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犯罪调查科》白***离

12、第 12 章

　　“清醒了么？”明焱把男人弄醒，指了指面前的废墟：“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这里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男人一时半会没有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看了看废墟，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什……什么？”

　　“你不是说你见到那个孩子鬼鬼祟祟在这里搞些什么吗？之后你还自己一个人过来挖开的地面发现了尸块……你是看到那个孩子在哪鬼鬼祟祟？”

　　“在……在……”男人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半晌之后，指着一个空地：“就是那。”

　　“你确定。”

　　“我确定，正是因为那块是空地，啥也没有，所以我才觉得他蹲在那里扣扣索索很奇怪。”男人肯定地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那块空地：“你看，这里就是我挖的。”

　　“记得这么清楚？”

　　“不会错的，因为当时我挖出来东西之后看不清楚是什么，还拿手拨了拨上层的浮土，发现那些东西以后，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被裸=露在外面的钢筋刮了一下，直接出血了，你看，这个就应该是我的血。”

　　明焱走过去看了看，的确如那个男人所说，钢筋只在地表露出不到三厘米的尖锐断层，而那上面黑红色的东西应该就是血迹。

　　采了一些样本，拿出随身携带的机器将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和男人的血液进行了化验。

　　“我……我没撒谎。”

　　“你的确没撒谎。”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男人小腿肚子还是觉得发软，一头的冷汗不停地流。

　　“你还需要在星舰上再待几天。”

　　听到这个回答，男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直接说要放自己走，那自己肯定离死不远了，要是说还要把自己关起来，那就说明自己还能多活几天。

　　“好的好的。”男人连连点头：“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

　　管家今天没能再带人过来，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终书带着老田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就见摩西已经在了。

　　“拉法尔先生，今天怎么没见凯德拉夫人？”

　　终书没有理的他的话，直直擦过他走到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去。

　　老田倒是客气地跟他点了点头：“我们团长和夫人都希望您能尽快拿出让人安心的用药方案。”

　　“当然。”

　　通过整整一天的会诊，医生已经确定了手术方案，但是这种方案目前还欠缺两个至关重要的条件——

　　一个，就是匹配的移植源。

　　另一个，就是摩西需要提供的保证患者在手术过程中不会因为虚弱而死的用药方案。

　　“移植源的问题，我们医院这边也会留意的。”主治医生对终书保证到：“只要一有合适的资源，我们就会及时和您联系。”

　　“这么大的黑市，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吗？”终书的眼睛里面散发出阴狠的光。

　　读懂了他所暗示意思的医生像是没有感觉到对方威胁的威压：“我们已经把目前为止能够检查的目标全都检查过了，不过恕我直言，毕竟现在黑市里的什么样的种族都有，想要找到配型合适的目标实在是很困难。”

　　“难道就没有基因包容度强的种族可以用吗？”

　　医生完全不接招：“如果有可以用的东西，我们一定会马上用上的。”

　　“冷冻毕竟是权宜之计，他是我们很重要的星舰修理工，没有他我们几乎在星际中寸步难行，但是要重新找一个技术那么优秀的船工实在是非常困难，而且……总之，希望你们能够尽力帮忙。”老田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副和事老的样子。

　　“我能体谅病人家属的心情。”医生笑了笑：“我还有别的病人要看，你们可以去冷藏室看看你们的团员。”

　　终书和老田两个人经过消毒和检查，之后才终于进到了放置着琅皿的冷藏箱的房间。

　　早就将这个房间的监控和自己的智脑连接在了一起的老田，等到门被关上之后，直接在房间里面设置一个警戒用的结界，就把琅皿放了出来。

　　“我老大呢？”没看到明焱，琅皿忍不住有些好奇.

　　“他有别的事情做，我们过来是要帮你打入医院地下的那个实验室的系统。”老田一边解释，一边和琅皿两个人动作麻利地构架好入侵框架。

　　“明焱说要我帮你放一个‘输出端’，拿来。”

　　琅皿闻言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电子元件：“就是他。”

　　“要怎么弄？”

　　“最好是找到他们储存主要信息的主机，把这个随便丢到哪个插口里，它会自动接驳，实在不行随便找一个网线接口塞进去也可以。”

　　终书听他说完，直接消失在原地，仅仅五六秒钟，就重新回到了室内。

　　琅皿：“……怎么了？”

　　“安好了。”

　　琅皿一脸懵逼地看向自己的智脑，刷新之后的的确确显示组件已经成功连接的信息。

　　“……终哥真牛啊。”琅皿忍不住感慨。

　　终书并不觉得他说这种废话有什么意义，双手环胸看琅皿和老田两个人在智脑上捣鼓：“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不一定。”琅皿看着屏幕头也不抬：“他这个网络构造得非常精细，就算是我也要多花点时间。”

　　“尽快把这个东西弄好。”终书吩咐道：“明焱已经和盛辉那边申请人员过来围剿了，咱们需要在这之前尽可能减少对方销毁实验室资料造成的损失。”

　　“我明白。”琅皿编辑好一长段程序：“我要把精神力全部投入到智脑网络里面去，老田，帮我一把。”

　　“好的。”

　　终书看着两个人一阵折腾，要不是琅皿耳后贴着连接智脑的接驳口，他都以为这是收拾收拾准备睡了。

　　“已经好了。”

　　老田将意识已经完全投入智脑的琅皿重新装进冷藏箱里面，盖好盖子，恢复到他和终书进来时的模样，又将监控从自己的智脑上断开：“咱们走吧。”

　　——

　　老田回到星舰之后马上就开始带着他的团队进行对琅皿的协助操作，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终书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明焱。

　　“我们的进展还算顺利。”他坐在明焱手侧的桌边上：“你呢？”

　　“我也很顺利。”明焱说着，把握在手中的光屏递给终书。

　　终书点亮屏幕之后看着上面的照片：“感觉和我们上次拍的没什么不同。”

　　“是没什么不同。”明焱点了点头：“但是我发现，所有的碎尸块都不完整。”

　　“不完整？”终书搞不明白明焱指的是什么：“都是碎尸了，还怎么完整？”

　　“拼不起来。”明焱叹了口气：“今天我仔细排查了一下所有的尸体碎块的情况，用软件测试了很多遍，将那些合理‘损耗’排除掉，事实证明这些尸体有一部分缺少了一个共同的东西。”

　　“什么？”

　　明焱抿了抿嘴，才道：“脑袋。”

　　“但是这种事请对于碎尸案来说都是很正常的。”终书不以为意：“碎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隐藏杀害事实，模糊受害者身份么？身体和头颅分开处理很正常。”

　　“但是不正常的是，并不是所有的脑袋都不见了，而且我在不远的地方找到那些丢失的部分了。”

　　终书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表情也在明焱的带动下变得严肃起来。

　　“在那个男人的家里。”明焱像是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才接着道：“全都被人撬开了颅骨，看情况，那些脑浆应该是被吃掉了。”

　　“是哪个孩子？”

　　“应该是。”——想到找到那些头骨的时候男人直接被吓到失禁的样子，以及醒过来之后还不断呕吐的情况，明焱觉得是那个男人的可能性太小，或者说，对于那些脑袋，男人应该不知情。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终书又提起另一个话题：“我的线人告诉我最近黑市并没有人在寻找什么孩子。”

　　“到底为什么呢？”明焱想不通。

　　他们‘捡到’的那个小混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黑市实验室或者拍卖所里面“丢失”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找呢？

　　“这些人真是够谨慎。”明焱忍不住恨恨咬牙。

　　一个孩子知道的事情再多也很有限，虽然丢了一个“试验品”或者“原材料”很可惜，但是如果他们派人寻找，无疑是暴露了自己和“试验品”之间的关系，相反，如果直接放过这件事情，就算那个“试验品”栽到了调查员的手里，对方能够得到的信息也非常有限。

　　——就像他们现在这种情况。

　　终书见他这个样子，对他的思路也猜到了一些，但是他却有不同的观点：“或许小混血和类似的人就是专门被放出去的。”

　　“什么意思？”

　　“丢失了脑袋，而且集中着大量碎尸的埋尸现场不止这里一个，不是么？要是总是这么‘大批量’地丢东西，这个组织恐怕也不会让咱们这么头痛。”

　　“……我倒是情愿那个小混血是个例外。”——不然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