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人（ABO）》肆无鸡蛋

49、束手无策

　　会议室不大，除了田珍珍二人外，还有其他7个未着警服的人，田珍珍猜想,他们大概也是家属。

　　田珍珍与李莹莹在一边的空座上坐了一会，会议室中陆陆续续有人到来，最后几名警官入场，会议便正式开始了。

　　“这次，我们把住在L市的各位亲属召集到这里，就是想和大家说明一下，现在情况特殊，我们专案组对犯人的组织已经有了些头绪并采取了适当的行动，请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胡乱采取行动。”坐在警察最中间年纪稍大的人说道，这是田珍珍第一次接触到专案组。

　　“对了，大家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们。”这名警察顿了顿又说道：“我是国内负责这个案件的专案组组长，我叫谭信。”

　　组长摆摆手对一旁的一位女警官说道：“小林，和大家说一下规矩。”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想让大家了解一下案件进程，在座的有的是被绑架的梦主的亲人，有的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有的是恋人，想必对梦主本人极其了解，如果能辨出几号是谁的梦境，以对梦主的熟悉度识别出梦主给大家留下的信息，说不定会给我们的案件进程提供新的方向，现在情况特殊，请大家积极配合。”

　　“这边，我也会给大家提供帮助。”这位林姓女警官一说话，田珍珍便认出了这是林玉羽，因坐的远，田珍珍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

　　“现在倒计时都要结束了，你们警官目前都做了什么？”一位男士用力地拍着桌子说道，“这可是人命相关的事，你们现在还在讨论什么梦境不梦
　　境的，能做点有用的事吗”

　　“可不是！我们平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轮到我们亲人出事，你们就这么不作为，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另外一个中年Omega男士歇斯底里地说道。

　　组长举起摆在桌子上的茶杯，抿了抿，冷静地说道：“大家都先冷静冷静，我们邀大家来，是想让大家提供些有用的线索，从而加快破案的进程。”

　　田珍珍一直注意着手机上的倒计时和排名，反倒是李莹莹在积极地和警察沟通。

　　“我没用过梦境仪，都不知道怎么入梦，连哪一个是我老公的梦都不知，如果我有能力，拿出多少钱刷排名我都愿意，花钱买命，只是我没这个能力但不排除别人有啊。”一个穿着华丽得妇人自顾自说道，“警官，你们得管管这事，你们得救救我老公。”

　　田珍珍被说得心里一个咯噔，她本自信，想着凭借对王悦梦境的熟悉能够从这些梦中识别王悦的梦，但这些天，每每进入一个梦，挫败感便愈浓，她把自己逼得很紧，越努力，也越没信心。

　　“说什么呢？你老公都被绑架了，你还穿得那么华丽，还有心情化妆，你这人怕是本就没把你老公放在心上吧。”一个年轻的女Alpha说道。

　　富女人似恼羞成怒道：“我这是脸色太差，不得不化妆遮一遮，是不是说破了你心里想的，所以才在这刺我，你这瓜娃子不要以为......”

　　“大家都冷静冷静，我们让大家聚过来，不是想听你们相互争执的，我们这边安保部门在天网上限制大家，所以大家都别想着做什么非法勾当。”坐在组长另一边的男警官说道。

　　富女人又说道：“天网这么厉害，怎么没查到我老公是怎么被绑架的？有这么多高科技的帮助，你们依旧人都找不到在哪，说你们不作为......”

　　“够了！张太太，如果您要再吵闹，我们就把你请出去了。”林玉羽怒斥道。

　　那位张太太哼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在大家谈论声中，倒计时清零了。

　　田珍珍本在关注，听到耳边一个男人焦急地说道：“倒计时清零了。”

　　梦境仪官网的首页出现了自动弹出了一个视频，一个手脚被捆绑的男人被拖拽着拉到视频中央，然后视频便不动了，田珍珍本想刷新，网页直接跳出了错误，无论怎样都进不去网页。

　　李莹莹见田珍珍时不时看看手机，听到那人喊时间清零，立刻将脑袋凑了过来，仅仅看到了视频不动前一幕。她小声对田珍珍说道，“我刚刚看到好像是个短头发的，不是悦悦。”

　　田珍珍点了点头作为回答，而在坐的家属们家中被绑架的人是短发的，便崩溃了，会议室中有人的质疑声、吵嚷声，甚至有的家属扑向警察嘴里不停歇斯底里地谩骂着。

　　这狭小的会议室中，所有人皆是输家。

　　时间拖着这些颓丧而绝望的人向前，生活仍在继续，新一轮的倒计时开始了。

　　不到一会专案组公布了刚才视频中遇害的那位梦主以及之前遇害的那位梦主的名字，其中一人恰好是在座某位家属被绑架的亲人，田珍珍依旧记得那天遇害者家属的恸哭声。

　　那位梦主是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和王悦差不多大，他的家属哭的撕心裂肺，天地皆为之色变，田珍珍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似乎除了同情外，更多的是害怕，这在那些失去亲人家属的眼中这是兔死狐悲的假惺惺，但田珍珍清楚或许不久以后她和他们一样除了哭与怨，什么都做不了。

　　翌日，那位遇害者的亲朋好友以及其他几位被绑梦主的家属，他们有的举着标语，有的端着黑白遗照，他们整日蹲守在警局门口，无声控诉着专案组的不作为。

　　最为讽刺的是，梦境仪借由绑架案，甚至一度脱销，在海外也有庞大数额的购买量。就因编号梦是免费的，不像以往的梦，要购买才能入梦，梦境仪官网因此提高了几千万的日浏览量，入梦量和日增长的浏览量几乎持平。

　　随着大众关注度的迅猛提高，警方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有很多民众自发的加入在警局外蹲守的人中，他们甚至有了统一的口号，统一的着装。

　　警方不得不施压，禁止梦境仪公司售卖梦境仪，新闻媒体也极力谴责梦境仪公司发横财的不道德行为。纵使这般，梦境仪公司的股票仍旧暴涨。

　　第二周，主要的基调是绝望，主题是暴力，19个梦中自然清醒梦变成了8个，比前一周还多了1个，无论进入哪一个梦，都让田珍珍觉得十分不舒服，但她依旧锲而不舍的进入梦中。

　　以暴力为主题的梦，她分辨不清哪一个是王悦的，王悦的梦曾是她的寄托，王悦的梦素来是柔柔的、淡淡的，温暖人心，让田珍珍沉浸于其间。但这些梦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第六周的时候，梦境仪公司同政府合作，做了一个后台，无论使用者点击哪一个，播放量总体上会趋于平均，最后所有梦的播放量会趋于一个数，他们想以这样的方式来阻止遇害者的增加。

　　但所有人都忽视了，定规矩的人总能跳出规矩之外。

　　第六周，绑匪杀了2个人。梦境仪公司从此之后卷入风口浪尖，舆论一转，网络上几乎都是谴责他们的话语，技术不够硬，让绑匪牵着鼻子走等等。

　　直至梦境仪公司将绑匪发来的威胁书公布在网上，力图证如将这些梦下架，绑匪将会把所有人质都杀了。

　　即便是这样，网友依旧不买账，一致的谩骂是梦境仪造成了这些梦主被绑架的事实，梦境仪公司股价大跌。

　　直至第七周，多地开始出现暴力事件；第八周，据统计，暴力事件制造人大多是梦境仪的使用者，自此全球官网媒体呼吁大家不要使用梦境仪，但即便是这样，每天的暴力事件数量依旧不断上升。

　　“各地频发集体暴力事件，暴徒极其凶残，据统计，这样的暴力事件在一月内已高达十几起，杀人事件及暴力事件同比激增70%以上，其中犯人90%的人均是梦境仪的使用者，希望各位市民请不要在夜间出门，白天也请保持警惕，再次强调，请各位市民不要使用梦境仪。”

　　第九周，绑架案中受害者21人，死亡人数已为9人。

　　田珍珍，已然绝望。
　　第一周的恐惧，第二周的暴力，第三周的愤怒，第四周的悲恸，第五周的反抗，第六周的绝望，第七周的恐惧，第八周的暴力，田珍珍本以为这是一个周期，第九周会是愤怒，但专案组那边分析是血腥。

　　为什么田珍珍不自己分析呢？因为她早在第三周的周三便没有再次入梦了，第二周的暴力让她非常不舒服，第三周的愤怒似乎激发了她的某些欲望，她变得易怒，冲着关系她的母亲歇斯底里第发了两次脾气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想念王悦，时时刻刻都在挂念她，担心她有没有受伤，害怕她会成为倒计时结束后的下一位受害者。

　　但这些负面的情绪，不能成为将别人当成出气筒的缘由，田珍珍自忖自己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用冷水清洗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时，看着镜子中自己形容憔悴的模样，脸颊因变瘦而下陷，自己这样，王悦若是看到了，还会喜欢吗？

　　王悦马上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