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场》Clyde

5、食人怪物

　　“方先生，不管您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定认真听。”□□行转头对着正在看白板上面的信息资料的方白衍道，神情沉重。
　　方白衍目光扫过这些零散的资料：“不需要用尊称，你年纪长于我。”
　　□□行听见这话嘴角弯了弯。
　　这位方专家看起来孤傲冷淡，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他们两搞什么？那姓方的请老傅喝酒了？”徐珩看着□□行对方白衍毕恭毕敬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乐意。
　　“徐队！你说什么呢。”程峰是□□行的徒弟，听见这话也有几分不高兴。
　　“队长，我们要开会了。”这时，一位短发美女走了过来，对着徐珩道。她目光扫了一眼徐珩嘴边叼着的烟，面上涌上了一丝不喜。
　　徐珩敏锐地发现了这丝不喜，尴尬地笑了笑，并且将烟熄灭了。
　　程峰瞧见这样，瘪了瘪嘴。
　　什么觉得没有实战经验的高材生是花架子不中用，不需要学历充刑侦大队的门面之类的。。。无非就是人家张露多看了一眼那位方专家吗？
　　啧，队长永远口是心非。
　　众人纷纷围着桌子坐下，看向前面站着的方白衍。
　　“方专家，上课吧。来讲讲漫威历史吗？”徐珩靠着椅背，笑得不怀好意。
　　张露皱起眉头，瞪了眼徐珩。
　　徐珩一抖，侧过脸不再开口，心里却将方白衍这小白脸骂了好几遍。
　　□□行先开了口：“方先生，你能稍微解释一下你在现场说的那句话吗？什么叫做，死的不是人，杀人的也不是人？”
　　方白衍原本深黑色的眼瞳，因为这话又浮上了更深的暗色。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案发现场的第一张照片。
　　“女性死者是中心点。不仅是巷子的中心，也是凶手的中心。而凶手，就是现场的那几具男性。”方白衍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将那边刘彤传来的资料打开，投影了出来。
　　“根据法医检测，女性死者的尸体碎块上，比如大腿、小腿以及手臂等地方，或多或少都有啃咬的痕迹。程度很深，不是一般人类的牙齿能够做到的。而且，这些牙印与男性死者们的牙齿比较后，得到了吻合的答案。所以，这位女性死者，可以说是那些男性猛兽的食物。”方白衍脸色冷然，语气冷淡。
　　不带一丝情绪地叙述着。
　　“他，他们吃人？”张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余的人也吞了吞口水，满脸不敢相信。
　　徐珩皱着眉头，看着那投影出来的检测报告。
　　他即使多看不惯方白衍，却也认同对方的猜测。合情合理，虽然耸人听闻。
　　“还有一份资料，”方白衍这样说着，然后转身将空白的白板扯到前面，他拿出黑色马克笔：“根据男性死者们的死亡位置，我们可以从中心点出发，来判断他们的活动轨迹。”
　　“可，可是。。。”□□行被方白衍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虽说这是合理的，但是未免有些难以确信。
　　徐珩敲了敲桌面，示意安静。□□行看了眼徐珩，没再说话。
　　“注意红色连线，这是他们的活动轨迹。第一条，是属于在巷子后方被一脚踹伤脾胃的男性一号。面对一个可以与他们抗争的，侵犯了进食领地的人，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攻击。第二条，是其他四位男性看见一号男性濒死后的总攻击路线。擒贼先擒王，这些人里面，一定也有中心位置。被踩碎脊椎的男性二号，就是男性死者们的中心。。。。。。。”方白衍手里的黑红马克笔不断转化，白板上也浮现出了一条又一条笔直利落的线条。
　　看着这些繁杂却分明的线条，整个会议室安静得可怕。
　　等到方白衍将两支笔都放在了桌上，不再讲话时，他们才松了口气。
　　“这位方专家，到底什么来头啊。”
　　“啧，我也不知道，徐队不一直看他不顺眼吗？应该是个二代？”
　　“你家二代那么牛逼！”
　　“嘶，哇擦，你看着线路。。。”
　　底下的人们低着头偷偷讨论着这线路图，还有方白衍。
　　“嘿，方专家，你说的很有道理没错。但是很奇怪。”徐珩声音低沉，他站了起来。
　　方白衍和徐珩站在一张桌子的两方，颇有些对立之势。
　　“比如说，你怎么知道男性一号是攻击不是逃跑？你又怎么清楚，男性二号是中心？再说，这份资料里面没有提供关于凶器的消息。所以所有死者被什么所伤，仍然是个问题。食人，一定会有工具，不是吗？”徐珩一边说，一边走向方白衍。
　　方白衍不急不慢地将资料播放到了下一张。
　　看见这份资料，众人不由得满目惊愕。
　　上面有一张十分清晰的图，是他们这件案子里其中一位男性死者的口腔图。
　　两颗比常人大和长的獠牙暴露在镜头之下，泛着骇人的冷光。
　　徐珩也被吓了一跳。
　　“这就是凶器。”方白衍淡淡道。
　　“那，那中心呢？”徐珩不甘心地再问道。
　　方白衍再度将手放到白板上。
　　“除了女性死者，只有男性二号靠近巷子中心。并且，男性二号的死亡时间经过大致推算，晚于其他几位死者。这分秒问题，就是凶手为什么最后留下他的答案。因为是中心，是首领，所以，他会知道凶手要问的问题答案。”方白衍道。
　　马克笔敲击白板发出清脆的响声，拉回众人的神智。
　　“如果你迫切知道答案的话，你会问一个小喽啰问题，还是问首领？”方白衍转头直视徐珩。
　　徐珩没有讲话。
　　“男性一号是试探，其余的是死亡的战士，首领最后存活给予答案。而女性死者，并不是凶手的目标。这是案中案。”方白衍再度道。
　　“。。。这些男性死者身上大有问题不说，他们杀人手法从资料上来看，是，是徒手的。。。方先生，正常人能徒手撕开人体组织吗？”□□行看着上面的资料，不由得脑子抽疼。
　　这些资料显现出来的答案，着实骇人。
　　“是力量。这些男性死者的肌肉张力很强，所以他们的运动机能很高。在所有神经肌肉系统中的张力首先由中枢神经系统提供，然后才通过细胞表现。但，也不止只有中枢神经系统发生了变异。”方白衍抱着手臂，看向□□行。
　　就像打开了新世界一样，所有人惶惶然不知所措。
　　变异人？
　　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那，那个凶手呢？你口中的女王。她有多强？”徐珩忽然开口，他脸色难看得很。
　　男性死者的死相有多可怕，在场的人都知道。
　　如果徒手。
　　女王轻易地让他们头部和身体分离，让他们的脊椎弯折，一脚的冲击破碎了脾胃让人致死。
　　她又有多强？
　　听到女王二字的方白衍脸色沉，他转头看向白板中心的女性死者中心点标记。
　　“她的强大，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