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十六只迷心蛊 ...
-
眼前解封出的这个东西，是出自于纲手专门设计的承装人/体/器/官的医用柱状容器，体积不大，里面容载的东西绫乃也并不陌生。
但，正是因为熟悉才让她感到震惊。
这是一对写轮眼，而且……
“……万花筒？”绫乃轻声的唤出了它的名字，语气中有着一抹不可置信。
虽然花纹与她在止水眼睛中看到的不一样，但是，这种三勾玉融合后的变形图案，确实是绫乃认知中的万花筒写轮眼没有错。
“这是我的眼睛，我取出了它，移/植了战友的双眼。”宇智波镜解释道。
与平静的语气相对的是话语内容中蕴含的深意。
绫乃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宇智波镜，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然而这位老人的目光却依旧平和，漆黑的双眸中满是沉静。
“你不用紧张，也无需怀疑什么。”他安抚道，“这双眼睛，是我拜托药师天善秘密替我取出的。”
“……药师天善大人？”绫乃十分惊讶，“可是，您为什么……”
宇智波镜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和蔼的笑到：“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明明我是一个被木叶所排挤的宇智波，为什么要这样努力拉进宇智波一族与木叶的关系吧？”
在他这样从容的态度面前，绫乃努力收起复杂的心绪，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
她的直白，也让宇智波镜的笑容更加真实了几分。
“老夫可以告诉你我的初衷，也不会去欺骗于你。不过，在解释之前，我希望你能够了解一些过去的事。”
绫乃整肃了神色，认真的道：“您请说。”
“让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回忆令宇智波镜目光透出几分悠远，“绫乃你应该知道木叶的建村史吧？”
绫乃沉默的点点头。
木叶建村后，也就是木叶元年猿飞日斩一行人出生，于木叶八年时千手扉间就任二代目火影。二代火影创建木叶版图，建立了多种职能机构。二代目创立忍者学院，并招收了38名学生，其中就有猿飞日斩一行人。两年后同时木叶三忍在此期间出生。(出自百度百科）
“敌对忍者之间的战斗，往往都是以另一方的牺牲为终止。
早在我还未出生前的忍界，当时宇智波一族与与千手一族是死敌。因为优良的血统，我们两族的大部分忍者们从实力上都要强于其他的忍族族人，于是当时的忍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雇佣了我们两族中的其中一族，那么其对手必定就会去雇佣能与该族相抗衡的另一族。
宇智波与千手世代延续的仇恨便是由此而来。
我们不是主动憎恨，只是因为贵族之间的权利斗争，与本族发展的无奈现实让我们被动的承受失去的疼痛，于是只能加倍的将这种疼痛返还给对方。
一代又一代，将这样的关系抹上洗不掉的血色，直到初代目的出现。”
说道这里，宇智波镜的语气顿了顿，他看向绫乃温和的问她：“小绫乃，你觉得初代目是一个怎样的人？”
“诶？我吗？”
绫乃指了指自己，见宇智波镜点头后，她露出苦恼的表情答到：“我并没有接触过初代目，纲手老师也没有和我提及过，所以也不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不过……从我所知的木叶现状来看，我觉得他是个很糊涂的人。”
她对于初代目和二代目的认知，完全是通过木叶建村史和他人描述拼凑得来的。在她看来，初代目是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人。
不可否认他很强，在初代目执政期间，许多的忍族陆续都加入了木叶，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这时就需要有完整的规则去约束。
根据木叶建村史上记载，初代目并没有在执政期间给出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管控条例，大多都是任由这些加入的忍族发展，仿佛他的建村，只是为了和平，为了让众忍不再争斗。
可是这样的理念太过空泛了，就像童话故事结尾中“公主和王子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般，完全没考虑过后续。虽然举例并不是很恰当，但两者本质确实相同的。
在对人性的预测上，初代目的行事总是给绫乃一种天真感觉，他看到的大多都是人类好的一面。对于含有血仇的宇智波一族，他也是用极大的胸怀去包容，甚至曾提议让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斑去接任初代目火影之位。
这不是作为人的缺点，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这算得上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优点。
但是，这样的人，是无法成为真正的领导者的，尤其是在那个动乱刚歇还不稳定的时代。
事实也是如此，宇智波斑反叛，于终结之谷被初代目杀死，而初代目也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死。
对于文献记载的这一点，绫乃是抱有深刻的怀疑的。
那是可是初代目火影，有仙人体，木遁的初代目，传说就算在心口给他来上一刀，他也能在第二天就恢复完毕的超级肉盾啊。
与其相信他是因为重伤而死，绫乃更愿意相信他是因为杀死好友心灰意冷，放弃求生欲才死的。
出于对建村大佬的尊重，绫乃对他的点评是糊涂。但是直白的说，在绫乃心中，初代目和傻白甜没有什么两样。
绫乃的点评让宇智波镜微微一怔，旋即再次笑出声。
“确实是这样，当初我见到初代目的时候，也觉得他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回绫乃是真的惊奇了：“您见过初代目吗？”
“是啊，在我八岁那年。宇智波斑死后，宇智波一族另选了一名族长，二代目为了稳定宇智波一族，便收了当时分家族长的儿子为徒，也就是我。
那一天我和同伴们一起前往千手一族的主宅，我见到了初代目，他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竟然是道歉……”
宇智波一族是高傲的一族，他们不屑争抢，却也厌恶被看低，对于他们所仇视的人向来不假辞色。不论初代目是如何主张建村和平共处，当初两族间的血仇也无法就此抹消。两族之间失去亲人的族人们仍旧怀有怨恨。但是迫于族长的选择，才压下情感“和平共处”。
这样的和平是太过浮于表面，一旦连接的楔子被毁去，一切就都将再次走向极端，而终结谷之战，就是破坏这种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宇智波一族因为族长叛走并击伤火影而与村子的关系彻底破裂，族人们就像是磁铁的不同极端，充满着对木叶外族人的排斥。
那时的宇智波镜还是个愤世嫉俗的天真宇智波，在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本族的遭遇自然不忿。被二代目招收为弟子的时候，也感到很不悦。
但是打破这种情形的，就是那一句“对不起”。
那是一个天空微沉的阴天，因为对于千手一族的厌恶，他甩开同样被二代目选做徒弟的其他忍者，在那栋宅邸的走廊中游荡，想要寻找机会离开。
就是在那个走廊的尽头，他碰见了已经卸任的初代目。他的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大衣，穿着和服的身躯显得有些病态的瘦削，就那样仰头注视着天空中下压的阴沉沉的云朵。
在听到脚步声后，千手柱间回过头，对上了宇智波镜的双眼，随后他的视线便一直停顿在宇智波镜服装上印着的宇智波的族徽上。
不同于宇智波镜想象中的那种身为火影的傲然，也不是其他千手族人那种对宇智波不屑一顾厌烦。
那双眼睛中闪过的情绪十分复杂，有愧疚歉然，也有失意伤痛。
半晌，千手柱间才牵强的勾起唇角，轻声的对着宇智波镜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一声歉意饱含着疲倦，像是在透过宇智波镜和那一位已经远去的友人致歉，又像是为如今宇智波在木叶尴尬的地位而愧疚。
他伤感于最终为了木叶而和友人最终背道而驰，悲伤于自己无法守住和挚友约定……这其中有许多的情感，却唯独没有后悔，他不后悔自己保护了木叶。
而宇智波镜，也是在那一刻，由心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震动。
不久后，便有消息传来，初代目因为伤势过重而亡，而宇智波镜也正式成为了二代目的学生。
他本以为，千手扉间会因为对宇智波一族的防备厌恶而对他态度不佳。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其他学生该得的教导他都得到了，想象中的区别对待根本没有出现。
二代目将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偏爱，不偏颇。他的行事永远那么理智，不将私情带到公务之中。
渐渐的，宇智波镜开始摒弃那些族内的偏见，去正视自己的老师。
二代目火影是个天才，他对忍术的研究极为深入细致，也从不吝啬于教导学生，只要学生询问，他必定会给予答案。
相处过后，宇智波镜不得不承认，排除对于宇智波一族的偏见，千手扉间是一位好的火影，也是一位好的老师。
宇智波镜很清楚，宇智波一族有一个算不上缺点的缺点，那就是他们爱自己的族人胜过于村子。这样的他们，哪怕真的成为了村子的领导者，恐怕也无法真的服众。
而千手一族却做到了，以惨烈的代价。
这是他们宇智波所不得不服的事实。
一战之中，宇智波镜失去了自己最为珍重的战友，万花筒也在那一刻觉醒了。
巨大的伤痛带来的是不同于以往的强大力量，可是这样的力量，太过伤人，每一次的使用，都像是一次疼痛的回顾。
他近乎自虐的使用着自己的眼睛，如同自我惩罚一般。到最后，他的眼睛几乎不能视物，不想拖后腿的宇智波镜在一次战斗中，提出了独自留下殿后。
可是他被二代目阻止了，二代目的回答是，一个看不见的家伙，是无法完成这样的任务的，与其添上一条无用的生命，不如就这样逃走。
依旧是冷静的话语，全然客观的判断。
最终，二代目为了为木叶众忍创造撤离的机会，将自己的生命独自留在了战场。
如同初代目一般，不为其他，只为了守护木叶。
这两人的死亡，让宇智波镜终于懂得了何为真正的守护。
他想要守护族人，也想要如同那两位影那般守护木叶。
为此，宇智波镜一直在努力着，只是如今木叶的一切似乎都在不断向着与最初的目标相反的方向发展着。
宇智波镜想要将木叶偏离的轨道拉回，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的生命也开始进入倒计时，能够做的越来越少。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孙子身上，那孩子被他培养的很好，也比他更加的幸运，没有真正体会到失去的痛苦。
身为爷爷，他剥夺了止水太多的东西。
最起码，他希望那孩子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
“……一切就是这样，我移除写轮眼的事，全木叶只有天善知晓，这对眼球在摘下来时虽然状态不佳，但依旧是可以视物的。有了这样的样本，我想你治疗止水的万花筒也就能够多一些把握。”
宇智波镜此刻忘向绫乃的神情十分的郑重。
“就像你相信止水一般，我也信任着我的孙子。所以，我将这双眼睛托付给你，如何使用，还请你依据自己的判断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第十六只迷心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