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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说时迟,梦里寻欢 ...


  •   而眼下,何夕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曾惜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约,但也没听到和谁传出什么话儿来,她也问过曾惜。

      曾惜每次都说工作太忙了,应付何夕一个都已经嫌麻烦了,当然末了,也没忘了补一句,要是遇到合适的,当然也是可以的!

      何夕现在想到她那句轻描淡写的——“要是遇到合适的,当然也是可以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作为一个已经够混蛋的不在位恋人又没有发作的理由,作为情比金坚的火包友她更该有自知之明。

      哼,小雁专门周末从D城给介绍对象到C城,肯定是有备而来了,说不定就指着事成了把曾惜顺道拐回D城呢!

      可是何夕是谁啊,她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再说了,做销售的稳住自己的脸色是基本功之一,再简单不过。

      她看着曾惜,脸上带不出什么表情来,像专业的销售顾问冷静得看着自己接待了多次的——即将去别的店下订单的客户一样!

      曾惜望着她,脸还是带着之前的笑意的,只是有一瞬眼神怔怔的望着她,她要是生气倒好了。

      两个人距离很近,脸上的皮肤能感觉对方的鼻息,何夕看到了曾惜眼神里那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般的失落,刚刚因为那钻入鼻腔的发香而跳动的心脏,更凶猛的跳动起来,像小鼓槌擂得。

      何夕抽回手,一副我了解的样子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出门吧,我等下就开车回自己家。”

      “不要!你刚吃了止痛药,那个药效很猛的,让人昏昏欲睡而且注意力很难集中,你在我这儿睡醒了再回家吧。”

      “我不!万一我睡很晚,那你回来岂不是很不方便?!再说了,反正都得回家,早晚都得回,撞死了正好,我现在就疼得想死了!”

      “你小点儿声说话吧,嘴巴不疼了啊?!!”

      曾惜看着何夕一副赌气的小孩子模样很想笑,看着她立刻皱着眉痛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忽然心里一软,“好啦,我晚上早点回来,你就住我这儿。”

      何夕突然一下咧着嘴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得到了梦寐已久的糖果,一把将曾惜搂过来。

      这一瞬间她清楚的知道,幸福和满足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心像被温热滚烫又甜丝丝的什么东西包裹住了,接着每一处肌肤和毛孔都喜笑颜开的感觉。

      可下一秒她又突然想到什么了,曾惜看着她眼珠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哼,放心,只是坐坐而已!”

      何夕心里小秘密被一眼看穿,然而巨大的喜悦已经将那点窘迫淹没殆尽了,低头看到曾惜眼角含情,嘴角微翘,似怒似嗔的样子,心一下子化了,一股热气从脚底直窜小腹,沿着背脊冲到头顶,麻酥酥的。

      何夕一双眼睛睫毛长长的,房间墙壁的射灯光线下,睫毛的影子垂下来,像小鹿的睫毛一样毛茸茸的,此刻柔情纯真得让人不忍设防。

      曾惜看着自己的脸印在她如水的双眸里,随着她带着笑意的一眨眼,自己像是化在何夕的眼里了一样,她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脑海里空空的,心里却觉得从没有过的满满的。

      她也不愿意去想什么,直到何夕突然手上一用力,把她的纤腰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腰,然后温润的双唇印上来。

      曾惜骤然一声低呼,然而何夕固执的抵住她的唇,她便发不出声音了。

      何夕“啪”的一下把冰袋随手扔在地板上,欺身而上,将矮小半头的曾惜一下抵在墙壁上。

      整个上半截身子压过来,把她死死地抵在墙壁上,曾惜手臂靠在墙壁上最初还用力推着何夕肩膀,随着何夕修长有力的手指一阵肆虐,两人不约而同的喘了一声气。

      彼此火热的鼻息更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引得势如燎原。刚刚拿过冰袋的手指还是沁凉的,带着决不罢休的强势直接撩开曾惜的毛衣伸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碰上温热柔软的一片滑腻,像是一颗颗冰凉的气泡在最敏感的肌肤上依次炸裂,曾惜不自禁“嘶”的一声惊呼,像是不满的抗议,手却轻轻的环住了何夕的脖子。

      毛衣遮盖住了身子上那只手如何作恶多端,曾惜微闭着双眸,睫毛如蝶翼颤动,想要将自己逃离似的靠向何夕颈窝里。

      一阵愈演愈烈的喘息声中,曾惜突然“啊”的一声娇呼,用力环着何夕的肩膀和脖颈,将脸紧紧的蹭进她的怀里。

      何夕更加故意地呼着热气贴着她白里泛红的耳廓,墙壁射灯照下来,曾惜白净细腻的耳廓透着玉一般的光泽,皮肤上细微的一层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何夕突然伸出一丝舌尖,若即若离地随着耳廓的形状轻舔着绒毛,时轻时重。听到怀里人儿难耐的声音何夕满意的轻轻一笑,曾惜无措道:

      “宝贝~~小雁,还在外面~~”。

      何夕却更加变本加厉,曾惜牙齿紧紧咬住何夕的衣服,努力不发出声音,随后放弃挣扎地磨蹭着何夕的颈窝。

      准备已久的冲刺势如破竹般前进,风暴层层累积,曾惜仿佛一叶小舟置身在汪洋大海上,随着中心的漩涡浮沉盘旋,一点点被卷入,吞噬••••••

      “喂,你换衣服好了没啊?”

      小雁毫无准备地就这么顺手一推门,看到眼前的情景,硬生生地愣了两秒,墙壁上正激情四射的两个人也是一瞬间惊的回不过神,硬生生喘了口气暂时屏住呼吸。

      小雁本来以为两个人不过腻歪一下,一下子看到曾惜牛仔裤里来不及抽出来的手,瞬间尴尬得手足无措地“啪”一声把门又给关上了。

      两人不由的一声长长的呼气,余势未消地张大嘴像窒息的金鱼喘息了几口气,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在惊讶对方,你怎么没关门?!

      忽又不约而同地抵着额头“噗”一声笑出来,笑了一阵,曾惜将何夕的手抽出来,扯过几张纸巾处理完现场,嗔怪道:

      “都是你!我去看看小雁,估计她现在心里草泥马狂奔!乖乖得睡觉,等我晚上回来嗯~”

      何夕往后一倒,躺在床上,曾惜将她被子仔细理了理,这才赶紧出去了。

      出了门小雁就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如果眼睛是机关枪的话,曾惜已经光荣阵亡了。

      曾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哎,该尴尬的人是我好不好,你干嘛这样瞪着我!”

      “是!是!是!我是不是还要摇尾乞怜歌功颂德感谢你没有怪我坏你好事?!!! 真是的!!! 干嘛不关门!干嘛不关门!!!”

      “那是我家也,我不关门很正常啊~”

      “正常个屁!你换衣服不关门?!”

      曾惜无奈地白了一眼,“跟你都像自己的亲胳膊儿亲腿了,我干嘛关门?!”

      “那不是还有何夕嘛!!——”,算了,小雁一瞬间感觉这话更蠢,“可是!我拜托你们,大白天的就算要就地正法能不能关上门!!!还是来不及关门??!!”

      “你都说了就地正法了,”——“哪来得及?”后半句曾惜音儿突然低到地板上去了。

      小雁看着这个和自己多年来掏心掏肺的朋友,连一起洗澡都熟的像对方就是的亲身,此刻竟然在自己面前是羞窘了吗?

      她太了解曾惜的微表情小动作了,那嘴角眉梢分明在掩藏着恋爱的甜意。

      “叮”的一声电梯到1楼,两人暂时都没说话,一起走出来。

      小雁小心地试探问道:“那——我们还去不去和白慕坐一下?”

      “看你好不好推。”

      小雁一下明白曾惜的意思了,气狠狠地道:

      “哼,你真是的,我真是像当妈样为你操碎了心,之前你不还答应我好好的,说尽量认真对待好好了解一下再看么?! 是不是何夕知道了?问了你了?她就是这样,只准州官放火不许你曾惜找个好人安稳下来,太过分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就不能有点主见有点骨气,这么容易就被何州官刚刚给办了?!”

      曾惜“噗呲”一声笑个不停,“你哪儿取来的名字,何州官都来了,哈哈哈哈哈。”

      小雁本来没好气,也觉得很笑人:“哈,她就是何州官,这名字太贴切她了,简直是这个成语最真实的写照!”

      两人挽在一起嬉闹着出门了。

      吃了止痛药和消炎药后,麻药逐渐散去之后的剧烈疼痛渐渐变得混沌起来,何夕整个人晕沉沉的,脑袋里像压了一层云,雾蒙蒙的。

      昏沉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屋里屋外一片漆黑,摸索着摇摇晃晃从房间里出来,也不觉得很饿,但是还是得吃点什么啊?

      去厨房热了小半碗中午喝剩下的稀饭,比中午更加艰难地解决了,随后像条奄奄一息的鱼,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等曾惜回来。

      即使电视里热闹的综艺节目热烈上演,可是何夕觉得屋子里寂静得让人无从适应,止痛药效过了半,清醒之后痛感越发清晰。

      在无聊的寂静中,最能细致入微地体会疼痛的真真切切,想给曾惜打电话,又忍住了,挨了半小时,像一个人过了半个世纪。

      “再吃点止痛药好了!”,何夕爬起来去拿散放在桌上的药,用手机闪光灯对着镜子小心查看着嘴里的伤口,红肿着还在留着血丝,得把消炎药一起吃才行。

      “额~真是的,都是这么大的胶囊,好难吞!正常是一个药一颗,明天已经请了病假了,晚上可以剂量大一点,最好一觉睡到明天中午,嗯,那就一个药吃两颗,哇,要吃6个胶囊?”

      何夕在心里嘀咕着,不禁吓一跳,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分两次吞了就行了,何夕“啵~啵~啵”掰了6颗药,咕嘟两口解决了,长吁了一口气又摸回沙发躺着。

      裹好沙发被,慢慢的晕乎乎的混沌感又上来了,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感觉眼皮越发重起来睡意渐渐袭来。

      曾惜开门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客厅只有电视屏幕的荧光在忽亮忽暗,打亮大灯,明晃晃的橙光让屋子顿时亮堂起来,看到何夕躺在沙发里赶紧换了鞋走过去,顺手将手里半瓶红酒放在茶几上。

      红酒瓶底“嗑~”的一声接触到茶几的声音把何夕惊醒过来,迷糊着双眼,嘟囔道:“你这没良心的,总算回来了。”

      “我还没良心呢~酒都还剩半瓶没喝完,我们就把场子散了”,曾惜用手摸摸何夕的脸,俯下身子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香水混着曾惜呼吸里的酒味飘进何夕鼻腔里,像头发丝儿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更不好了!更痛了~~~”,说完皱着眉头,苍白得脸色更衬得自己越发楚楚可怜,

      “你们喝了多少?”

      曾惜看着她酸酸的小眼神儿,心里暗自想笑,“喝了几瓶吧,但是其实喝得不多,又叫了几个朋友一起玩,平均下来也就一人半瓶吧”,转头一努嘴,“那,这还剩半瓶,我带回来了。”

      “哎,小雁没回来?”

      “她老公不是回Y城老家了吗,今天来C城碰头,明天一起回D城去她父母家,他们两口子住我这儿也不方便,我这儿不还有个病号儿吗,就上酒店住去了。”

      “哼~哼,算你有良心,嗯~~~~~那个小雁给你介绍的怎么样嘛?”

      曾惜巧然一笑,“没怎么聊,你洗了吗?没洗你先去洗。”

      “人家不想洗澡~~~”

      “••••••”曾惜翻了个白眼儿。

      “把酒给我嘛,人家也想喝酒~”

      “你嘴巴疼还喝什么酒?!”

      “我就喝一点点儿,帮助睡眠,我怕睡着了疼~~”

      看着何夕眨着眼睛摇尾乞怜的样子,曾惜也是无语了,只得无奈道:

      “那你只喝一点点啊,我洗完你就起来到房间里睡了哈~”

      等曾惜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何夕已经把半瓶差不多喝完了,脸色泛红晕乎乎的像是睡着了。

      “喂,傻蛋儿~”,曾惜摇了摇何夕,“等我敷完面膜,给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何夕迷糊着眼睛弯起了嘴角,点点头。

      曾惜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今天下午被小雁好一阵数落,她想起自己回答小雁的那些话,那些话更像是回答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执念,也是对看不见的以后的决定吧。

      想通了也好,一条路走到黑也好,或许她长时间内得不到她想要的专一稳固的恋爱关系,但她最不想失去的确实是何夕。

      如果何夕不确定自己就是一生中的那个人,大不了她陪着她固执呗,她倒要看看何夕最后那个人如果不是她曾惜,那会是个怎样的人?

      总要到那一步,才甘心离去,总要到那一步,才能把自己的心彻底放荒吧。
      三年了,无数次下定决心转身离去,每次都无功折返,如果她和何夕的爱情是这样的宿命,那她也不想再无谓挣扎了。

      认命也罢,就当上辈子欠了她的,反正这辈子既然遇见了,就先还吧了,因缘轮回,下辈子谁又能说准还能不能相遇呢?

      其实,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何夕,她真的很爱她,很爱很爱,爱到即使是这样不确定时限长短的缠绵,她都好想好好珍惜!

      她爱何夕,受苦受难也不过就这短短的一辈子了!为什么不该好好珍惜呢?

      她以前很耿耿于怀这样的低三下四好没有骨气,为什么不找一个能好好爱她的人在一起?她知道她一个退步,后面就再没有爱着何夕的那些苦难了。

      现在她再也不想在意这些了,经过三年,她不但彻底没有骨气了,反而破罐子破摔了,如果是一堆烂泥那就让它烂得更彻底吧。

      她甚至突然想到闻一多的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竟然会自嘲得笑起来,心里竟然一下轻松了,甚至觉得再想到何夕竟然有满满的幸福感。
      哈,女人的心真是太奇怪了,简直不可思议,令自己都叹为观止。

      曾惜收拾完自己,走过去温柔的揉捏着何夕的脸,“嘿,傻逼,快看看~”

      手里拿着礼物的曾惜心里是欢乐雀跃的,连声音都是轻柔欢快的:“喂,你这么快睡这么沉了啊”,曾惜加大了力度摇晃着何夕的肩膀。

      何夕只觉得自己眼皮很重,像上下眼睑黏在一起了一样,浑身软绵绵的,想睁开眼睛或者嘟囔一声都使不出力,却能听到曾惜的声音在耳边那么暖,像吹进心里的春风。

      她真的第一次体会到如沐春风是种怎样的美妙滋味儿,她感觉到沙发边的落地灯暖暖的橙光照在她的眼皮上,对了,今天是光棍节。

      她想笑,嘴角弯弯地笑,曾惜,你这傻逼,你送我啊,送我什么东西我都会说——

      哦,你这是要在光棍节给我表白吗?好难得第一次在床下表白哦,那我就从了你吧,然后一定要等她还来不及反应,就一下吻住她,把她压在沙发上。

      她胸腔里强烈着跳动着那三个字,她突然此时此刻再也不想忍了,好想告诉她,好想告诉她,告诉她她一直以来的情路历程——

      她那些花心风流其实一点都没有很潇洒,告诉她她曾经做了个多么神神叨叨的梦,告诉她她不想再去想谁是她这辈子命中注定的这个人,告诉她上辈子的事下辈子的事谁他妈能整明白?

      告诉她,她这辈子,此时此刻只想和她好好在一起,两个人好好的过!

      她感觉到曾惜在用力摇晃着她,声音越变越尖利,好像哭起来了,她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想努力挣扎着醒过来,却感觉越来越往下沉。

      像是沉入一片深不见底的云层,卷进一个漩涡,深不见底的天旋地转,在茫然的间,偶尔闪过以前的一个点滴片段,偶尔闪过父母的脸,最后,最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心存忧虑~~
    晋江审核真的太严了 改了一下段落排版 这样看起来没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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