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女魃不要当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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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乔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大，敖广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乔摸着肚子，敖广去天上要了灵丹妙药，她很快就恢复意识，这两天也在渐渐痊愈。龙乔有些心慌，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喝了子母泉的水，身体里还有牛魔的精血，所以肚子里其实是她和牛魔的孩子。而自从怀孕之后，龙乔开始做梦，梦里出现的是牛魔，和那个要杀了她的凶恶魔王完全不一样，温柔体贴，在她耳边说着甜言蜜语。那场景真实得不像话，龙乔每次醒来之后都会出一身汗，和一丝遗憾，遗憾为什么梦醒得这么早。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龙乔冷冰冰地说，她对敖广一向是这个态度。
敖广气得一掌拍碎了桌子：“你不知道是吧，会有人知道的！”敖广当时担心龙乔的安危，没有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就离开了女儿国。敖广立刻离开龙宫，往女儿国而去。
龙乔摸着肚子，她也需要真相，不是这个孩子的来历，而是那些梦的成因。她不会无缘无故做那些梦，更加不会因为荒唐的梦境而心生爱意，可事实上是，龙乔确定她喜欢上牛魔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龙乔也想拍桌子，可已经没桌子能拍了，她想起梦里面每次生气的时候牛魔都会逗她开心，越想心越乱。“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梦那么简单。”龙乔很确定，她要去寻找真相。
妃姀和紫霞打了个平手后就立刻离开了女儿国，紫霞一路追去，等到敖广到女儿国的时候，已经完全找不到妃姀，于是立刻就往积雷山去了，不管龙乔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打伤龙乔的是牛魔王，这仇敖广自然要报的。
积雷山已经群妖聚集，就连阎王都来了，他已见过牛魔，倒是和九元生得一模一样。这天，女魃拉着阎王悄悄聚在一起：“上次你跟我说的九天十二地之事果然不假，那铁扇还真不是此间中人。”
“那你可知她所为何来？”阎王担心地问，此事原也是九元跟他说的，并不详细，只是提了一段。
“自然是为了牛魔，只是她到底想做什么，我还不是很清楚。”女魃想起九元，心中恨意蹭蹭，真不想再听铁扇调遣。
阎王见女魃神色便细问缘由，女魃略一思忖，倒也把花果山一事说了出来。阎王听完心惊：“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别说，”女魃立刻制止了他，“说了恐怕会落得和嫦娥一样的下场。”
“此事非同小可，九元现在何处？若她在，应当能为我们解惑。”
“我也是想要跟你商量此事，我需要你把铁扇引开，让我可以见一见九元。”
铁扇在牛魔背上打了个哈欠，掰着她的牛角说：“人间有一个很好玩的问题，说是媳妇和娘掉水里了，先救哪一个。”
牛魔手里的木雕已经成形，牛魔继续着回答说：“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你也想问我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肯定选我，对不对？”
“我要是说不对，你是不是要把我另一只牛角也掰断了？”牛魔笑着反问。
“你真是越来越皮了，还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好。”铁扇趴在牛魔背后，娇嗔地说。
“那傻子可是连成亲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真觉得好？”牛魔放下手里的木雕和刻刀，把铁扇抱到怀里，“你就不怕守活寡？”
铁扇用手指头猛戳牛魔胸口：“你就会乱说，我不理你了！”
“那我变回傻子，你理我好不好？”
“成天就说傻子，我不许你这么说她！”铁扇真生气了，从牛魔怀里起来就要走。
牛魔急忙拉住她：“怎么了嘛，那我说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行！”铁扇狠狠推了牛魔一把，力气之大，牛魔竟然跌到了坐塌上。牛魔一时疑惑地看向铁扇：“你怎么力气这么大？”
铁扇一跺脚一咬牙，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牛魔追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牛魔到了洞口，铁扇正好飞身上天，牛魔立刻抱住她的腰把她抓了下来，两人摔到了地上。牛魔在地上当垫子，铁扇摔到了她身上。牛魔问：“到底为什么生气啊？我以后不这么说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吗？”铁扇直接坐在了牛魔肚子上。这点重量对牛魔来说不算什么，牛魔就让她坐着，自己则完全躺了下来，回答说：“因为你心疼我。”
“不是。”铁扇毫不犹豫地回答。
牛魔苦恼地摸了摸头上的角：“居然不心疼我，那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了，而且还有一点点伤心。”
“因为那个牛魔也是全心全意喜欢铁扇的，你不应该嘲笑她，她不是傻子。”
牛魔突然坐了起来，铁扇没坐稳要摔，牛魔把她拉住了：“我以后都不叫她傻子，别生我气了。”
“小两口这么火热吗？在门口就这么亲热。”阎王过来就看到这亲密的一幕。
铁扇在看到阎王的时候微微一笑，站了起来，然后在牛魔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牛魔疑惑，又不想惹铁扇生气，只是多看了阎王几眼才彻底走开。
“你对她说了什么？她怎么那样看我？”阎王问。
“我跟她说，我跟你是老朋友了，有两句悄悄话要跟你说。”铁扇笑着走回了洞府，阎王走在后面，他这个样子毫无威严，他不禁想起九元说的话来，“我们大概都跟别人的想象不一样。”九元总是说一些很有深意的话，然后就笑着岔开话题。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九元给的提示，阎王突然停下脚步，铁扇已经到了坐塌上坐下。铁扇笑着问：“是女魃让你来的？”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阎王警惕地问。
“我不就是地府一幽魂，名为罗刹嘛。”铁扇泰然自若，“你那些鬼兵派不上用场，在人间弄点小风细浪还行，遇到天兵天将就不行了。你这个阎王其实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作用，只是没想到你在这里居然认识了九元，我倒是失算了。”
阎王震惊不已：“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以这么说。”铁扇想着此时女魃应该找到牛魔了，“最后一地，太不让我省心，明明只差一点了。”铁扇手掌轻轻一晃，阎王就消失了，接着铁扇又一挥手，阎王又出现了。
“你做了什么？”阎王心惊，他刚才好像突然就没有了，是从这整个世上没有了，灰飞烟灭一般。
“就是让你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走了一遭，好玩吗？”铁扇撑着头好奇地问。
“你、你——”
“我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多破绽呢，”铁扇摇头，“都怪我太心急，最后关头有些沉不住气。你们既然不愿意按着我的计划走，那我只能让你们一个个都消失。”
阎王似乎明白九天十二地意味着什么，他的猜测远远比不上真相。
牛魔一个人躺在山上晒太阳，突然感受到一道阴影落在脸上，牛魔睁开眼看到了女魃。牛魔坐了起来，女魃坐在了牛魔身边轻轻靠在她身上：“我好想你，你别走了。”
两人侧身面对面坐着，九元拔了一根草绕在女魃手指上说：“我是天地间的真气所化，铁扇拿我没办法，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真相是什么？”女魃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在意的不是真相，而是九元。
“一片痴心，牛魔对不起她，是我没教好孩子。”九元愧疚地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女魃抬头，“你那时候都已经被玉帝杀了。”
九元温柔地笑了笑：“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们以为的过去都是假象。”
“我和你发生的都是假的吗？”女魃生气地说，忍不住打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元呵呵直笑，不还手也不阻止，“这一切确实有我一份责任。”
“什么都是你的责任，跟你有什么关系！”女魃委屈得很，“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当没事发生一样！”
“小魃，”九元温柔地喊了一声，轻轻捧起女魃的脸，“都是当娘的人了，可不能在孩子面前发脾气。”
“我不要孩子！”女魃哭着说，“我只要你！你赶紧回来……”
九元心疼地把女魃的眼泪擦掉：“生都生了，怎么能不要呢，牛魔会伤心的。”
“我不管她伤不伤心，我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铁扇想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女魃越哭越凶，“我不要当娘了，你回来……”
女魃哭得九元心都在颤，九元无奈又认命地擦着女魃的眼泪：“不要孩子就不要了，我们就当没生过，你别哭，我不离开你了。”
“真的？”女魃泪眼婆娑地看着九元。
九元温柔一笑，看着这样的女魃，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呢：“虽然牛魔确实是我的责任，可这是她跟铁扇之间的事，我不插手，我带你离开，我们还在一起。”
“离开？”女魃怔怔地问，“去哪？”
“回我们的情网。”九元抓着女魃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把她搂到怀里，“早知道你会哭，我就该早点带你离开。”
“这次不走了？”女魃不在乎去哪，也不在乎未解开的疑惑，她只在乎九元。
“让你留下这么痛苦的回忆都是我不好。”九元微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从来就没分开过。”
分离的时间太久，久到女魃再也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一刻，牛魔哪里都跟九元很像，只有一点不像。九元带她离开的时候在她耳边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女魃不要当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