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生名媛》美糖

11、第011章

　　“这些呢？是不是都不会做？我教你！”
　　唐碗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指着试卷上空着的另几道大题一一指问。
　　“都会，不用你教！”两个男孩听到她这话，眉头立刻挑了起来。
　　他俩在班上也算是成绩靠前的，一道题卡住不会叫个五岁的娃娃教懂了也就算了，要是别的题都还要她帮着算，那成什么了？
　　看着两个人哼哧哼哧埋头写字，唐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
　　看男孩手里的笔稍稍停顿，她忍不住找了一句，“这里加个二！”
　　男孩摆摆手，“我知道！”

　　这道题写完，唐碗期待中的慈善绩点并没有如期到来。
　　不愿意被接受的帮助，是不算的啊……
　　唐碗在心中叹了口气。
　　那种滥好心，不为别人考虑只图自己安心的帮助，曾经热爱做慈善的她是很不齿的，不被划入得分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真的都会？这些题？”
　　男孩把卷子做完，见唐碗还站在边上看，好奇地问。
　　“会一点点，不是都会。”唐碗谨慎回答。
　　“厉害啊。”
　　两个男孩颇有兴趣地围着她打量，把唐碗看得有些束手束脚。

　　唐敏讨厌带她出来被人比较，唐碗自己也不爱出门，所以外面的小孩，大部分都对她没什么印象。
　　现在仔细一瞧，两个男孩都像发现新大陆似地，伸手摸摸唐碗头发，拿指头戳戳她红润脸蛋，眼中满是新奇。
　　村里的小孩，都是外头疯跑乱颠，搞不好扑到地上糊一身泥，起来拿袖子头脸一抹，脏得很均匀。
　　可唐碗却不同，衣服虽然旧旧的，但却特别干净，脸上一丝脏印都没有，连头发上都带着香喷喷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她五官长得漂亮啊！
　　跟娃娃似的，白瓷似地肌肤，大眼睛眨眨地看着你，莫名叫人生出股保护欲来。

　　唐碗爱干净，唐家人早就看习惯了，虽然知道她和外头娃娃不一样，但不放在一堆比较，就没那么大感觉。
　　现在唐碗站在一堆孩子里头，立刻被凸显学出来，成了最闪亮最发光的那一个。
　　两个男孩看着她，感觉跟洗了眼睛似的，怎么瞧都觉得好看。
　　“你们……还有作业要做吗？要是有不会的，我可以帮着看一看。”
　　唐碗忍着两人跟看猴似地盯了自己半天，到他们凑到一块说话，这才细声问了一句。
　　唐碗软绵绵的声音，跟村里女孩的大嗓门又是不同，揪着两只手秀秀气气地说话，听着格外舒服。

　　“你喜欢当老师啊？”
　　“我作业都做完了……”
　　俩男孩先是笑着抓抓头，回过神，赶紧抓过围着唐敏那堆孩子中的一个，推到唐碗面前。
　　“那你教他，他是我们班最差的！十题有八题不会，教他！”
　　“干啥？”
　　高个小胖子吸吸鼻子，拿袖口擦了，一脸地莫名其妙。
　　“小丫数学可厉害了，你把卷子拿过来，让她教你做。”一个男孩脑袋一扬，就跟他有这么厉害似地，满脸骄傲。
　　“她？”
　　小胖子鄙夷地打量了两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唐碗，表情慢慢变了。
　　回头看看唐敏，又看看唐碗，小胖子都不相信这两个人是亲姐妹。
　　差别也太大了吧！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一个长得……就那样儿……

　　唐碗知道美貌是武器，却不知道在几岁的孩子里头，杀伤力也这么强。
　　她这具有异国风情的东方长相，确实能吸引到不少男生的注意，不管是去舞会还是大的慈善晚宴，都能收到许多帅气男孩的主动搭讪。
　　不过根据国外的主流审美，大家还是比较喜欢身材丰满，蓝眼金发的米国大妞，所以唐碗这一型虽然有受众，但面却比较窄。
　　而现在……
　　唐碗觉得自己这长相，在华国可能属于通吃型。

　　刚刚围着唐敏的那一圈小萝卜头，大部都挤到了她身边，不管男孩女孩，都满眼新奇地打量着她，毫不掩饰目中的亲近之意。
　　不管了不了解一个人，只要她长得好看，很容易就会产生接近的想法。
　　就算做错了什么事，也比较容易得到原谅。
　　做为一名曾游走在比利弗上流圈的社交名媛，唐碗对好皮相能带来的优势，了解得极其清楚。
　　借助这一优势，她不管说什么，小胖子都听得很认真，还一五一十照着学。
　　“是这样做吗？六加八，等于……十四？”小胖子满头是汗，掐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紧接着欣喜转头。
　　见到唐碗微笑点头，他乐得嘴都合不拢，笑得哈哈地。

　　“真神！还能这样算？”
　　“我试试！”
　　一群小孩照着唐碗教的方法，开始掐指节。
　　一根手指可以掐四下，四根手指就能掐十六下，八根手指加起来就能算出三十左右的数，比原来数指头的方法真的强好多！
　　“这个法子只能临时不会顶一顶。最好还是自己心里有数，最好是多做多练，题做得多，眼睛一闭就能算出来。”
　　唐碗个头虽小，站在一群大孩子中间，却是气质最沉稳的那个，小小声地说话，也能叫每个人都听见。

　　“我就能在心里算，不用数手指头！”唐碗最先教的那个男孩举手，满脸得意。
　　大家都围着唐碗说话，根本没人搭理他。
　　这群孩子里头，成绩好的也就那两个，其他那些人考试能及格就不错了，都觉得唐碗这个应急的法子好。
　　“我会了！原来是这样数的。”
　　“好简单！小丫真厉害。”
　　又听唐碗教了两遍，大家纷纷找来卷子，两只手数个不停。
　　原来觉得难的题，现在做起来飞快，表情都分外兴奋。
　　“以后要是学五十以内的加减法怎么办？加上脚指头也不够啊。”小胖子很有居安思危的心，抬起头期待看向唐碗。
　　唐碗正要说只要题做熟了，那些都不是问题，唐敏走过来酸不溜秋地说了一句：“傻子教傻子，一窝傻子！指头不够数，你不知道带个草把子去学校，抽下来数啊？”

　　草把子是村里人用来生火的东西，水稻脱了粒，剩下来的稻草晒干透，抓上一把左右反折，再抽几根草两头一扎一塞，就做得了。
　　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扎一堆扔在灶屋里头，做饭的时候直接引燃了往灶眼一塞，黄火苗看着腾腾往上舔锅底，旺得很。
　　一个草把子成百上千根稻草，抽出来一根根细数，再多的数都能数得了，看着大家都学唐碗的办法掐指头，唐敏一脸不屑。
　　“就你能！等你上学，我看你带！”
　　“看老师不抽你手板……”
　　“她都没上过学，当然不知道了，跟她说什么呢。”

　　被孩子们一通挤兑，唐敏脸胀得通红。
　　“我不是不上学，我爸……我爸要带我去城里上学的！市里的学校比村小好多了！我小姑家的大兵上的棉纺幼儿园，墙上画着好看的画，还有好多玩具可以玩，还……还发鸡蛋糕吃！”
　　唐敏虽然没去市里亲眼见过世面，但听唐满红吹得多，有板有眼学了一通，引得孩子们惊叫连连。
　　“还发吃的？还有老师带着玩？还有滑滑梯坐？”
　　“什么是滑滑梯？”
　　小胖子提出大部分孩子心中疑惑。
　　唐敏也被问住了，憋了半天才说：“就是下得快的楼梯！咱们村没二层房，就没有。”
　　“哦——”孩子们恍然点头。

　　唐碗站在一边清点刚刚收到慈善绩点。
　　教了个算数的法子，一共收到0.7个点。
　　十来个孩子里头，因为这种方法受益的，也就七个人。
　　村小规模很小，整个学校的孩子总共加起来也就一百人左右，一年级就一个班，总共不到二十人。
　　为了鼓励她给更多的人带来帮助，条约规定在同一个人身上反复取得绩点，次数越多，数额将会等比下降。
　　虽然唐碗不知道具体降幅是多少，但按现在一个人拿0.1的数值起点，也知道多降几次后她能得到的是多么微乎其微。

　　学校是有一百多人，但高年级的她怎么去教？
　　首先不认识，再者人家也不会信她，就算信了……五岁孩子能懂六年级题目，怕不是要被当成妖怪捉起来。
　　唐碗叹了口气。
　　签下条约的时候，她最初就是打算搞教育的，多建几所学校，招多些学生，只要投点钱，绩点不是刷刷就来？
　　现在虽然需要亲力亲为，但大方向还是对的。
　　必竟只有学校才有人数优势，她小手小脚的也做不了别的大事儿，倒是这颗脑子不受局限。
　　可村小……也太小了！

　　“市里小学？当然大了！围墙围着，里头有十几亩地那么宽，好几层的楼房，教室里安着大黑板，一个班就有七八十人，差不多跟咱们村小人一样多呢！”
　　“这么大啊？”
　　“真的假的啊？城里有那么些人？”
　　“这还只是一个学校的，市里还有二小和三小，每个学校都有好几千人呢！”
　　这个唐敏可没吹牛，学校大小是她想当然，但人数却是听唐满红说的。
　　听说学校放学，街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跟赶集似的。
　　唐敏一直都想看看那场面，现在嘴上说着，就觉得自己好像真去见过一样，心里美得不行。
　　“你真要去市里念小学啊？你爸让吗？”
　　有人听得心里发痒，看唐敏那得意样儿，忍不住酸她一句。

　　“怎么不让！我小姑说了，城里是九年义务教育，你不念，政府还要来家抓去念，保证人人都能识字！”
　　“还要抓去念啊？”
　　“好吓人……”
　　大家缩着脖子吐舌头，可是眼里的羡慕却做得不假。
　　村小就是两间破瓦房，顶上漏水，地上灌泥汤子，别说城里学校那些新奇设施了，就算最基本的桌椅都泛着绿霉，真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在唐敏说到每个学校有几千人的时候，唐碗已经竖起了耳朵，再听到九年义务教育，强制读书的时候，更是来了精神。
　　她念的比利弗贵族小学，实行小班制教学。
　　一个班最多收八个孩子，这些孩子不管是家庭还是教养，都要经过严格筛选考核才会接收，通过率极低。
　　当初唐碗凭着自己能力考进去的时候，弗兰克夫妇还设了酒宴庆祝，每个到场的宾客都为她感到骄傲。

　　被唐满红吹上天，教学质量最好的市一小，居然有好几千人？
　　一个班满满当当塞八九十个孩子？
　　那不就跟扫大街似的，什么烂叶子都往里头堆么？
　　不光老师顾不过来，在这种环境里头，这些学生能吸收到的知识，恐怕也是经过稀释的。
　　时间浪费了，素质却没有本质上的提高，当初唐碗听到的时候，对这种大锅烩式的学校教育嗤之以鼻。

　　而现在，唐碗的感受却完全不同了。
　　她仿佛看到了那些没有经过严格筛选就入学的孩子，正在为学校布置的超额任务而头疼的场景。
　　难道，她不应该像天使一般出现在这些受难者之中，给他们以抚慰和关怀吗？
　　正激动盘算每个年级有多少生源，唐碗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跟着唐大壮进城的是唐敏和毛头。
　　而她……是被留在山窝窝凤凰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