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事物语》一兀安

17、执法队的到来（下）

　　阿瑶扶蒲公英回去，菌人连忙跑去倒茶照顾蒲公英。云踱着步子一点点靠近执法队众人。
　　被盯上的执法队队员皆感觉背后一凉，脊髓不自然收缩，身体开始冒汗。
　　飞廉：“别别别，老板别这样。我们没恶意的。”
　　云摸了摸下巴，语气不善：“这个难说，仙官们打不过就说没恶意，老套路了……说吧，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拿你们炖汤。”
　　飞廉与夜枭齐刷刷看向道人。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此行的目的呢，一来是瞻仰一下传说本尊，二来呢……老先生的忌日快到了……”道人起初说着还有些尴尬，但在说到老先生时，神情凝重，严肃起来，“所以下来跟你们提个醒，不要闹事。”
　　“这老家伙都走了这么久了，上面的人还忌惮成这样？”云有些无语，出言讽刺。
　　道人无奈感叹：“如果是我，我当然是随你们便啊，但是那帮老家伙……毕竟妖比仙多，妖能煮粥，亦能糊粥。”
　　“老先生不过是开启妖智，传播道学与和谐共生的理念，他甚至连异士都不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类老人而已——”
　　云有些愤慨，被道人打断：“老板这话你别跟我说，我没关心过也不关心这种事，我就是传个话，见个人，仅此而已。你说的话我一会就忘，所以也别指着我给你带话……酒是个好东西。”道人又大口喝了一口铁葫芦里的酒。
　　“作为人类，活成这样真的好吗？”阿瑶已经将蒲公英安顿进帘子里的小房间，走出来质问道人。
　　“人或者妖，又有什么区别，万类不齐，不可执一论也，老板娘你一半一半的血统，应该体悟更深才对。”
　　“我是说你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真的好吗？”
　　“哎呀呀，老板娘你这话可不对，我就喝两口小酒，不想操心杂事，就是浑浑噩噩吗？你先入为主了呦。”
　　阿瑶还要争辩，被云劝住。
　　“阿瑶算了，不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但现在这是他的选择，我们也无权干涉。”
　　“哎，老板这话中听，现在我有点相信你们能完成老先生的夙愿了。”
　　道人欣赏地举起铁葫芦，准备扔给云邀他共饮，云摇了摇头，道人又自己喝了起来。
　　“路还长，困难还多，你们再加把劲，我们也能省点力气。人我见完了，话也传到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道人收起了铁葫芦。
　　“你们不进来坐坐？有问题也可以来解决一下。”云指了指身后的铺子。
　　飞廉：“老板我们有心理咨询室的。”
　　“倒把这个忘了，你们这些天上的家伙啊，都有专门的问题解决专家，现在是第几代梦妖了？”
　　“第三十二代了。”飞廉掰手指头快速数了一下。
　　“哎？老三十呢？都到三十二了？”云问起了熟人。
　　“这个不太清楚……”飞廉看了眼道人，“组长应该知道。”
　　道人叹了口气：“去了，和第三十一代一同为了解决一个大人的心魔问题相继牺牲了。”
　　云一时间有些唏嘘，没再说话，过了半响，说道：“行吧，那你们回去吧，别耽误我来客人。”
　　云往后一甩手，黑竹筒重新化作流光飞回杂货铺柜子。道人望着黑竹筒，眼神一改淡漠，变得有些凝重。
　　“我自问要真打起来，我从老板你手下保个命没问题，但是真的看到这把刀，我突然觉得，我也得交代在这里。”
　　飞廉有些吃惊：“啊？这个黑竹筒里面还有把刀？我们这是连老板的刀鞘都打不过？”
　　“你们连他一根指头都打不过，他用武器是因为刚才是真的动了杀心。”道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
　　“行了，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做生意。”云摆摆手，转身往回走去。
　　道人冲着他的背影拱了拱手，说：“老板，道人法号青臣，日后有缘，也许还会再见。”
　　云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道人看了飞廉与夜枭一眼，叹了口气，又自顾自从楼梯离开。飞廉与夜枭抬起昏迷的土狼，跟着下了楼。
　　菌人与阿瑶一同站在门口，它拉了拉阿瑶的裤脚，有些好奇地问到：“老板娘，为什么人类的名字有的是三个字，有的是两个字，而老板只有一个字呢？”
　　“人类世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叫作一字王，是说只有特别厉害的人才可以用一个字来作名字，这算是他们的一种地位象征。比如以前的一位人类皇帝‘始’，还有战神‘羽’等等等等，像现在今天吧，还活着一字王，一共也就十个。”
　　“啊！老板太厉害了。”菌人发出惊叹。
　　“你们说什么呢？”云咧嘴笑着走进来。
　　“说啥你又不是听不见，真不要脸。”阿瑶白了云一眼，走回了帘子后面的小房间。
　　“嘿嘿，小家伙，来跟我收拾东西，天亮还早，一会可能还要来客人。”
　　“老板，以后有一天我能像你一样厉害吗？”菌人两眼呈星星眼状仰头快步跟着云问到。
　　“不太可能。”
　　“啊……噢……”菌人低下了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失落。
　　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走到菌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它的头。
　　“长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虽然你肯定做不到像我一样厉害，但是你只要努力修炼，像刚才门外那几个妖怪，你是完全可以超过的。”
　　“真的吗？其实我觉得他们都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少要点工钱，多锻炼锻炼，总有一天是可以的。”
　　“我会努力的！”菌人振奋精神，又站了起来。
　　“嗐，要不说我是真的厉害呢。”云也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心满意足走回吧台里，“赶紧开工，该收拾收拾，别一会客人来了，没茶杯给人家喝水。”
　　“好的！”菌人跑进帘子。
　　“算了算了，白天再洗杯子吧，外面来客人了，你先倒茶。”云感觉到了妖力波动，看向远处的楼梯——那是传来集体踏步上楼梯的声音。