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这水，这家》熠芩

4、漫漫生意路

　　路很长，漫长的一段旅程，从家到各个陌生的乡镇。双木坐在车上，看着摆面前水泥马路，已经从多少这样相同的马路上经过，双木记不得了，只知道很多很多。若不是跟着爸爸出来，怕是双木都会疑心自己这是被人给卖了吧。
　　一路颠簸，终是抵达了今天的第一个村落。三轮车缓缓开过，车头上的喇叭一路播报着各种叫卖的物品，车身上装载着沉甸甸的货物，互相压挤着，密密麻麻。让人看着都想随意扔几个袋子出来，好让这车缓口气。
　　大多情况下，这种上门生意都是到了下午才渐渐能卖的多些。尤其到傍晚五点半至六点，太阳慢悠悠的落下山头，敛尽所有光辉。天色渐渐变得昏暗，忙碌着奔波着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回到家中。炊烟一缕一缕的从烟囱中冒出来，一点一点的升高，在空中尽情摇曳着妖娆的身姿。人们在此刻一小堆一小堆的聚拢，相互倾谈。这时候，一辆装载着每家每户必备年货的三轮车开过，把人们的目光一下子吸引过来。大家一起看货，帮忙砍价，最后往往一下子把某样东西一抢而空。
　　双木记不得这是同爸爸出来多少天了，她只是每日跟随着去不同的村落。双木也记不得这是多少次被骂了，世界上的人太多了，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用。生意忙时，一下子便来一伙人，这个时候，爸爸忙着讲生意。买东西的心里盘算着如何用最少得钱买到最好的货，而卖东西的人便盼着怎样卖个好价钱，还要暗自在心里度量哪种货哪个价钱卖出去划算，哪样又可以多赚一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算盘，且拨弄的十分熟稔。双木没有那样精明，她既不精于算计也不善于揣度人心。
　　有些人喜欢讨价还价，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有甚者喜欢趁着双木不注意，双木爸爸忙着同人谈价钱的时候，偷偷将某些东西藏些口袋里。双木从没有见过这些，双木也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丑陋的一面，双木满怀善意望着这个世界，可世界却教会了她何谓现实，那是一种无比丑陋，映照出所有人心思的人性。
　　“住手，你怎么把章鱼卷起来装进口袋呢？”双木爸爸历声喊道。那个看上去七十来岁的老者极不情愿的把章鱼放进了箱子里。这种干章鱼是双木家乡过年家家户户都会买一些的食材，用来煲汤。干章鱼一斤要卖到八九十块，一个差不多五六块。
　　事情来的突然，出乎双木的意料。双木已经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果不其然，紧接着双木爸爸的呵斥声便落到了双木的身上。“站在那边做什么？不晓得到这来看着？”双木只好重新挤回人群当中。
　　双木以为事情到此处就已经结束了。然而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