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你的样子》书暮归

34、番外四

　　番外4
　　如果那一天他们晚了5分钟出门，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车子早就开过了那个路口……
　　会不会一切不一样呢？
　　楚知西那一天做了一个梦。
　　梦很长。
　　叶知末还活着。
　　他们每年都出去旅行，先是走过了中国的每一处山川湖海，看遍了各个地方的日升月落，山横水卧。
　　然后坐上了远渡重洋的飞机。
　　他们在法国的街头接过吻，在荷兰的风车下拥抱，在埃及的金字塔前合过影，听着尼罗河的水声入梦。他们去加拿大，枫糖在冰面上冻出最美妙的口感，他们去日本，樱花开的时候整个北海道都为之动容。
　　澳大利亚到了，他穿着属于北半球的棉衣在南半球狠狠的出了一回风头，叶知末却在旁边笑的幸灾乐祸，然后亲自动手把他扒了个干净。
　　他们去美国的百老汇，也厚着脸皮排在迪士尼摩天轮的长龙里，耳边是稚嫩的童言和小情侣的情话，他们学着在最高点接吻，厢外的烟花却只映红了一个人的侧脸。
　　一个人……
　　该梦醒了，他听见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他不。
　　他死命闭着眼，想挽留梦里流失的彩色与光影。细碎的光影，看一眼，都心痛至极。
　　别啊，继续啊。
　　求求你……
　　泪眼朦胧里，他看见一个属于阳光的小院，一棵枇杷树，亭亭如盖，两个老家伙，颤颤相依。
　　他们相拥在白雪皑皑的冬季，相守在生机勃勃的春季，相伴在白发苍苍的夏季，结束在聊复尔尔的秋季，的同一天，同一个下午，先走的窝在摇椅里，后走的端出一杯咖啡，坐在地上，颤巍巍的举杯，放在嘴边，却迟迟没有喝下去。
　　他最终放下杯子，嗫嚅着说了几个字，然后沉沉的靠在身后的膝盖上。
　　“怎么不拦着了？”
　　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又是那个声音，喃喃着，该梦醒了。
　　他只是沉默。
　　然后那个声音疑惑，咦，怎么不拦着了？
　　他醒了，他却不想睁眼。他只是翻了个身，沉默的陷在床铺里，自己和自己对话。
　　我爱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