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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谢谢你,欧阳。”姜瑶面带感激地看着身旁的红衣少女。

      若不是欧阳酸菜,只怕那庄苏安会纠缠着她不放。

      欧阳酸菜那样怼庄苏安,虽然明里“风度翩翩”的苏安公子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以庄苏安伪君子真小人的性格,难免会暗地里下绊子。

      明明是她自己的事情,却给闺中密友埋下了祸患,姜瑶在感激之余,又有些过意不去。

      欧阳酸菜拍了拍姜瑶略显单薄的肩膀,大大咧咧道:“谢什么谢啊,这么客气干嘛,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再说我也很讨厌那个庄苏安,不骂他我心里不舒坦。”

      姜瑶开怀地笑了,对,她们是好姐妹,就应该互相帮助的,倘若日后欧阳酸菜遇到了麻烦,她也定会不顾一切地帮助这位好闺密。

      走了一截路,姜瑶问:“昨儿你见着辽王世子了吗?”

      “见着了见着了!”一提到美男,欧阳酸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真的好美啊!美到啥程度呢?这么给你说吧,让这位俊哥儿当我心中的颜值排行榜榜首,我都觉得委屈了他,你没欣赏到这份盛世美颜真是太可惜了。”

      姜瑶抿了抿嘴,道:“听说辽王世子是纨绔,欧阳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对此等败家二世祖没什么好感,所以哪怕他天下第一美,我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欧阳酸菜把手指放在唇上,嘟嘴道:“我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感,世子萧靖虽说纨绔,却也并未做庄苏安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姜瑶想了想,发现确是如此。

      萧靖能被评为大明第一纨绔,主要还是源于其显赫身世的加持。

      其实他也就行事乖张霸道、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沉迷青楼罢了。

      从未听说他做过欺男霸女之事。

      如此看来,声名狼藉的萧靖倒是比风评绝佳的庄苏安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只是算不上好人,而庄苏安则是一个变态的大恶棍。

      欧阳酸菜小手一挥,满不在意道:“再说了,我只是去欣赏他的皮囊,又不是找他做我的夫婿,他纨绔些又有什么打紧的。人品什么的,只要不是差到庄苏安这种程度,都不会影响我看美男的心情。”

      姜瑶无奈道:“看美男大概是你唯一的兴趣了。”

      “非也,非也。”欧阳酸菜笑着摇头道:“看美男只是我的两大兴趣之一,我的另一个兴趣,可是比看美男还要让我痴迷。”

      姜瑶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瞪大双目道:“竟还有比看美男更让你痴迷之事!好啊你,藏得这么深,居然连我都瞒了过去。快别吊胃口了,说说看,你的另一个兴趣是什么。”

      “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嘛。”欧阳酸菜把手背在身后,笑道:“我的另一个兴趣是看美女。”

      “看美女?”姜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我从来没见你瞧过美女啊!”

      “我天天在看呀!”欧阳酸菜贴近姜瑶,在她的脸上吧唧一口,“在我心里啊,能配得上美女之名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姜瑶俏脸微红,欧阳酸菜这是在……撩她?

      ……

      到了和大叔约定的日子,姜瑶在太学上完学,吃罢午饭,便立刻赶往西苑。

      她很想念那只小奶猫。

      西苑中的一条小河旁,炊烟袅袅升起。

      无须多看,姜瑶一眼便知胡子大叔正在烤兔。

      一想到烤兔,姜瑶就口齿生津,恨不得立马大快朵颐。

      可当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已经吃过午饭,再吃就会长胖,还是下次再吃吧。

      “我完全不想吃烤兔。”姜瑶对自己说。

      绕过一片翠绿的灌木林,姜瑶来到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

      胡子大叔坐在烤架旁,逗着手里巴掌大的小奶猫。

      ……就像一个母亲,陪自己的孩子玩耍。

      “大叔。”姜瑶来到萧靖身旁,安静坐下。

      又叫他大叔……

      萧靖摸了摸脸上的八字胡,心想贴了这么个西贝玩意的自己,真的很显老吗?

      不摸不要紧,他这一摸……本就没贴正的胡子更歪了,几乎遮住了半边嘴唇。

      “噗嗤。”见大叔这副模样,姜瑶没忍住,笑出声来。

      萧靖:“……”

      小姑娘这是在笑什么?

      世子殿下满脸问号。

      “大叔。”姜瑶强忍着笑意,“你的胡子快要掉下来啦。”

      萧靖轻轻放下小奶猫,跑至河边照镜子,正胡须。

      “该死的奸商,卖我这价格不菲的胡子又大又丑也就罢了,竟然连粘都粘不稳!”世子殿下腹诽道:“奸商你等着,害我在小姑娘面前出丑,光辉形象毁于一旦,不找你算账,我都不姓萧!”

      萧靖又按了按胡须,确定它不会再掉下来之后,方才放心地坐回原地。

      小奶猫被他重新抱在手中。

      “喵~”

      小猫咪奶里奶气地叫了一声,似在埋怨世子殿下先前将它放下。

      萧靖温柔地抚摸了几下猫儿圆圆的小脑袋,小奶猫又一脸满足地圈成团,睡下了。

      猫咪就是嗜睡啊。

      大叔怀中毛茸茸的小雪团好可爱……想抱。

      姜瑶杏眼中流转着期许的目光,“大叔,我可以抱抱你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

      萧靖低头瞧了瞧怀中猫。

      是指它?

      “可以啊。”萧靖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小猫的父亲?”

      得到允许,姜瑶便不再客气,轻轻从萧靖手中抱走小奶猫,并摇头道:“不是,我觉得大叔你像它的娘亲。”

      萧靖:“……”

      世子殿下脸上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像小猫的母亲?

      原来自己在小姑娘的眼中,竟是这样的“光辉形象”。

      萧靖追问道:“我哪儿像小猫的母亲?”

      “嗯……我也说不出来。”姜瑶双眼闪烁,想了想后说道:“总之大叔你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萧靖:“……”

      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他可是男人!

      是大叔!

      大叔怎么可能散发母性的光辉?

      世子殿下这样安慰自己:小姑娘一定是在调皮,一定是!

      萧靖不想再继续这个伤心的话题,他要把这一页揭过去。

      正好,烤兔熟了,世子殿下在其上滴入夕香果的汁,再把诱人的烤兔拿起,放在两只小奶猫的身前,笑问:“吃吗?”

      本来姜瑶是不打算吃的,毕竟自己刚吃过午饭,再吃烤兔的话,会胖的。

      她在刚到西苑之时就再三强调,自己不想吃烤兔。

      一点都不想吃。

      可真当烤兔到了她眼前的时候,那些强调立刻变为了废话。

      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

      只吃一次,应该不会胖吧……

      姜瑶接过那只烤兔,咬了一口,忽道:“大叔,你不给小奶猫吃吗?”

      萧靖唇角上扬,“小奶猫不是正在吃吗?”

      姜瑶垂眸,小奶猫正在自己手腕处呼呼大睡。

      她认真地说道:“它没有吃啊。”

      “她在吃。”

      “可是它真的没有吃啊。”姜瑶柳眉微皱,“大叔你是不是不想给它吃肉?那我可就得说说你了,俗话说再苦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孩子,更何况你明明有能力让它吃肉的。”

      世子殿下哭笑不得。

      他解释道:“它刚断奶不久,难以消化烤肉,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喂给它吃。你不用担心它饿着,早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把它喂得饱饱的了。”

      “哦。”姜瑶把头垂下,低声道:“对不起大叔,我又错怪你了,我从未养过猫,不知道这些。”

      说完她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母亲怎么可能饿着自己的孩子。”

      萧靖:“……”

      他忽然觉得,大叔这个称呼,还蛮好听的。

      小姑娘抱着小奶猫不方便吃烤兔,萧靖又让猫咪回到自己手上。

      他搂着小奶猫坐在一旁,端详着另一只“小奶猫”进食。

      这只小奶猫两爪握着木棍,小口小口地咬着兔肉,再闭上嘴唇,细细地咀嚼。

      兴许是小姑娘的嘴太小,哪怕只吃一小口兔肉,腮帮子也显得有些鼓。

      好生乖巧啊!世子殿下看着看着,忘乎了时间。

      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姑娘,当然,这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小姑娘天真无邪,洁白无暇,如同不染淤泥的莲花。

      这种小姑娘很难不让人对她产生好感。

      何方人家,竟能养出这等不沾红尘的女子?

      考虑到小姑娘的食量并不大,萧靖选的兔子也是极小只的。

      因此即便姜瑶吃得很慢,烤兔也没能在其手中坚持多久。

      丢掉木棍,姜瑶捂着圆滚滚的肚皮,瘫坐在草地上。

      她现在撑得要死,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萧靖很贴心地为小姑娘准备了纸。

      小姑娘擦了擦嘴,道:“大叔,我想去散散步,消消食。”

      萧靖笑道:“去吧。”

      “我想带着它去。”小姑娘又说。

      世子殿下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姜瑶就带着小奶猫愉快地玩耍去了,可怜的世子殿下就被扔在了原地。

      萧靖在草地上坐着,倍感无趣。

      他索性就厚着脸皮跟在两只小奶猫后边。

      看她们玩,也好。

      姜瑶和小白猫玩得不亦乐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一直以来,陪伴姜瑶的除了四书五经,便是欧阳酸菜,其父姜虚都很少在她身边。

      而今她的玩伴又多了一个,姜瑶举起小奶猫,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

      阳光下,小猫咪雪色的毛发更加洁白光亮,晶莹剔透。

      姜瑶把这团“雪”放在自己鼻尖,轻轻蹭了蹭。

      “喵~”猫儿细细叫了一声,又舔了舔姜瑶的脸颊。

      然后世子殿下便瞧见,两只小奶猫嘴对嘴,亲吻了起来。

      真像一对和睦的好姐妹啊……

      ……

      西苑虽是荒园,但却并非没有鲜花,只是生长得杂乱了些。

      多数花儿都是这儿一株,那儿一朵的,孤芳自赏,很少有拥簇在一起的。

      不过兴许是河边的水土好,那里的花儿都是成片成片的。

      姜瑶追着跑得飞快的小奶猫,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河边五彩缤纷的花丛。

      “抓到你啦!”姜瑶赶上小奶猫,将它重新搂在怀里,嗔骂道:“真是的,都不知道跑慢些,可把我累坏了。”

      “喵~”小奶猫伸了伸爪子,指了指身旁的浅蓝色花朵。

      姜瑶笑问:“你要我戴上它?”

      小奶猫又很有灵性地“喵”了一声。

      姜瑶便将那朵花折下,随意插在发丝上,起身站立。

      小姑娘刚从百花之中露出头时,世子殿下正好跟了过来。

      少女嫣然一笑,“大叔,我戴这朵鲜花好看吗?”

      姹紫嫣红间,衣裙飘飘的花中仙子姜瑶笑容荡漾,好似万花齐放,妙不可言,美不胜收。

      萧靖在这一瞬间失了神。

      此时的小姑娘正应了一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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