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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司徒琰当日只是用了个假名来敷衍她们,谁知这个女人竟还记得自己的那个假名,可...摸了摸鼻子,当时这个女人说她叫啥来着?司徒琰在皱眉回想着,上官然见他如此模样,心知他必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心里微微有些气恼眼前这人,却还是出声说出了她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用的化名上官然,而是...“段公子,小女子名唤景然。”

      司徒琰有些悻悻然,不好意思的点头嗯了一声。此时应该叫她景然,知道这人果然是不记得了,顿时有些小女儿一般的微恼。司徒琰见她有些恼了,便只好灰溜溜的收了碗,拿到厨房里去清洗。
      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司徒琰,忘了她左手的那道剑伤,就那么那双手伸进冰冷的水里清洗着那两只碗。

      洗完之后,又步出了厨房,见得景然依旧还在桌边坐着。而景然见他洗好碗出来了,视线本欲转开,但一下瞟到他的左手手掌竟一滴一滴的流着血。立刻起身一把抓过司徒琰的左手,轻轻的解开那被胡乱缠绕在伤口处的布条。只见那伤口因为浸了水的原因,显得有些血肉模糊的样子。
      景然皱眉冲着司徒琰气恼道:“段公子这只手是打算让它废了,不想再要了是吗?”

      司徒琰被她的突然发怒,给整懵了,下一刻左手手掌上的伤口就传来了钻心的痛楚。晨间司徒琰为了阻止她抹脖子的动作,情急之下来不及反应就用了自己的左手,去抓住她的剑刃。后面因为太气愤这样随意选择轻生的人,所以心情很糟糕的就用一布条胡乱缠了几下。
      然后去杀鱼煮汤和提水,都是下意识的选择用右手来做,所以才没有触碰左手的伤口。

      刚刚洗碗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手上的动作也没经过脑子,就那么杵进了水里。
      现在要不是景然发现,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

      景然进得里间,拿出了剩下的布条,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司徒琰的身前,两人都沉默不语,景然拿过司徒琰的左手,用一块布巾轻轻擦拭着伤口附近的水,司徒琰乖乖的坐着不动,等得景然擦干净了伤口附近的水,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带,轻轻的缠绕在司徒琰左手手掌的伤口上。

      这整个过程中,两人皆未说过一句话,气氛甚是严肃。
      包扎好司徒琰的伤口,景然依旧冷着脸,理也没理司徒琰,就自个儿进到里间,回到石床之上开始打坐运功逼毒。

      司徒琰也悻悻的站起身,拿起之前削尖的那根树枝便出了石屋,往林子深处走去。不久就来到了之前布下陷阱的地方,发现三个陷阱,竟有两个逮住了猎物。司徒琰忙蹲下身,小心的揭开竹筐的一侧,然后右手一伸,一把抓住困在竹筐里的猎物。
      两个竹筐内,一个里面捕获的是只山鸡,另一个里面是只野鸽。司徒琰甚是高兴,忙捡起地上的树藤,把两只猎物捆在了一起,放在了一个竹筐里。然后另一手提着空竹筐,拿着树枝,就往溪边走去。

      刚走出几步,瞧见前面一颗大树的树杈之间,竟有一个鸟窝,见鸟窝的位置并不是很高,司徒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费了些劲攀爬上树杈的位置,刚接触到鸟窝,脚下一滑,差点掉了下来,连忙稳住身体。
      往鸟窝里瞅了瞅,里面有五六颗鸟蛋。司徒琰拿了其中的三颗,便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把鸟蛋轻轻的放在哪个空着的竹筐里,继续向着溪流的位置走去。来到溪边后,如之前一般,脱了鞋袜,卷起裤脚,用削尖的树枝来叉溪流里的鱼。
      耐心等待了会儿,便见得一条肥硕的鱼从边上游过,说时迟那时快,司徒琰手里的树枝飞快的叉向了那条鱼。

      一盏茶的功夫,司徒琰便叉起了三条肥硕的鱼。把鸟蛋从竹筐里拿了出来,揣在了自己的怀里,把鱼放进了哪个空着竹筐里。看看天色还尚早,便把东西都放在溪边,自己王溪流的上游走去,过了不久,便见得一片荷塘。
      里面开满了半片的荷花,经历了昨日一天的劳累,感觉自己已经脏的不行了,现在见着一个荷塘,心里里面下了去洗洗的决定。

      先瞅了瞅四周,入目的皆是一颗颗参天大树,然后她便放下心来,脱下了身上的衣物,并解下了胸前的裹胸布,把这些都放在了荷塘边的一块大石之上。
      赤果果的司徒琰把自己没入水里,虽然水有些冰凉,但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在清洗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把左手抬离水面的姿势,仅靠右手来完成清洗的动作。半个时辰过后,司徒琰终于把自己给拾掇干净了。

      拿起衣物穿在了身上,用手梳理着湿漉漉的墨发。坐在大石头上,晒了晒太阳。等得头发微干之后,拿一根草绳随意的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
      神清气爽的司徒琰,心情格外的好,哼着小调,径直往刚刚放东西的溪边走去。然后,拿起地上的东西,再把鸟蛋揣到怀里,大步向着石屋走去。

      到得石屋的时候,司徒琰把手里的东西都拿到厨房去放好。见得太阳也似快要落山了,然后司徒琰开始忙活着做晚膳。
      景然感觉到了司徒琰已经回来了,但她依然岿然不动的继续疗伤。

      等得司徒琰的晚餐已经做得差不多的时候,里间正在打坐的景然,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污血。
      司徒琰听得声响,忙跑进里间,见景然吐血了,连忙着急的说着:“你怎么啦?怎么还把自己搞的吐血了。”

      景然见他这样紧张自己,之前对他的那一咪咪的不满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待的呼吸平静下来后,景然便说道:“我没事的,刚刚只是把体内的毒逼了出来而已,你别担心了。”司徒琰听后,立马涨红了脸,急忙辩解道:“谁...谁担心你啦,我是...我这不是怕你,练个功练岔气了,要是在这里出事了,那...那多不吉利啊。”
      司徒琰语无伦次的说完后,后又后悔自己都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景然听得他这番话,刚刚还挺开心他这般关心自己,下一秒就听他这种气人的话。顿时脸色就晴转多云了,黑下脸来,恼怒的说着:“在下一时半刻死不了,就不烦段公子操心了。”接着就又下了逐客令。
      司徒琰听她说话又客气起来了,知道自己是惹她生气了,只好又转身离开里间了。刚走出两步,又默默的说了句“那个什么...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也快些出来吃吧。”景然理也没理她。

      等到司徒琰把已经炖煮好的鸽子汤用碗盛好放在了外间的石桌上,又去从厨房里拿了用水煮过的三颗鸟蛋,而景然也默默的出来坐在了周边。
      司徒琰也坐下后,两人还是一语不发。司徒琰只好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了口:“那什么...那个鸽子汤你赶紧趁热喝了吧。”说完后,见景然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又再次开口:“那啥...”没等她说完只听得对面那人说了一句“在下名唤景然。”

      司徒琰心里忿忿的诽谤着面前的那人“我知道你叫景然啊,真是,傲娇个什么劲嘛。”司徒琰碰了几次软钉子后,也不想再搭理景然了。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鸟蛋,开始剥了起来。
      剥好一颗后,递给了对面的景然道:“喏,这个给你,用这个在你脸上的印子上滚一滚。现在条件有限,没有鸡蛋,只有几颗鸟蛋,你就将就着用用吧。反正鸟蛋虽小,但是和熟鸡蛋功能一样,都可以消肿的;还有,那个鸽子汤你也赶紧喝了吧,本来没味道就很难喝了,冷了就更难喝了。你看看你都流了那么多血,鸽子炖的汤可以补气血的,再不补补,你这都快被风刮跑了。”

      景然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为自己所做的,心里充满了感动。眼睛里都有了些湿意,为了不在他面前失态,故此,便垂了头,抬起伤口尚未痊愈的右手,接过了司徒琰递到面前的鸟蛋。她的手指在拿过鸟蛋的那一刻,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司徒琰的掌心。
      司徒琰瞬时就像过电一样,飞快的收回了手。还沉寂在那份感动里的景然,虽然有些讶异,但也并未过多的在意。

      两人吃过依旧是没有任何味道的晚餐后,依旧是司徒琰抢着先收拾了碗筷。
      吃过饭后,司徒琰去洗碗的空档,景然坐在桌边,目光不着痕迹的偷偷注视着正在洗碗的司徒琰。
      因为司徒琰之前在荷塘清洗过自己,后又用一根草绳随意的系着头发。景然看着看着,不经意间,人都看痴了。

      司徒琰没多久就洗好了碗筷,出来外间,就看到景然像个傻子一样的盯着自己看,被她看的发毛的司徒琰,作死的问了一句“你咋啦,怎么像傻了一样啊?”
      景然被她的话惊醒了,又听她说着犯二的话。起身咬牙切齿的道:“段公子可是需要在下给你松松骨?”
      司徒琰立马跳离了景然的身边,同时干笑着道:“景然姑娘真是说笑了。”不等景然反应,就溜出了石屋。而景然也没在理会,独自又回到里间的石床上,然后又开始疗伤。

      司徒琰来得屋外,外面天色已暗,今夜月朗星稀,一轮满月悬挂在夜空之中。看着那又圆又大的月亮,司徒琰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愁绪。
      口中轻轻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石床上之上的景然还没有入定,所以司徒琰无意间吟的诗,便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中。

      随即便从石床上下来了,轻轻的步出屋门,见得那人在月光之下那略显孤单寂寥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泛起微微的心疼来。
      看着那人仰头痴痴的盯着那轮满月,景然亦同样痴痴的望着那人。

      一直以来,圆月取得便是团圆之意,如今司徒琰在这异乡见得满月,脑海里便浮现出,记忆深处那一对在皎洁月光之下,幸福的享受着天伦之乐的父女二人。
      思念之情犹如潮水般向着司徒琰汹涌而来,眼眸深处有了湿意,鼻子也微微酸涩起来。心里颤抖的呼唤着“爸爸,颜颜好想您。颜颜不在您身边了,再也没有人照顾您了,您自己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吗?您那每到阴雨天就受风湿折磨的腿疼,是否有好些呢?当年为了颜颜而使得您落下的腰伤,有好好的吃药治疗吗?爸爸,颜颜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那么操心了。”

      良久,司徒琰敛下自己悲伤的情绪,寻了一颗大树,把背倚靠在树干之上。那日她从山坡上滚下来之际,因自己更在意这枚陶笛的原因,所以下意识的就紧紧的攥在手里,而买的那根竹笛是插在腰间,因翻滚的原因而掉落,如今竟不知遗落在何处了。

      用衣袖仔细的把陶笛擦拭了一番,然后把陶笛的含嘴轻轻的凑在了嘴边。
      口中吐出均匀的气息,气息在陶笛内流转,通过音孔发出了清亮的声音,司徒琰情绪低落的吹奏着几首不知名的曲子。
      在一旁偷偷看着她的景然,通过月光,瞧见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自己心里对这样的他感到有些心疼。

      不忍见到他有些难过的神情,景然从黑暗里向着他走去。她的靠近,并未惊到,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那人。
      来到司徒琰身旁的景然,用着轻柔的嗓音道:“你还好吗?”

      听得耳边有话传来,司徒琰在那一瞬间里,飞快的敛下了自己的情绪,把最真实脆弱的自己,藏在了内心深处。
      司徒琰并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索性便没有转过头来,只轻声应了一句,两人又陷入了比较尴尬的气氛之中。
      “你刚刚是用的什么乐器?吹出的曲子很是悦耳动听呢。”扬了扬手里的陶笛,司徒琰简短的吐出一个词“陶笛。”

      然后,景然刚刚厚着脸皮挑起的第二次话题,再一次华丽丽的夭折了。这一次她没有再次开口了,只微微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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