻找到了金炉童子和银炉童子，和往常一样，这二人悠闲地在阶上打盹。
　　兕雄过去拍了两人后背：“你们两个又偷懒，就不怕老君看见？”
　　金炉童子伸了懒腰又敲了敲自己后背，慵懒地说：“老君平日里就知道打坐，哪有工夫来管我们，不然不早就知道你跑了嘛。”
　　银炉童子附和道：“可不是，真不知这火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不可能再来个孙猴子。”
　　“既然你们这么无聊，要不要跟我去人间玩玩？”兕雄劝诱着问。
　　“这可不行，”金炉童子立刻拒绝，“你是坐骑，老君几百年都用不到，你不在没问题，可这丹炉他偶尔也是会来看两眼的，万一他发现我们不在可就惨了。”
　　“老君十天半月都不会来这里看一眼，这人间眨眼就是几十年，你们跟我在人间玩一场再回来，老君不会发现的。”
　　金炉童子有些动摇：“我们不知老君何时会来炼丹房，若是被他发现我俩不在，可就大事不好。”
　　“怕什么，”兕雄搭上两人肩膀，“我们只是去人间玩一趟，就算被老君发现了，我们只要虚心认错，老君会原谅我们的。”
　　“可是……”金炉童子还有些顾虑。
　　“别可是了，你看我下界几年了，你们这才过了多久，老君可有发现？人间可比天上好玩多了，你们要是真想一直在这里看炉子，那今日就当我没来过，我这就走。”
　　兕雄放开两人转身就走，金炉童子立刻叫住了他：“独角兕，且慢。”金炉童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扔下犹豫，果断地说：“就去人间玩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