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黑市传之花羊篇》兑泽为水

36、怪病

　　“今晚怕是找不到客栈了？”兰亭正在马上四处张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都怪你，让你的里飞沙走的这么慢”
　　兰亭说的一本正经，鹤天青白了他一眼，“是谁死活不起床的？”
　　说起这个兰亭就生气，“我为什么起不来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鹤天青沉默半晌，“怪我”药下的太多，兰亭离了床就冷，抱着鹤天青也没用，拼死拼活的就是不下床。
　　见到前面有建筑物，只是看起来像是荒废了很久，兰亭指了指那个方向，“我们去那边看看”
　　鹤天青策马过去，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看得清楚些了，房子看起来确实是荒废了，房前却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也见到了鹤天青和兰亭，等到他们走的近了，下了马，冥栖松过去抱住了兰亭，“一年不见，师弟已是名声在外，值得表扬”
　　这要是一年前，冥栖松对兰亭这样，墨云倦当场不动手，也要背面龌蹉，现在他只是站在旁边笑着看两人叙旧，目光中并无狠绝之意。
　　鹤天青也是佩服冥栖松，圣母到能把墨云倦变成这样还不是装出来的。
　　把目光从兰亭移到鹤天青的身上，可能是冥栖松的感化尚不够，墨云倦开口就是“还没死呢？”
　　鹤天青也依旧看她不顺眼，“彼此彼此”他两人说话甚是低调，旁边的两只咩并未听见。
　　到底这种号称可以生死人的药方都比较厉害吧！冥栖松和墨云倦一采药就是一年多，到现在那药方上的药还没采完，冥栖松和墨云倦已是发展成逝水最喜欢的那种关系了。
　　就是在那该发生的与不该发生的都发生的时候，冥栖松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点不理解，“为什么我在下面？”
　　墨云倦正在忙，随口道:“我身体不好，你还忍心压着我吗？”冥栖松表示我可以轻轻的，墨云倦表示他不会轻的。
　　鹤天青喜欢兰亭神智不清的样子，墨云倦喜欢的应该是冥栖松在他身下乱七八糟的样子，一边被做的泪流满脸，一边还往墨云倦怀里靠，“不行了，停一下”想当然的，这种哀求向来只会适得其反。
　　“我们到此是找一种叫焰迩的菌子，应该就在这一带，天快黑了也没什么发现”
　　焰迩也在那张药方上，鹤天青对药方也不是不热衷，只是相比之下，还是兰亭的事比较重要一点，“那祝两位快点找到”鹤天青说着拉着兰亭就想走。
　　房子的拐角处却突然伸出来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说是骨瘦如柴都是褒义词，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不会相信居然会有怎么皮包骨的手。
　　兰亭心中一惊，只是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表情的反应比心中平淡的多，“那是什么东西？”
　　墨云倦对这种东西见得多了，内心毫无波澜，当下想走过去查看，就算再怎么可怕和干瘦也只是一只有血有肉有影子的手，冥栖松并没有阻拦。
　　“是一个要饿死的人”墨云倦说着面色平淡，看来没有想救对方的欲望，冥栖松于心不忍，墨云倦在他开口劝之前打断道:“饿这么久了还缺水，救不回来的”
　　那人勉强支撑着爬到有人说话的地方，已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不甘心的伸手到四人面前，口中模糊不清的低声说着什么，没说到几个字，那人终是不行了，手忽地垂下，已是没了呼吸。
　　“这种年景，怎么还会有被饿死的人？”兰亭对于饿死的概念只在书上看过，第一次见到心里冲击有点大，鹤天青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抚。
　　“你们来这是做什么的？”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四人回头看去，那少年十二三的年纪，穿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衣，虽长得一副好模样只太过瘦弱，看起来也是没吃饱饭的。
　　少年看四人的目光中满是敌意，墨云倦简短道:“寻药”少年哼了一声，敌意不减，“这里没有什么药你们走吧！”
　　鹤天青打量了一下那少年，“你是此处村长？”赶人走这种事，少年做怕是不合适。
　　似乎是对村长颇为厌恶，鹤天青说到这个词时，那少年忍不住皱紧了眉，语气不善，“这里没有村长，有也死了”
　　墨云倦怎么能受得了别人这么对他说话，抬手正想动手，少年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慕寒，这些人是谁？”
　　一个老人自树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若非手里拿着拐杖，怕是腰也直不起来，老人身上穿的虽仍是粗布，看起来比少年的稍好一点。
　　该是人老了毛病就多了，老人走一步歇一下，身子也在颤抖，咳嗽声就没停过，眉间满是忧愁和憔悴，开口的声音也是满带着疲惫，“这几位是？”
　　墨云倦还是刚才的那句寻药，那人咳嗽了几声，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刚才那位叫慕寒的少年和兰亭等人的对话，“老朽便是此村村长，只是这里穷山恶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药材，怕是诸位要白跑一趟了”
　　冥栖松见那村长身子单薄瘦弱的可怜，虽是怜悯也不禁疑惑，“今年不逢旱也不逢灾，也没听说过加赋，怎么你们村的日子如此难过？”
　　村长叹了一口气，“诸位有所不知啊！”这个村子远离城镇，去最近的集市也要走一两天还得是脚程快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五个月前，村子里突然得了怪病。
　　得病的人首先会四肢乏力，后来就会高热不退，再后来高烧不治，刚刚开始得这病的人都以为是猛一干活累着了休息几天就好，谁知就这么在床上躺着再也没起来过。
　　这种病在男人身上发病快的多，从得病到不治身亡最多二十天，越来越多的人得了这个病，村长遣了人外出求医，一来一去耽搁了不少时间，医生到的时候大半个村子都已经得了这个病。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这个病并不传染，村子里的人得病的速率远比传染还要快，医生只是普通医馆里的医生，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已实属不愿，到了一看还是这么古怪的病，他生怕传染，不敢多停留，寻了个由头就溜了。
　　村子得了怪病传开了，一般的医生也不敢来了，村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去世，村长不得已让村里的人背井离乡，找个离这远远的地方开山造林。
　　剩下还能动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有些得了病的男的也搬不动他们，村长下了命令得病的人一律不许带着走，有些暗自高兴甩了个累赘，也有那舍不得的，只是村长虎视眈眈，没奈何只能抛下不管。
　　村长把村子里的怪病说了，只隐去了自己让村里人不管得病的人的事，慕寒在旁边听着，眼中闪过不屑却不敢表露。
　　冥栖松想说什么，墨云倦抢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代价来”冥栖松踮脚在墨云倦脸上亲了一下，虽然墨云倦身体不好，不妨碍他长得高。
　　“这个价还行吗？”墨云倦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般吧！利息晚上再说”
　　鹤天青在旁边看着，情不自禁对兰亭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兰亭心里想着鹤天青什么毛病，当下随口道:“想知道？代价来”
　　鹤天青弯腰在兰亭嘴角处亲了一下，“这个价还行？”兰亭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觉得给的太多了”鹤天青稳稳的接住兰亭的手，“没关系，晚上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