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则安》秃头李

3、第 3 章

　　时间没等到则安约顾予出来就开始军训了。
　　则安和大多数女生一样不喜欢军训，但也谈不上讨厌。只是标准蹲姿蹲一会儿会麻到忍不住换脚，只是放学后穿军训服回家要遭到路人打量的目光，只是一个星期下来长了一身痱子。
　　关于军训的细节则安忘的差不多，单是觉得那个周很漫长，仿佛绕操场踢了无数圈正步，喝了无数杯水才过完了。
　　可顾予告诉她，军训时他就知道原来她就是要自己照顾的李则安啊。
　　军训第一天晚上没什么训练项目，带女生的教官和带男生的教官合计两个方阵拉歌，规则是女生挑一个男生唱歌，男生若是唱得好，就选个女生做自我介绍，之后再挑女生唱歌，男生做介绍。
　　则安回忆了很久，才恍然第一个唱歌的男生是顾予。
　　顾予唱的《黄河大合唱》，谈不上什么好听，反正唱完了。
　　教官让他选个女生，地下开始起哄，哇哇的乱喊，顾予也有些害羞，选谁都奇怪。磨蹭了几分钟，男教官看不下去说，“你生日什么时候？”
　　“啊，三月二号。”
　　“那就第三排第二个女生！”
　　女生这边的教官也喊，“第三排第二个同学站起来，做个自我介绍。”
　　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则安惊奇的发现第三排第二个是自己，脸腾的红了，幸好操场的灯光暗，不然人可丢大发了。
　　则安站起来：“大家好，我叫李则安，既来之，则安之的则安，现在在七班，希望以后能好好相处，谢谢大家啦。”
　　顾予听见‘既来之，则安之’的时候忽的抬起头，女孩的面容在黑暗中变得很模糊，眼睛盯着正前方，好像在跟空气做自我介绍，说话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区别很大，顾予莫名其妙的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很胆小。
　　而则安知道顾予是顾予已经开学一周。
　　则安的新班主任还是教化学的，与初中不同的是，是个女老师，叫金霞，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以至于每次批评学生都得仰头，很有喜感。而且金霞老师信命！开学第一天她说：“刚开学，琐事太多，座位先随便坐，下周我再排。”
　　因为第一天上学，没拿捏好时间，去的迟，全教室只剩下门口第一排的那个座位。来回关门不说，老师动辄趴在门缝看，吓得则安上学跟看恐怖片似的。所以老师的话让则安心心念念了一周要排座位的事。
　　金老师很守信用，第二周晚自习让班长给每个座位编号，她要抓阄排座位。抓哪坐哪，完全靠人的运气。
　　则安也因此体验了一把从地狱到地狱的感觉，她抽到了中间最后一排。
　　下晚自习，则安站在座位旁整理从第一排抱过来乱掉的书，顾予正坐在她前面，也不是，应该是她同桌的正前方，她的斜前面，慢慢的收拾书包。
　　则安听见有人问：“顾予，你还坐这儿？”语气稍带惊讶。
　　“是啊。”顾予轻快的回答。
　　因为声音，则安一下就确定，离她只有半米距离的男生就是她知道的那个顾予。
　　大概，声音的传播与距离有关，所以‘是啊’如此简单随意的字眼才能轻易地钻进则安耳朵里。
　　则安的同桌是个新鲜人物，之所以新鲜是因为则安觉得他像小说里冷酷的男主。对什么都不在乎，上课睡，下课睡，放学回去连书包都懒得拿。再怎么说，七班也是个重点班，这么懒散。难道是走后门了？则安腹诽。
　　关系户无处不在啊！
　　老师提醒下周月考的时候，则安在心里惊呼，可怕，光速般的一个月。
　　一个月里，顾予知道则安是则安，则安知道顾予是顾予，可他们却没刻意的重新认识，则安有几次想在□□上问顾予，好来打破两人之间这种尴尬的气氛，毕竟是通过电话，加了□□的人，最后又忍住没问。则安很困惑他会怎能回答，‘哦，我就是顾予。’或者‘咱俩在一个班，巧啊。’等等。
　　这也太扯淡了，则安想。有时间还不如复习，好歹是学渣对考试的尊重。
　　则安的同桌，乔木。没有复习的自觉一度让则安以为他是学习圈最顶级的学霸，还是那种看似睡觉其实是在学习，从来不写一课一练都能拿满分的神奇物种。
　　可是，考试那天，乔木没来。这使得想要验证乔木是不是学霸的则安很失落，唉声叹气了一整天，顾予也因为她的叹气声频频回头，不过并没有说话，只以为则安不会做题。
　　不会做有什么关系，他顾予也不会啊！
　　考完第二天乔木来上课了，虽说两人坐了一个月之久，但乔木不是睡觉，就是请假，两个人连正式的介绍都没有过。
　　看见乔木坐下来，则安小心翼翼的问：“你，没来考试？”
　　乔木奇怪的看着则安，谁能告诉他小姑娘眼睛里的期待是什么鬼，而且乔木不喜欢这个问题，他想回答女孩，“管你屁事！”
　　不过没有，他说：“有事。”
　　则安从小没眼力价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同桌是个暴脾气，她又说；“我是你同桌，你，那个，不问问我叫什么之类的？”
　　讲实话，顾予的长相算阳光的话，乔木就谈得上帅了，十五六岁的年纪旁边坐一长相不赖的异性，不得萌动萌动春心。
　　乔木还没反应过来，顾予先笑了，笑声低且清朗。
　　则安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同桌之间认识一下，也许要坐很久也说不定。可当她听见顾予在笑，耳根有些发烫。
　　乔木也感到意外，这年头女生都这样啦？虽然自己是有点姿色。他伸手拿过则安桌子上的书翻了几页说，“李则安呐，我叫乔木。”
　　“好吧，乔木，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可以帮你看老师。”
　　“算了，你也不怕老师。”
　　这女生是话痨吧，昨练了一夜舞，真TM累，南樛那家伙还不停的改，吹毛求疵。乔木嘟囔道：“不想了，老子睡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