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渔哥

25、第 25 章

　　笠日，秦苜起了个大早给佳意打了电话，佳意手底下艺人多，但只有秦苜一个正正经经地走演员路线。
　　所以有好的剧本基本都会帮秦苜争取，但《眸谋》这个剧本她看着就慎得慌，说不出来的怪异，就以不适合为借口帮秦苜推了这部电影，起初秦苜也没反对，不曾想今天她突然主动要接下那部电影。
　　佳意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显然她内心的惶恐不足以成为推掉这部戏的理由。
　　应秦苜要求，佳意找到了莫小凡留下的名片，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莫小凡得知秦苜愿意出演他的剧本，很是高兴，未免再出现什么变故，挂了电话他就亲自带着合同和剧本来到风影。
　　一个小时后还赖在床上的秦苜听说莫小凡在公司等她，收起了玩游戏的心，着着急急起床梳洗让司机来接她赶了过去，她许久不曾到公司，上次来公司她还是十八线小艺人，保安看见也要多番询问查看工作证才被允许进入。
　　而这次来，保安远远看见她就开始朝她微笑，待她走近更是主动为她开门放行，不得不感叹这个圈子更新换代得真快，人心也顺势变化得忒快。
　　走进公司遇上公司职员，不管认不认识也都会放慢脚步喊她一声“苜姐”。
　　最让秦苜不能忍的是一个大老爷们，蓄了一口大胡子，也不知道大她多少，竟然也跟其他人一样管她叫姐。
　　“苜苜姐，你可算来了。”一出电梯就遇上了小圆，小圆推了推她的眼镜，有些焦急。
　　秦苜瞧她那样不免加快了脚步，问道：“都在吗？”
　　“是呀，莫编剧，佳意姐，还有王总也来了。”
　　“王总？哪个王总？”
　　小圆又推了推她哪个占据了她半张脸的大眼镜，缩了缩脑袋，小声回了句：“王立琮王总。”
　　秦苜没来得及听清是哪个王总就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门并没有关，她立于门前，露出她的标志性微笑敲了敲门。
　　“快进来吧。”佳意站起身说道。
　　会议室里很多人，秦苜走进屋，在一道热切的目光的注视下坐在了椅子上，她随着这道目光投来的方向望去，心里一疙瘩：原来是那个王总啊。
　　四目相对，秦苜也不好意思装做没看到，就对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转过身与莫小凡打招呼。
　　他们之间这点微妙的变化并没有躲过莫小凡的眼，不过此时的莫小凡并没有心思去猜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场戏究竟会有怎样的开场，他将会是最好的观戏者。
　　挥挥手让助理把剧本和合同分发给在场的人，道
　　“秦小姐再看看剧本吧。”
　　“好。”秦苜看了看自己手中厚厚一叠A4纸组合在一起的剧本，封面大大印着《眸谋》两个大字，掀开第一页则是寥寥几字的人物介绍。
　　秦苜饰演的是一个叫林慕的小明星，某一天收到粉丝寄来的礼物，拆开竟然是一只人偶，人偶有一双叫人盯着就发麻的眼睛，故事就由此展开，自此林慕就觉得自己的生活被那双眼睛包围着，无时无刻都感觉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没能摆脱，最后林慕因患上精神病在公寓自杀。
　　秦苜又稍稍翻了翻后面的内容，剧本并没有写清楚事情起因和真相，这剧本不是完整的！
　　她问道：“莫编，剧本是不完整的？”
　　“是这样的，《眸谋》是以女主角林慕为主视角，贯穿整部电影，所以我单独为你制作了这份剧本，想让你更了解林慕，到时开始拍的时候我们会将完整的剧本发给你。”
　　佳意并不满意他的说法，说道：“莫编，我认为完整的剧情走向会让苜苜更加了解这个故事，更好地把握这个人物。”
　　“这......”莫小凡有些为难，求救般地看向了王立琮。
　　王立琮放下剧本，轻声问道：“苜苜，你觉得呢？”
　　秦苜摇摇头，对佳意说：“没关系的，这份剧本里林慕的性格描写得很完整，相信我。”
　　秦苜知道此时她需要给佳意吃镇心丸，又顺势握了握佳意的手以示决心，她也相信顾城会将《眸谋》推荐给她就是相信她可以演绎好这个角色。
　　佳意点了点头，刚刚在大伙看剧本时她就将合同细细研究了一遍，所以见签约已成定局，就说：“合同我刚刚看过了，没有问题，可以签了。”
　　这场会议很圆满地结束，莫小凡的助理和小圆一同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后，莫小凡就首先站起身，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秦苜赶忙站了起来，回握：“还请莫编多多指教。”
　　王立琮也不甘被忘记，莫小凡刚收回手，他就伸出手也想和人家握一握，莫小凡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不仅握了手，还对他鞠了躬：“希望以后还能与王总继续合作。”
　　“会有机会的。”
　　最后是佳意和小圆一同将莫小凡送走的，独留秦苜和王立琮在会议室，秦苜本想等佳意回来再一起走，不想王立琮也没有走的意思，场面一度尴尬。
　　“最近过得怎么样？”王立琮先开口问了话，这人是公司的股东，得罪不得，秦苜也没理由不理他，就官方地回了一句：“挺好的。”
　　“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秦苜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情深款款地问出这句话，如果不是一年前他在医院里说的那番话，此时的她大概会愿意和他当朋友，可惜没有如果。
　　偏偏秦苜又是这般“记仇”的女人，所以他们之间除了无法否认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她依旧摆出平日里应对记者时的笑脸，道：“王总说笑了，您愿意纡尊降贵和我这个小演员当朋友，我哪能说不呢？”
　　“苜！你......”王立琮刚开口，随即又放软了语气，道，“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现在能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一起吃午餐吗？”
　　“我中午并不想和朋友一起吃午餐。”
　　“理由呢？”
　　“影响工作。”
　　“那我现在以你上司的身份要求你和我一起吃午餐！”
　　秦苜皱了皱眉头，道：“公司哪条守则规定员工必须陪老板吃午餐的？”
　　“......”
　　这场口舌之战随着王立琮的哑口无言而告终，在一起三年他哪里会不了解她，只要她不愿意做的事，任凭你再能说她也能找到理由堵上你的嘴，让你没有反驳的余地。
　　佳意送走莫小凡就想起会议室里那两人可是对“冤家”，她怎么就把那两位祖宗单独留在那里，立马加快脚步返回会议室。
　　等佳意回到会议室，果然就见到两位祖宗，一个臭着脸，一个一脸无奈，那位臭着脸的祖宗看到她来了就站起来，很是礼貌地说：“王总，您坐，我要去工作了。”
　　王立琮抬了抬眼皮子看了佳意一眼，点了点头。
　　佳意赔着笑脸，拉着秦苜的手道：“王总，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秦苜头也不回地远离会议室。
　　跟在后面的小圆推了推眼镜，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愣愣地朝王立琮点点头，然后追随佳意和秦苜而去。
　　“还怨他呢？”坐上车佳意忧心忡忡地问了句。
　　秦苜摇摇头，拿起手机，给自己的新任男朋友发了条微信：在干嘛呢？
　　“看得出来王总是真心喜欢你的。”
　　“佳意姐，我有男朋友了。”
　　“王总他和那个傅小姐也解除婚约......”佳意正说着，脑子一时没能转过弯来，突然觉得事情大条了，“男朋友？你哪来的男朋友？是谁？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不对，是那个小鲜肉陆立还是那个帮你打官司的刀疤律师？”
　　秦苜被她这反应逗得咯咯直笑，坐在后排的小圆也是摸不着头脑，她刚消化了王总为了秦苜和未婚妻解除婚约的八卦，现在又来个秦苜男朋友，她咽了咽口水，继续无声地收集八卦。
　　“哝。”秦苜将手机屏幕里的顾城递给佳意看。佳意接过手机，看见屏幕里那张帅到不行的脸蛋：“好家伙，还真是刀疤律师，快说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秦苜听了差点没晕过去，道：“你再仔细瞧瞧他哪来的刀疤？”
　　“......”佳意又细看了几眼，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顾.....顾.....顾城！！”
　　秦苜真才微笑地点点头，然后拿回自己的手机。
　　秦苜和顾城合作过两部戏她是知道的，这丫头给人家当了一个月的厨娘她也是知道的，可最后一次合作时她有去片场瞧过，一点苗头也没有，相反一下戏就一句话也不多说，她只当两人疏远了，没想到竟背地里暗搓搓地走到了一起！
　　“藏得够深的，在一起多久了？”原先佳意还觉得秦苜错过王立琮这个富二代可惜了，可富二代哪比得上有颜值有实力的影帝，对于这个结果她是双手双脚赞同的。
　　“也才刚在一起，我想了想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省得哪天被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拍到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种事也该早有准备，毕竟对方位份高，回头被乱写什么，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佳意对她的想法很是赞同。
　　毫无存在感的小圆这会才得以问上一句：“那苜苜姐和顾老师会公开吗？”
　　“哈哈，咱这个圈子的男演员女演员要是公开了没能走到以后，分手又会成为网友的饭后谈资，所以真心在一起的情侣要么是被拍到无从否认了，要么已经谈婚论嫁了，否则谁会那么冒险去公开恋情。”佳意与秦苜相视一笑，转身对小圆说道。
　　小圆似懂非懂，好一会突然惊喜地开口道：“那以后就要改口叫苜苜姐天王嫂了。”
　　“别别别，八字还没一撇呢，回头被别人听了去会被笑死的，我可不想丢这个脸。”
　　和他俩闹腾着，倒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想起刚刚上车给人家发了微信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复。
　　可结果却让她有些失望，与他的对话框依旧只有刚刚她发的那条微信，又刷新了几次确定不是网络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垮了下来，不得不说，当她深陷在这段感情的时候顾城的一举一动都能带动她的情绪。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他应该是在拍戏，顾城是那么认真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工作的时候携带手机呢。这么想想就把自己安慰过去了。
　　经过贾进森的事，她再也没有什么霸屏的雄心壮志，可惜大学学的也是演戏，她现在退出娱乐圈也没有什么路可以走，所以只能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日子。
　　虽说能接的剧本很多，但她依旧坚持接一部拍一部，想让自己有喘息时间，也能有时间专研剧本，综艺节目也是一并给推了，她自认没有什么综艺感，去了万一哪句话没说好还得被人黑成翔。
　　曾经的一线小花也是风影力培的一姐成黎黎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演技好被捧上了天，经纪公司也看准了时机剧本一部接一部地接，一年365天基本都在拍戏，原本是一手好牌，但不间断地拍戏导致成黎黎过于疲惫，电视剧播出后被网友吐槽，每部戏的表情都写着我很累，怎么还没拍完。
　　然后火着火着就慢慢糊了，最后竟然因为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年纪轻轻就光荣退休了。
　　所以有了这么个先例，即使秦苜被说演技好，公司也没敢给她强加什么，毕竟现在有演技的年轻演员不好找，公司又需要培养一个新的一姐，好不容易有一个条件好的，任谁也不想把好牌给打烂了。
　　更何况明年年初的《北国》才是重头戏，秦苜在里面的表现足以被送上一线的位置，所以现在才愿意这样慢慢陪秦苜耗着。
　　秦苜回到公寓，顾城才回了消息，说是睡着了。秦苜也没恼，昨晚也不知道他拍戏到几点，睡晚一些再正常不过。
　　很快顾城先打了电话。一开口便用他那低音炮说道：“苜苜，我想你煲的汤了。”
　　秦苜被酥得不要不要的，温顺得像只小绵羊，说：“你在哪拍戏，我给你送过去。”
　　“你来了我哪还有心思拍戏。”
　　“顾老师，您可是我们这些小辈的楷模呀，出了名的坐怀不乱，哪能让我给影响了。”秦苜故意挑逗道。
　　顾城不慌不忙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妖精太磨人。”
　　秦苜听了瞬间羞红了脸，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扯开话题，说：“我和《眸谋》的剧组签约了，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演什么角色了吧？”
　　说完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语气里突然带了点兴奋说：“秘密。”
　　“你这个人......”
　　“你认真看看剧本，回头我找个时间好好考考你。”
　　“遵命。”
　　两人又瞎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秦苜刚放下手机突然想起什么就又拿了起来，找到许久不见的小吴发了条微信：金鱼金鱼，顾老师在哪拍戏呀？
　　哪想到小吴飞快地回了一段语音：“哈哈哈，秦小苜，城哥早猜到你会问我，刚刚就吩咐下来不许告诉你。”
　　“你就告诉我吧，人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行，城哥说了我信不信得过就看这一次了。”
　　事实证明，小吴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助理，任秦苜如何软磨硬泡都没能撬开他的嘴，最后以失败告终，并立下flag三天不和小吴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