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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39 柏林-东普鲁士 tempo di marcia ...


  •   没人能在九月一日的凌晨入睡。

      八月三十一日晚,有一支波兰军队袭击了德波边境的格莱维茨电台,用波兰语咒骂德国,丢下来的几具德军尸体,随后,全德国的电台都播报了“德国遭到波兰突然袭击”的消息。(注:这里是以德国人视角,他们并不知道那些波军是党卫军伪装的。)

      次日凌晨,德国发动了所谓的“反击”——他们出动了五十八个师,两千八百辆坦克与数千架飞机与大炮向波兰进军。

      德国发动了对波兰的港口的轰炸,不过几分钟,波兰人已经尝到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来自空中的忽然死亡的滋味。边境上都是德国的军队,朝着波兰开炮,不过一个小时后,德军从三面发起了全线进攻。假装友好访问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战列舰”也突然朝着波军的基地开炮。波兰的无数武器在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便已经被德军摧毁,交通枢纽也被炸毁,国内陷入混乱。德军一刻也等不及,摩托化部队与装甲部队打了头阵,很快从几个主要地段突破了波军的防线。

      威廉明娜早晨顶着黑眼圈下楼吃早饭。父母显然也一夜未眠,他们唯一的儿子现在正在战争最前线,不过,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和你爸爸要一直因为这件事担心的话,那么你刚出生的那个时候便没人会来照顾你了,生活还得继续。”王妃忧心忡忡地喝了一口黑咖啡。

      伯恩打开了广播,希特勒正在发表演讲。

      “从现在起,我只是德意志帝国的一名军人,我又穿上了这一身对我来说最神圣、最宝贵的军装。在最后的胜利到来以前,我绝不脱下这身军装,要不就以身殉国。”

      “噢我的天,他什么时候是帝国的人了?他的君主曾经姓哈布斯堡,他又算哪门子的帝国军人呢?德意志帝国没有皇帝,何来的帝国?”威廉明娜在心里想。父母的脸色并不好,“真是个疯子。”母亲不屑地用英文讲,“他千万别再把我们带入战争的可怕漩涡里了。”

      威廉明娜担心着自己的男友路德维希,他此时应正效力于古德里安的第十九装甲军,奔驰在波兰广阔无际的平原上吧。她不知道路德维希有没有受伤,他向她保证过他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她抚上自己手腕上那条镶着蓝色钻石的细手链,这是路德维希要出发前给她的,他说这上面的钻石来自于母亲的头冠。

      上帝啊,请保护他,让他平安地回来吧。她在心里哀求与祈祷。

      柏林并没有因为开战而变化,只是街上的人们都洋溢着喜色。威廉明娜注意到,大街上也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希特勒的演讲。她驱车去上钢琴课。

      她到排练厅的时候,教授还没来。柏林好像已经进入了秋天,她看到窗外的菩提树顺着风微微摇着,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年月。威廉明娜打算热热手。她顺着感觉开始弹肖邦的第一叙事曲,多么美妙的一首歌?舒曼说过,这首曲子是最接近于天才的,也是他最喜欢的肖邦的作品。时而温柔、时而质疑自己、时而平静、最后又爆发。她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应声望去,是她的同班同学克劳茨,他同样是个天才,因为跳级,年龄过小没有去服役,他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嘿,打扰你真的很抱歉,但我想说,你今天弹得真不错,你以前还是不擅长弹这种曲子的。不过...现在还是尽量少弹肖邦吧。”

      威廉明娜反应了许久。“噢,谢谢提醒。”

      这时候,艾莉奈依从克劳茨的背后走出来,夹着一本谱子。她今天很和颜悦色:“你刚才弹得非常好,费伊。你从前不适合这首歌的,今天你却真正弹出了那里面的迷茫、挣扎与悲伤,甚至,我还听出来里面的柔软了。”她拍拍威廉明娜的肩。

      她看上去很满意,因为她觉得一贯有些懒的学生的确下了苦功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下课后,她交代了威廉明娜几句便让下一个学生进来上课了。威廉明娜收拾谱子的时候在想刚才奈依说的话,还有克劳茨惊讶的表情,她难道真的比平日里弹得好?

      奈依拿起她弹琴时摘下的手链,“费伊,你忘了这个。”

      威廉明娜骤然停下,“噢,谢谢您!”她接过后又失魂落魄地走了。奈依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她当然知道在她的学生身上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威廉明娜恋爱了,只有爱情才能改变她。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出奇得平静,似乎战局很是顺利。但是九月三日,英法先后朝德国下了最后通牒,德国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回应。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是真的开战了。

      德军的机械化部队正在快速推进着,当天晚上,第19装甲军完成了对“波兰走廊”地区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合围。波军都被包围在希维兹以北和格劳顿兹以西的森林地区里面。

      有传言说,波兰的骑兵因为不懂得坦克的性能,竟然用手里的矛去刺德国的坦克,威廉明娜听到这些真假难辨的谣言,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的,作为德国人,她难以喜欢波兰这个国家,但是她却反对对外战争。同时,她与路德维希不断地通信。因为审查制度,路德维希并不能对她讲太多军队的事情,大多是一笔带过,他们更多在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旅游,比如摄影,比如马术。同时,路德维希也会带给她关于沃尔特的消息。

      更加让德国人觉得奇怪的是,尽管英法对波兰承诺了他们的集体安全,并且早就在西线布置下了百万的兵,可他们却并没有参与战争。他们按兵不动,宣而不战。全世界都看到了这两国的软弱。

      六号,波军总司令斯密格莱.利兹元帅下令所有部队撤至维斯瓦河以东,组成维斯瓦河——桑河防线。

      波兰政府当日仓皇失措地撤离了华沙,迁往卢布林。

      龙德施泰特与冯·博克的南北路集团军分别切断了波军的撤离路线。五天后,古德里安的第19装甲军渡过纳雷夫河,开始向华沙后方的布格河迅速推进了。随后,维斯瓦河畔的德军占领了波兰中部地区,使华沙处于半被合围的状态。九月十六日,南北路集团军成功会师。次日,德军完成了对华沙的合围。

      波兰政府和波军统帅部已于他们合围的前一天越过边界逃往罗马尼亚。波兰人看上去并不打算投降,可投不投降又有什么用?

      苏德这对狼狈为奸的兄弟在波兰会师后,华沙的守军依旧没有投降,他们换来了更为惨重的代价。

      德军等不及了。他们先朝华沙城内开炮,空军自然也没闲着,为了配合地面部队,华沙遭到了地毯式的轰炸,不过一天,华沙守军司令便与布拉斯科维兹上将签了降书。

      十月二日,波兰最后一个城市也停止了抵抗。

      德国占领一个疆域并不小的国家仅仅用了一个月。威廉明娜想起了恩斯特曾经对她说的,德军的战斗执行力与战术,这的确是对它们完美的体现。古德里安的坦克战再也没有嘲笑它的声音。

      威廉明娜的演奏会开在十月末,她虽然希望有更多人来看,却也陷入了纠结,因为她怕自己忘谱或现场发挥失误让别人嘲笑她,甚至嘲笑她的老师奈依,奈依是多么重视自己在业务方面的名声。还有那些经常来他们家做客的指挥家们。想到这个,她便夜不能寐了。

      她没有等到路德维希回来看她的演奏会。在信件里,路德维希告诉她尚未轮到自己休假,但自己一定会在狂欢节前回来。噢!上帝,她想。狂欢节已经在十一月中了,她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很想路德维希,很想。

      从纽约坐船来的吉拉·巴斯塔博与奈依的挚友,路德维希·霍尔舍来给她的音乐会增添色彩——她们计划了很久的三重奏。威廉明娜这个时候真的明白奈依是多么喜欢自己——她竟然愿意把自己“奈依三重奏”的王牌大提琴手给自己的学生用。

      巴斯塔博的天才少女盛名自然不必质疑。她曾经让西贝柳斯流泪,更让托斯卡尼尼赞叹不已,她与威廉明娜相像的一部分在于,她们都是技术流,演奏时不拖泥带水,然而却轻易地会用自己的感性淹没理智,有时候,感性会带来出乎意料的惊艳效果,而有时候却会让演奏像一场癖马案一样乱七八糟。

      十月十五日晚,波兰战役基本结束的喜悦狂潮里,在柏林音乐厅,在瓦格纳曾经排演过《漂泊的荷兰人》的舞台上,天赋异禀的,来自伊森堡-比尔施泰因的威廉明娜公主为柏林人和音乐爱好者们献上自己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奏会。

      此为《柏林摩根邮报》对于她的演奏会的评价原稿:“以巴赫的十二平均律作为上半场的开场曲后,紧跟着舒曼《狂欢节》两个选段与李斯特《旅行岁月》选段。另外,以‘标新立异’为人所知的威廉明娜没有删减肖邦的作品,她不间断演奏了《圣咏》《激流》与作品二十五的两首经典曲目《冬风》《大海》。上半场以她的恩师,被业界戏称为‘贝多芬的遗孀’的帝国艺术家艾莉·奈依小姐指导出的最佳作品,全套《月光》奏鸣曲做了收尾。

      而下半场,威廉明娜公主首先弹了令人没有想到的印象派:拉威尔《镜,三——海上孤舟》,随后是以歌德为原型,古诺歌剧改编的李斯特《浮士德圆舞曲》,个人独奏部分的最后一首歌是门德尔松的《升f小调幻想曲》。

      随后,令人未曾想到的是特邀嘉宾——帝国的大提琴家霍尔舍与美国的天才演奏家吉拉·巴斯塔博,三人合作一整首勃拉姆斯的《B大调钢琴三重奏,作品十之一》。

      经久不衰的掌声中,帝国的青年演奏家威廉明娜·冯·伊森堡-比尔施泰因回到舞台完成自己的返场曲,李斯特《大帕格尼尼练习曲 S.140》和舒伯特《降E调三重奏,作品100》。

      柏林歌剧院的首席指挥,帝国人民的指挥家卡尔·埃尔门多夫对演奏会做出了高度点评:‘毫无疑问,这场演奏会是成功的,接近两小时的演奏会无丝毫让人疲乏的感觉,威廉明娜公主拥有无与伦比的技巧和激情和极具男子气概的演奏风格’,而同来受邀观看演奏会的还有富特文格勒先生,约胡姆先生与卡巴斯坦先生及德温·菲舍尔——柏林音乐学院院长等帝国的音乐人才。”

      注:后来报纸出版时,宣传部将肖邦与门德尔松的曲目删去。(注:肖邦是波兰人,门德尔松是犹太裔,其实舒伯特也有犹太背景,但被纳粹重新包装成了完美无瑕的雅利安人)

      总之,对于威廉明娜来说,这么多年的学习与这几个月不间断的苦练总算是有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结果,尽管她在开场时候将赋格弹得糊里糊涂的,又差点在踩踏板时候踩空,她在演奏时能看到坐在前排的菲舍尔教授让她心惊肉跳当时的表情——菲舍尔平常最受不了她的巴赫。

      演奏会结束后,她在自己大床上躺了两天,连吃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两天后,她和一群狐朋狗友去柏林最好的餐厅和各大使馆举行的派对里鬼混,跳舞,结交朋友。在那里,她遇到了同样有美国背景的亚当·冯·特罗特·祖·佐尔兹。亚当的祖母是美国人,也是第一任美国司法部长的曾孙女,他们两人的母家在纽约有交情。他曾在牛津大学拿到罗德奖学金,又去会见过张伯伦与哈利法克斯,上个月才刚在纽约做了关于德国的讲座。亚当与威廉明娜说他又马上要飞到美国去了。

      威廉明娜与亚当的共同语言不仅来自于他们的美国背景,她发现他们的政治立场都很像:反对战争、反对纳粹,但尊重德国的国家利益。亚当对她说,他能感觉到美国对于他倾向于德国的厌恶,但他的原话是:“无论如何我是个德国人,我怎么能厌恶祖国的繁荣昌盛呢?我想美国佬是懂不了的。”这句话得到了威廉明娜的认同。
      (注:在40年,特罗特回到德国定居,加入里面布满了贵族阶级,也都是密谋人士的外交部做了内部人员以此与盟国的人联系,虽然历史上认为他们是伟大的,但我觉得这群人很迷)

      就在十月的最后一天,威廉明娜在写着东西,忽然家里庭院里传来她熟悉又陌生的奔驰跑车引擎声,她的心狂跳起来,随后是门铃声与她再熟不过的问候声。

      她飞快地奔下楼,扑进他的怀抱里。

      路德维希的军大衣上仿佛还留着硝烟味,但他帽檐下湛蓝眼睛里的笑意和他搂着自己的力度让威廉明娜真实地感受到他回来了。

      她想起他在信上写的贝多芬情书。

      “永远属于你,永远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们。”

      附:路德维希与威廉明娜的战场通信。

      亲爱的阿历克斯,

      你好吗?好吧,我清楚我这个问候很无聊,那不如带上沃尔特的问候吧。(转变粗犷版字体)嘿!你在柏林缺伏特加了吗,去书房壁炉左边第三个书柜后的夹层里找!呃...刚刚那句话是沃尔特写的,他和我在坦克上晒着太阳。我们实在是太累了,有些人就直接睡在草地上了。

      原谅我实在不能透露我究竟在哪里,我只能说我们在德意志第二帝国从前的领土上,现在是第三帝国的了。沃尔特曾经指着远处规模很大的,明显是德式的庄园说‘那可能是我曾祖父住的地方’。

      所以,话题由此开始。我们要不来谈一谈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吧?我记得弗里茨曾经跟我说,你会开滑翔机?是真的吗,埃尔哈特女士?(注:著名的女飞行家,37年失踪)噢,我的上帝我在说些什么,原谅我,我只是很想夸你,我就是这样笨嘴拙舌。总之,我真的很佩服你会开飞机。

      汉诺威的克里斯蒂安王子现在就在空军服役。你一定知道她,甚至与他还很熟悉吧?因为我知道王妃殿下是奥古斯塔王后的伴妇,而他的母亲是维多利亚-露易丝公主。我听说你的教父教母还是奥斯卡王子与黑森的艾琳公主?难怪都说王妃殿下是柏林最受欢迎的女主人之一。

      提到克里斯蒂安是因为我也羡慕他——在我刚刚进入军校的时候,我曾经很想加入最新兵种的,因为坐过飞机的人都忘不了那种在云朵上的寥廓感,我想你也是。但是这个提议先被我父亲和叔叔所质疑了,你应该也知道,我叔叔在上一次大战时候被册封为了元帅,而我的父亲是荣誉将军,他们觉得我应该去陆军这种传统兵种才对。同样我的母亲对我要上天这件事反应过度——她到现在还不愿意坐飞机,只坐轮船和火车,她说过“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让你坐上那个玩意儿”。最烦人的是两周以后,我的童年玩伴的母亲来找她哭诉,说是他服役的部队寄来信说他的飞机刚上天几分钟就出事了,幸亏他掌握了熟练的跳伞技能(那位夫人还说她要起诉容克公司和梅塞施密特,未免小题大做...)。于是,这个提议被彻底否决了。我只能爱上在泥地里会变成一堆废铁的坦克,并成为装甲兵。相信我,我不止一次听到教官在议论说我的身高适合去做掷弹兵 。

      你的演奏会是不是要到了?真希望能来听,上次那首波兰舞曲我依然记得。但现在邮差要来收信了,所以我必须停笔。现在我抄录一段你应该熟悉的名人信件来给你,以免你觉得我太无聊。

      “天使啊,我刚刚打听到:邮差每天都要出发,所以我必须到此结束,以使你能迅速收到这封信,请你安静些——你要爱我——今天——昨天——我因思念你而不觉泪下如雨——你——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祝你安好,啊,你要继续爱我——永远不要误解你的爱人最忠实的心。

      永远是你的

      永远是我的

      永远是我们的。”

      你忠实的

      路德维希-阿尔布雷希特。

      ———威廉明娜的回信———

      亲爱的伯蒂,

      哈哈哈,我和菲莉帕打赌说你一定会觉得这封信寄错了。让我解释一下这个昵称的来源——其实很简单,你叫我最后一个名字,我也应该叫你阿尔布雷希特,可惜音节太多。所以我打算叫成英语版,那也就是阿尔伯特,更简洁一点就是伯蒂。

      说真的,菲莉帕为什么会又出现在柏林?她告诉我她大学毕业后无事可做正在寻找一份工作,可是符腾堡的女公爵找一份工作那么难吗?我还以为她在挑选做裙子时候的布料样式呢。

      回答你上一封信的问题:是的,我学会开滑翔机是在肯尼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姑父的另一位堂兄在那里有大庄园,我们在雨季时去了那里玩。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一望无际的咖啡田和成群劳作的黑人。父亲告诉我,以前在喀麦隆和纳米比亚也是这样,只是因为战败了后割让给了英国和法国。他说,阿德龙酒店大堂那个象牙喷泉和里面许多有异域风情的文物就出自我们曾经的非洲殖民地。

      关于滑翔机。其实非常容易,难点就在于起飞与降落而已,不间断坚持一星期就可以完全学会。曾经那里英国驻军的飞行员在休假时候教我一个非常有趣的招数:他把飞机飞到高处,此时正好有风吹过来,他问我是否很吵,我只是随便答了一声后他忽然关掉了引擎——我们的飞机就浮动在了风中。此时我才真正感觉到了创世纪前般的宁静,没有引擎的吵闹和地上的纷扰,或是成群的房子,我能看到蜿蜒流淌的河流与崎岖的山川,非洲的原始之美就在此。此时,我真的理解到了圣·艾克絮佩里的《夜航》与《人类的大地》中的非洲沙漠。(后来娇兰公司为此推出一款香水,一直有送给我妈妈)

      肯尼亚的安博塞利有稀疏的灌木丛,我们躲在树林里,在那里观察神奇的羚羊与长颈鹿、鸵鸟、斑马,这些品种只有非洲才有!印象最深的是最大的非洲象!太大了,比军用车还大!他们很少见到人,所以一点也不怕我们,从我们面前若无其事地走过,吃草。当傍晚的时候,我们能看到远处乞力马扎罗山的日落。这些照片都陈列在我们家的玻璃柜子里,如果有空袭要我们离开的话,我甚至不知道我会不会舍得这些照片!

      要是晚上在奈瓦沙湖过夜的话,太阳下山我们就不被允许出门了——据说会碰到河马,凌晨也是,他们悠闲地从门前走过去吃草了。

      另外还有观察鸟类的两个湖,博哥利亚湖和纳库鲁。在博哥利亚湖上方的时候,是由我开着飞机的,我对此还很骄傲呢。我们能看到如同红丝绒蛋糕一样的上万只火烈鸟,实在太震撼了,除了惊叹与用徕卡拍照以外我们不能做任何事。纳库鲁也有几百种鸟类,与我们同行的有生物学家们。另外,印象最深的是白犀牛,据说是雌性居多,数量不多,非常珍贵。

      ...

      这实在说不完,可惜我要准备我的考试了。

      你怎么离我那么远呢?我好想你,我们在一起不过几天而已。请尽早回来吧!PS.今天和父母去凯瑟霍夫,碰到了在那里开会的党卫军高层们。他们竟然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很纳闷究竟是为什么会传得如此快?他们还催促我马上和你结婚生孩子,说要为帝国提供更多优秀的士兵。我才不会为他们生孩子去送死呢,当然,我没敢讲出来。(此段后来被划去)

      总之,请快点回来吧。(我知道你发的是贝多芬的信,我觉得你不无聊)代问沃尔特的好。

      所以,我也找了一句狄更斯的书信:“我的亲爱的爱人,我永远是你的。”

      你正在写论文的

      阿历克丝。

      ————————————————————

      第一部分人物表

      本书中人物皆为虚构但有一定原型并加以改编。

      德国

      ——伊森堡·比尔施泰因家——
      父亲:卡尔-沃尔夫冈
      母亲:葛丽泰(玛格丽特)婚前姓氏:林德伯格
      儿子:恩斯特-亚历山大
      女儿:威廉明娜

      ——凯格勒-维克斯——
      伯爵、伯爵夫人
      他们的儿子:沃尔特
      他们的侄女:俄国流亡公主奥尔加
      伯爵的兄弟:暂未出现姓名在党卫队总部工作

      ——奥尔登堡——
      公爵:弗雷德里希
      公爵夫人、英国公主、女爵:伊丽莎白(婚前姓温莎),威廉明娜的表姐
      他们的儿子:奥古斯特

      ——符腾堡——
      父亲:罗伯特
      母亲:玛丽-依马库雷塔(婚前姓氏:冯·哈布斯堡-托斯卡尼)
      儿子:路德维希-阿尔布雷希特
      女儿:玛利亚-菲莉帕

      ——普鲁士、汉诺威与巴伐利亚——
      普鲁士的奥斯卡王子
      ‖
      布尔夏德王子
      汉诺威的恩斯特·奥古斯特,布伦瑞克·吕内堡公爵与普鲁士维多利亚·露易丝公主(威廉二世女儿,婚前姓霍亨索伦)的孩子
      ‖
      弗里德里克公主、格奥尔格王子、奥尔加公主(姓氏:韦尔夫)等

      以及巴伐利亚的康斯坦丁(姓氏:维特尔斯巴赫)王子。

      英国

      ——苏塞克斯家——
      父亲:约翰
      母亲:英格丽(婚前姓氏:林德伯格)
      儿子:乔治·恩斯特
      女儿:伊丽莎白(婚后姓冯·奥尔登堡)
      他们的堂叔,外交部国务大臣沃顿伯爵。

      ——肯特家——
      肯特公爵,乔治王子
      玛丽娜 ,希腊、丹麦公主
      他们的女儿:亚丽珊德拉

      其余出现的人物

      ——塞恩-维特根斯泰因家——
      父亲:古斯塔夫
      母亲:福瑞森女男爵
      儿子:路德维希、海因里希、亚历山大

      英国首相:内维尔·张伯伦
      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伯爵

      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
      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
      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
      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奇

      抵抗组织外交官:亚当·冯·特罗特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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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939 柏林-东普鲁士 tempo di marc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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