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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偷窥事件 ...


  •   “你在这里干什么?偷窥吗?”忽然克雷尔低沉的声音在伊登背后响起。
      伊登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恰好经过这里……”
      “恰好经过……你只是恰好经过这里?”克雷尔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眼,他靠近伊登,然后用他的大手抓住了伊登的领子,“说吧,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你在看谁?”
      伊登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自己在看史密斯小姐的事,因为那会毁了一位小姐的清誉。伊登奋力地用双手抵住克雷尔的胸膛,“我……真的只是路过……我没有在看谁……”他心虚地说。并且突然害怕克雷尔会在这里动手打他,因为克雷尔高大健壮的体魄早已在他心头蒙上阴影,那是一种单纯的力量上的压迫。
      然而克雷尔只是那样单纯地看着伊登,就好像伊登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伊登并不知道他此时自以为的镇定在克雷尔的眼里其实是脸色苍白、身形怯弱、目光游离……克雷尔不禁想到,他其实不怎么会撒谎,却偏偏谎话连篇。
      克雷尔松开伊登,他耷拉了眼角说道:“我亲爱的哥哥,下次你要找我,就直接来找吧,还偷偷摸摸的?我现在还有些事情,你可以先去房间等我……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他说罢面无异色地离开了。
      伊登呆在原地,过后大大喘了口气,他抚住心口,一边为克雷尔误会他是来找自己的而感到庆幸,一边又为克雷尔最后的话而感到不解。

      晚宴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部分客人在庄园的客房里歇下,一部分连夜赶着离开了。
      伊登心怀忐忑的等到克雷尔,克雷尔顺手关上门,便看见伊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来迎他。克雷尔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他用手杖重重敲了伊登的肩头一下——“还不快帮我脱了外套,我快要热死了。”克雷尔在楼下喝了不少酒。
      伊登紧绷着神经,留意着克雷尔似乎并没有要拷问他的意思,便大大松了口气,上去帮他解开领结。
      等克雷尔换了身舒适宽松的衣服之后,伊登一边把牛奶端给他,一边要他躺到床上去以免受凉。
      克雷尔就着伊登的手喝了两口便不肯再喝,他拉着伊登,闭了眼倚在靠枕上说道:“今天就在这儿,你哪儿也不要去了……”
      伊登看见克雷尔酡红的脸,心道原来克雷尔喝醉了。

      伊登熬了一会,看克雷尔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一动不动,他也悄悄趴在床边睡觉。暗地里克雷尔又睁开眼,握住伊登的手放进被褥里来回把玩,从纤长的手指到软软的手心,不知何时起伊登的指尖有了一层薄茧,克雷尔鬼使神差地把伊登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伊登的手心,比刽子手的烙铁还要烫人。
      而伊登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伊登仍是趴在床沿上醒来的,他枕着脑袋的左臂完全失去了知觉,腰背酸疼酸疼的。伊登坐着缓了好一会才能够站起来,但他的右手仍然伸在热乎乎的被褥里被克雷尔握住。
      伊登刚把右手抽/出来,克雷尔便醒了,他埋在被子里磨蹭了一会,才冒出头来笑道:“我亲爱的哥哥,早安。”
      伊登狠愣了一愣,他很喜欢克雷尔叫他哥哥,但克雷尔现在几乎不这么叫了。伊登想起两人小时候,克雷尔经常跟在他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他“哥哥”,其实他们也是如兄弟一般长大的啊!
      这天之后,不知为何克雷尔对伊登又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经常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有一些亲密举动。伊登也乐见其成。

      这天一大早外面纷纷扬扬飘起雪来,伊登从梦里被冻醒,睡了一夜被褥里还是冰凉的。
      小客厅内艾琳娜一直提着裙子踱来踱去,她看见克雷尔从楼上下来,便立刻奔上前两步,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克雷尔,那是爸爸留给我的!留给我的!!你让我还怎么嫁给奥古斯汀?你要毁了我的婚姻吗?!”
      克雷尔垂目扫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着一种雷霆的威严,“放心吧姐姐,你的嫁妆不会有事的,你的婚姻也不会有事的。”
      艾琳娜被他傲慢的语气刺激到了,她道:“你怎么敢拿我的全部嫁妆!万一血本无归……”
      “凭我的灵魂起誓,我总不会让我亲爱的姐姐因为拿不出嫁妆而孤老终生。”
      艾琳娜美丽的面庞微微扭曲,她既怨恨又委屈地说道:“但愿如此,否则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天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家里完全就是被你败坏的……哦,天呐!要是爸爸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至少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生活在贫穷的恐惧中!”她说着踩着一双鞋尖缀满金银饰片的粉红缎面鞋跑上了楼。
      她反锁住门,扑在床上大哭,伤心地连午饭都没吃。
      斯宾塞夫人和贝芙丽听闻了这事也对克雷尔有了一种异样的看法,认为是克雷尔败光了斯宾塞家的家产。这时她们已然意识到了,斯宾塞家并不如以往那般富有……

      另一边斯宾塞夫人已经坐上了离开奥尔索普庄园的马车。
      亚力士的病好得很快,他几乎是一到伦敦就立马给斯宾塞夫人写了信,以表示他健壮的身体一如以往。
      亚力士的信上,一半的信纸写满了甜言蜜语,另一半信纸写满了他对斯宾塞夫人的相思之情,惹得斯宾塞夫人眉开眼笑,神情作态犹如一个初坠情网的懵懂少女。这边订婚的事宜一结束,斯宾塞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去约会她的情郎了。

      又因社交季即将到来,克雷尔和艾琳娜、贝芙丽也都收拾了行装,一起坐上前往伦敦的马车,与斯宾塞夫人正是一前一后。
      因斯宾塞夫人还没过丧期,不能参加各类宴会、舞会,是以除了家人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先一步前往伦敦了。

      “那两个角是不是真金包的?真阔啊,上面镶的是红宝石吧?”皮埃尔目光扫过伊登手里拿着的克雷尔的手杖道。
      “唔,是啊。”伊登反应不大,嘴角露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将隐隐感到的一丝厌烦掩藏。
      皮埃尔正是当初打死了凯蒂的那个男仆,他拿手搓了搓脸颊,撇着嘴继续道:“贵人们在烧着壁炉的屋里穿着薄衬衫都嫌热,我们在外面却已经快要被冻死了。”
      “忍着吧!谁叫你没投个好胎?”文森一边把报纸熨好,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皮埃尔冷哼一声,“我要是个贵族老爷,我决不会如此对待日夜伺候我的仆人,我会和他一起用美酒泡澡,享受温暖的壁炉……哦,当然了,那些宫廷美食也将会有他的一份,只要他愿意把忠诚奉献给我,我就愿意对他好得好像自家兄弟一样。”
      “但凡哪个贵族老爷是你这副德行……”文森这话只说了一半,好像故意引着别人去问他下半句一样。
      但是伊登没有,而皮埃尔听了文森的话也只是嘿笑两声,并不与他抬杠。从他的眼睛里却射/出两点轻蔑的光来,正如文森瞧不起他一样,他也瞧不起文森,他们互相瞧不起。他和伊登抬着箱子走进屋内,一边走一边继续说:“你瞧我,其实我哪点比不上那些贵族老爷?不过是没投着个好胎罢了,从前我在乡下的时候……”
      伊登想起文森叫他“长舌妇”,倒真是没叫错。不论干什么活,只要管家和主人没在他跟前,皮埃尔便叨叨不休,而且净是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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